好朋友,一杯酒

      上一次见到Shane,是六年前,在纽约毕业典礼。

      这周是美国Memorial Day(纪念日)长周末,她和同事换了班,开了五个半小时从纽约过来看我。

       这六年好像是被时光折叠起来,一个拥抱,还是可以互相嘲笑的关系。她笑话我快三十还是糊里糊涂,我笑望她快三十还是各种挑剔。

       学会开车快两年,心中惦念着以前纽约的好友,自己却不太敢开长途。后来准备搬去加州,卖了车,要去纽约更是无从谈起。聊了聊近些年,当初那个谈了十年恋爱的姑娘,分手嫁给了犹太裔同事。在纽约当老师的北京妹子,和一个华裔军官结了婚。毕业那年结婚的姑娘,现在在加州也做了妈妈。大家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行进,如同火车哐当哐当前行,或许在某个路口曾经交回,又驶向不同的远方。

        Shane还是一副自由自在的样子,仗义,热忱。晚上在一家VA日料店吃饭,我,Shane,她的室友小明。Shane特别客气只点了个豆腐,小明要了纳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点了刺身。大家都吃得一本满足,小明和Shane的中指上都带了戒指,言语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过。 最后点了小份清酒,服务员姑娘让我们三个都出示ID(美国人21岁以下喝酒是非法的)。我们笑到,亚洲人果然是不老的脸。清酒加热,香气醉人,每人抿了一口,总觉得六年真是倏忽之间。

        今日本来她们要去巴尔的摩看国家海港,后来改道去了Arling National Cemetery(阿灵顿国家公墓),总统川普今早也在公墓的议会中心里演讲,悼念为国牺牲的士兵,封锁了几条道路。演讲结束后,响起了礼炮,数辆一模一样的黑色雪佛兰的长轿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各大路口和沿途都有志愿者在分发各色的玫瑰,鲜红或雪白的花朵静静躺在白色墓碑前。公墓里也葬着肯尼迪家族的许多成员,从前总统约翰肯尼迪到他的兄弟子女。据说肯尼迪是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总统,墓前也堆起了高高的玫瑰花丛。

         临近下午出了国家公墓,在DC吃了Hank's Oyster Bay.本来说好她们直接回纽约,我和妈妈坐地铁回到马里兰。结果Shane又多开了半小时送我们回来,然后开六个小时回纽约。

        晚上联系Shane的时候,问是否安全回到家。小明说Shane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相聚,两顿饭,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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