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生活 |读《星,雪,火》

[美]约翰.海恩斯著《星,雪,火》记述了作者在阿拉斯加25年与野生世界的交流沟通,此书与《瓦尔登湖》《沙郡年记》并列世界自然随笔。读了之后,心骤然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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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斯加极北之地是Inupiat 爱斯基摩人的家园,也是出现极光和极昼的地区。

雪被风横吹到我面前的公路上,琐细、漂浮不定的踪迹疾驰而去,就像一个被驱散的雪地部族。

这个大概是地球上最冷的学者,他追踪着雪上的每一条线索,边前进边写下一本书,一本雪的历史,一本冬日之书,一本古时候在这些山丘打猎的人所阅读的千年读本。那些干净朴实的文字,让人感动。

打猎

这种生活绝非轻松,你所获得的,总是和艰困形影不离……长久独自待在雪霜之中,耗去了许多时间,却未必得到回报。

有些事情只能从个人的必要性来衡量,才会有意义,而我们必须自己决定什么是必要的。 

我们所做过的美好的事,经常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我们死亡之前,发生在我们的灵魂里。而我们不必担心,不用自责,上天会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你需要的是拿出勇气,去接受。

极北之地的夏日十分短暂,这是园艺、采浆果、钓鱼、劈柴的好时候,八月底,黑暗返回了,清晨可看到闪闪发亮的霜花。十月的某个时候,第一场雪降落了。

作者动手制作各种各样的陷阱,捕到过貂和山猫,也十分辛苦地捕到过海狸。他步履维艰地行进,打包,观察。四月,森林逐渐苏醒。

在那些年,我们只需要一点点金钱,就可以生存,但我从来不曾真正喜欢卖掉我的毛皮。

岁月更迭,在那样一个勉强维持生存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单纯而美好,动物在悠闲中度日,只要小心猎人的陷阱,猎人在零下三四十度的酷寒中艰苦工作收获猎物,从容而自在,心灵如同雪地,简单的思考,简单的活着,偶尔做一场梦,梦里都是丰美的猎物。只是那样和谐美好的自然环境,离现在的我们很遥远。 

艾里生的故事

奇修姆在桦树湖畔有间木屋,那晚炉火越烧越旺,排烟管破损的接洽处冒出火花,点燃了干燥的苔藓屋顶,奇修姆抓了一件袍子,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蹒跚而行,用力呼吸,对活下去的向往促成了他坚强的毅力,望向对岸森林部分可见灯光的旅馆,疼痛,呻吟,反抗……他在朋友及时而热情的帮助下渐渐恢复了知觉,捡回了一条命。

北地还有去山岭里看望陌生人的故事,还有随着灰熊前进的心惊胆寒的故事,沉着冷静间他在草地和灌木丛中继续前行,小心翼翼地巡视令人毛骨悚然的树林。

灌木生火,刺激性的白烟和黄烟从豪猪烧着的刺往上喷出,大锅立于一旁,微微烧焦的豪猪气味,炖煮的汤汁的浓郁味道就是夏日里的幸福的故事……

每个故事都有温情,都与都市的繁华截然不同,每个故事都还想再听一遍又一遍。有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质朴的美,怎能忘记?

木屋

木屋隐藏在阶地上一丛浓密的云杉里,而阶地俯瞰一条灌丛密布的小溪。木屋坐落在雪中,低矮而结实。当我从木屋仰望,可以看到一千英尺以上清晰可见的旗丘山坡。

为了走向木屋,作者可以冒着零下三十五度的寒冷,走在有冰雾的溪边低地,任薄雪渗入足迹。

我想,在那个寂静的山岭里,作者的心里始终是温暖的,布置陷阱后收获的喜悦是继续好好活着的动力。

在平凡的小木屋里生了火,木屋下的小水塘有冰,冰融化了,炖上了麋鹿肉热腾腾的,还可以看一本名叫《埃涅阿斯纪》的书。

作者站在全然的寂静和孤独中,与自己对话,享受着精神世界无尽的富足,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自在和惬意。

一个人在遥远、孤寂的地方能够做些什么?他可以看天气、星星、雪或是火——这是他最常阅读的书。

而我们在书中又获得了什么?随着文字,行走在他人的经历中,去共同感受我们不可能去过的生活,同样能收获心灵的宁静和亲切,整个人精神抖擞,这样的生活方式也是有意义的。

关于生命的思考

作者无法不思考,不懂感情地去狩猎,也懂得生命充满了矛盾,人心困惑而多疑。而在这个荒野的生活里,作者发现了一个重新接触世界的方法。每天为即将发现什么而期待,去做年轻时很少想到的事情,去看淡一些东西,而所看到的永远不会被磨灭。

我们似乎对生活与事物的追求无穷无尽,是否可以花点时间让自己静下来,让自己仿佛进入大雪之后静无一人的山岭,唯有脚底嘎吱嘎吱的声音和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暴风雪后的一块石头,一棵树,让自己的心灵松弛和解放一下,然后想想,手头还有好多有趣的事可以去做,一切的风雨严寒终将过去,阳光将再度温暖。

日子在忙碌而有意义中度过,你成长了,下一步,你蓄积了力量,战胜一切的痛苦与不安,继续前行。用温和而清澈的心,在温暖和安静中,越过山坡和平原,越过沼泽和草地,越过湖泊和池塘,去拥抱属于你的大海,度过生命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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