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基因》读后感

一.颠覆性的核心观点

《自私的基因》是一本颠覆三观的书,入选了20世纪百大经典名著,是一部不仅在基因领域,更在社科领域具有颠覆性、革命性的作品。

虽然有许多理论部分读不懂,可是论述的过程中一些细节,以及结论无疑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比如,全书的核心“我们都是生存机器-作为运载工具的机器人,其程序是盲目编制的,为的是永久保存所谓基因这种禀性自私的因子。这里的“我们”包括一切动物、植物、细菌和病毒。

作为莎士比亚所赞叹“万物的灵长,宇宙的精华”的人类,不过是基因的工具,无论我们做什么,吃喝拉撒睡还是努力工作,都是为了基因的延续。

这样来看,基因确实是自私的。不过,在作者看来,“自私”并不是绝对的,“基因同时也能够与其他基因合作”,也有利他行为。

二.基因的前世今生

在生命出现之前的地球上,海洋里充满了有机物质,可以称为“原始汤”。受到诸如太阳紫外线之类的能量的影响,逐渐合成大分子。

“到了某一时刻,一个非凡的分子偶然形成--我们称之为复制因子...它具有一种特殊的性质--能够复制自己”。慢慢的,复制因子便布满了“原始汤”中。当然,在复制的过程中,会或多或少出现一些差错。然而“原始汤”并不足以维持无限量的复制因子,因此,它们就要进行竞争。在竞争的过程中,有些条件优越的复制因子(因为累积性的复制差错)更适合“原始汤”的环境,并且不断进行改良,“有些复制因子甚至发现了一些方法,通过化学途径分裂对方品种的分子,并利用分裂出来的构件来复制自己。这些原始食肉动物在消灭竞争对手的同时摄取食物。”

就这样,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各种复制因子竭尽所能,为自己制造容器,即赖以生存的运载工具。最原始的生存机器也许仅仅是一层保护衣。随着生存斗争的逐渐激化,生存机器的体积越来越大,其结构也渐臻复杂--“但在今日,别以为它们还会浮游于海洋之中,它们群集相处,安稳地寄居在庞大的步履蹒跚的机器人体内,与外界隔开,通过迂回曲折的间接途径与外部世界联系,并通过遥控(基因的延伸)操纵外部世界。”

那些“机器人”是谁呢?“它们存在于你和我的躯体内,它们创造了我们,创造了我们的肉体和心灵,而保存它们正是我们存在的终极理由。我们称它们为基因,而我们就是它们的生存机器”。

三.基因以及人类的未来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些丧气,“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从基因的前世今生来看,已经回答了唯心派的终极三问的两问:

我是谁?我是基因的运载工具。

我从哪里来?我从“原始汤”中来,从基因复制中来,从基因的改良和进化中来。

那么第三问,似乎答案也是注定的:

我将去到哪里?我将为了永久保存所谓基因这种禀性自私的因子。

对吗?

不全是这样。

作者在书中提出的另外一个观点:觅母(文化基因),作为一种新的复制因子,应该被看成一种有生命力的结构。觅母,特指人类社会发展中的文化进化。

人类的一个非凡的特征--自觉的预见能力-可能归因于觅母的进化,也可能与觅母无关。自私的基因(还有觅母)没有预见能力,它们都是无意识的、盲目的复制因子。我们至少已经具备了精神上的力量去照顾我们的长期自私利益而不仅仅是短期自私利益。我们具备足够的力量去抗拒我们那些与生俱来的自私基因。在必要时,我们也可以抗拒那些灌输到我们头脑里的自私觅母。

比如,现在有很多人选择丁克。选择了丁克,那么自己身上的基因到此结束,就是反抗复制因子的暴政。通常来说,具备生育能力而独立明确选择丁克的人,是高收入群体和高素质人群。他们的基因足够优秀,保存的概率要远远高于收入低于他们的群体。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让这些优秀的基因在此终结。当然,若是从整个基因群体来看,这些损失是微不足道的。可是,这也充分表明了,作为基因机器被建造的人类,开始具备反抗基因暴政的进程。

还有一个反例。从自私基因的角度来说,比如书中的例子,鸟类的母亲更愿意把食物分给强壮的孩子,让瘦弱的孩子饿死,为的是保存更优秀的基因。用经济学术语说,就是马太效应,让多的更多,少的更少。强者恒强,是自然选择的一个冷酷的法则。但是,在人类社会中,这种情形并不适用,书中举例说“福利国家也许是动物世界里已知的最伟大的利他主义制度。”,因为“任何基因过于放纵都会立刻受到惩罚,携带其基因的后代因饥饿而死”。在人类社会中,或者以身边的很多例子来看,是违背马太效应的。一对父母养了几个子女,供他们上学念书,有的孩子凭借着勤奋和踏实,考上好学校,找到好工作;有的孩子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成为啃老一族。年迈的父母,常常需要养活不学无术的孩子以及他们的后代,而对于勤奋的孩子来说,不仅没人帮他们照顾后代,还要自己赚钱养活年迈的父母和不学无术的亲代。从基因的角度来说,一方面,年迈的父母照顾不学无术的孩子,也是为了让基因延续;另一方面,若是年迈的父母不照顾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把更多的资源花在勤奋的孩子以及他们的后代身上,让他们少奋斗几年,腾出更多时间和精力生育几个孩子,岂不是更划算的一件事,毕竟,像这种情况下的基因延续的机会更好、更高。在这一个例子中可以明显看出,人类的觅母相较于自然界(刚刚举例的鸟类),已经走上反抗基因暴政的路上。当然,这个例子或许不恰当,因为在自然界中,符合马太效应的选择是最经济、最合理的,在人类社会中并不需要面临如此艰难的抉择,物质生产能力不同。

人类意识也开始觉醒于自私的基因中。比如我,经历过三十四载的生活洗礼,受到基因的控制,结了婚,生了孩子。在日复一日的工作和生活中,逐渐意识到自己已成为生活的傀儡和命运的牵线木偶,才慢慢明白,基因的盲目编程是何其伟大,让自己不自禁地陶醉于爱情的甜蜜和情爱的欢愉之中,不自觉中完成了基因的延续使命。

毫无还手之力。

忽然之间,特别羡慕那些能够自觉反抗基因暴政的人。

就算结婚了也是丁克,更多是为了自我的成长和圆满,他们宁愿把珍贵的时间花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成为基因的运载工具。

粗略估算一下,若是生育一个孩子,以双职工工作生活方式,一个人花在孩子身上的时间,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至少在十年以上。

这十年的时间,你是愿意屈从于基因命运般的编程流水,做基因的运载工具?还是愿意成为基因反抗大军里的一员,为了追求自我,让自己高兴?

目前来看,站在整个人类的视野上,无论是丁克族还是少子化的社会,对基因的延续大业影响甚微。

不过也不要悲观,就像作者所说,“我们是作为基因机器而被建造的,是作为觅母机器而被培养的,但我们具备足够的力量去反对我们的缔造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我们人类,能够反抗自私的复制因子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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