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大叔之不惑记忆：半生慌张（六十二）

和阿文家姐的婚礼格调不同，老曹的婚礼简朴而隆重。

阿文领着我进入金珊瑚大酒店时，还担心时间太早。走进宴会厅，才发现已经有了不少人，“阿宾，有没有确认宴席是中午还是晚上？”阿文小声嘀咕着，人是不少，但没有一个认识的，宴会厅入口也没有设置签到台和迎宾。

“应该是这儿，楼下的的水牌写的是“曹李婚宴，席设东海”。我也只是和老曹说过会一早过来。”我正说着，阿文的电话响了，是老曹。

上了八楼，才发现一帮老同学都在，一帮同学围在一间房中打麻将，闹哄哄的。还有几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屁孩在不同房间内走来走去，家属们尾随着，热闹的很。洞房安排在8808，同一楼层的十几间房都是老同学和家眷们在入住，我分到的房间是8826，在楼层的最边上。

我跟着阿文把几个房间都串了一下，和一帮老同学分别打过了招呼。同学们的容貌变化不是太大，倒是体态都肥了一圈。老班长正在麻将的兴头上，见了阿文，慌不迭地推了牌，站起身非要来个拥抱。按照老班长的介绍，同学们预备给老曹婚礼的红包由组委会统一收，扣除住宿和娱乐开支后，再由几个做生意的同学补多一份，凑一个吉利的数字交给老曹的新领导小李。

我把预备的红包交给了老班长，他捏了捏，玩笑着说我这诚意不足，等下要喝多几杯以示自罚。

婚礼气氛热烈，在我们这帮老同学的鼓噪下，男女双方的宾客貌似都放得很开。司仪在台上主持时，一帮同学在下面起哄，非要把早已结婚生子的女同学雯雯推到台上，说她是老曹的前任，必须给一下交代才能进入“我愿意”的发誓环节。除了老曹的父亲老老曹发言时，气氛稍微那么凝重了一点点外，其余的时间都在搞怪，包括受鼓动的那些伴娘们，也排着队抱着同学老莫的奶娃跑上台，非要老曹和老老曹认亲给封口费。老曹的老丈很大方，说小曹同学的孩子都是他的外孙，他认，还真给了红包。结果就乱了套，台下所有的小朋友，包括那些尚在褓襁内的奶娃们，都被引上了台，抱着两位新人和四位长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地一通乱叫，伸着手讨要红包，全场笑作一团。

吉时已到，在司仪的倡议下，宴会现场进入到共同举杯齐声祝贺的环节。新人敬过酒后，在老班长的安排下，一帮老同学开始轮流向女方的宾客敬酒。用老班长的话说，就是要给女方一个下马威，告诉小李和她的家属，结完婚这个家还得老曹说了算，因为他有一帮死党。

喝到最后是一塌糊涂，哭的哭，笑的笑，婚礼变成了同学大聚会。所有客人都退场后，老曹和小李被强行留了下来，参加新一轮的聚会拼酒。老班长让服务员将老老曹夫妇和他们的亲家送上楼去，说是要留新婚的小两口叙叙旧，“阿叔您放心，借两位新人给我们用用，权当是闹洞房。不会让他们喝高，不会影响晚上的战斗！”老班长的胸脯拍得咚咚响。

那天的酒局老曹夫妻本应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结果老班长组织大家回忆往事，焦点就转到他身上，阿文是另一位被敬酒围攻的目标，钱多，在体制内，有正科的职位，最关键的是他还是单身，前途无量。

阿文喝了很多，红的白的啤的来者不惧拒，照单全收。我也敬了几轮，从厕所吐完回来，见他正在和女同学碰杯，脸色很正。老班长趴下的时候，阿文还跑过去搀扶，脚步稳得很。

陆陆续续回了八楼休息，阿文告诉我已经和老曹讲过了，他要连夜赶回广州，明天还有安排。临走时从随身公文包里拿了一整叠钱，让我私下交给老班长。

“做生意其实都不容易，让他们意思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