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大蒜吗

你吃大蒜吗?对于这个问题,估计许多90后,尤其是00后的小青年会落荒而逃,避而远之。

“那么臭的东西,谁吃?我才不要吃呢!”我家杨小妞如是说。

我以为就我们家孩子这样,问问别人家的孩子、还有我的学生,莫不如是。凡是味道大的,例如葱、姜、蒜、萝卜,大多孩子都是不吃的。原来杨小妞不是个例。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蒜是味道比较大,但就是蒜味,怎么叫“臭”呢?按我的理解,比如类似臭豆腐榴莲的味道,才叫“臭”。南来后渐渐明白,本地人把吃了以后余味比较大的味道都叫“臭”,例如葱蒜。但唯独姜除外。

所以本地人在上班期间,一般人是绝对不吃大蒜大葱一类的东西,主要原因是“臭”,味道不愉快,对身边人吃大蒜也常常是横眉泠对嗤之以鼻。

与温文尔雅的南方人相比,北方人似乎永远是“粗暴豪放”的代名词。记得当年有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北方同事在食堂吃晚饭,因饭食不合口味,向食堂要了棵大葱来吃,周围的南方同事差点惊掉下巴。他们怎么都没法理解大葱生着怎么能吃?简直太野蛮了!此后许多年,这个梗还时不时的被一些人提起。

真是南北不同俗啊,饮食上的差异有时真是无法趋同。你无法理解,有些人却吃得正香呢!山东人吃煎饼卷大葱,东北人吃大葱蘸酱,逍遥自在,那才叫一个爽呢。你觉得螃蟹好吃,他觉的肉少壳多,还不如吃一口猪肉炖粉条来劲!

谁也甭说谁,各自习惯就好。

但入乡随俗,上班的时候,我对这类“臭”味是绝对不碰的,不想找不愉快。毕竟凭口舌吃饭,空气清新还是最起码的礼貌。

周末吃饺子蘸蒜酱,拌凉菜放点蒜,在自己家里,我就不用顾忌着谁了,也不用怕被嫌弃。因为除了小妞,先生和我一样,也是吃蒜的。

后来,我发现本地人不是不吃蒜,只是一般人不在上班的时候吃。他们吃蒜有时文雅,比如吃海蜇的蘸水,除了醋酱油香油,也放一点蒜末调味;有时也很豪放,比如红烧马鲛鱼,里面会放许多囫囵个儿的大蒜瓣,许多同事视烧熟的金黄大蒜瓣为美味,我就吃不习惯这熟蒜,从来不碰。春天下来的嫩蒜,本地人,用刀一拍,倒点生抽拌一拌,说味道极好。这个我试过,味道确实不错,好吃,过瘾。

在北方,大多数人都吃蒜,吃法也差不多。比如,吃饺子时要蘸蒜酱。记得小时候家里要是包饺子,不成文的习惯就是剥几瓣大蒜,然后放进蒜缸子里捣成蒜泥,掏出来加点清水或酱油醋,吃饺子时蘸着吃,那叫一个美。要是没有蒜酱,那十分的味道几乎就减了一半。要是砸的蒜味不够辣,味道也会清减几分。

我们家顶数父亲砸的蒜最辣,其他人砸的都及不上。为什么呢?我曾私下里总结过原因:父亲砸蒜劲大又急,也就是捣蒜的频率快,蒜杵子捣得乒乓作响,几乎是一鼓作气就捣完了,蒜的辣味也就顷刻而泻。我们捣蒜呢,几乎是一边捣一边玩,蒜的辣味是徐徐而出,等吃的时候,很多辣分子都散尽了。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家捣蒜这活一般都包给了父亲。

除了吃饺子蘸蒜酱,北方很多吃食都离不开蒜,夏天吃面鱼儿、凉粉,离不开蒜,过年烀猪肘子,要蘸蒜酱,一年四季拌个凉菜,也离不开蒜。有人吃包子,干脆就一口包子一手蒜,直接用牙咬着吃,牙捣蒜,也吃得有滋有味。

陕西人吃面常常离不开蒜。油泼面,面上除了撒一层粗辣椒面,常常还放蒜末,热油一泼,辣椒香蒜香顷刻而起。

去店里吃扯面,桌上必放一碗蒜瓣。像吃包子就蒜一样,一口面,一口蒜,过瘾。所以爱吃面的陕西人常说:吃面不就蒜,味道少一半。

西安有道特色美食叫蒜辣子羊血。电视剧《装台》里张嘉译请丹丹老师吃饭,就有这道美食,里面除了油辣子,肯定少不了的还有大蒜。看他们的吃相,很多人隔着屏幕都口舌生津涎水欲流,直呼过瘾。

前些日子,以前的同事回HN老家带回一些大蒜,问我们要不要。先生一点儿不客气,一口回应:当然要了。原以为,只是干蒜头,没想到还有腌好的糖醋蒜,满满一保鲜袋。怕干放着容易坏,回家后我放到玻璃碗里,又加生抽醋和糖继续腌着。于是,这些日子的早餐,桌上除了我自己腌的新姜,又多了一样糖醋蒜。

干蒜头其貌不扬,但蒜瓣比我在超市里买的饱满多了,蒜皮也薄,拌凉菜吃,蒜味十足。情义无价,估计这一袋子,够我们吃好久了。

青蒜炒牛肉、蒜苔炒肉,这些大蒜的青年和副产品,也常常是我们日常餐桌的一道菜。

看来,很多美食都离不开蒜来调味。就算你不吃蒜本身,但食物里少了这一味,就好像少了灵魂。

不管你喜不喜欢,大蒜仍是我们餐桌上绕不开的一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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