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

                          第七回

      马家店徐方受惩  栖凤山方腊落草

      方腊在七星村住了一些时日，觉得自己命案在身，怕连累黄爱和赵毅，就谎称自己要去访友，不便久住，黄爱和赵毅苦苦挽留，方腊还是辞别而去。

      方腊一路前行，不觉来到玉林县地界。再往前走，见路边有一酒庄，名曰马家店酒庄。看看天色，已近午时，方腊就走了进去。酒庄内坐满了人。方腊在一桌子旁坐下，要了一碟牛肉，一碟炒竹笋，半壶老酒，边吃边喝。

      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几个大汉在猜拳行令，吆五喝六。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好像饿极了，就来到几个大汉跟前哀求道:“大爷，行行好，尝口吃的吧。”为首的汉子见是一个乞丐，没好气地说:“哪来的乞丐，浑身脏兮兮的，滚远点，别扫了大爷的兴。”老人继续哀求:“老汉是江州人氏，我孙女丟了，我到处找孙女，留落此地，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为首的汉子一脸不耐烦:“你这老乞丐是不是找揍。”汉子说完抓起一个菜碟欲向老人砸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方腊顺手将一双筷子抛出。筷子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汉子手中的菜碟，就听当啷一声，菜碟被击得粉碎，掉落在地上。汉子大怒，喝道:“哪来的撮鸟，敢管大爷的闲事？”方腊说:“谁家的泼驴没栓好，跑到这里撒野？”汉子气极败坏，向另几个汉子挥手道:“给我上！”几个汉子一拥而上，把方腊团团围住。众食客见状纷纷离去。方腊一顿拳打脚踢，不多时就把几个汉子打得东倒西歪。为首的汉子见状，挥拳直奔方腊面门打来。方腊用手抓住汉子的手挽，轻轻向前一带，汉子就趴在了地上。汉子旋即飞身跃起，顺手抓起一条板登向方腊头顶砸来，方腊侧身躲过。汉子收登又向方腊拦腰扫来，方腊忙闪身，飞起一脚踹向汉子前胸，汉子卒不及防，被踹倒在地。汉子见不是方腊对手，说了声“给我等着。”便带着另几个汉子灰溜溜地跑了。方腊从腰间掏出一些碎银递给老人，说道:“老伯，快寻你孙女去吧。”老人接过银两，谢了恩，走出店门。

      掌柜见方腊惹了祸，急忙上前说道:“壮士，这回你可惹下大祸了。”方腊说:“掌柜的，算一下打烂的桌椅值多少钱，照价赔你。”“现在别说桌椅了”掌柜说:“你知道打的是谁吗？是栖凤山青龙寨二当家徐方，别看你打了徐方，但大当家吕师囊却武艺超群，擅使一把开山斧，舞将起来无人能敌，不知多少好汉死在他的斧下。”方腊说道:“我倒要看看那吕师囊有多大本事。”掌柜忙说:“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壮士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方腊说:“我倒不是怕那吕师囊，只是怕在你的酒庄呆久了会给你带来麻烦。”方腊说罢告别掌柜沿小路走去。

      再说徐方出了店门和几个汉子一瘸一拐向青龙寨走去。身为青龙寨二当家，方圆几十里的乡民都惧他三分，今天竟被一个野汉暴打一顿。徐方越想越气，就对另几个汉子说:“今天咱们兄弟不能咽下这口气，得请大当家下山惩治他。”几个汉子应声附合:“千万不能放过这家伙。”徐方说:“不能这样回山，得使个苦肉计。”徐方说罢弯身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照自己头上砸去，顷刻间鲜血直流。徐方撕下衣襟，包扎在头上，让两个汉子搀扶着，向青龙寨走去。

      进了寨门，见了大当家吕师囊，徐方大嚎:“大哥，你要为兄弟作主呀。”吕师囊见状大惊:“二弟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徐方哭诉道:“兄弟方才和几个弟兄在马家店酒庄喝酒，听到一野汉在说大哥坏话，说大哥强取豪夺，祸害百姓，兄弟上前与他理论，却被他痛打一顿。”吕师囊听罢气得七窍生烟，怒喝道:“哪来的野汉，敢坏我名声，打我兄弟，待我下山取了他的首级！”吕师囊说罢，点了百名喽啰，手提开山斧，身跨乌追马，在徐方的带领下奔下山去。

      吕师囊带人刚到山下，见一汉子迎面而来。徐方认出是方腊，于是叫道:“大哥，就是他！”吕师囊催马上前，拦住方腊的去路，大喝一声:“你是哪里的野汉，敢打我兄弟。”方腊知道是徐方带来的救兵，于是说道:“不是我打你兄弟，而是你那兄弟不经打，见到我的拳头就怂了。”吕师囊闻言大怒，举斧欲砍方腊。方腊叫道:“且慢，你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斧，却和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对阵，即使取胜也胜之不武，恐被江湖中人耻笑。”吕师囊觉得方腊说得不无道理，就对徐方说:“把枪给他。”徐方领命，把手中的长枪抛向方腊。方腊纵身接过长枪，迎战吕师囊。

      吕师囊根本没把方腊放在眼里，挥斧朝方腊劈头砍来，方腊持枪猛磕大斧。只见吕师囊身子向一旁倾斜，险些掉落马下。吕师囊心中暗惊，知道遇到了硬茬。吕师囊不敢怠慢，挥斧直奔方腊脑门砍来，方腊头向后仰，躲过大斧，提枪向吕师囊前胸刺来，吕师囊侧身躲过。二人战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直看得徐方和众喽啰目瞪口呆。吕师囊见不能取胜，就使出了看家本领，劈脑门,削肋骨,剁肉泥……方腊一一化解。吕师囊不由得一阵心慌，乱了阵脚。方腊一枪刺来，吕师囊一侧身，枪尖刺进吕师囊的腰带，方腊顺势一挑，吕师囊重重地摔在地上。徐方赶紧上前扶起吕师囊。吕师囊恼羞成怒，大叫一声:“给我拿下。”徐方说道:“大哥且慢。”徐方压低声音对吕师囊说:“大哥且听我说，青龙寨原为吴值所有，后被我们弟兄强占，吴值必不甘心，日后必聚集力量前来夺寨，到时恐我弟兄难以防守，此人功夫了得，不如请他上山，助我兄弟一臂之力。”吕师囊说道:“二弟言之有理。”吕师囊于是上前拱手道:“壮士身手不凡，兄弟实在佩服，如若不嫌，不妨上山一叙。”方腊正无处安身，听吕师囊这么一说，觉得山上是安身的好地方，就欣然应允。

      方腊随吕师囊等人来到山上，进了青龙寨。吕师囊摆酒设宴，款待方腊，方腊有了安身之所，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