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眼晴摄像机下的黄昏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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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一棵阴香树下,一张漆成胡桃木红色的木质长椅上。所谓阴香树,又叫假桂芝树。花瓣儿已经落完,但部分小小的花蒂依然在枝头。应当是那种和女贞树,或者香樟树,花型和花色都很类似的小小花朵,现在只剩下一丛空空的小小花蒂。它的叶子大部分看上去已经很憔悴。我不知道,在这个地方他是不是还没到落叶的时候?这个盆地的城市,一些阔叶树冬天不落叶,而在仲春时候才开始落叶。他属于这一种乔木吗?不像,这里春天落叶的树,通常都是在刚开始发芽的时候落叶。它不应该在开花之后再落叶。但是它的绿叶子,常见的长椭圆形,有的已经很黄,还有成片的黑点。也许是太多虫类的缘故吧?或许它不属于那种一次性落叶的树木,而只是零零碎碎的落下其中的老叶?……我应该再多看看,关于这种树的介绍。

脚下是平坦的铺砖地面,是那种粗糙的,石头颜色的地砖。放眼前望,银杏树后有一条人工小河,对面年轻的学子们来来往往。教学楼掩映在一排高大的绿色棕榈树后。这个新校区的环境设计很优美。

河面上春风吹拂,微波荡漾。河的两岸,依然是粗糙石色地砖铺就的甬道。由小河的甬道往两边,各有两排绿意盎然的银杏树,看起来赏心悦目,但叶子依然稀疏。零零落落的扁圆形的绿色小果,由绿色的果蒂托着,从叶子之间伸出来。

当然还有更多无法纳入我这个小小的眼睛摄像机。比如,一些关于学校悠久历史与人物介绍的三棱柱石刻,顺河排列在银杏树之间。

太阳躲在云缝后,似乎在偷窥着这个不够明亮的世界。画眉和麻雀则依然在不知疲倦的唱歌。

十五六年了,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依然很陌生。也许,我的生命一直行走在陌生的人和世界里。我曾以为银杏树没有花。其实,它开的是和叶子颜色接近的小花,很多小花簇在一起成为一个绿色的小花条, 这么多年我竟然从来没有"看到"过。

现在我终于开始打量它,我不能安于永远做一个陌生世界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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