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与约瑟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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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应该是世界的中心,这个信念一直萦绕在拿破仑的脑海里。在出发征战埃及时,他带领一支拥有400艘帆船的庞大军队,还携带一所大学,包括天文学家、几何学家、矿物学家、古董商、桥梁和道路专家、经济学家,甚至还有画家和诗人,他要的不光是战争的胜利,还要争取民心,获得长久的统治。

  无疑,他这招是高明的。在英国军队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埃及人在拿破仑的极具智慧的诡计中,接受了法国人的统治。

  他骑马缓缓穿越沙漠来到狮身人面像前,思绪万千。

  :“亚历山大大帝曾经站在这里。凯撒也曾经站在这里。他们与这石像完成时间,相差2000千年;而我,距离他们也是两千年……”

  他成了东方的主宰。他感到了幸福吗?

  朱诺接到一份来自巴黎的信,信里提到约瑟芬,作为司令官的朋友,他不得不把全部真相告诉他。伊波利特和约瑟芬又混在一起。拿破仑早就把那个年轻人从军队里撵了出去,但约瑟芬却为他找到了军队的承包商的工作。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但很快就旧情复燃。在一个高雅时髦的舞蹈教师那里,她又见到了他,他的腰部依旧那么美妙,舞姿依旧那么潇洒!而且风趣幽默,逗人喜爱!如今他又增加了财富的魅力。约瑟芬在巴黎附近买了一座美丽的庄园,叫做马尔梅松,很快她就和那个花花公子住了进去,她们双飞双宿。他俨然是一家之主。

  拿破仑在沙滩上一边听朱诺叙述,一边踱来踱去。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有两三次,他痛苦地捶击额头。

  他转向坐在帐篷里的布里昂说道:“你不是我真正的朋友,你早该告诉我!朱诺,他才是我真正的朋友!约瑟芬!我与她相隔600英里,她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该死的纨绔子弟,该死的小白脸!我要把他们都干掉!我要离婚!没错,大张旗鼓地离婚…… ”

  在布里昂的抚慰下,他又说道:“我什么都愿意付出:我太爱这个女人了!”

  后来,他在给唯一值得信任的哥哥写信中说道“:……人类让我感觉恶心。我需要休息和孤独。伟大的东西太无聊得要死。我的感情之泉已经枯竭。我只有29岁,但已感到名声只是虚荣。我已到了万事的尽头。留给我的唯一出路就是成为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这种愤世嫉俗的厌世情绪,这种渴望报复,要求得到满足的心境,突然演化成一种悲怆的交响曲。胜利,荣耀,成为亚历山大大帝二世——所有的一切都微不足道。

  这不是唯一的坏消息,接着英国强大的海军对法国军舰发动毁灭性打击。法国军舰遭到重创。

  多么糟糕的失败!巴黎会怎么说?他不是舰队司令,不在战场指挥,但这场灾难肯定要算在他头上,影响他的威望。他们将如何回国?有谁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他的前途茫茫,回国的全部归路可能都已被英军切断。他还会见到约瑟芬,重拾旧爱吗?

  回国无望,加上对妻子不贞的慍怒,整天无所事事的他,爱上了一位迷人的女裁缝——一位中尉的妻子。她是个眉眼如丝的金发女郎。他把她占为己有,把中尉派回国出差。她很快就大胆且娇媚地扮演起小埃及艳后的角色:为他的宴席增光,与他同车出游。

  他对她全部的要求就是能为他生个孩子。几年来,他日思夜想,一直希望得到继承人。他说,只要她能给他生个儿子,他就娶她为妻,因为他肯定会和约瑟芬离婚。

   拿破仑一直梦想东征印度,而英国人早已洞察。英国和土耳其联军挡住了拿破仑军队前进的脚步。没有道路,没有水,还有穷追不舍的黑死病。

  难道英国真是不可战胜的?难道拿破仑的命运将毁于沙漠与黑死病?他与法国国内失去了联系,迟迟没有增援。他收拾残兵败将,回到埃及。在一次,伏击战中,全歼土耳其军队。他置信开罗当局时说:阿布基尔战役是我生平最辉煌的一次。他太需要这场胜利来重振雄风,鼓舞士气,维持埃及统治的稳定了。此时的报纸比皇冠还宝贵,有人设法搞到一些报纸。他跳下床,夺过报纸,整整读了一个通宵。

  法国在欧洲已被击溃,意大利已经易手,政府摇摇欲坠,民心涣散。

  “:我决定要回过去!”他悄悄地向忠实的马尔蒙说。经历几个星期的危险航程,一度遭遇英国战舰,险些葬身鱼腹,偷偷回到巴黎。

  此时,巴黎人心惶惶,政界风起云涌,正酝酿着各种政变。

  拿破仑登录的消息,令人难以置信,一夜间,消息传遍各大剧院和社交场合。人们迫不及待地向他欢呼,因为他带来新的希望……每个人都相信,光荣、和平和幸福,一定会随他而来。

  所有人都欢迎他回来。

  而他的妻子却不在。 她正在与督政官戈伊埃共进晚餐。听到拿破仑回来的消息,她们惊慌失措。她们发现自己正坐在危险的火山口。此前,老情人巴拉斯曾劝她跟拿破仑离婚,嫁给英俊伊波利特。她觉得他说得对,她应该抢先行动,提出离婚。然而,拿破仑大胜土耳其军队的消息又让巴黎大为振奋。还是就在避风港里吧!她揽镜自照,风韵犹存,仍可使男人们神魂颠倒,她对重温旧情满怀信心。

  她赶到巴黎时,错失了三天的宝贵时间,这期间,拿破仑的家人们早已把所有的丑闻告诉了他。虽然也有几个亲信劝他不要离婚,因为他妻子的丑闻会让巴黎人耻笑,但他很坚决地说:“不行!她必须离开我。我现在这情形还在乎什么议论!不出三天,闲话就会烟消云散。”他让人把她的箱子和首饰收拾好,放在看门人那里,这样她就不用进屋来了。他怕自己于心不忍,或者重新被她妩媚迷惑。

  她来了!冲破士兵的阻拦,进入堡垒。他把自己锁在房里。她在门外喊他,向他求情。她在归途中,愈是认识到他英名远扬,万众拥戴,她要与他重修旧好的愿望就愈强烈,她的自尊就消失的远快。

  岩浆已被冷雨浇灭,变成了花岗岩。他像坚固的堡垒,久攻不下。最后,她搬来救兵,做最后的挣扎。她、奥坦丝和殴仁在门外呼号、恳求、哭泣,这样折腾一夜。

  他躺在床上,心里翻江倒海。他想“:对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我从未约束限制她的任性。而且她丈夫的回归,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日渐渺茫。她在一年多的岁月里,饱受思念之苦,很难责备她。趁着目前有利的局势,我可以宣布停火,然后,迫使她答应我所有提出的条件,同时确保她以后可以恪守妇道,她的声音多美啊!她一定娇媚不减当年,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追求者……我到哪里才能找到比约瑟芬更完美的情人和妻子呢?”

  他打开房门,沉默不语,以示英雄气度,忍着满腹的谴责之词。

  他的所有亲人都很不情愿地看到他和“老女人”又和好了,但没有人敢说一个字。

  第二天,她说自己欠了200万法郎债务。他一言不发地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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