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赌

       

神蛊温皇

        高总部显然较为听信矮小水手，点头：“这两个娃儿形迹可疑，说不定便是对头派来的卧底。运粮大事，半点疏忽不得。你们今夜将人杀了，沉入运河便是。”

　　陆安和杨无邪对望一眼，心中惊恐交集。

　　高个子水手心有不忍，劝道：“人命关天，我瞧还是该先向霍堂主报告了，再做商量。”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铜锣声响，当当、当当当、当当，正是召集各船总部的讯号。

　　高总部站起身，“这点芝麻小事，怎能去烦扰霍堂主？快将他们押去后舱，好生关了起来。”

　　两个水手应了，便将陆安和杨无邪提出前舱。

        陆安从高个子水手口中听出一线生机，情急之下，放声大喊：“霍堂主，霍堂主！杀人啦！救命啊！”

　　提他的矮小水手一惊，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此时，铜锣刚响过，各船的总部都纷纷上岸聚会，他这声叫喊许多人都听见了，纷纷回头。

　　岸上诸船总部当中，为首的是个身形极其魁梧的大汉。

　　大汉听到孩童的尖叫声，转头望去，正见两个汉子手中各提着一个孩童，匆匆跑进后舱，便问：“高总部，怎么回事？”

　　众目睽睽之下，高总部甚觉窘迫，回答：“启禀霍堂主，没什么大事。两个顽童跑到我船上，被手下搜出来，我自会处理。”

　　霍堂主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高总部道：“依帮规处置。”

　　霍堂主嗯了一声，摆手道：“暂且不忙。聚会完后，将人带上我的船，我来处置。”

　　高总部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

　　午时过后，陆安和杨无邪被带上最大的一条船，来到霍堂主面前。

　　他身边或站或坐，另有十多人，想必都是各大分船的总部。

　　陆安手脚被绑得像个粽子，坐在地上，抬头向霍堂主打量去，却见他的身躯高大，坐着犹似常人站着那么高，一身粗布衣衫，腰间挂刀，浓眉大眼，形貌甚是威武。

　　陆安心中一想：“这人看来像是个爽快耿直的汉子，我瞧，他绝不会下手杀死两个孩子的，嗯。”

　　正当陆安陷入沉思之时，只听霍堂主发问：“小娃，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为何偷上我三晋会的粮船？”声音宏亮，语气格外严厉。

　　陆安从容答了：“我姓陆，单名一个安字。我是苏州人，偷上你的船是为了送这小姑娘回家。这小姑娘乃是杨太师之女，被恶人拐卖至苏州烟水小弄。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助她逃出人口贩子的魔掌，打算搭顺风船，送她回家去。”

　　霍堂主见他毫不畏惧，口齿清晰，所说的话更是新鲜事迹，心中颇好奇，转头问杨无邪：“他说的这些话可当真？”

　　杨无邪不停点头：“嗯呢。他说的都是真的。”

　　霍堂主低头向陆安打量，见他面容俊美，满脸机灵的神气，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又该如何处置这两个孩童。

　　他沉吟片刻，才说：“我们吃江湖饭的人，帮规严谨，你所作虽是义举，然而，你偷上我们的粮船，仍是死罪一条。该当如何处置，我也不能违反帮规。”

　　陆安听他口气有些松动，心想：“这人看来颇重道义，心中并不想杀我。但要他当着众人的面饶我一命，非得让这些人都心服口服不可。”便大着胆子说：“这样吧，你是走江湖的人，我也是走江湖的人。我便跟你打个赌。赌赢了，我向你讨我和小姑娘的命，并请你准许我护送她回京师。输了，我小命一条，你拿去便是。”

　　霍堂主更觉稀奇，这小孩不过八九岁年纪，竟然不惊慌不哭泣，更不跪地求饶，竟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问：“你要赌什么？”

　　陆安道：“就赌我能在水底待得比你久。”

　　此言一出，舱中众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