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本是甲壳虫乐队的一首静谧而忧伤的爱情歌曲。村上春树将歌名作为了书名,多了一份新意,更有一份深意。
中学的时候,跟风读过一遍《挪威的森林》,只觉得书名挺洋气,内容没有读懂。将至中年,有机会再读,才开始理解作者表达的青春之爱。
大学时代,是花季少年们的情窦初开
主人公渡边君,与发小木月友好玩耍,优秀的木月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女友直子。三人是高中时期的主要玩伴,渡边君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电灯泡。
也正是这样的电灯泡经历,对他产生了爱的启蒙,让渡边情窦初开,对爱情产生了本能的欲想。
木月的突然去世,导致三人玩伴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不是恋人关系的男女朋友。升入大学的他们不是同校,但却在同一座城市。陌生的大学生活,让他们由本不熟络发展为情有寄托。
终于,在直子20岁的生日,他们鱼水得欢,直子献出了自己的初夜,两人都产生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体验。不知道是因为共同的好友木月,还是两人酒精下的意乱情迷,身体的相互告白以后,心灵也开始慢慢靠近,爱情弥漫在这两个年轻人之间。
这是渡边君的恋爱初体验,貌似很狗血,然而底色仍旧唯美,就像现实中的初恋一样。狗血的剧情在于,竟然是和好朋友的女朋友发生关系。唯美在于纯纯的爱,酸酸甜甜。
回想一下初恋,诱因都是身边人的恋爱吧。尤其是上了大学,看着室友都有恋人,食堂吃饭都成双入对。一把把的狗粮足以让身边的单身狗们狂吠,好想谈恋爱。
村上春树只不过是通过小说,将我们的年少时的内心世界,以一种极端的狗血剧情表达了出来。
大部分人都是因为羡慕别人的爱而开始爱。与其说是青春的荷尔蒙冲动让人发情,不如说是他有我为什么不能有的攀比心态作祟。
恰恰说明,我们都是凡人,也都是正常人。
初爱以后往往不是深爱,而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放纵。
品尝了伊甸园的禁果,酸酸甜甜的滋味还想要的更多。于是,为了那份美好的欲望,我们可以不顾一切,燃烧青春。
在大学里,在朋友永泽的带动下,渡边君见识了去酒吧撩妹,轻松就可以与美女睡上一觉。学会了在单身的夜,找一个姑娘疏通情欲。
简单的快乐背后是莫大的苦楚。
肉体上的放纵,欢愉是一时的。毕竟人类是高级动物,是有精神追求的。几次夜店的爱后,渡边君感到了厌烦,不想在单纯为了释放而与女孩子睡觉。
永泽也有同感地说:“和素不相识的女孩睡觉,睡得再多也是徒劳无益,只落得疲惫不堪、自我生厌。”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直子一直在他的心中,占据着神圣的位置。尽管直子因为身体的原因,去了遥远的山林“阿美寮”住院疗养。尽管他们见面也只能爱抚,不能结合,他还是想着她,爱着她。
初恋也好,梦中情人也罢。都是在我们心中以完美形象出现的人,并占据了我们对爱的全部定义。
但是,只是形式上的定义,却从没有在现实中得到过、长久过。
渡边与直子,只能通过信件互诉衷肠,只能进行柏拉图式的恋爱。哪怕,身边出现了小林绿子这样的姑娘。
绿子,代表了现实中的恋人,适合结婚过日子的人。渡边君与绿子从朋友到发生过关系的朋友。之所以没有成为男女朋友,就是因为渡边心中一直放不下直子。
而活生生的绿子又填充了他的现实世界,给了直子给不了的所有欲望需求。甚至还愿意隐居世外,为他生儿育女。
绿子说:“如果你一下子把我领到遥远的地方,我保准为你生一大堆牛犊子那么大个儿的壮娃娃,大伙儿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
渡边君还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徘徊在两者之间的。一来期待直子大病初愈之后与自己双宿双飞,二来想要和绿子展开正式的恋爱生活。
这是很多人的纠结。
张爱玲说:一个男人一辈子都会有这样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了,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绿子就是渡边君的白月光,而直子是那颗朱砂痣。
不能说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种贪婪,而是我们并不清楚什么才是真的适合我们的爱情。
爱情,不是空灵缥缈的,而是有血有肉的;不是完美无缺的,而是瑕不掩瑜的;不是海誓山盟的,而是柴米油盐的。
最终,直子的突然自杀,终结了渡边的幻想。一度的隐居和逃避,在巨大的悲痛中慢慢开始接受,领悟了生死的意义。
就像木月去世时他的独白: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真爱如真金,要经受社会熔炉的考验
在找到爱情真谛的前夜,渡边最后的试炼是与玲子的缠绵。跨越了十九岁的男女,丝毫没有尴尬,反而还有熟悉的温情。
这是现实的障眼法,让很多不得志的年轻人和中年人,因为相同的不得志而走在一起。
渡边,在玲子身上或许找到了直子的感觉,因为她穿着直子的衣服,一起有过直子的曾经。直子没有给他的,玲子来代替偿还。
而玲子作为一个八年久愈的女同患者,终于可以尝尝异性的味道。双方都是在不正常的恋爱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终究不会长久。
作者和主人公都很理智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只是三天两夜的狂欢。过后,各自还有各自的生活。
这段感情有点像现实中的出轨和不伦恋情。双方都有伤,或者家庭不和谐,或者大龄“扶弟魔”;双方也都有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尽管知道方式不那么光彩,尽管知道时间不可能长久。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现实社会比小说剧情可能还要多元和万千,很多人在真实生活中,也有过那不上不下的地下恋情。
走出森林的,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你的创痛与绿子无关,你要和她去寻求幸福。”玲子最后的话点醒了渡边君。
体验了所有的爱的形式,最后发现原来真爱长这个样子。那是痛彻心扉后的柳暗花明,是苦尽甘来的微微一笑,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笃定。
渡边迫不及待地给绿子打电话,有满肚子的话非说不可,在不知去向的无数男男女女的人群中,在不知是哪里的场所的正中,不断呼唤着绿子。
主人公在爱的泥坑中摸爬滚打,经历了各种名义的爱。清晰的再现了青春的迷茫与懵懂,还原了少年的冲动与放浪,折射出欲望驱使的畸形情爱,终究都抵不过真爱来的受用和永恒。
正如村上春树所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作为青春小说,村上春树在38岁的年纪写出来的作品,是以一个参透生活本真的中年人的角度,来致敬那段青葱岁月,也帮助更多的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能够勇敢走入《挪威的森林》,也能够明智得走出“挪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