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人口老龄化：事实、解释和未来（笔记）

来源：The Global Demography of Aging: Facts, Explanations, Future. D.E. Bloom, D.L.Luca. Chapter 1 of Handbook of the Economics of Population Aging, Vol.1.

1. 引言

人口老龄化的影响
- 劳动参与率降低、储蓄率下降、医疗支出上升、养老保险支付危机和对公共医疗的冲击
- 非传染性疾病逐渐占主导地位增加寿命的质量
- 居住安排
对社会的挑战
- 老年人如何调整行为
- 技术和制度的创新方向
写作目的
- 世界各地人口结构变化，包括不同时间段、不同地区、和不同发展阶段的差异和相似点
  - 上述差异主要产生自出生率和寿命预期上的差异
- 经济学家对这些差异的解释

2. 人口老龄化的事实

2.1 趋势和预测

世界总和
- 60+ 人口从1950年的2医增长到2015年7.6亿，2020年将达10亿，2050达20亿，2100年30亿
- 80+， 1950年1400万，2015年1.08亿，2100年将达9亿（对医疗支出产生很大影响）
按发展阶段
- 发达国家：60+人口占总人口20%以上，40年后将达30%
  - 日本比例最高（30%），2040年将达44%
- 发展中国家：60+人口占10%，2050年将翻倍
  - 2050年，该比例在印度中国预计分别为20%和36%
  - 2000-2015年，中国60+人口数量增加了67%
  - 巴西，2050年预计将从2010年的不足2000万增长至7000万
  - 非洲因HIV/AIDS，增长会慢得多
老年人口抚养比（OADR）
- 全球当前，12.6%
- 发达国家：25%当前，至2100年50%
性别比例
- 女性出生率低于男性，但死亡率也低
- 老龄人口女性比例高
  - 发达国家女性优势下降主要发生在男性身上的心脑血管病得到控制
- 性别比例失衡的影响
  - 发展中国家寡居老人的居住安排、财务安全和养老模式

2.2 人口数据的可靠性

劳动人口（15-64岁）相对准确
低龄人口通常高估
- 高估出生率
老龄人口通常低估
- 低估死亡率的改善（除了非洲和前苏联地区）
- 80+人口持续低估
关于人口预测的不确定性至今没有得到充分理解

3. 人口结构演变和老龄化

人口结构演变历程
- 起点：马尔萨斯阶段，高生育率、高死亡率，人口规模不变
- 第一阶段：新生儿死亡率下降，人口上升
  - 人口年轻化持续数十年
- 第二阶段：出生率下降，人口增长速度下降（但仍为正）
  - 通常持续40-50年
  - 工作人口上升，社会抚养比下降
- 第三阶段：死亡率和出生率达到均衡，人口稳定甚至下降
  - 寿命增长
  - 工作人口比例下降
- 预计2100年，所有国家都将完成三个阶段的演变

3.1 发达国家人口演变历史

第一阶段最早发生在1800年前后的西欧
- 1820年，英国寿命预期为41岁，比上世纪提高了6年，接下来50年（工业革命）保持稳定。1870年以后，死亡率继续下降，寿命预期上升至50岁，现在为80岁。其他发达国家经历了类似历程
- 原因
  - 经济增长带来的生活质量的提高，包括营养和医疗服务
  - 公共卫生设施，比如自来水和疫苗
  - 教育水平提高
第二阶段
- 大部分西方国家开始于19世纪末或20世纪初，出生率在1870-1930年间下降了40%
- 原因
  - 贝克尔的理论：经济原因，人们对孩子需求逐渐下降
    - 养育成本上升：包括直接成本和机会成本（时间成本）
  - 现代避孕技术
第三阶段
- 基本上所有发达国家已经进入第三阶段
- 西班牙、意大利、德国生育率已经低于世代更替水平
- 俄罗斯和日本生育率低于总死亡率

3.2 发展中国家

基本上沿袭发达国家
非洲是个例外

4. 老龄化的决定因素

两个因素：出生率和死亡率
- 出生率降低，年轻人数量下降，进而工作人口数量，提高抚养比
- 死亡率降低提高老年人比重。若经济已经得到发展，老龄化问题相对不严重
- 出生率的作用大于死亡率
  - 美国老龄化2/3可归因于出生率下降
  - 即使在中国，预期寿命快速提高，出生率仍起到主要作用
- 人口规模已经稳定的国家，移民会产生影响，但有限
  4.1 出生率下降
  4.1.1 理论
贝克尔生育模型（1960）
- Becker and Lewis (1973) 引入固定成本，进一步一般化
- 后来绝大部分模型可以和贝克尔模型整合
- 经验研究支持
- 仍然是最有用、最简单的模型
  4.1.2 发达国家
出生率下降中的例外：baby boom
4.1.2.1 孩子养育成本对生育率的影响
经验研究难点：如何找到外生孩子成本
- 直接成本的影响，经验研究结果不确定
生育决策和劳动供给是同时做出的
4.1.2.2 教育对生育率的影响
作用机制
- 教育回报提高，相当于降低质量价格，质量-数量决策偏向质量
- 女性教育水平提高，导致养育机会成本上升
- 女性受教育水平提高，更能使用避孕技术、并提高孕期的健康
证据比较强
4.1.2.3 生育控制（birth control）影响
生育控制技术发展是否有作用？
- 贝克尔等人认为生育控制技术的发展是孩子需求下降的结果
- 最近的研究确认了生育技术的影响
- 堕胎合法化也降低了生育率
  4.1.3 发展中国家
婴儿潮在发展中国家也出现过，但原因不同发达国家
- 发达国家：家长预期未来收入上升
- 发展中国家：幼儿死亡率在某阶段快速降低，但出生率长期趋势下降，造成这段时间存活婴儿数量高于之前和之后。
  4.1.3.1 幼儿死亡率下降对生育率的影响
可能的影响
- 低死亡率降低生育/养育成本，提高生育率
- 高生育率是对高死亡率的预防，幼儿死亡率降低降低生育率
经验证据：不确定
- 原因：婴儿死亡率降低同时期，成人死亡率也降低，改变成人时间线、进而人力资本投资，进而偏向孩子质量而不是数量（难以隔离的影响）
  4.1.3.2 孩子养老的预期对生育率的影响
经验证据相当缺乏

4.1.3.3 计划生育的影响

经验研究结果不确定
4.1.3.4 教育的影响
证据支持教育降低生育率

4.1.4 未来的生育率

低生育率还将持续十几年，尽管有些欧洲国家出现了反弹
总和生育率长期低于1.3，将导致人口在45年内下降一半
目前尚无让人信服的理论解释低生育率社会的生育行为，因此对未来生育率的预测猜测成分较大
- 使用微观数据的研究，外部有效性难以确定

4.2 预期寿命的提高

对老龄化贡献比不上生育率降低
- 印度60+人口增长，1/5可归因预期寿命提高
- 中国，1/7
  4.2.1 发达国家预期寿命提高的原因
医疗技术发展，尤其是心脑血管疾病。（非传染病的）
吸烟人口下降
其他原因：意外减少、低婴儿死亡率……

4.2.2 发展中国家

传染病在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还是预期寿命低的主要原因
- 政策：卫生设施
妇女教育水平低导致的高婴儿死亡率

4.2.3 未来的死亡率

发达国家：肥胖可能导致死亡率上升

5. 老龄化的性质（影响）

关键问题：增加的寿命是否有质量？
取决于
- 健康下降的原因
- 居住安排
  5.1 非传染病的发展
四种最主要的NCD：心脑血管病、癌症、慢性呼吸系统疾病、糖尿病
- WHO数据，2010年，3100万人死于上述疾病
老年痴呆越来越引起重视
- 美国14%以上的70+老人罹患老年痴呆，75+有4.3%为阿尔莫茨
- 医疗成本接近心脏病
- 老年痴呆人数增长，到底是单纯因为老龄人口增加，还是随时间推进患病率增加，尚不清楚
非传染病的政策含义
- 运动、解决、健康食谱、
- 运动能降低老年痴呆的风险
  5.2 发病率压缩还是扩张？
发病率压缩：寿命变长健康提高发病率压缩
发病扩张：到老就有病，寿命延长，疾病跟随
经验研究结果不确定

5.3 居住安排
5.3.1 发达国家

自19世纪开始，美国多代共同生活就开始下降
- 1850年代中叶，70%以上的65+人口和子女同住；1990年代末，只有15%
- 社会安全保障、农业社会解体、老年人经济状况提高导致
- 其他原因：城市化、工业化、人口结构变化（但证据不支持）
- 其他发达国家现象类似
- 低收入家庭更倾向同住
对独居老人，孩子的作用仍然很重要
- 照顾、陪伴、家务
- 罹患NCD老人也多选择同居
老年人非婚同居现象

5.3.2 发展中国家

与发达国家的重要差别：养老金不足
社会经济变化
- 非农就业上升、生育率下降、人口流动、社会行为
在中国，与子女同住仍然是重要方式
- 在城市，老年人倾向与配偶同住，而不是子女
- 但选择子女在附近居住
- 原因：养老金制度、房改
南美，儿子女儿赡养比例相当。亚洲主要是儿子赡养
发展中国家的问题
- 老年性别失衡，女性的养老问题
- 农村老年人的养老

6. 待研究的问题

教育对生育行为影响的因果关系
- 决定社会政策
养儿防老效应也缺乏证据
生育率和寿命提高是否会形成平衡
NCD和老年痴呆
居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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