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尔是喜马拉雅山那边一个宛如天堂的小佛国,但是它也是一个与地狱只有一步之差的地方——这里常被地震侵袭。从珍贵的水彩画、斑驳的黑白照片到数码相机里的彩色影像,让我们得以一窥尼泊尔人民始终绽放的生命力量。
©Henry Ambrose Oldfield, 一切从这位老人的笑容开始
©Henry Ambrose Oldfield, 与虔诚一起
百年前,一位来自英国的驻尼泊尔外科医生Henry Ambrose Oldfield,在1850—1863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用相机记录下加德满都河谷祥和宁静的世俗生活。而1934年和2015年的两次历史性的地震,给这个国度带来过毁灭性的打击,但令人感动的是,尼泊尔人民却始终延续着乐观的精神,面对撕裂的大地,他们以自己的双手和笑容在废墟上重建不息的生活,绘本中的美丽佛国,一次次地在新的时代延续、绽放。
加德满都谷地七处世界文化遗产中的谷地三古城——加德满都、巴德岗和帕坦的杜巴广场,也就是王宫广场占了三席。
巴德岗:最高艺术成就的起源
巴德岗(Bhatgaon)在尼语中称“稻米之城”或是“信徒之城”,也是尼泊尔的“文化之都”,又称巴克塔普尔,位于加德满都以东约13公里。在13世纪,曾是马拉王朝的国都,而在14-16世纪,又是加都谷地的首都,是当时的政治、宗教和文化中心,也是中世纪尼泊尔艺术和建筑的发祥地。在巴德岗王国历史上,共有11位马拉国王,在这些国王中,最负盛名的国王是布帕亭德拉·马拉国王,于1696年登上巴德冈王位。
英国著名旅行家鲍威尔曾经这样一句说:“就算整个尼泊尔都不在了,只要还有巴德岗,就值得你飞越半个地球来看它。”
若说尼泊尔我最喜欢哪个城市,非巴德岗莫属。
2014年10月22日下午,我从加都乘了一辆又破又挤的巴士来到巴得岗,刚到到大门口,就被这一座宁静、闲适、且又有着浓郁的中世纪氛围的古城给迷住了。
巴得岗古城比帕坦大不了多少,建筑风格大同小异。不过巴德冈似乎更宁静、舒服、游人相对较少,环境也更好,人们的生活似乎也更悠闲。广场上一座座寺庙、佛塔静静伫立,天空中飞过的一群群鸽子,广场上嬉闹的孩子们,街边几个五官轮廓分明、笑容纯净的尼泊尔青年坐在地上发呆,脚边的流浪狗满足地酣睡,理发店里传来欢快的民族音乐,理发师哼着小曲仔细地修理着客人的鬓角,客人在简陋舒适的座椅上腆着肚子、打着盹儿,店铺里,大胡子在专心致志地绘制唐卡,着色考究、目光炯炯,四周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时间在这里凝固,岁月绕道而行!
巴德岗杜巴广场处处可以看到布帕亭德拉·马拉国王时期的遗迹,以王宫金门、55窗宫最为著名。
巴德岗:最富感情的陶器起源
陶器之都,是巴德岗拥有的另一个称号。城中大多数人都会这门手艺,男女老幼将制陶的工艺传承了上千年。在巴德岗南端的陶器广场上,以传统制陶技术为生的传统家族,
大约1300年前就在这个广场上出现了。现在,那些色彩形状各异的陶器一路铺开,琳琅满目又极其壮观。迎着阳光,年迈的工匠静坐在屋檐下用手转出陶器的坯子,或者为半成品的陶碗抹上各式各样的花纹,围观的游人驻足良久,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专注。
天色渐暗,夜色下无意间闯进一座庙宇,几个老人在吟唱,坐下来听了一会儿,而后象征性的捐了点钱。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吟唱表达的是怎样的一种信仰,但从他们从容而淡定的表情中已经读到了那份宁静与满足。
巴德岗:古城中的孩子
虽然古城的发展前景说不上多乐观,但巴德岗的停滞和破败中却不乏迷人之处——它在外观上已经衰死了很大部分,可生活却又颇有热闹劲。小孩子是巴德岗在颓势中仍然还保持着生机的重要原因。
走在城中窄巷里,黑暗的楼洞里时不时飞出一只足球,后面追随着几个穿着破旧球鞋的小孩。在楼檐狭小的空地上打着板球的小孩子,会窜到游客面前嬉笑着问好。各种神庙神龛隔出来的天井或小广场,随处可见小孩子奔跑打闹的身影。虽然他们大多身形瘦小,衣衫也说不上多么整洁漂亮,但他们很坦然享受地生活着,既不羞怯也不畏缩,浑身洋溢着简单的快乐。
©Henry Ambrose Oldfield,孩子的笑容与大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小波说:一个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人生。
在巴德岗的这段时光里我是宁静的、闲适的、浪漫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极致的“慢”,才让我对这座城市拥有了一种独有的专注与淡定。而那千年的制陶手艺,以及世界木雕的顶级之作“孔雀窗”,才最终得以在这座城市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