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5)

沿着站台北走,是家的方向。除了依然挺立的水塔,再见不到一点建筑的遗迹。荒草丛生,早已掩埋了离人回家的路。火车站已经废弃,应该是没有车通过的,我便沿着铁轨走。曾经可以在铁轨上健步疾行的我,如今步履已现老态,两三步下来便摇摆不停,只好乖乖的在枕木上亦步亦趋了。可能是这里太过空旷的缘故,风感觉大了起来,脸上有点木木的感觉,两个小朋友直说冷,妹妹也说回去吧,我终也决定不再往前走了。尽管我很想看看老屋,在老屋的遗址上停留那么一刻也好,再去后边的小树林转转,看看曾经的那棵树还在不在。但终究都回不去了,不再往前走也罢!

回来的路上虽然累,但没了新奇感,小朋友走的很快,我们直接去菜市场和二姨三姨汇合。妹妹又想起猪血,便去大棚里边问——三姨妹妹都知道我爱喝猪血,早上就要买,可惜过节原来那家没蒸。一会妹妹电话让我过去找她,说有生的,我说那就回家自己蒸吧,结果还不到一碗,老板很大方说拿回去蒸吧不要钱,我连连道谢,家乡人的淳朴总是让我感动。我说明早再来买。

到家三姨便张罗做饭,要赶在表弟回来前做好,吃完饭送二姨回家,表弟也要回郑州。我说就烀窝瓜土豆茄子苞米吧,都是二姨拿来的。表弟回来已经四点多了,时间太匆忙,饭也不能吃了,我们便下了楼,先送二姨,二十分钟的样子吧到了二姨家,我们下了车,表弟直接去火车站。二姨家是地道的农村,一进屋,二姨就拿出梨子大枣给我们吃,我知道,多大,在二姨眼里我们都是小孩。二姨忽然说去前院给我们摘西红柿。我自然兴趣很浓跟了去。穿过堂屋,是一个很短很短的院子,几棵西红柿秧东倒西歪,只要泛着一点红的二姨都给摘了下来,我像捧着珍宝。看到了架上的黄瓜,我也顺手摘了下来,还有茄子,还拔了几棵香菜,其实我只是为了二姨高兴。不一会车回来了,我们回三姨家。到家了,三姨端上来热呼呼的苞米土豆窝瓜,再加上白豆腐,我简直要吃到肚皮外边去了。但最不开心的是关于二姨的情况,远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样,我愤愤于二姨家表弟的不懂事也别无他法,来日看到他,我想少不了要教训他。

累了一天,大家都早早睡了,我和三姨唠会嗑也睡了。沙发上很宽敞,这一宿睡得还好。

(4号)早早醒了,妹妹也起来了,要去买猪血,我说不喝了,太冷,不出去了,妹妹执意要去,我说那一起去吧。真的变天了,加了件衣服,还直打寒战。先去订了猪血,看我们这么早去了,老板很吃惊,说昨天那俩人真来了,当然隔着玻璃我也听到了。正好猪血要等几分钟,我和妹妹说先去早市回来取。真冷啊,鼻涕一会就冻得淌下来,迎面走来的人都穿着棉袄一类的厚衣服,脖子缩到衣服里,行色匆匆。早市的人明显少于前一天,要不是孩子要吃丸子真不能挨这个冻。天太冷,丸子出锅就凉了,忽然心血来潮,决定买几块白豆腐带回去,还算幸运抢到六块,赶快往回走取猪血。妹妹心疼我让我捧猪血,确实暖和不少。又是吃得很饱。

计划今天返程,心里充满了不舍,巴望着司机有事可以晚点。司机却很准时的等在楼下。告别三姨和侄女,一路上恹恹欲睡,两个小朋友也没有来时的兴奋,睡着了。

中午到家了,却一直缓不过神来。离家二十年,这是第一次无事回去,只为住上两晚,享受和亲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余生有时间,我就要多和爸爸妹妹还有疼爱我的姨舅在一起,这世界上真正温暖我的只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只有最平常不过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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