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洞口爬出一具尸体，他还活着，但之所以我叫他尸体，是因为他浑身没有完整的皮肤，没有腿，没有手指，尚能睁开的的那只眼睛笔直地看着前面，尽管我就站在他的前面，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在看我，那道目光直接穿透我看着前面。

前面是什么？

“想必各位已经把我们的培育理念倒背如流了，我们只培养最强的战士，今天是你们的毕业日，在这个洞穴生存到最后的，是今年的毕业生。”

往年的毕业生都会在刹那间站上金字塔的顶端，因为没有人敢挑战他们，每个毕业生都代表这一整年最强的人类，而最让人恐惧的，是每届的毕业生都亲如同源，他们是这个时代最强的联盟。

他们本来是为客户培育，但他们只当自己的客户，最初有人会开价让他们暗杀仇家，可是往往还没来得及窃喜他们要价之低，就发现自己的头和仇家的头装在了一起。

世界变了，体系在崩溃，因为一百个特种兵也打不过一个变形金刚，把毕业生比作变形金刚根本不夸张，因为在那个被我称作尸体的毕业生爬出洞穴之前，他用自己最后一根手指杀死了另一个毕业生候选。我丝毫不怀疑，即使把他的头颅砍下来，他也能在那个瞬间用飞溅的血液杀了持刀人。

那个毕业生很快就被在洞口等待的上届毕业生带走，即使在毕业日前趾高气昂发表讲话的负责人，脸上也只有那种见怪不怪的无奈。

前面是什么？

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毕业生，尽管昨天见他还只是一具残缺到无法辨认的躯体，今天从发布的照片上，他已经成了一个体面的，完整的塔顶人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们做到了，同样有人想测试他是否真实存在，那些人也成功的成了不真实存在的人。

我在一周前受到匿名委托，去记录，参观毕业生的培训和诞生，没错，仅仅是记录和参观，客户给了我足够的权限让我去做这些事，没有任何难度，我在某届毕业生的陪同下，看到了前面描述的一切。

客户的要求低得难以置信，报酬却异常的高，以至于我在记录完成之后，没有敢立刻提交我的报告，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我又说服不了自己越俎代庖去剖析客户的心理，所以我还是提交了报告，报酬很快到帐了，是一笔可以让我余生不用再找客户的巨款。

但是这个客户立刻找上了我，他问我愿不愿意再接一个任务，会比上一个稍难一点，报酬是十倍，并且可以随时终止任务退出，没有违约责任，报酬照给。

任务给的很简单，甚至看起来比第一个任务还简单。是的，我接了这个任务，任务给到的同时，报酬已经到账了，我盯着面前简单的半行字:

前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