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

2020年4月24日,和泱泱提了一句想看日出。没想到她很高兴地答应了。

当晚,我们去公园考察第二天的最佳观日点。夜晚的公园有些凉风,黑夜里我们的手指靠在一起比出爱心,虽然照片里并看不清,但喜悦已经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2020年4月25日,凌晨四点半,听到闹钟声响,起床,和泱泱通话,出门,去那个女孩儿家的楼下接她。

凌晨漆黑的街道空无一人,我有些害怕,提着胆子,裹紧外套,骑着小电驴,见到了这位身着维纳斯之约的姑娘,踏着路灯的暗黄奔来,她家楼下的月季开得正好,我看得很清。

有人陪伴,朝霞璀璨,凌晨的小城,突然变得温馨起来,惊喜就要从此刻开始了。

停下耳边呼呼的风,路程开始用双脚丈量。

公园山脚下,第一眼驻足叹观的朝霞,我们留了下来。

已经五点二十,天气预报里的日出,在数据世界里,会于五点四十如约而至。

我们走得有些匆忙,唯恐没赶上山顶坐下录下太阳破云而出的时刻。

路灯下,微光里的她,静默如辛波斯卡笔下的精灵,灵动着。这个女孩儿,是全世界最欢快的一个,真实,有温度。

天的颜色变得很快,疾走,抬眼间,又是另一种绚丽。最好的风景已经在路上,无数次望向朝霞,无数次心动。未曾等到日出的我们,已经被这样的无边无际的彩色填满了喜悦。

天逐渐亮起来,她站在草坪上。

忽然我说,想起傲慢与偏见的电影,达西踏着草地绵延的青绿,在朝雾中走来。他说,我的心愿与情感依然如旧,你占据了我的躯体和灵魂,此刻起我不想再和你分离。

五点半的山头,有雾,有草,还有天空,两个女孩儿牵着彼此。有一天,我们的达西先生都会到来,告诉我们,那接下来,每个日出,我们眼里的光都会穿过尘埃直至太阳,共同交融到一个光开始的地方。

我们在初亮的山顶,比下一个充满希望的爱心,背景是天与地。远处的寺塔立着,仿佛见证热爱生命的女孩,对未来虔诚的期望。

此刻,距离日出,还有三分钟。

太阳从云层里探出,起初,我们并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太阳,甚至一度怀疑能不能等到一个盛大的日出。

坐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说说话,拍拍照。一点点看着太阳,从线,拉成闪烁的圆。

日出,我们在城市角落,俯望故土的草木。

我们的手脚皆冷透,心里如同升日,腾起一团对自然的敬仰,散开,柔暖到每一处灵魂角落,照亮或晦涩,或迷茫的思绪。

下山了,决心去吃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餐。

在一个明媚的早餐,坐下,大口暖胃的汤喝下,光想想,就惊喜得不行。

寻找早餐店的路程比预料中坎坷,但索性最后我们有了意外的发现,酸辣粉,馄饨,水饺。

在小城长大的人,总对街巷不起眼的小店满怀感情,一碗普通的吃食,是味觉记忆的回温,是乡土特有的安心和温暖。

路上,经过四中的桥,两侧的映山红开了,绿草中的红花,在一小路的飞驰里环抱我们。

后视镜里的女孩,头发飞扬,那是我,泱泱镜头里的我,第一次认真看一场日出的我。

饭后我们到人民公园消食,七点的公园有鸟鸣声,踏上木桥,水流动,晨练的市民,竹笛吹奏,每个人脸上都是对这阳光的享受。

我们留下了坐在水中亭木椅的合照。

一个从四点半开始的清晨,结束在八点。

泱泱和我都说,最喜欢的上山那会儿,看着天慢慢变幻。我们也笑,怎么拍不出眼睛看到的风景。

但重要的东西,光用肉眼是看不见的,要靠心灵去感受,才能看得更真切,不是吗?

小王子一天看四十三次日落,我们十八年,只看了一次日出,却已经真实地感受到了什么。

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张泱泱和余曼的日出日志。

2020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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