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的烦恼

老虎仔,小叔家小儿子,四年级。

他是虎年出生,属相老虎,所以我们都叫他老虎仔。

最近,我发现这小子的胆量,还真是属老虎的,虎心虎胆。

同时,我还得声明一下,他有一个虎妈,还有一个虎爸,他们为了他的成绩,把这只小老虎当成猫,关在笼子里,盯得他死死的。哪怕从他眼前飞过一只苍蝇,他们锐利的眼神,都会把苍蝇肉身一把拍碎。

可老虎仔,在他们眼皮底下,还是能钻到空子,偷偷地打上一把游戏。

虎爸,坐在茶桌旁,老虎仔坐在他对面,用平板做一起作业网的英语。他不时盯着虎仔,看他的是否有偷玩游戏。

老虎仔,安静地坐着,一时吐一句英语,等一下再吐一句,表情有些懒散,看着样子是在读。

虎爸,放松了警惕,开始玩手机,偶尔抬头看一下,耳朵听一下声音。

我在二楼,蹲在楼梯口,视角正好对着老虎仔的平板,平板上的人物,正杀得风生水起,各方向不断冲突,可没一点声音。

老虎仔的小手点上一下,马上收回,神情懒懒散散,不露出痴迷。

他嘴巴,又吐出一句英语,继续手点一下游戏;退回来,再点一下,再嘀咕一句英语,要是你留心听,读的跟上一句完全一样。

这时,店外面来了客人,虎爸从他手机里抬起头,赶紧出去招呼客户。

这一边的虎仔,依旧读英语,可眼神斜了一下他爸背影,确定了安全距离。

他小脸上的表情,马上切换,懒散一扫过去,痴迷又热烈。一双小手,在平板上飞快地点、点、点,眼神专注,嘴里嘀嘀咕咕,可能是杀、杀、杀……

不久,虎爸送走了客户,正从门外走进来,又盯了一眼虎仔,看孩子样子还算努力,又坐回了自己位置,掏出了手机。

虎仔,就在他门口将转身一刻,早已恢复了懒散表情,手指也慢了下来,嘴里又吐着前面那一句英语。

用他的话说:“反正不管我读的是什么,你们都听不懂!”

这叫父母没文化,只能被娃儿欺。

我在楼上看着,他的这份淡定,简直就是艺术,是糊弄大人的演员行家,让人佩服了又佩服。

虎爸:“读好了吗?一点点作业,你读了2个多钟,做什么事情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凶巴巴地叫起来。

“爸爸,还有2道题就要好了,很快的。”他双手伸出平板,将它向下倾斜,让他爸爸清楚地看到题目。

时间,嘀嗒嘀嗒地过去了1小时。

“好了吧,2道题做到现在?”

“好了,爸爸。我正要给你,你就叫了。”他快快地放下平板,蹬蹬就往楼上跑。

这时,他看到了蹲在楼梯上的我,他愣了一下,可马上就吃吃地笑了,脚步充满了获得的欢快。

“你不怕吗?”我站了起来,走到厅里,问已经摆开了机器人在玩的他。

昨天,他做作业时,被虎爸发现在玩游戏,挨了一顿打。

“怕呀!可是,当你喜欢做一件事情时,你就会想办法去做到。比如我姐,她想得到一个笔记本,就一直存钱,现在就买到了。我喜欢游戏,就要想办法,打到它为止。”他低下头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要是被抓到了呢?”

“唉,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吧。”他眉毛一扬,好像做下一场决心。

“要是你爸一个星期,让你玩2次,其余时间好好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就幸福死了!”他脸突然亮起来,可很快就暗了下去。

“那是不可能的。”

我想,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他爸妈,恨不得他24小时都在读书。最好上厕所也拿本书去,蹲在马桶上读;睡觉也拿本书,盖在脸上梦里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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