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人终将被遗忘

文/晚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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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你想要回去却又害怕回去的？我有。那个地方，应该叫故乡。

        前几天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几个字，没有标点，没有配图——逝去的人终将被遗忘——九个字而已。有朋友问我怎么了，我简单地回复了“没事”两个字。因为我不想解释，不想再揭一次伤疤给别人看。

        在我老家，一村的人都是亲人，几乎都有着同一个姓，因为大家有着同一个祖先——大概是爷爷的爷爷那辈吧。所以每次回老家，总会这家逛逛那家走走。那天去一个爷爷家吃饭，有一个太爷爷辈的人盯着我看了好久，记起了我的名字，然后记起了我是谁的女儿。他说，他已经快想不起来我爹的样貌了。确实，二十几年了，怕是再亲的人也不太记得清一个逝去的人的相貌了吧？二十几年啊，我已经快长大到了我爹逝去的那个年纪了。

        那个地方，我曾经在那里长到十来岁，然后离开了。离开后的几年里，我特别想回去，我想念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可后来，我能回去了，我又怕回去了。因为每次回去，奶奶都会说，看到我的样子就像看到我爹一样。以前她每次这样说的时候我都会想哭。每次回去，村里的老人也会聊起我爹。他们说的都不一样，但大多数还是说得一样的。所以我选择了相信那大多数的人，因为他们不可能那么多人能商量好同样的说辞。所以我现在回去，除了我爷爷奶奶家，村里哪家我都会去，也愿意去。长大后，我渐渐看不清一些人的嘴脸，看不懂一些人的心。我不懂为何有的为人父母者可以无情至此，看不得子女好，甚至活着都是错。所以旁的人给的情感，弥足珍贵。

        我想回去，因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有我爱着的亲人。我害怕回去，因为那里总会牵动着我的心，撕扯着我的伤疤。可那终究还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