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常常在想,现在这样性格的我,是否就和小时候成长的环境有关,潜移默化中安静腼腆,如女孩子般,少了男子汉的阳光灿烂及争强好胜的倔强。

  院子里同龄的男孩子就我一个,其他比我大一两岁、小两三岁的都是沾亲带故的姑娘,加上姑姑教幼儿园,两个小阿姨都读中师的缘故,少不了各种杂志和书籍,常常一个人沉浸在那些看得懂看不懂的故事里,也就少了很多男孩子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捣蛋折腾,让父母省心。

  而流行在女生间的游戏不外乎那几种,跳绳、抓石子、丢沙包,从单根到双股,从五颗到一大捧,不能说出色,但总能和她们玩在一起,不至于被排斥在外,。偶有出格的大概就是过家家时的烧火了。火柴是平时偷偷摸摸的一根两根慢慢积累起来的,破碗片则是从竹林里倒渣滓的地方翻出来,而煎煮东西就难找了,所以最常用的就是贝壳,清洗干净后可以装上好多东西,也不怕被烧坏,田坎上河沟里到处都是,取之不竭。

  也往往都是夏天,不仅仅在于中午大人都要歇凉,减少了被抓住的风险,还在于地里的庄稼多,花生豌豆各种蔬菜随便一块地里都能找到,这里掐一点那里捏一把就是一大把,还不容易被看出来,或者天旱时大大小小的水坑里总能抓到些小鱼和泥鳅之类,少不了烧制的材料。而油盐总是缺的,极少时能悄悄的用作业纸包好带出来,因为餐餐做饭都要用到的原因,被发现的风险太大,很少有胆量下手。

  也一般都是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那时候竹林大且深,往往都是在荒坡上,周围少有田地,也就少有人来。找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用树枝撬一个坑或用石块叠一个垒,拾些柴禾就开动。开始总是很小心的,如果烟雾太多,隔着老远就能被瞧见,遇到大人不仅要挨一顿骂,还会被告诉给家里,免不了一顿打。所以引火的都是干透了的笋壳和很容易烧起来的叶子,桉树叶最多,烧的快同时还有一截柄可以捏住,不用担心会被烧到手。而随地的竹叶是不敢用的,就因为烟雾太大。

  也不会有什么讲究,能像模像样的学着大人的样子来就不错了,况且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按照顺序来操作,往往都是一锅大杂烩,所有的东西一起放进去,再盖上另外一边贝壳,只管添柴就行。熟了后用竹桠分成两截,有的太细夹不起来就换成树枝,把外面的青皮剥掉就是筷子,每人一两夹就没了,本来就不多,图个新鲜好玩而已。

  那时候总觉得能有几个玩伴是很快乐的事情,放学后做完作业聚到坝子里能一直玩到天黑,就算家里饭熟了,菜香味飘得再远也不肯回家,非得大人拿着棍子来赶。而往往走远地方的亲戚家也不肯去,一来一回就是整天,感觉就像会错过多少好玩的似的,尽管每天的玩法都大同小异,或者要是哪个玩伴去了哪里,剩下的玩着玩着都会感叹要是她在会有多好多好。

  到了后来,初中开始住校,周末也有着做不完的作业,放假时候有的伙伴又会去城里父母打工的地方,再到高中去更远的学校,而渐渐长大的孩子也慢慢承担起生活的担子,缀学、打工去了远方,终于渐渐的远了淡了,少了相见的机会,男女间的天然隔阂也使得大家再不能自由自在的玩到一起。

  只余下那些回忆,在逐渐模糊的记忆里,跳过水坑,绕过小村;在长长短短,生生死死的离分里,隔着千山万水,万水千山,被偶尔想起,付诸一笑。和青梅竹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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