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之扯酒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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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奇怪,酒釀這東西,以前是厭惡的,用那時自己的話形容就是'嘔吐的味道',因為它酸酸甜甜,濃度又不高。但不知何時起竟思念上了這種甜而香醇的味道。也許這種經過歲月發酵和漫長等待的食物,上了一點兒年紀才懂得欣賞。就好像藍芝士,以前也是不愛的,現在居然也覺得好吃。不禁有些唏噓,「易傳」中就說過的:宇宙萬物永遠都在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自身在變,他人也在變;六識會變,愛恨情仇都會變。

而於我,酒釀最享受的還是製作它的過程。好像每天都懷著少女心似的,那種小鹿亂撞、踹踹不安;帶著些許好奇與興奮、又有些膽怯的,小心翼翼地拆開查看。期待揭開蓋子那一瞬間撲鼻的酒香。

折騰了幾日,這上面一層才剛剛釀好,便迫不及待的盛出一點兒來吃,沒有稀釋也沒有煮過的酒釀,酒香濃郁,米甜如蜜,說不出的沁人心脾。不知是許久沒有喝酒而不勝酒力,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緣故,竟有些飄飄欲仙的微醺。

酒釀又叫醪糟,用糯米加酒麴發酵釀製而成,酒汁與米渣同食,以前稱之為醴。有些地方也叫米酒,我聽著卻總有些糊塗,覺著應該叫'酒米'才對,因為以吃帶酒味的米為主。而真正能稱之為'米酒'的該是那種混合著米湯的濁酒。

無論是古代楊慎的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還是今朝李袁傑的

''飲一壺濁酒

醉裡看百花深處愁''

說的都是這種濃度不高,釀製時間不久,卻香甜無比的米酒。雖然古人多是因為囊中羞澀,迫不得已才喝這種濁酒,但也只有喝這種極易入口的甜酒才會有附庸風雅,感嘆人生的興致吧。總之門外漢如我,不管是啤酒,葡萄酒還是五糧液,白蘭地....都只喝得出辛辣、酸楚或苦澀。一入口眉毛便能擰成陰陽,額頭就會生出八卦,倒是說不準可以算上一算。只有這純樸的米酒才喝得安然愜意,應情應景地生出或愁或喜,無奈又灑脫境界來。

珺之 2018.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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