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23

语言到，生意却散了

常言道,生意不成语言不到。而生活却呈现出其反意来。

县城有两所全托私办小学：一所叫“北大”，一所叫“启蒙”。前者是退休教育上的领导办的，后者是在职教师的家属经营的。“全托”即把孩子的教、吃、住，全包给学校。家长只管一心一意的挣钱。每位学生每学期吃住等费两千五百元。这种办学方式，虽然适应夫妻都在外孩子无人看护的家庭，但一般务工者是上不起的，只有经商或者包工头能大把大把抓钱，腰包都鼓胀得往外流的，才上得起，可以说是农村的贵族学校。

“北大”小学领导虽不懂教学，却知道宣传的重要性，先在县电视台做广告，还出动宣传车，散发了粉红色的传单。因之，我们小高集方圆左右竟然有十多位家长准备把孩子全托“北大”小学的。次子在外打工，也叫我把孙子全托那，就随大溜去看过：两所小学都是在城南郊，相距约五百米，教室、寝室、食堂、校园，两所小学像是比着建的。而“启蒙”却比北大早办学五六年。我们之所以都想把孩子托给“北大”小学，是因为：一、该校校名有点诱惑力——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今后有希望能进国家最高学府——尽管那是庸俗精神上的，也有点遥远而飘渺的光芒，在人们的心中晃动；再者是“北大”小学的早宣传，在人们心中抢占了至高点的阵地，后来“启蒙小学”的攻势，像战争抢夺山头那样，很难攻下这至高点了。

然而，使我们十多位家长都改变了初衷，或者说那至高点的阵地的最终失守，是“北大”小学的领导失去了民心结的苦果，确切的说：失守于那位以前的官老爷心底的阴暗与无知。

高集街上，有位经销电视机等家电的王姓青年，他外貌和善像是大姑娘，内心也像大姑娘一样和蔼可亲，在小街经商者和周围群众中很有威望。他有一子也准备全托“北大”，但总不放心，又单独去考察了一次。

那位退休的领导很热情，搬凳、递烟、倒茶。同行是冤家。为了争学生吧，他竟肆意说“启蒙”小学的怀话，把那所学校说得一无是处，那位大姑娘似的青年说，他竟说“启蒙”的伙食差得像猪食，吃饭就像喂猪似的。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恶心，心想你咋办学了，就凭你这几句话，你道德修养、文化素质也不怎么样，对教孩子这门科学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所以我绝不把孩子托付给这种人。有道是，自己说一百句好，不如别人说一句好。这样，我们都改变了初衷，把孩子全托给了“喂猪的”“启蒙”小学了。

常言道，生意不成语言不利。“北大”小学领导语言到了，而就要成的生意，竟被他肆意泛滥的语言洪水冲散了。

                                                                                           2005.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