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变

      下午分区考试完了之后便和堂弟一块儿出门买调料，顺便走一走。

        我吃着被似有似无的风吹得很快冷却的烧烤，走到枇杷广场。我们都很惊讶于才修好两三年的枇杷广场，水泥地居然已经凹凸不平，那些没有经过精细修剪的绿植苟活且葱郁着，和几条床单被套映衬，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萧条感。边说话边走到了小河边，我对堂弟说因为现在是枯水期，所以才几乎没有水，但是那些污水和垃圾，我总不能告诉自己没看见吧，我总觉得它还是小时候那条清澈的小河沟，下雨天要先在水里洗净了雨靴再去学校。“广场”旁边的公厕，似乎散发着可怖的气场，我多看了它两眼，觉得它应该是要塌了，毕竟房顶都有缝儿了，但是我记得一年还是两年前根本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还是崭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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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应该是有点沉默又失望的朝杷展示园那个方向走去，充气玩具那边的小孩儿还是像两年前一样开心，那个充气滑梯和碰碰车都很新。我说：“我们上次去枇杷展示园还是几年前下雪的时候了，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前年还是啥时候了，我都忘了你上次回来过年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出来的正题是买一些调料，去到超市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叔叔，我们对视好久，他也没有叫我，我也没想起来怎么叫他。对他的记忆就是我四岁多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每天中午拿着保温盅在他的小店旁边吃家里带来的饭菜、汤圆什么的，我的保温盅就放在他隔壁门市那个亲戚的门市那里，冬天有阳光的时候我就坐在阳光下吃，夏天我就躲在门市前的树荫下乘凉，他们就在旁边逗我，向我讨饭吃，我也总是大方的叫他们吃，我似乎那时候就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后来啊，他家换了大点的新门市，卖的杂物也越来越多，他家那个可爱的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油腻的中年大叔，总是背着腰包收钱的年轻阿姨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只要看到我经过，几乎都是直愣愣的看着，可能也是惊觉，那个小不点儿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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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国宾超市的老板娘，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老板娘，姑且这么称呼她吧。昨晚去买辣条和洁厕剂的时候她坐在柜台后面，手机拿得老远的在算账，我看着她的头发似乎有一半都白了，她叫我等等，她先算完。她叫着我“你是曾琦琦啊，那这是曾波了，还在上学吗?”“早就没有了，在打工。”记得上次去那边买东西的时候，她还蛮年轻的，一时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今天再去到小超市里面，等那几个散发着些“青春”味道的初中男孩子走了之后，抱了一堆料酒、生抽、老抽这些调料出去结账，她拿出一个结实的袋子给我装，一瓶一瓶的扫码，她速度有些慢，而且回到家还发现给我装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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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镇真的是太小了，以至于我总是觉得它在变化却又看着一成不变。这么多年了，还是只有短短两三条街道，一出门还是会碰到眼熟或者不眼熟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叫你或者看着你，上楼的时候一楼的邻居们还是会盯着你想这是谁家的小孩儿突然长大了，一抬眼看到镇上人们的白发才会惊觉过去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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