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上海两日(4):一波三折的午餐(姽婳饕餮记291:红房子西点、阿娘面馆)

说明:文章中斜体代表引用(搜来的文字、别人的文字或自己之前的文字)

         一进上海就开始问各种人,司机、保安、公务员、酒店前台,问他们推荐我这个外地人去什么地方玩儿,问了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外滩”后,我再问的时候就会再加一句“除了外滩”,然后他们就不知道要推荐我去哪儿了,我问他们我列入计划的那些地儿怎么样,他们会回答“可以吧”,我又问他们平时去哪儿玩儿,说是周末会去周边的水乡小镇之类的。好吧,他们都觉得城里没啥可推荐的,我计划中的那些“小古建”他们也觉得不算啥,可能每天经过司空见惯了了吧,当然也可能我问的人不对。

        2号这一天本以为上午能相对早一些办完事儿,然后去溜达的,结果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到了中午12点半才彻底结束。早上吃的挺多并不觉得饿,于是就决定先去思南公馆,上了滴滴的车之后,我又问了同样的问题,答案还是“可以吧”,但是这回不一样的是司机提到了另一个地方“可以去四行仓库看看”,我当时愣了一下,来时飞机上看了一半儿的《捌佰》,仗打成那样儿我以为四行仓库早就没了呢。不过即使是知道它还在也不太来得及加入我的计划了。

        在思南公馆溜达了一会儿、上了个卫生间之后我饿了,本想就在思南公馆这边儿解决,但搜了一下发现餐厅消费普遍比较高,我于是扩大了搜索范围,赫然发现了“红房子西菜馆”离得并不是太远,瞬间两眼放光。“红房子”我一直是知道的(怎么知道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可能是美食节目),红房子之于上海人大概类似于老莫之于北京人,但是这次来上海我并没有想起这家店,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海当地美食上。一边游上海一边简短的发微博,曾经在上海生活多年的@托比托在我“晨游上海”的微博下面评论说“可以去红房子吃个西餐”我才想起了这家店。

        扫了个共享单车就去了,导航还给我带错了路,其实也不能赖导航,它让我穿小区来着,但是小区那个口儿因为疫情封上了。

共享单车扔小区外边儿了,只好腿儿着出了小区又走了一段儿,终于看见牌子了。
餐厅在二楼,一层的电梯入口有服务员,我问还能上去吃饭吗,被告知午餐只供应到2点,我看了下表,还差两分钟2点,好遗憾啊。

        说到西餐馆,红房子西菜馆在老一辈上海人的记忆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在上海,人们一说起西菜,就会想到红房子西菜馆。“吃西菜到红房子”已成了老上海人的一句顺口语,这句话不但在上海人中流行,而且当年周恩来总理在接待外宾时也频频向外宾介绍红房子西菜馆。

        红房子西菜馆最初叫“罗威饭店”(CHEZ LOUIS),由意大利人路易·罗威(LOUIS ROVERE)1935年开设于上海霞飞路(现淮海中路)。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进入法租界,老板因为是意籍犹太人,被关进集中营。1945年日本投降,路易·罗威获释并重操旧业,买下亚尔培路(现陕西南路35号),经营西菜,取名“喜乐意”(CHEZ LOUIS)。

        20世纪50年代初,外国人相继回国,有个叫刘瑞甫的上海人,出任资方代理人,以2000元钱盘进,继续经营西菜。因店的门面是红色的,人们便称之为“红房子”。在京剧大师梅兰芳的建议下,在1956年公私合营后重新注册登记时,正式定名为“红房子西菜馆”。

        1998年6月,作为新亚富丽华餐饮股份有限公司的骨干企业,红房子西菜馆随母体公司一并转制为股份制企业。于1999年6月,在42类餐馆上获准注册了第1289770号“红房子”商标。2007年3月“红房子”商标被评为上海市著名商标,同年年底被评为上海市名牌,成为西菜行业首创。

2021-4-2 红房子西点(淮海店)

        红房子西菜没吃上,旁边红房子西点逛逛吧,两个目的:1)买点儿吃的垫巴,万一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吃正经午餐就靠这些西点了;2)买点儿能带回北京的给爸妈。

门脸儿
冰糕,它的名字确实就是叫冰糕(看杯子上的拼音),小小一杯15块钱。

       我以为它就是冰激凌,我也是当冰激凌买的,但是入口并不是顺滑的那种冰激凌口感,怎么说呢,口感有点儿怪异,不怎么冰,用勺子蒯的感觉要比冰激凌更轻质,刚入口有那种空气感或者叫海绵感,但在嘴里抿一下舌头上又会有包裹感那种。我其实并没有觉得好吃,但看别人的评论说这就是以前的老味道,一个吃货的好奇被激发了,查!查过之后知道为啥既不冰又有种空气、海绵感了,因为它的原材料只有四种——杏仁、白砂糖、奶油、水,而水仅在炒制焦糖的时候起到传热的作用,焦糖炒制好的时候水分又完全蒸发掉了,冰糕的成品是不含水的。不含水的奶油打发品并冷冻过,就是我刚才形容过的感觉了。

        “冰糕”,是上世纪50年代海派西点的典型代表之一。这种介于雪糕和冰淇淋之间的甜点,表面虽硬,一放在嘴里却又马上“服软”,口感绵软丝滑,像手指划过婴儿的肌肤。

        追溯冰糕的由来,它原本是意大利的一道甜点。上世纪五十年代,一位法国西点师傅将学习的传统意大利冰糕制作带来了上海,教给一批上海师傅,由此将冰糕的制作一代代手把手传至现在。不过,这个老味道目前只保留在上海的四个地方:老大昌、红房子、东海西餐馆、金辰大酒店。

        手工制作做冰糕最重要、最困难,也是最漫长的一步就是“熬焦糖”,它包括炒制、冷却、研磨成沙三个步骤,每个步骤都要耗时一个小时以上。首先将杏仁和白砂糖混合,加入适量水,用手腕的力量转动、摇晃锅内的糖水,不能用任何铲子之类的工具去搅拌。待焦糖炒制颜色发红,水份完全蒸发时倒入平盘冷却,冷却后的焦糖色如琥珀,用刀背一敲焦糖会像玻璃一样碎掉。将大块焦糖用刀背先敲成小块,然后用刀切到细碎,最后用西式厨房刀将碎焦糖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磨,直到磨成沙状。研磨好的焦糖要做到在冰糕里看不到焦糖的影子,但能吃到焦糖的味道。

        淡奶油打发,将之前研磨好的焦糖放进去搅拌,装入裱花袋,挤入准备好的盒子中,盖上盖子,再放进冰箱冷冻一晚。懂经的老饕,会将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糕放在一旁稍许等它融化一点点,这样吃起来更加丝滑柔软。正宗的老上海冰糕不怕“软化”,因为冰糕里不含一滴水,即使软化了,再放回冰箱冰冻一下,就又成型了。而且,品尝起来也完全不影响口感。

冰糕之后我吃的是这个咖喱牛肉角,此时我正走在去往另一家餐馆儿的路上(我真是不吃正餐不死心啊!)。
外层是酥皮的,类似可颂那种,馅儿是咖喱牛肉。这个太好吃了呀,捶胸顿足的后悔买少了,一口气吃三四个我真没问题。
哈斗,我不是很喜欢,主要是因为里面的奶油有些腻,口感类似老莫那种老式奶油蛋糕上的奶油,固体感很强,而且是真的给了很足的量。

      “哈斗”这个奇怪的名字查过之后才知道是从“hotdog”音译来的,因为长长的长的像热狗,其实就是我们平常叫做闪电泡芙的。吃它的时候是我在瑞金一路的转角·上海老弄堂餐馆儿又被告知下午2点结束午间营业之后,老牌西菜馆吃不上就想去吃个上海菜,结果又不行,当时真是有点儿崩溃呀,稍晚一点儿在上海吃个午饭咋就这么难!

掼奶油泡芙,好大一个,晚上在机场候机时吃的,外皮是薄而软的那种,里面满满柔软的奶油馅儿,一点儿不厚重,挺好吃。

        “掼奶油”又是个好奇怪的名字,还是那个字儿——查!

        掼奶油是上海著名的乳制品之一,叫它掼奶油,顾名思义无非象征着这种乳制品在制造时经过摔打得到而已。据了解上海掼奶油的技术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由外国人带进来的,迄今约有五十多年历史。掼奶油德文名为Schlaglahm,意为摔(搅)打奶油,掼有“扔、掷”的意思,掼奶油的名称就由此而来。

        说了这么多掼奶油其实就是淡奶油加砂糖搅打之后的产物,对于其他地区的人来说这种搅打后的奶油通常都是用来做蛋糕的外层、内心,或者装饰糕点、甜品的,但是在上海有一种甜品它就叫“惯奶油杯”,半公分厚的海绵蛋糕上铺上恨不得10公分厚的掼奶油,吃的时候就是像吃冰激凌一样用个小勺蒯,神奇吧?

松仁排、
核桃排。这两盒是带回去给爸妈一起吃的,也是很好吃,表层料很足,底层的排无论口感和味道都非常好,尝得出来原料优良而且也很舍得下料,即便带着罪恶感也要吃。

        没想到几个红房子的西点让我越搜越多,上海饼房的更多名点展示在我眼前——凯司令的栗子蛋糕和拿破仑、国际饭店的蝴蝶酥、老大昌的西番尼和掼奶油、哈尔滨食品厂的杏仁排和西番尼、红宝石的奶油小方、静安面包房的法棍和别司忌、白玉兰面包食品的白脱小球。我从搜内容到看图片到最后开始看别人的吃播,看的我已经想找代购了,万能的TB是什么都有的。

        搜的过程中屡屡看到“白脱”这个词儿,我开始以为是一种特殊的制作方法或者特殊的原料,结果没想到就是“butter”的音译。哈斗、白脱,在上海以外的地区基本听不到词汇,来自外文,被上海人融入了自己的语言之中,然后又被我们这群外地人用普通话念着,有趣!

        那个白玉兰面包食品,我还看到他家有大个儿烧麦,很好吃的样子。


        前面说了我在红房子西菜馆和转角·上海老弄堂餐馆儿都没吃上饭,所以此时我基本已经放弃正经吃午餐了,冰糕、咖喱牛肉角、哈斗下肚,也不怎么饿了,原路返回思南公馆(还没逛完),半路又看到了去红房子西菜馆时在瑞金二路上经过的丰裕生煎,我进店了,要了小笼和小馄饨这两样此次上海之行我还没吃过的东西,结果老板娘说小笼要等20分钟,我说那换生煎吧,老板娘又说小馄饨要等15分钟,并且那语气一直就是不希望我点这些的感觉,犹豫了两秒之后我选择出店。我大致能理解老板娘的想法,已经过了正常饭点儿,没有现成做好的了,可能火都已经关了,而她又不想为我这一份重新弄。好吧,我再次感叹在上海过了下午两点想吃顿正经饭好难!

        然而,就在我完全放弃正经午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它——

2021-4-2 阿娘面馆

        店就在思南路上,我走过的时候瞟见了“面馆”两个字,于是停了下来,包邮区的面对于我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站在路边上大众点评查,发现评论里说是米其林推荐餐厅,想都没想推门就进去了。

门脸儿

        进门看到店里零散几个人坐着,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句“能吃饭吧”,然后就被点餐的大姐给怼了“那不是坐着那么多人呢吗”,我解释说刚才两个店都没吃上饭,大姐继续怼“不能吃的话,那么多人坐在店里是干嘛的”。哈哈哈,我确实无法反驳,店家牛气!

        这是我在上海第二次被怼,第一次是头天在机场上了出租车随口问司机“这两天不会下雨吧”,毕竟我在北京查天气时显示上海下雨、毕竟我落地时机场的地面是湿的,司机答“你看这么大太阳会下雨的伐”,带着上海语气的普通话,O了,算我问的多余。

        两次被怼,其实我觉没觉得啥,也没觉得不爽,我把它归结为南北方语言交流上不同的习惯。

价目表。点了招牌四种面里最便宜的黄鱼面,又要了一份炒青菜。还想要别的,但是已经有红房子的的点心在肚里,真的吃不下别的了,如果没吃那个哈斗,我可能会要个炸猪排。一定要搭配泰康黄牌上海辣酱油吃的炸猪排我印象里以前没有正经吃过。
出餐口上贴着连续5年的米其林推荐的标,这张照片是我在点评上看到别人说之后在离店之前拍的。
店面干净整洁,这个点儿人虽不多,但是陆续有人进出。

        坐着等上菜的时候我继续在点评上刷评论,发现有人提到是连续5年的米其林推荐餐厅,然后我就有点儿后悔,要是早知道就点店里最贵的那碗面了,100多吃米其林很可以了。我曾经看过央视播的一个美食片儿,演的是上海的“蟹黄面”、“蟹粉面”,用的是每天早上现拆的阳澄湖大闸蟹,多少只忘了,公母对半,蟹黄面好像只用蟹黄,蟹粉面是蟹黄+蟹肉,做好之后后的浇头满满的铺在面条上,多到完全看不到面条。美食片儿里还提到一种叫“两面黄”的,就是煮熟的面条儿整成圆饼状下油锅,炸至金黄酥脆后捞出控油摆盘淋上浇头,吃起来嘎嘣脆,这个让我想起了三鲜锅巴这道菜。

        一提到吃我就兴奋,又跑题了。我当时后悔没点最贵的,但现在想想倒反而有点儿庆幸没点最贵的了,因为现在不是吃螃蟹的季节呀,没点是对的,我现在倒是在想当时应该点那个白汤的黄鱼煨面。

黄鱼面,酱油红汤底,顶上据说是一整条小黄鱼拆的肉。

        鱼肉还是挺好的,比较嫩、没有刺也不腥;汤头本身的味道也ok,不咸,白嘴儿喝没问题;面我个人感觉略硬,再多煮一会儿可能更好。因为面略硬,所以不大容易吸收汤头的味道,导致吃起来显得整体味道比较淡。于是和我的预期有一点差距,但也不至于说不好。听见后面进店的人点单又感慨了一把——不是本地人就是不会点呀,人家本地人点完面还会再单点一份浇头,辣酱的或者咸菜的,有了另外一份浇头的加持,味道会更加浓郁和复合吧。

        米其林推荐的餐厅总会有一部分跟当地食客的评价有差异,这家店在大众点评上的评分并不高,只有3星半,我随便看的那些评论里也有人提到这款黄鱼面没什么味道,我觉得多少可能跟面略硬有关吧,白汤的黄鱼煨面似乎评价更高一些。

炒青菜,其实应该就是烫青菜吧,略带一点点咸口儿,我拨到面里一起吃的。

        走了三家店都没吃上午饭,误打误撞间进了家米其林推荐餐厅,也值了,生活处处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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