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我们

  上午无意间翻出来一个望远镜,摆弄起来。快12点时突发奇想,上三年级的女儿和孙米来(我的亲戚)马上要回来了。我用望远镜等着她们回来。因为我的一个窗户正对着院子大门。大约有70米的样子。我拿着望远镜,透过窗户看着大门,不断微调着焦距。终于,他们出现了。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雪糕。我们最近是不允许他们吃雪糕的。我正想着。发现他们走到一个角落停下来,继续吃雪糕,并交谈着什么。一会儿他们一先一后的向家走来。开始我还没意识到这是他们导演的一部分。只到女儿先进了门,然后相当自然地问我:孙米来没回来吗?我说:没有,你没跟他一起吗?她说:没有。一会孙米来就按"导演"的剧本要求进场了。我忍不住笑,悄悄告诉了老婆这出好戏……

    突然发现这是一个熟悉的剧本。我们早已在25年前就完美的演出了许多场。时隔25年,很多人,很多物,很多事都变了。没想到这个剧本竟没变。

  我曾和哥哥马宁做了好多“坏事”,我们自导自演,欺上瞒下。整天想着怎么圆谎。最经典的一次作品直到我们30岁了才告诉父母真相。由于我们剧本编的好,大人一直信以为真。

    我和妹妹张路,为了走近路回家,翻锁着的铁大门,结果被三姨发现,回家后,三姨问我们:我们也是很自然的说我们走正门进来的。三姨气愤的说:我亲眼看你们翻铁大门进来的。

    小时候的趣事真是很多。有次我和妹妹杨柳在一个土坡上跑。杨柳摔了一跤,吃了一嘴泥巴。满脸是泥的她嚎啕大哭,泪如雨下。我一边安慰她,竟然还在给她讲题目。我说树上有十只鸟被猎人打下一只,还有几只?她说九只。我说从数学角度是九只。但从语文的角度是0只。因为猎人开枪了,鸟都跑了。妹妹竟然在那种状态下。还被我平复了心情,还能认真听我讲题,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孙米来和我女儿都上三年级。他其实是我最小的妹妹(辈分高)。他的爸爸我喊舅舅,只比我大三岁,小学时我们经常一起玩纸牌,玩弹珠,玩游戏机,还有好多玩的,80后都知道。

    当时我们亲戚间的走动也很密切。有点吃的一起分享,一个话题一起谈笑,一起吃饭,一起干活儿。一起玩儿。那时很穷,但感情很真,人也开心。记得,以前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每到周末,姑姑,姑妈,我们,一共三家人都会吃去奶奶家吃饭。屋子虽小,却充满了温情和欢笑。那时大家物质条件都一般,但都过得知足。

    当时的我们整天和自己的哥哥妹妹们,黏在一起。当时的父母,常常和他们的兄弟姐妹黏在一起。当时的我们也喜欢和我们的姨姑们,黏在一起。叫他们一声,然后享受他们对我们的爱。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

    慢慢的我们长大了,我们的兄弟姐妹已天各一方,我们的姨姑也各奔东西。我们每天都很忙碌。忙着父母,忙着自己,忙着孩子,忙着孙子。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似乎已经遥不可及。偶尔脑袋里会浮现曾经的画面,会想着联系一下。又会在任意一个马上出现的生活琐事中被掩埋。又或者我们似乎都变了,我们开始相互抱怨,开始为利益而战,开始远离谁,开始贴近谁,开始仰望谁,又开始俯视谁。

    我有时想为什么我比别人过的好?因为我的背景和我自身的努力。我有时想为什么我比别人过的差?同样因为我的背景和我自身的努力。我有时想为什么别人喜欢我,接近我?因为善良,诚信。诚信是我最大的财富。答应别人的事我尽力做到,借别人的钱我一定会在期限内还清。我从未透支过自己的诚信,所以我也坚信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就能用我积攒的诚信换来别人的信任和帮助。

    我有时还想我们真的那么忙吗?别人真的那么可恨吗?别人真的一无是处吗?自己真的很差吗?他们真的天下无敌吗?为什么别人远离我?我是否反思?

    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我们遇见的人是缘分,血浓于水的亲情更是缘分,缘分不可辜负,家和万事兴!

    缘分需要大家共同去维护它,尊重它,为它添彩而不去践踏它,认真的对待它。所以人穷一点没关系,但要活的坦荡,活的有尊严,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缘分,才是对缘分的尊重。还要学会感恩,别人帮你是情义,不帮你是他们的权利。

    帮人不求回报,这点恐怕很难平衡,但只有真正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才能永远保持心灵的愉悦,你宽恕一个曾经打你的人,却看见他天天在外面逍遥快活,你会开心吗?你借钱给一个朋友,他却天天宵夜唱K,你会开心吗?帮人其实是在帮自己,帮自己保持本心,帮自己解脱,所以帮人和别人无关,只和自己有关。

    刘若英导演的《后来的我们》里说:后来我们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了我们。很悲情!

    而今天中午女儿和孙米来的作品《我没吃雪糕》,让我想到的是:后来的我们什么都有了,而以前的剧本却永远也没有改变,它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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