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碗清水 盛一轮新月——献给我的'银河补习班'父亲

14年到16年那段时间,我跟父母的关系其实挺紧张的。

那时候恰好去了一家很小的话剧公司兼职,操起了儿童话剧这个行当。

其实最宏伟的梦想并不是儿童话剧,只是这份工作是当时的我,距离梦想最近的职业。

记得大三那年有一次去日照演出,我满心欢喜的邀请全家人去看,但反馈而来的评价却尽不如我意。

“这就是原先村里搭台的跳大戏。”

“干什么不行,非干这个?”

“演这个就能出名当明星了?”

其实,批评的十分正确。

我爸年轻时的理想是考上一所大学,这件事直到今天,都还在絮叨,但因为家里穷,早早就下了学。但那时候的习字课真的好有效果,我爸写了一手漂亮的字。没读几年书就跟着村里的年长者务工去了,学手艺的同时捎带也学了吸烟喝酒。

我一直认为,我并不是一个笨孩子,但是对于学习这块总是提不起兴趣。浑浑噩噩的混到了念中学。

初中流行英才实验班的那会,我爸给我报了名,带我去考试,那是“宗申”牌的摩托车,我坐在后面背着书包,盛夏的暖风吹着我睁不动眼睛。

后来我的成绩还算不错,英才班的红榜上有我的名字。

等我真的念中学了,我爸开始把他的梦想移置到我身上。

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叫我起床背单词,那时候的早自习真是够早,一入冬,天黢黑,我爸就骑着摩托车送我去学校,趴在他的脊梁上一路睡到学校。

但我的英语成绩并没有因为他的督促而有所提高,始终徘徊在及格线周边。

那时每晚的自习还有两节课,我爸雷打不动的去接我,冬天还会给我裹上我妈的蛇纹大袄,纵然很不喜欢,但却从没说过不字。

每晚回家后,我妈都会热一下当天的晚饭,最爱的是酸辣土豆丝,我能吃掉一整盘。

但凡看一会电视,我爸总会阴沉着脸

“再不好好学习,以后只能收破烂。”

但当时的我根本不在乎收破烂啊。

那段时间,只要一聊起学习,我就会无比的厌烦,后来才知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厌学症”。

初一的期末考,真的挺烂。

具体的科目只记得英语考了64分。

全班仅有42名学生,我是37名。

我爸开完家长会的当天,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讲,我想那时候的他一定对我十分失望。

快要升初二的档口,我爸给我转了学。

“既然学习不行,我也不想天天接送了,转个离家近的学校吧。”

那可能是我爸第一次对我吐露心声。

当时的我,对于他的那种态度并没有任何感触,但高中哪会突然想起来却又给了我极大的自信,也许考不上大学,真的就要提早踏入社会。以至于后来的我将将碰线,去了省内很一般的二类本科大学念书。

等着开学的那个暑假,我坚信我爸是天天带着笑意睡觉的。回想起来,那也是我人生最开心的一个假期。

因此到了今天,我都觉得父母间开开心心地生活,对孩子也是一种极好的教育,与天天苦口婆心,唠叨说教相比,孩子也喜欢多点个人的空间。

当他自己发现生活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后,他才会发自内心的愿意好好努力,好好学习。

大学临毕业哪会,我妈逼着我抓紧回家,一个人在外面浪荡着难成事。

越是这样说,逆反的心理越是强烈。

我爸跟我说,你想在外面闯闯就试试吧。

后来,我们几个人就成了泰安合伙人。

假期和我妈聊天的时候,说起在泰安工作的那段日子,好奇我爸怎么会突然支持我?

我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

“他知道你成不了事,但是直接让你回来,你肯定不乐意,等自己混不下去了就知道来家了。”

那是第一次,我发现我爸,真是一个占卜高手。

合作室撑了大概有半年,微薄的生活补贴支撑不了三室一厅的房租,我们几个人各自寻了新工作,都散去了。

那时候觉得生活,对刚刚毕业的我真是残忍。件件不如意,事事不顺心。

但其实生活中的绝大多数烦恼,都是期待落空造成的。

都是普通人,每天都需操心的事大多是柴米油盐。有时觉得这不顺那不顺,无非是当前的工作生活没能得到满足,循环性的凭空增添了莫多烦恼。

14年到16年那段时间,跟父母关系紧张的原因主要有两点。

一是去了话剧团,演了脸上抹满油彩的儿童话剧。

二是毕业没回家,满腔热情的合伙搭建了工作室。

2017年,正是日照创城形式最严峻的一年,回了家。

其实小的时候,对于我爸,我总抱有很多的不理解。

总是把你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你应该好好学习,不然长大了能干啥?”

“放了学你抓紧给我写作业,写完了也不能看电视!”

......

但到了今天,他好像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相反,我却对你希望好多。

在“爱”的包裹下,期待与被期待向来都是紧张的。

如果让我对《银河补习班》里的父亲打一个分值,

我的答案是99分。

如果让我对我的父亲打一个分值,

我的答案是100分。

就像小时候,你给了我所有的爱,我却只知道管你叫爸爸。   

文/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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