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与家人的关系(4)

案例6:“我将朝向我的人生,把一切归还给父母”

“不管怎样,我尊重你们的命运,作为小的作为一个孩子,我也会尊重生命之间的界限,你们有你们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也请你们祝福和尊重我的界限。我对于我以往的傲慢、自大和对界限的僭越,我承担起这份结果。现在我退出——回到小的位置,回到孩子的位置,回到我自己的位置——全然地退出。”

案主:女,36岁。议题:想通过个案摆脱原生家庭的纠缠。】

案主:我的一个议题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我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病?我自己在家,我对我没什么信心,然后我又有点担心。

杨一丰:什么状态?

案主:我以前有幽门螺旋杆菌,当时没有重视,他们说没有事,就没管,现在我就害怕,我的胃又那么难受,胃旁边那里也有点痛,而且在辟谷之前的一段时间,我总觉得我又是抑郁症又是什么的,反正我就觉得身体和心灵都特别特别糟糕,承受不了的那种感觉。现在这种状态就会有的。然后我自己不太会处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一丰:你刚才说你有幽门什么?

案主:幽门螺旋杆菌。

杨一丰: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

案主:胃特别不舒服,然后胃旁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肝?

杨一丰:那是肝气,不是肝的位置,那是肝气运行的位置。左肝右肺是左边,你最近到医院检查了没有?

案主:没有。

杨一丰:你为啥不检查?

案主:我不敢去,我有点害怕,我害怕。我上网搜是要查胃镜什么的。

杨一丰:你不想去,就是排斥那个东西,我也排斥那个东西,我也不想去。

案主:但我心里又很害怕。

杨一丰:你怕什么?

案主:我现在主要害怕的是我以后得了啥重病,被送去做手术,然后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被插上管子什么的。我听说癌症也很痛,就这些。

杨一丰:你今年多大了?

案主:36,马上37了。

杨一丰:结婚了吧?

案主:结了,有孩子。

杨一丰:几个孩子?

案主:我一个孩子,但是我之前第二个小孩,我们两个都在单位,然后就没要,然后第三个想要的时候,葡萄胎,葡萄胎以后,又有了一个自己就流产了。

杨一丰:你现在干什么工作?

案主:现在没上班。两年了。

杨一丰:为什么?

案主:在单位的时候,换了个科室以后,跟单位的人相处起来挺辛苦的,但是当时还扛着的,之后,肺上长了一个东西,那段时间状态特别不好,当时我们这边医生都让我做手术,我就没做,他就说这个东西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他说要不然你就定时复查。

杨一丰:肺上长的肿瘤?

案主:医生当时不确诊,他非说要打开才能看到。刚开始体检的时候怀疑是肺结核,然后没有肺结核的症状就做了好多好多检查,然后跑了好多好多医院,最后人家就说你必须要做手术,打开才能知道是啥,说要不然没有人能给你确定。最后就没做,但是后来状态特别不好,那段时间我不知道是精神压力大还是什么,颈椎也很痛,感觉支撑不了了,人都快垮了,那段时间就请假,边扎针做艾灸,做脊柱矫正,就这么做了一个夏天,再去复查的时候就好了,本来医生说那个东西要一直存在于身上,但是它就好了,就只剩下上部有什么条索形结节,但医生说没关系无所谓,然后就这么好了。好了之后,本来我爱人我们俩在一个单位,他就想开公司,开公司我俩都是专职的,他如果再单独开害怕不好,他想让我辞职,再加上单位经历的这些事情,身心觉得有点疲惫,感觉撑不下去了,我就辞职了。辞职以后就在家呆着,越呆越害怕给人交流,好像是这样,我有点说不上,反正挺害怕跟人接触的。有点怕。杨老师是你问我答,还是我可以说好多?

杨一丰:说想说啥就说啥。

案主:我还想说我跟我父母的关系,听你课了以后,我心里也想那么做,我现在想想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应该不是真的,我越想越觉得那是假话,我在掩饰自己,我其实心里讨厌他们,然后不愿意,就比如昨天说的让父母夹菜什么的,我想象了一下,我觉得我是做不了的,我没法做,我小的时候他们老是吵架,然后一吵架了以后,我妈就说她要喝敌敌畏,然后她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她不活了,她要喝敌敌畏什么的。这种事情经常发生,然后我爸要是跟我妈吵架了,他就会说我们,我妈那会儿开个小商店,跟我爸吵架了,我妈就跑了,就店也不开了,然后让我给她看着。我看了以后我爸就把电闸也拉了,然后就在那儿骂,就说:“你还在这看什么?你有什么好看的?”歇斯底里那种。

我记得还有一次大的了,我在那儿坐着看商店。他们又吵架,他就拿那个馍馍一下砸到我的脸上,我那时都已经生小孩了,小的时候的记忆都不太多了,都忘了。但是最近好像有这么几个月,半年还是几个月,好像记忆恢复了一点点儿,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后来我生孩子,在我们家坐月子,有一次我自己要带孩子,然后我爸非要抱他下去玩,我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抱。因为之前我在家有那样的,比如说孩子跟我干嘛的时候,我说:“不行,你别动我”,然后孩子非要再动我一下,他觉得好玩再动我一下,我就会特别愤怒,到了第二遍第三遍的时候我就会要爆发,就对他喊:“我说了你不要动我,你没有听到?”我就会这样子。我之前一直也不知道为啥这么暴躁,最近我就感觉到是我跟我爸之间。我说了,他就不听,他非要按他的意思,那次在家坐月子,他就非从我手里抱走孩子,我坐在床上,他从我手里把孩子抢走就那么抢,然后小孩就在那儿哭,他就非要带他下去,他就把他抢下去,就那样。昨天我爸妈他们说他们做了好吃的,然后要给孩子送过来,我说我不要,家里都一大堆肉吃不完,然后他们非说:“又不是给你吃的,我们就要送来”,然后昨天下着雨,我就说不用来了,就不要让他们来了,我就说了好几遍,他们还来,非来,我就觉得这种事好多好多,然后我就觉得我无法接受。

我妹妹89年的,她不结婚,也不找男朋友,然后她也跟我爸纠缠在一起,我想让她搬出去,她也不同意,以前我没听你课之前,我对他们有很多的控制,也有很多的期待,我就尽我的所能去帮他们,我希望我妹妹能自己买个房,我愿意支持她离开父母生活。然后我希望我爸妈能照顾好自己,或者是三个人一人一个房,周末的时候去一下,这样大家都好。我妹妹就纠缠在一起,我妹妹的脾气现在也特别不好,很暴躁,然后我爸就成天说:“你们对我全都不好,你们成天就这样对我,你们怎样怎样的”,就是你对他好,他也这样,我们现在对他也不耐烦。然后我妈属于那种很强势的人,她生病了,我想让她去看病,她就说:“我没事不用你们管,不用你们操心”,她每次都病到快不行了,她才会愿意去看一下,她就说:“我死了也不用你们管,不用你们花一分钱”。

上次我爸进医院是因为他们俩吵架,吵架以后我爸喝农药了,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几天,我第一次进去看他的时候,我看到我爸挺可怜的,我当时不太懂,我跟医生护士吵架了,后来我第二次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老大爷,他年龄有八九十岁了,已经瘦的腿跟我胳膊一样粗,胳膊也很细,瘦得已经不成人样了。他全身都插着管子,也没有穿衣服,就光着在那儿,好像也不能说话,他就老发出“昂”那样的声音,这些对我有点刺激。后来我爸从监护室出来了以后我们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后来稍微好一些了就请了个护工,因为他24小时都处于受了刺激的状态,手一直抖,一直说“医生要杀他或者医生要伤害他”。

当时我们也真的特别心疼他,我们家里三个女的在那儿轮流照顾他,后来他稍微好一些了,请了一个护工。我们偷偷请的中医,他说我爸要是这样打针打下去,会特别受罪,我们也挺信任他的,帮我爸扎了一下,扎了以后我爸睡了三个小时,那是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从来没有的,他一直处于抖动的状态,终于睡了三个小时,我们都挺开心的。那个中医后来偷偷走了,他说医院不让他扎针,他就偷偷教我们,因为他一直在发烧,让我们给他扎个手指头,我也后悔我自己我没有坚决的不让护工扎,因为我爸一直在动,不让扎,护工就说他懂了他知道怎么扎,他说他来扎,我当时心里有一丝犹豫,但是我就属于那种怕拒绝别人或产生对峙,我就犹豫了一下没吭声,然后一扎我爸就气,护工劲很大压着他,他就一口气没上来,刚好来换针的医生来了,我就觉得我爸有点不太对劲,我就说你看他好像不行了,医生看到后面机器的数据了,就赶紧给我爸做心肺复苏。因为当时处理的特别及时,我觉得应该没啥问题,但是我妈就崩溃了,她在医院走廊里大哭,然后医生们都来抢救,而且当时让我们签字,说要插气管,本来之前一直不太想插,后来就犹豫,我妈说同意要插,说只要人能保下来咋样都行,最后我爸又进重症监护室了。我妈就在走廊大哭,跪在地上,给医生下跪,敲着自己说:“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是我害了他”,然后我就一直就给她说“不是你害了他,是我害了他,你不要再这样。”然后她那个表现就像人已经去世了一样,走廊的人都在,我不停地安慰她。我以为我爸经历了生死事件出来了以后,能更加珍爱生命或者更加照顾好自己,我以为我妈经过了这个件事情,他们两个能更好。然后他们出院了之后没多久,还是恢复了老样子,我很失望,后来过了20天左右,我去结账,我爸是医保卡,当时我爸出来以后,眼睛都亮了,跟平时不一样,平身眼睛黄黄的没有精神,但是他当时出来的时候眼睛真的特别明亮,我就以为一切都变了,然后他们就说要去结账,说我爸这次可能要花很多钱,我妈和我妹给我爸说你是自己喝的药,要自费,当时他们给医生说的是不行核对,所以这就会产生一个问题,有可能医院发现了就会罚款。我妹说会罚很多钱,会扣很多钱。当时我妹妹说字是她签的,责任都要她来承担。我当时就跟他们发生冲突,我本来想把那个药瓶子拿给医生,刚开始他们不能确诊,到底喝了多少,我想给医生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她们两个不同意,说字又不是你签的,出了事情就是不给报销或者要判刑什么,都是她们来承担。反正为这件事吵了一下,后来出院之后,一天去结账的时候,医生就说他们没算好,说要不你们过两天来,但我妈看其他人都算的特别快,只有我爸算的慢。他们三个回去就特别忐忑,就说会花很多钱,会罚款,会让他们坐牢怎么办?但是我自己当时觉得没有见过这样的先例,我觉得好多医院还让病人专门去住院,所以我觉得没事儿,就说我可以承担一部分费用,我说你们不要这样子,因此我们之间也发生了矛盾。过了一两个星期再去结账的时候,他们之间因为钱经常吵架,我爸把偷偷藏了五万块钱的私房钱给我妈了,就说万一罚款了,我爸自己他也挺胆小的,他不敢去办。然后我妈就去办了,办完了以后我妈说花了八九万块钱,跟我爸说四五万都是她出的,然后剩下的五万是从你这卡里扣的。后来过了好多天之后,我妹无意中跟我聊天的时候才说,爸爸是公务员待遇没花多少钱,就等于我妈把这个钱全都拿走了。从那以后我心里对我妈就有恨意,我爸刚出院那段时间,有点像变了个人,他就把他的工资卡给我妈了,他就说以后还是交给你,以后事情还是你弄,然后我就跟我妈说你不要去拿他的工资卡,我说你现在这些收入也够,因为我和我妹也经常给我妈钱,因为我妈老说:“我还要养你姥姥,我又没有工作,然后我曾经开个商店,我为你们付出了那么多,我当年不离婚都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是因为我们!我们现在终于长大了,她还是这样说,给她的钱我觉得她是够花的,我说:“你这个钱是够花的,你这个工资是够的,你不要拿”。然后她刚开始还是拿了,后来我有时候一说什么,她就说:“行了,你就跟你爸一样啰嗦,我已经把工资卡还给他了,以后他生病我才不会去照顾他,这次生病我照顾了他14天”,多少天她记得可清了,我说:“你愿意照顾你就真心去照顾,你不愿意你就不要再说这样话。”

反正我们家四个人因为这些事情成天搅合在一起,他们俩一吵架,我爸就要给我们打电话,就说你妈怎么样了。那天我爸住院的时候,刚开始我不知道那么严重,我妈也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我妈也以为不严重,刚去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说我爸就吓唬她喝了一小口,所以当时大家都以为不严重,没有想到那个毒性是慢慢散开的。当时给我妹妹打电话,我妹妹说她不去,给我打电话,我当时说的很难听,我说只要人没死,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妈就也没说啥,后来我大伯就打电话又说你们要是不去就怎样怎样,我妹妹也说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然后我大伯就非说让去,我大伯身体不好,意思是你们不去我就去,后来我妹也没办法就开着车拉他们去了,去了以后我妹也才发现挺严重的,后来我也知道了。在不知道的时候,有时候甚至想你们就这样作吧,死了就算了,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终于不用再发生了。可是到医院看了那样的情况,又觉得很受不了,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很多。

现在我爸爸住二楼,我妈妈自己就在同一个单元,我妈妈在五楼,她上去过二楼的时候,她都不给我爸说,就直接跑五楼住,然后我妹回来的话就跟我妈住五楼,但是偶尔又觉得他们挺好,今天早上又给我说他们俩一起去买菜了,我爸刚又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你过来给我查一下我这个工资,然后说这个工资卡怎么了,其实我心里也不太想去,但是最终我说:“好,明天过来。”我爸最后临挂电话说了一句:“你就不用告诉你妈了,不要让你妈知道了。”

他们俩这个状态,在以前我没有辟谷的时候,我觉得我听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可能对我触动挺多的,就是“我在孩子的位置我就要当好我孩子的位置”,我尽量让我不去管他们的事情,所以我最近打电话,要是我妈偶尔提到我爸说,类似于他多自私他才没花钱呢,然后我就说:“我挂了”,我就不再听任何话,反正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刻意跟他们离远,在那之前我觉得为了这些事情,我自己的小家也有一些,但是相对他们是少很多,我就觉得这些事情把我都要拖垮了,都要掏空了,就是那种感觉。

我妈她开了个麻将室,她就说麻将是能多赚点钱,可是到了冬天,那么小的房子去了那么多人,环境特别糟糕,她自己又有支气管炎,反正她有一段时间肺特别不好,咳、咳、咳,我们就说让她别开店了,她就说你给我多少钱我不开了,后来给了她钱她还是开,根本就说话不算数,她答应的事情永远都做不到。我爸特别想出去玩,我就说全家人一起出去玩,我妈就说又要花钱,我才不跟你爸一起去呢,就是这样的事情特别多。我就觉得我妈像个黑洞一样,不停地在吸、吸、吸,永远都不会满足。我就觉得我爸就不能稍微靠自己,我就希望他们不要牵扯在一起。我最近发现我在辟谷的时候,这里长了一个东西,刚开始那天还没跟你上课,我是早上发现的,还没跟你说话的时候,我上网搜了一下,然后发现上面说什么淋巴癌什么的,我就心里有点害怕。后来问了你,你说了情况以后,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这两天身体越来越难受,然后我就想到你家排课的那些话,我不想再跟他们这样纠缠了,想为了我自己活,要是我真的死了,我要怎么过我的生活?

我现在跟你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这里更堵,杨老师,我有时候觉得,其实我也不该这样说,因为我觉得他们也确实付出了很多,为了养育孩子,确实像你说的,他们也不懂得爱惜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我最早可能怨他们,后来我慢慢接触一些课程,那些课程的老师说要想过去的事,我老是不想想,我也不想说,我也不想回忆,我就希望那些老师或者那些讲课的人催眠一样把我催眠就好了,给我解决就好了,我不想回忆过去,我就觉得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去问过去的事,再去想过去的事又有什么用呢?我就希望他们帮我解决,就让我现在能过好,能让我现在不那么难受,或者让我现在好就行了。但是好像也并没有。

杨一丰:好了,不说了。看着我的眼睛,现在闭上眼睛看向爸爸妈妈,对他们说:“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妈妈”。

案主: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妈妈。

杨一丰:“谢谢你们养育了我”。

案主:谢谢你们养育了我。

杨一丰:我只是个孩子,我爱你们。

案主:我只是个孩子,我爱你们。

杨一丰:“可我只是个孩子”。

案主:可我只是个孩子。

杨一丰:“你们的命运对我来说太大了”。

案主:你们的命运对我来说太大了。

杨一丰:“我无能为力”。

案主:我无能为力。

杨一丰:“我太小了”。

案主:我太小了。

杨一丰:“我也感受到了我以前的自以为是”。

案主:我也感受到了我以前的自以为是。

杨一丰:“如果继续下去,只会让我离死亡更近”。

案主:如果继续下去,就会让我临死亡更近。(开始哽咽流泪)

杨一丰:“我尊重你们的命运”。

案主:我尊重你们的命运。

杨一丰:“也尊重我自己的渺小”。

案主:也尊重我自己的渺小。

杨一丰:“从今以后我走我自己的人生”。

案主:从今以后我走我自己的人生。

杨一丰:“把你们的一切都归还给你们”。

案主:把你们的一切都归还给你们。

杨一丰:“并保持尊重的界限”。

案主:并保持尊重的界限。

杨一丰:“为了我的家庭”。

案主:为了我的家庭。

杨一丰:“我也会捍卫我的界限”。

案主:我也会捍卫我的界限。

杨一丰:“因为我要爱我的人生”。

案主:因为我要爱我的人生。

杨一丰:“这也是我回馈你们”。

案主:这也是我回馈你们。

杨一丰:“所给予我的父母之爱”。

案主:所给予我的父母之爱。

杨一丰:“最有意义的方式”。

案主:最有意义的方式。

杨一丰:“其实对于你们我知道的并不多”。

案主:其实对于你们我知道的并不多。

杨一丰:“也并不了解”。

案主:也并不了解。

杨一丰:“我还不想死去”。

案主:我还不想死去。(有呕吐状)

杨一丰:“所以我会回到渺小的位置”。

案主:所以我会回到渺小的位置。

杨一丰:“从这里朝向我的人生”。

案主:从这里走向我的人生。

杨一丰:可以睁开眼睛了。

案主:杨老师,我觉得胃里有个东西堵的要命。

杨一丰:想吐可以吐出来。

案主:但是又吐不出,难受。

杨一丰:等着。你对自己说:“我想死”。

案主:我不想呀,老师。(眉头紧皱,大哭)

杨一丰:你说出来试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现在说这三个字:“我想死”。

案主:我想死。(开始哭泣)

杨一丰:再说一遍。

案主:我想死。

杨一丰:“我正在死去”。

案主:我正在死去。(大哭,情绪激动呼吸急促)我好难受呀。

杨一丰:“我正在让自己死去”。

案主:我正在让自己死去。

杨一丰:“你们都看到了吗”?

案主:你们都看到了吗?

杨一丰:“你们都看到了”。

案主:你们都看到了。

杨一丰:“我和你们一模一样”。

案主:我和你们一模一样。

杨一丰:“你们都看到了吗”?

案主:你们都看到了吗?

杨一丰:“我为你们而死”。

案主:我为你们而死。(呼吸渐渐平静)

杨一丰: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体会你胃的变化。现在你的胃怎么样?现在、此刻、体会,看着我的眼睛。

案主:没有刚才那么强烈。

杨一丰:对。

案主:但是觉得有东西堵,此时此刻它旁边那个地方疼得会厉害一些。就是左边那个位置,总觉得有东西堵,但是没有之前那么让我喘不上气。

杨一丰:现在继续觉察它的变化,不要说话,继续觉察。想打嗝就往出打。对自己说:“我死了你们就好了”。

案主:我死了你们就好了。

杨一丰:你说什么?

案主:感觉这个东西卡住了。

杨一丰:不要着急。再说:“这样好了吗”?

案主:这样好了吗?

杨一丰:“这样有意义吗”?

案主:这样有意义吗?

杨一丰:“这样到底有意义吗”?

案主:这样到底有意义吗?

杨一丰:“这是多么愚蠢和盲目的爱”。

案主:这是多么愚蠢和盲目的爱。

杨一丰:“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案主: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杨一丰:“所以从此以后我走我的人生”。

案主:所以从此以后我做我的人生。

杨一丰:“你们过你们的人生”。

案主:你们过你们的人生。

杨一丰:“总有一天我们都要面临自己的死亡”。

案主:总有一天我们都要面临自己的死亡。

杨一丰:“但是谁也替谁承受不了任何”。

案主:但是谁也替谁承受不了任何。

杨一丰:你现在闭上眼睛安静地坐一会儿。全身放松,有任何紧的地方都用意念让它放松,彻底地放松,不要去抓取和躲避任何感受,任由这些感受来去,只是接受。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回到自己生命的中心,我回到我的中心,把你们的都归还给你们,我只回到我的中心”。然后向父母把头低下去,把头彻底地低下去,把自己的身体变小,再变小。在心里对父母说:“不管怎样,我尊重你们的命运,作为小的作为一个孩子,我也会尊重生命之间的界限,你们有你们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也请你们祝福和尊重我的界限。我对于我以往的傲慢、自大和对界限的僭越,我承担起这份结果。现在我退出——回到小的位置,回到孩子的位置,回到我自己的位置——全然地退出”。

好,把头抬起来,我们就做到这里,但是我还想送你三句话:第一句,你之前所做和所想的:你正在死去,你在找死,并且带着一份傲慢和自大,你在找死。无论是对你妹妹还是对你的父母,他们都是成年人,可你并不是上帝。第二句,你其实对他们知道的非常少,甚至完全不理解他们,因为你只是个孩子,承认自己的不知道就够了。不要以为自己知道很多,并且可以下很多定论,你可以接受,可以不接受,也可以保持界限,这是你的自由。但是对于他们你真的知之甚少。第三句,有时候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我们的能力确实是有限的。

杨一丰:我们今天就做到这里。你可以出去,一个人行会儿禅。

案主:好,谢谢老师。

(个案结束。)

杨一丰:我建议你这一次先做到这里,用一周的时间消化一下。你刚才还提到了健康的问题,还需要一个过程,因为你被卷入了一个家族的纠缠里。今天给你做到这里,一周以后你再约我的个案,我们试试看能不能用三次解决。我计划是三次,来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议题,我们有一个整体的梳理和清晰。

案主:谢谢杨老师。

杨一丰:今天我们就先做到这儿。

案主(反馈)好,我也觉得胃里东西不见了,虽然在打气,但是东西好像不知道在哪。

杨一丰:你的脸色已经变了,你的脸已经变亮了,自己现在去照一下镜子,然后过来给我反馈一下,你看看你有什么变化,然后再体会一下身体。

案主:刚才你让我做的时候,虽然我头还是很乱,思绪很乱,但是我感觉头上半部分好像有个东西下来了,上半个脑壳变轻了。

杨一丰:你现在去照一下镜子。

案主:我好像觉得我眉头好一些。

杨一丰:好,变化才刚刚开始,信任我们的身体,信任你的灵魂,它需要一个过程,它是一个移动,会慢一些,因为它很深入,因为它要从复杂的纠缠里边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给予他时间和信任。好吧?

案主:好。杨老师,我觉得我这个话不该说,你可能会训我。我有点想说。

杨一丰:你说。

案主:我应不应该让我爸跟你约一下个案,我爸会同意的。

杨一丰:等你的三次个案做完之后,如果你的内在发生了变化,你记着我们的家族是串联在一起的,从你这一个点突破,发生变化,他们的内在灵魂都会发生变化。同时他们身上的痛苦也会影响到你,但是当你成长了之后,你就可以重新看待和认识这些痛苦。

案主:好,你刚才说我在为父母在找死,然后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好像有点感觉,好像跟他们说孩子就是这么爱父母,以前没感觉,但是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心里就突然真的觉得我愿意为他们死,好像真的有那种感觉。

杨一丰:是这样的。刚才说的所有的问题和所有的议题我都听到了,包括今天我没给你做的,其实在我的心里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跟着我们的这个课程就足够了。我们一步一步来,好吧?这个个案会给你带来自信和力量,因为你确实太虚弱了,确实已经快被掏空了。

案主:那段时间真的有这个感觉,我觉得我要死了,公交车上都有一个年轻人给我让座,他给我让座的时候我就哭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给我让座,然后我也觉得我好伤心好难过。

杨一丰:现在咱俩挂完之后出去行禅。好,就这样。

案主:杨老师再见。

案例7:“两个妈是一个妈”

“生命没有生和死,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也没有拿起,也没有放下。《心经》里说,“不生不死,不垢不净”,一切都在,都在我们身边。”

案主:女。议题:妈妈去世后,我对婆婆好不起来。】

案主:今天约个案,现在看来应该有10年,我在观察我的生命,我就觉得我是有问题的。

我今天想跟老师说这个个案,就是我对我婆婆。我婆婆在我家应该是有20多年了。以前在这个夫妻关系,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也是通过一些学习,我在反思自己,女人不应该太强,我俩以前都是他是正月十五的生日,一到正月十四必须吵架,已经连续好多年。但是我母亲2010年去世以后,我们夫妻关系已经非常融合了。我母亲去世以后,我心里对我婆婆纠结,我烦,现在也是这份感觉,不知道怎么她一举一动我看不上。但我婆婆对我特别好,每天早上我没起来,她把饭就给我煮好了,还说你吃吧,我还不接受,有时候我说你为什么这样,我不想你这样。我自己还矛盾还纠结,我觉得我对老人这样不对,但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早晨的时候,我婆婆在那坐着,我就瞅着她,心里就是那种好像是恨还是什么,我就说不清,我也知道我不对劲,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有一次就是因为这种情形,我是2015年我也知道我自己做的不对,我就去参加了一个香海禅寺的地藏忏。我参加完以后,其实我回来在那时候我已经忏悔了,我觉得对我婆婆不公,虽然我母亲去世了,但我怎么能对她这样,我还不敢对婆婆很不好,因为我觉得对我爱人也不公平。有时候我就憋在自己心里,我也不知道怎么排解。

今天跟领导请个假,我们要去上终南山嘛,我就跟我们领导就这么说的,我说我自己心里有问题,我要去调个身心。我们领导不给我假,我就回来晚了。我刚回到家,我婆婆和我说话,我很烦躁。我马上就上来那股劲了,老师。

其实我刚刚我做这个个案之前我就后悔了。我说你对老人有什么啊,什么事怎么能这样?但我没法排解。有个心结是这么回事。我妈去世的时候是2010年,现在都有10年了,我妈去世临死之前天天给我念叨,你婆婆怎么还不回来?我婆婆那天是去我大姑姐家去的,等我妈走了以后,我婆婆才回来,其实我婆婆和我爱人到医院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心里就升起了一种恨意。这个事我没和我爱人说过。我是怎么想?我妈想见你一面,你都没回。(案主情绪激动,大哭起来)叫我妈带着遗憾走了。从那以后我就说我妈都走了,我还为什么去孝敬你啊。(难过)

以前我妈活着的时候,我给我妈买什么,我一定给我婆婆也买。在从那以后我没给我婆婆买过什么。就是买了,我觉得我心里也不舒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我觉得我这样做对老人是不公平的,地藏忏完以后吧,其实我觉得我好了两天,我也觉得对老人不公平。其实我也跟婆婆说,“妈,我对不起你”。她过生日的时候我跟她说过,我说我这人脾气不好,有时候你跟我说话我没有答应,完了心里还有时候挺讨厌你。我婆婆那会儿不识字,但她不计较这些,但我自己过不去。然后现在造成什么假象,大家说你很孝顺,跟婆婆那么多年,实际上我觉得不是那样。

其实学《道德经》我就说很多看到的现象都不是真实的,我说我不是那样的,你们不对。

我就自己一直这么纠结,所以我听老师课以后,我自己排解不了,但是看看这帮学员做个案一个个那么神奇,我也能感同身受,就是现在我跟老师说话这么哭,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实别人在那边难受,我自己能感受得到。就看别人我没看到他,但是他说个案他心里那种感受,我能油然而生堵或者烦,我也一样的感受。所以我觉得我是有问题。就这个问题在哪?我排解不了。(慢慢地平静)

已经老长时间了。听老师今天上课时我就想跟老师做个案,请求老师帮我解答一下,我也想让我的身心,因为还有马上第6期辟谷,我就想让我带着一份轻盈、没有纠结地去参加辟谷。我跟我婆婆还说,我说妈你也辟谷,婆婆说我不行,我一顿饭不吃都饿的。我当时其实想好好跟我婆婆一起的,但我当时就不想再说话了。

老师您说我自己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有问题?

杨一丰:好了,你说了我都听到了,都听见了。就这样安静地稍微等一下。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着,双方静默中)

杨一丰:你把眼镜取下来。对,在心里能够看见你的母亲和你的婆婆,就可以。你在心里现在看着你的母亲对他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你走了”。

案主:你走了。

(案主情绪激动,拂面痛哭,情难自已)

杨一丰:“这个事实让我难以接受”。

案主:这个事实让我难以接受。

杨一丰:“至今都难以接受”。

案主:至今都难以接受。

(案主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悲伤带着停顿一会儿)

案主:老师我想说一句话行么?

杨一丰:可以。

案主:老师,我妈是这么走的,她跌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在医院待了七天,当时因为我姐是在外地,我家事我来做主。看我妈时,其实我也有个结。也是十月一日的时候,本来我应该前一天去看她但我没去,那天我还要出差,我姐给我打电话说我妈跌倒了,然后我们就一面都没见。到医院以后,其实我妈那脑袋跌后他们说像豆腐渣一样,就问我们家做不做手术?我原先就有个念头,我跟我妈就说,我说人不管怎么样,死的时候要有尊严的死去,我不希望身体又切个管,又是做手术,没有质量的活着。我爸就让我们做主拿主意,我说不手术,如果能维持就维持。我妈去那天,我们换班吃饭,然后我走的时候,我把我妈的呼吸机拔下来,他们都不知道。(案主悲伤的恸哭起来)

当时我是这么想,因为我妈在医院待了七天,她到晚间的时候,她用呼吸机是那种呼吸,我觉得特别难受。她还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她也不知道。然后那天中午我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把呼吸机拔下来了,我心里想说:“妈,如果你有生的希望,那我回来时候你就睁开眼睛”。(哭得更悲伤)然后我就走了,在外面吃饭没到一半的时候,我妹妹给我打电话说,咱妈不行了,没有心跳了,我说没什么事、没事。其实在这之前我妈衣服就都穿好了,然后我回去的时候,医院就用电击我妈的胸,我觉得非常难受。然后他们给我妈穿衣服,骑在我妈身上,也给我气够呛,我就给他们推下去,我给我妈穿的衣服。可能这也是一个结,他们谁也不知道,包括这段时间我上老师课后,我跟好几个人提起我妈这个我给拔下来的,我就是要我妈不让她没有尊严地活着。后来医院告诉我,她这种情况就是救活了她也没有用,也不会清醒。所以我,这么难受呢,脑袋疼,脑袋疼。

(案主低头用双手按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案主:老师,我说完了。

杨一丰:你再对妈妈说,你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替你做了”。

案主:我替你做了。

杨一丰:“我用我自己爱你的方式”。

案主:我有我自己爱你的方式。

杨一丰:“你先走了”。

案主:你先走了。

杨一丰:“将来我也会离开这个人世间”。

案主:将来我也会离开这个人世间。

(案主平静下来了)

杨一丰:“只是现在再活一段时间而已”。

案主:只是现在再活一段时间而已。

杨一丰:“我们的生命会再次相聚”。

案主:我们的生命会再次相聚。

杨一丰:“我们之间的爱从不曾分离过”。

案主:我们之间的爱从不分离过。

杨一丰:“从不曾分离过”。

案主:从不曾分离过。

杨一丰:“现在,你暂时不在了,妈妈”。

案主:现在,你暂时不在了,妈妈。

杨一丰:“可是生命留给我的”。

案主:可是生命留给我的。

杨一丰:“还有一个妈妈”。

案主:还有一个妈妈。(哭泣)

杨一丰:“她就在我身边”。

案主:她就在我身边。

(双方沉默一会儿,案主抽泣)

杨一丰:对自己的母亲再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知道你在临走的时候,想把我托付给现在的妈妈”。

案主:你在临走的时候,想把我托付给现在的妈妈。

杨一丰:“你希望我和婆婆之间能够像咱俩一样”。

案主:你希望我和婆婆之间能像咱俩一样。

杨一丰:“相亲相爱”。

案主:相亲相爱。

杨一丰:“我现在感受到了”。

案主:我现在感受到了。

杨一丰:“作为你的孩子”。

案主:作为你的孩子。

杨一丰:“我曾在你那里得到了”。

案主:我曾在你那里得到了。

杨一丰:“满满的”。

案主:满满的。

杨一丰:“非常非常多的爱”。

案主:非常非常多的爱。

杨一丰:“哪怕你走了”。

案主:哪怕你走了。

杨一丰:“而且是说走就走”。

案主:而且是说走就走。

杨一丰:“我也感到知足”。

案主:我也感到知足。

杨一丰:“我尊重你的选择和命运”。

案主:我尊重你的选择和命运。

杨一丰:“我最完美的母亲”。

案主:我最完美的母亲。

杨一丰:“现在,作为你的女儿”。

案主:现在,作为你的女儿。

杨一丰:“我会把你对我的所有的爱”。

案主:我会把你对我的所有的爱。

杨一丰:“用来爱我的家人”。

案主:用来爱我的家人。

杨一丰:“还活着的家人”。

案主:还活着的家人。

杨一丰:“以此来荣耀你”。

案主:以此来荣耀你。

杨一丰:“来荣耀你,对这个女儿所有的付出”。

案主:来荣耀你,对这个女儿所有的付出。

(案主闭着眼慢慢平静下来,看着老师)

杨一丰:你现在在家吗?

案主:是的。

杨一丰:婆婆在家吗?

案主:在家。

杨一丰:你可以起来去看一下婆婆,感受一下自己身心的变化。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勉强,你可以去拥抱一下婆婆,叫她一声“妈”,说:“妈,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爱你,像爱我的亲生母亲一样,这也是我母亲所希望的”。

案主:需要老师看到吗?

杨一丰:不需要。你在心里要感受到,你婆婆现在的快乐和幸福,就是你在天堂的母亲的快乐和幸福,她们是一体的。

案主:我去一下。

杨一丰:不去刻意做,自然的流动。

(案主离开屏幕,过一会回到屏幕前)

案主:老师,我拥抱了我婆婆。

杨一丰:嗯。

案主:我不知道我婆婆说话你听到了吗?

杨一丰:我听到声音了,但没听到内容。但是我能感受到。

案主:你看看你说,我婆婆多好,是不是我有问题,但是今天我拥抱完她以后,我的心热了。

杨一丰:嗯,没事。

案主:是她给我。

杨一丰:对。老人家不习惯,正常,怎么都正常。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行了。

案主:老师,谢谢你。

杨一丰:没事。

案主:这10年了,我一直这么纠结着,我知道她老太太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有问题。

杨一丰:她知道。

案主:她从来没有说过我。

杨一丰: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和表达,因为她简单嘛。

案主:我不是好人,老师。

杨一丰:啊,嗯。

案主:学这个《道德经》后我就觉得我不想让人说我虚伪,所以我要把我内心的纠结东西要完全去掉,还我一个真实的自己。我不想我本来不是那样,别人说我是那样,我不希望那样。我也想我这家真真切切的,我感觉老公对我那种包容和呵护,我本来也想回报这种给我婆婆,但是有时候我就做不到,就自己在那纠结着。

杨一丰:我们每个生命都需要遇到自己真正的老师,来帮助我们度过人生的一些卡点。

案主:所以杨老师你就是我真正的老师。觉得我的身体,不单是我心灵,刚才我是拥抱了我婆婆,我婆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就拥抱她了。我才今天真正感觉我婆婆比我妈那么温暖多了。因为我妈又瘦又小,我一抱她,我妈在我怀里更小,我婆婆肉厚厚的,给我很多温暖那种感觉。

杨一丰:嗯。两个妈是一个妈,两个妈是一个妈。

案主:我原先是这么想的,我当时就纠结,我妈死了,我对我婆婆好不起来。

杨一丰:你妈没死,生命没有生和死,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

案主:其实我也能感觉到,但是我怎么就放不下呢,老师。

杨一丰:也没有拿起,也没有放下。《心经》里说,“不生不死,不垢不净”,一切都在,都在我们身边。

案主:老师,我打嗝了。

杨一丰:好。我们个案就做到这儿。去给你婆婆帮忙干点家务吧。

案主:是啊。我也在干,谢谢杨老师。那如果杨老师同意的话,我也上终南山拜师了。然后在我们这边,把杨老师的理念慢慢学到,然后有时间就到杨老师跟前去近距离学。

感恩杨老师。(开心地笑着)

(个案结束。)

 

【案主后期文字反馈】

感恩杨一丰老师解开了我十年的心结。

2020年9月16日我约杨老师做一个个案,算起来今天已经过了一周了,甚至当时的情景都已有些模糊了。但这段时间站桩和晚课的家排开始时,当时的情景都在脑海中回放。所以今日重温了一下个案当时的情景,按照老师的引导,我又回到了当时母亲去世的情景,又哭了。我把今天的感知和当时个案的情景分享出来。惊叹杨老师高深疏导,更感恩老师用短短不足10分钟的时间让我当时就卸去了十年的心结。

2010年10月母亲因意外离世,但当时的我很冷静,没有表现更多的痛苦与悲哀。因为有一个声音再跟我说:“悲哀痛哭母亲也不能死而复生,母亲一定希望我好好活着,才是她生命的延续”。我理智沉着冷静面对了母亲的离世。可我的内心却因母亲在临死前没能见到我婆婆而升起对婆婆的怨恨。同时心底一个声音对我说,我的亲生母亲不在了,我哪有什么义务再对你孝敬呢。这十年来就是带着这种怨和婆婆内心分离着。她做什么事我内心都不接受。她的呵护和爱护我也置若罔闻。就这样,让我纠结不开心十年的心结一直困扰着我。

看过好多学员分享的个案后,我相信老师也能帮我解决掉我的心结。真是没想到是,老师仅用不到10分钟的时间引导我看向我的母亲和婆婆,随着老师引导的深入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有种难得的幸福感升起来,我一直是幸福的,为何自己拒绝着幸福呢,母亲的肉体离开了我,可我的身边更有婆婆不辞辛劳地爱护和呵护着我,让我无忧无虑地工作和生活着,我为何自己折磨着自己折磨着他人呢?当时我拥抱了婆婆,她宽厚的胸膛给我以更多的温暖和爱意。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请求婆婆原谅我这些年的不敬与任性。感谢婆婆和爱人的包容……我说过之后,我的胸口有种热流涌动,身体像是卸去很多沉重以后的轻松。我发自内心地笑了。感恩杨老师:是你的引导让我卸去十年的心结,是你的辟谷养生让我分离的身心回归当下,让我的身心回归家庭,回归自然。从我自身轻盈开始后,我坚定了自已与老师的联接,要好好跟随老师学习,自己受益的同时,利益他人。让我的生命真正流动起来,让母亲的爱和婆婆的爱得以延续。️

案例8:“为母则刚”

“孩子是你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把孩子从你怀里抱走,任何人。你有当妈妈的权利,谁想带孩子,自己去生去。而且你和孩子之间只有一次做妈妈的权利,孩子的成长是不可能回头的,他从小到大。这个也是受法律保护的。这个事没得商量,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带就怎么带。当然这个,你老公他可以跟你商量,跟你说孩子怎么带,任何其他人没有资格,任何人。”

案主:女。议题:长辈抢着帮我带孩子怎么办?】

案主:我在上一期辟谷之前状态特别差,然后听了杨老师很多家排课,感觉他们说的问题我好像都有,我就感觉我要报一个家排个案。但是自从我报了之后,刚好上次辟谷结束,我之前想的很多问题,可能就自己觉得不是问题了,现在我也没有想好要问杨老师什么。

我感觉可能自己有挺多问题,我觉得跟老师多接触,暴露了自己的问题,才能去解决问题。之前我跟你好像说过几次,我一直有暴饮暴食的习惯,就算我按你的方法调节,但是我吃起东西来还是那种不太正常的状态。

杨一丰: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案主:我现在做的这个工作,我正准备辞职。

杨一丰:嗯。

案主:我就跟你聊一聊这个吧。其实我感觉我是事业心不很强的一个女生,我也没什么很大的愿望,可能我就是想家人身体健康,然后大家在一起。平时大家比较辛苦,我把孩子和老公照顾好就行了。感觉我做的这些事情得不到重视,我感觉我老公和他家里人都希望我是那种能挣钱比较多的人,他们不希望我现在花时间带小孩,照顾小孩,然后我也挺想证明我自己,就想得到他们的认可,所以我这一段时间换了一个工作,就是收入可以比较高,但是就会特别忙,我自己感觉有点累。我对我的工作内容有点排斥,然后我就有一点纠结,做这个工作可以挣到钱。我自己想的是我挣到钱可能觉得在他们家说话比较有分量,他们就会比较认可我,我之前总感觉他们有点不太尊重我,不太重视我的那种感觉。但是我现在就感觉好像这选择有点错误,因为我感觉不太开心,根本没时间照顾孩子和老公,就感觉下班回来,连他们找我讲话,我都感觉没力气跟他们讲话,自己的脾气和耐心都变得特别差。

杨一丰:嗯,哦。

案主:所以我已经提了离职,我会选择辞职。

杨一丰:哦,辞职以后呢?

案主:辞职肯定还是会工作,然后可能选一个不会加班加到这么久,然后可能换一个工作,不会只考虑收入这一方面,可能会结合其他几方面多考虑吧。

杨一丰:你现在挣钱多一点,家里有对你的尊重多一点吗?

案主: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自己心里会感觉自己有底气一点。在这方面我老公其实对我没什么要求,他没有要求我一定要上班或者挣多少钱,但是我可能因为之前怀孕生小孩的的时候,跟他家里人感觉有一点相处不愉快,后来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感觉总不放松,就有点紧张。心里会有一些排斥,因为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不放松,就总感觉自己可能就哪一句话没说好,或者哪一件事没做好,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我一方面想跟他们相处好,因为我想我老公可能希望我跟他们相处好,另一方面我又有点担心,相处、接触越多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不愉快。所以一方面我也希望跟他们处好关系,对他们好一点,一方面又觉得在一起多了,自己心里其实还是很抗拒,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不放松、神经绷紧。

杨一丰:嗯,好了,我们就说这些吧。那就不在一起就行了嘛,干嘛非得在一起?你跟他们不打架又不吵架,这就很好了。还要怎么好?什么叫做好?你可以不在一起,你跟谁在一起紧张、不舒服、不自然就不在一起就行了,我觉得没必要非得在一起。还有,不需要通过赚很多钱来换来谁的尊重,谁爱尊重不尊重,他不尊重你,你也不需要尊重他。你有没有觉得别人有很多钱,你才愿意尊重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自己呢?这换不来尊重的,他尊重的是钱,也不是尊重的是你。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做什么事换来他的尊重,不管是谁,哪怕是自己的家人。家人也可以相敬如宾,敬而远之。一个女人可以得到的最大的尊重,在一个家庭里干两件事就够了,第一件事是生孩子,第二件事是心甘情愿的愿意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这两件事就值得换来所有的尊重。如果这两件事还不值得换来尊重的话,第一,是关于孩子;第二,那就不要在一块待了就行。

案主:生了孩子,就生孩子的那段时间经历了不愉快。

杨一丰:因为孩子怎么了?生了孩子就不尊重了?跟男孩女孩有关系吗?

案主:也没有关系。其实刚生孩子时,我特别黏孩子,我总想跟他在一起,但是他们家人就觉得我们应该去上班挣钱,把孩子给他们带,孩子很多时候没回来,我就失眠,我就没睡着。

杨一丰:哦,好,停。孩子是你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把孩子从你怀里抱走,任何人。你有当妈妈的权利,谁想带孩子,自己去生去。而且你和孩子之间只有一次做妈妈的权利,孩子的成长是不可能回头的,他从小到大。这个也是受法律保护的。这个事没得商量,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带就怎么带。当然这个,你老公他可以跟你商量,跟你说孩子怎么带,任何其他人没有资格,任何人。反正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家是不允许的。我就一句话,所有人得尊重我媳妇当妈妈的权利。

案主:之前我有一段时间就状态特别好,我是半工作的状态,我之前做保险,就是有单子我就接,没有单子我就在家带小孩,我老公知道的,但他们家人就会一直问我,“你不上班吗?你为什么不上班?”

杨一丰:他们家人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

案主:他们就会让我把孩子送过去,让他们带。他们就接过去,让我去上班,所以有时候其实我没有出去,我在家有时间。

杨一丰:你是一个不负责任和不担当的人,我对你一点同情都没有,你做妈妈做得真失败。你是一个成年人,你允许别人这样去对你,你允许别人这样伤害你的孩子和你,所以我对你没有什么可同情的。这是你的选择,如果你不允许,谁也剥夺不了你做母亲的权利,你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没有谁有资格,决定让你上班或者不上班,除非是你老公和你之间商量。你们结婚用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家里给买的吗?

案主:没有。我是远嫁过来,我爸爸妈妈提了一些要求,但他们说这边没有这些习俗,然后我们什么也没要求,办婚礼的钱也基本上是我们自己借钱办理的,他爸爸出了礼钱,他妈妈帮我们出了几万块钱。然后因为我比较独立,我跟老公在一起我就也说了,不要用他爸爸妈妈的钱。

杨一丰:礼钱是多少?

案主:就是正常,他爸爸给了2000块钱,然后他妈妈给了3万,他爸爸妈妈离婚了,都重新结婚有家庭了。

杨一丰:我是说礼钱,就是给了你家里多少把你娶过来了?

案主:没有,没给。他妈妈就说他们家这边没有这样的习俗。当时我妈妈也说了,如果没有这样的习俗,就他随便给多少,我妈妈都再加钱还给我们,就让我们两个人有一点儿积蓄开始新生活,但是他们家里不同意,然后我爸爸妈妈也没有坚持,他们就想我们两人相处好就行了。

杨一丰:你一点都不独立。一个独立的人会说:“我生的孩子怎么带我说了算,我的日子怎么过我说了算”。而且你刚才说到了你老公也支持你,问题是你自己不支持自己,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不需要跟他的家人刻意关系怎么样,那是顺其自然的。尊重是相互的,我的建议就是,没有人有资格把孩子从你怀里抱走,你的日子想怎么过是你自己说了算。你允许别人来侵犯你的界限和权利,你承受的这个结果就是两个字,“活该”,我送给你。你不允许别人,那也是你的权利,我还挺欣赏你的。古人有一句话叫“为母则刚”,就不要惹妈妈。

案主:我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就有跟她妹妹闹僵了,我就没跟他妹妹来往。

杨一丰:跟谁不来往都可以,但是把孩子抱进你的怀里,除了你能决定孩子怎么带以外,谁也决定不了,除了你和他爸。然后上班不上班的事跟你老公商量就行了,不需要用这个方式赢得任何人的尊重。我媳妇就不上班,完全不上班,我们家没人敢不尊重她。我妈就是在我面前说了一句,说你老婆不爱收拾家务。我说,妈你来给我收拾,我明天跟她离婚。从此我妈再也不说了。带孩子别人要说怎么怎么带,我们自己说了算,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带,不需要听别人的建议,谁都带不了,只有你能带的了,而且现在已经对孩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孩子缺失母爱,这个代价谁来弥补?这要是我碰见这件事了,我跟谁永远都不来往了,我直接就怒了。

案主:对,也因为这件事我就一直没过去,所以经常晚上会失眠,会哭,就感觉自己做错了。

杨一丰:有什么失眠,哭。你直接把孩子抱回来就行了,不行报警。妈妈不同意的时候,谁有资格来从你怀里把孩子抱走。想不明白怎么当妈的,一点力量都没有。不需要靠挣钱来赢得任何人的尊重,你靠赚钱赢来的不是尊重,你靠赚钱会赢来更多的、更大的自卑和自己看不起自己,因为你把自己卖了。你不是个商品,你是个人,尊重了就过,没人尊重,就跟他不过,就不来往就完了。

说下一步怎么做,你现在要怎么做,不是你想怎么做,你要怎么做,直接说。

案主:下一步可能就是,工作也会选我自己喜欢觉得合适的,然后孩子的事,我跟我老公商量,他们家里的人,就是其他事我不管,如果插手我孩子的事情和我们小家庭的事情,我也不会说考虑要跟他们处好关系。我之前总是答应别人的要求,就让自己特别难受。现在我觉得在这些事情上面,肯定是先按自己的想法来。其实就是因为之前我的孩子断奶的那个事情,给我留下了特别大的阴影,我经常想到这个事情特别难受,就是因为他妈妈给我们强制断了奶。

杨一丰:孩子现在几岁了?

案主:他现在三岁多了,但那件事我就一直没过去,我每次想到这个事情都难受。

杨一丰:赶紧把孩子抱回来,妈妈同意谁才有资格把孩子抱走,才能动孩子。妈妈不同意,谁连动都不能动孩子,赶紧把孩子抱回来。上不上班无所谓,老公需要你上班你就上班,老公说觉得家里挣钱还可以,你可以不上班,你想相夫教子就相夫教子,这是你的自由。谁要是在你面前指指点点,说你什么,你就直接回他,“我的日子我自己过,不需要你管”。

案主:对,如果我带我孩子,可能完全我自己带,就没办法上班。之前他妈妈也说过几次,我们不按她的方式,她就不帮我们带孩子。因为我们上班,有时候还是需要他们帮忙接送一下孩子,因为孩子放学特别早。反正他妈妈就说,如果我们不按她的方式,那就我们自己带,她就不给我们帮忙了。不帮忙,可能就一个人是专门在家带孩子,可能会时间挺紧的。

杨一丰:那你说这什么意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还得他们带是吧?

案主:我这工作要交接到下个月,我还是选择自己带吧。

杨一丰:如果是我,反正我现在双方的父母关系都很好,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或者告诉我媳妇说,不上班他们就不帮忙带了,那太好了,你们不需要带,我也不会允许你们来见我的孩子,咱也不需要来往了,太好了,我们无非是少挣点钱,但孩子还得我们自己带,这不是帮忙,这是威胁你。帮忙是相互支持。

案主:但是那我老公他会不会觉得特别为难,我跟他家人如果闹这么僵的话。

杨一丰:那是他的事,他可以选择跟你过,还可以选择跟你不过。人生谁都得面临人生的各种问题和挑战,夫妻不一条心的,那日子怎么能过下去?帮忙就是我支持你们,按照你们想过的方式来过日子,这才叫帮忙。我跟你分享的都是我的人生,我的人生经验和选择,而且这些都是没得商量的。

案主:我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就像我经常有时候睡不着,其实除了怪别人,也在怪自己。就怪自己之前,我为什么会让别人那样对待我和我的孩子?就经常睡不着,是因为这个原因。

杨一丰:我们这里的人对待养孩子、对待过日子都是我刚才说的那种态度:不怕吵架,也不怕咱们不来往,也不怕离婚,但是我们会把日子过得很好,我们会活出我们自己想要的人生,哪怕作为一个妈妈,我犯错,我把孩子没有带好,这也是我的权利。你要借由抚养孩子来体验人生来成长。你现在孩子一岁到三岁之间,这两岁你已经,这种损失远远大于你赚来的那点钱,日子穷一点不代表咱匮乏,咱可能心里很满足,咱有一种富足的感觉,挣钱少一点,挣钱多一点反而人很空虚,人找不着价值感,过那种日子干什么?家是你自己的家,你就跟那母鸡下蛋一样,谁敢碰就啄谁,无论是谁。母狗生的狗娃子,你没经母狗同意敢把那狗娃子动一下,母狗不咬死你!无论任何人。

案主:我也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就感觉自己之前没有这样做,就很长一段时间就特别怪自己。

杨一丰:当然,你内在当然会难受。这就你对自己没有尊重,不是别人对你没有尊重,一个自己尊重自己的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反正遇到咱们课程遇到得晚了,你要一开始就遇到杨老师,肯定不是这样,但是过去就过去了,已经发生了,发生了也都是事实,我们都接受。

案主:现在接受感觉也挺好。

杨一丰:挺好就好。那你都决定愿意加入我们团队了,其他的事都不是事了,你随时问我或者怎么样。

你如果愿意,你先把孩子抱回来,然后你先给你老公说清楚,“我要做什么样的女人,要当什么样的媳妇,我要当什么样的妈妈,你还爱不爱我?还愿不愿意跟我过,还支持不支持我?我尊重你的母亲,我也孝敬她,但是我首先要尊重我自己,爱我自己。”你可以把你内心的痛苦和你受的这种摧残,这种难过、困惑给他说一下。首先是你和他之间,你爱你老公,你跟他两个人过日子;其次是你们有一个家庭,你们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你们自己的孩子,孩子怎么养,怎么教育,日子怎么过,完全是你们自己说了算,跟贫穷和富裕、有钱没钱没关系。就是后背背个孩子,我在前面卖炒面,这日子一样的幸福,我孩子也不会缺失妈妈的爱,妈妈也不会缺少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不需要任何人威胁你,威胁你的人不是在支持和帮助你。

案主:谢谢杨老师,真的就感觉自己特别幸运。

杨一丰:嗯,好,那就珍惜这份幸运,然后你自己拿笔写出来,你要什么你不要什么,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咱俩个案就结束。你自己一个人清楚,然后清楚之后,第一个跟你老公之间商量,你们夫妻俩达成一致,夫妻一条心。第二就去落实和实践。就是我们最多可以做到跟别人不起冲突,但是我们不需要来伤害自己,哪怕老死不相往来也挺好,那就是没办法了,人和人认识观不一样,你有你的命运,我有我的命运,我们保持距离就行了,这不算冲突。要么大家在一块相互支持,相互理解,要么就大家保持距离,哪怕是亲生父母,哪怕是夫妻俩,哪怕是亲兄弟,我觉得这样都可以,至少这里边没有伤害,咱没必要靠近以后,相互伤害。

案主:嗯。

杨一丰:那我们今天的个案就做到这里。

案主:好,今天谢谢杨老师,虽然不知道说什么,感觉杨老师还是把我主要的问题都找出来了。

杨一丰:说不说都在你的眼睛里,我都能看得到。

案主:谢谢杨老师。感觉你说到了我真正的问题,我一下就觉得特别轻松。

杨一丰:嗯,好。你也是个好孩子、好人,就是好得没原则没立场,对自己的人生担当不够,先活出自己,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谈照顾别人。

(个案结束。)

案例9:“互不打扰,是选择放下”

“就简简单单过你的日子就好了。无论多么美好的生活,那都是你自己命运的安排,你值得拥有。也无论多么艰难、痛苦的生活也是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借由任何理论来判断,或者是一些所谓的心理学来评判自己的生活会怎么样,未来会怎么样。当你觉得你不踏实的时候,或者觉得你的生活很好的时候,这个时候想让自己变得踏实的唯一方式就是多去回馈和付出,别的不需要什么。

我们经历的所有的艰难困苦或者是失败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某一天获得成功,获得拥有和人生的享受。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不是说我们经历了失败,未来我们就会一定失败,这说不通。”

案主:女,31岁。议题:如何解除原生家庭对我的影响的担忧?】

案主:首先我的身体有一点疼痛是因为我的乳房有结节,然后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每一次听老师讲课,说自己的身体反应会跟家庭成员有关,但是我每次就很害怕听到这个课程,因为我觉得我和我家庭父母的关系没有连结上。我自己是跟我奶奶长大的。我父母在我非常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应该是没有记忆的时候,大概一岁之前,然后他们就把我送到我奶奶那里,然后直到我大学毕业,之前所有的生活都是跟我奶奶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就觉得我现在想有一些改善,但是从情感上来说,我对他们确实是非常陌生。我室友说参加辟谷会对我有改善,但我怕我这个心态会影响到我辟谷的一个体验。

杨一丰:不会影响。

案主:所以我想知道我自己在父亲、母亲的关系当中应该要处于什么位置?

杨一丰:你现在的位置就挺好的。

案主:现在吗?

杨一丰:对。

案主:主要就是我爸爸有时候会来找我,然后可能有一点情感索求,他觉得我应该像一个他带大的孩子一样,非常尊重他,还有在金钱上面需要给他帮助。但是每一次他有这样的请求,或者是我妈妈有这样的请求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有压力。我之前读大学的时候的做法是不理他们,就当做没有看见,但是现在大了一点,因为我自己也成家了,然后我会理他们,但是我会空一段时间,不会当下马上理他们。

杨一丰:挺好的,你不需要装,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

案主:所以这个是没有关系,对吗?

杨一丰:对,这个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是得为他们的行为承担相应的后果。当然如果你愿意,你跟他们感情很好,那也有可能。你不想理他们,我觉得也正常。我不觉得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现在做的就挺好的。而且不影响你做任何事情,不影响你学习辟谷。

案主:我想知道原生家庭对我的影响,我本人也不是非常害怕,但是有一个担忧,我的成长环境中没有一对夫妻关系有很好的结果。我的爷爷奶奶,我没有见过我爷爷,我爷爷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后来我奶奶又嫁了一个爷爷,本来那个爷爷非常好,但是我爷爷奶奶在我四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的父母也是离婚了。然后我奶奶这边我知道一个叔叔,我叔叔车祸去世了。我怕我家庭的关系会影响到我的夫妻关系。

杨一丰:不一定啊,或者说其实没什么影响。我举一个例子,我的爷爷对我的父亲那一代,包括我的叔叔伯伯们,用老百姓的话来说,不太关注孩子们,或者说对孩子们的这种养育,简单来说就不太爱孩子们,也不太管,可这导致了我父亲这一代对他们的孩子们特别的爱,正因为他们没有感受到那种父亲的爱,所以他们才会更加爱自己的孩子。无论你的家庭里边,他们的上一代或者上上一代怎么样,可能正是因为他们家庭的这种分离会让你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家庭,会让你自己过得更好,所以它的影响不一定是负面的。你现在可以继续说。

案主:我之前就因为家里面人的关系,特别是以夫妻关系存在的形式都没有任何有好的结果,我就很害怕我自己在感情中处理不好。我自己现在确实是非常有感觉自己其实已经得到了很多,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长大,但是我有一个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奶奶,然后我现在有一个很爱我的老公,可能越是过得好,就越怕失去,我怕我自己承载不了这么多东西,因为我觉得我不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面长大,我怕我不懂得爱人,也不应该承载这么多的好。

杨一丰:好,稍微停一下。这个是你书念多了,你学了一些所谓的心理学、所谓的关系学对你的干扰,把那些东西扔掉,就简简单单过你的日子就好了。无论多么美好的生活,那都是你自己命运的安排,你值得拥有。也无论多么艰难、痛苦的生活也是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借由任何理论来判断,或者是一些所谓的心理学来评判自己的生活会怎么样,未来会怎么样。当你觉得你不踏实的时候,或者觉得你的生活很好的时候,这个时候想让自己变得踏实的唯一方式就是多去回馈和付出,别的不需要什么。

案主:明白。

杨一丰:我们经历的所有的艰难困苦或者是失败的目的,就是为了我们某一天获得成功,获得拥有和人生的享受。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不是说我们经历了失败,未来我们就会一定失败,这说不通。

案主:刚刚您有提到,就是说上一代对孩子不好,有可能也会出现到下一代孩子会更加珍惜他得到的东西,我确实是这样子的。因为我可能从小还有一点倔强,因为我知道可能别人拥有的东西,像天生的东西,有父母的爱和家庭这些东西,然后可能给他构建的环境,让他们可能就是唾手可得一些东西,但是我小时候我奶奶不停地教导我,说我和别人的出生不一样,所以我从小就知道可能看起来不费力气得到的东西,在我这里要花很大的力气去争取,但是如果是我争取来的东西,我也会非常地珍惜,因为我知道是非常不容易的。

杨一丰:我不认为你从小的经历有什么缺少爱或者缺少什么,你什么都不缺少,你跟其他人一样,这样安全地、完整地长大了,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爱”你是长不大的;没有其他生命的照料,你是长不大的,什么都不缺,这是其一。其二,我们中国的文化一直有一种教导就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伏”。福祸都是相依相互的,同时出现的,好事背后都有坏事,坏事背后都有好事。所以不是一个简单的什么好的影响、不好的影响,我比较鄙视那些所谓的一些学科和理论,动辄就是什么原生家庭的伤害会影响现在的家庭。只能说这些人自己他没有真真正正过过生活,只是一种片面的思想的认知而已。生活祝福我们的方式往往就是让我们经历一些人生的困难,从而真正的学会享受人生。

案主:老师我想问,我从小到大可能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做梦,到现在每天晚上都做梦,然后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我只要梦到我爸爸,我就会跟他在梦里面发生冲突:有时候是打起来,如果打起来了,我会真的自己就打起来了,然后把自己给惊醒;如果不跟他打起来,我就是跟他在对吵,然后如果真的再跟他对吵,然后我就会自己在睡梦里面喊出来,也把自己惊醒。

杨一丰:那是因为你站错位置了,你把自己放到了母亲的位置,你在心里看着爸爸和妈妈,对他们说,现在跟我一起说出来:“爸爸妈妈”。

案主:爸爸妈妈。

杨一丰:“那是你们的人生”。

案主:那是你们的人生。

杨一丰:“谢谢你们给了我生命”。

案主:谢谢你们给了我生命。

杨一丰:“也给了我,你们力所能及的一切”。

案主:也给了我,你们力所能及的一切。

杨一丰:“我为此感到满足”。

案主:我为此感到满足。

杨一丰:“我只是你们的孩子”。

案主:我只是你们的孩子。

杨一丰:“无论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案主:无论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杨一丰:“我都祝福你们”。

案主:我都我祝福你们

(静默)

杨一丰:“我回到孩子的位置”。

案主:我回到孩子的位置。

杨一丰:“把你们的命运交还给你们”。

案主:把你们的命运交还给你们。

杨一丰:“只带着感谢”。

案主:只带着感谢。

杨一丰:“接受你们所给予我的一切”。

案主:接受你们所给予我的一切。

杨一丰:“在梦里面也同样”。

案主:在梦里面也同样。

(静默)

杨一丰:关于这个梦我们就做这些。

案主:好的。

杨一丰:还有什么吗?

案主:我没有其它的问题了,我就是想知道我之前得了乳腺结节,也没有治好,也没有去管它了,但是最近会很痛,今天早上起来才好了一点。

杨一丰:乳腺结节跟母亲有关,刚才关于梦的一个自我心理的疏导,也会对乳腺结节有帮助。因为你从妈妈的位置退回来,回到孩子的位置,对爸爸妈妈无论任何一方都无怨言。关于乳腺结节,特别是对妈妈。

案主:我可能对我爸爸确实是愤怒比较多,因为他可能一年见我一两次,但是他偶尔只要出现在我回忆当中的,都是带有暴力倾向的。

杨一丰:嗯。

案主:我有一个回忆会一直缠绕我,直到我现在这么大了,也会缠绕我。就是小学一年级有一天放学,因为我奶奶她在养我的时候,我知道她付出了很多,但是我奶奶可能心里面是不开心的,所以她会经常要我走,她说她没有义务养我,然后她就会打电话给我妈妈,要我妈妈把我接走。之前打了很多次,我妈妈都不理,后来有一次可能我妈妈也是觉得很烦了,她把我接走之后,我和我妈妈生活了一个学期,然后当时我妈妈有男朋友,但是我好开心,因为我有那种有爸爸妈妈的家庭的感觉。后来因为我爸爸根本就不来看我,他就不知道这种情况。可能第一个学期快过完了,我爸爸才知道,我不在我奶奶那里,他就大发雷霆,就让我赶快回到我奶奶家。然后那天放学的时候我爸爸说来接我,但是我偷偷打电话给了我妈妈,我想要我妈妈来这边把我给接走,结果那天很不凑巧,我需要大扫除,所以我爸爸妈妈就碰上了。正好是放学,所有的学生都在大门口,来接他们的家长也在大门口,爸爸妈妈就打起来了,而且我爸爸把我妈妈踢到了马路上,然后就狠狠地打。然后我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哭到崩溃,然后是我的班主任听到了骚动,出来把我接到了他的办公室。还有一次对我爸爸的印象也是他打我的,他打我原因是因为我暑假去我叔叔和婶婶家,我不愿意回奶奶家,因为我觉得叔叔婶婶也是一对夫妻,然后他们给我的感觉也像是爸爸妈妈一样,我想要在这种家庭里面生活一段时间。我爸爸不允许,就是把我从叔叔家拖出来,然后当时我也是才一二年级,他就把我举起来往地上砸,是整个人举起来往地上砸。所以我可能是对他怨恨,有时候确实是怨气到了妈妈那边,但是我觉得可能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本身我也是带有怨恨的。

杨一丰:这种怨恨要么以报复他的行为回馈他,要么就是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案主:我现在是想互不打扰,但是我爸爸可能不是这么想。

杨一丰:你是成年人,你有你的自由。

(静默)

杨一丰:互不打扰,是选择放下这种怨恨。

(静默)

杨一丰:你过你的,他们过他们的。

案主:我明白,我父亲去年心肌梗塞,差一点......

杨一丰:跟这没关系,这个事你还可以听你现在的家庭,你老公的意见。

案主:对,我老公的家庭,他没有面对过这些问题,所以他可能有点不能理解,互不打扰,子女是怎么会跟父母做到互不打扰。所以有时候我爸爸问我借钱,我之前都是不理他的。然后我有时候会跟我老公说,我老公就说借啊,没有关系。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开了口子,就有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会蔓延。

杨一丰:你把你的感受和经历可以说给你老公听,然后把你的决定也告诉给你老公。在你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你可以听一下他的意见,毕竟两个人的结合也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他可能会选择去深入地感受一下一些东西,但是感受完之后他也会有一个判断和决定。因为这种互不打扰,其实是你的家庭来完成的。

案主:可能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喜不喜欢小孩。

杨一丰:什么意思?

案主:我之前是非常肯定,我不喜欢小孩,我不想要小孩。结婚也没有多久,但是我跟我老公在一起十一年,我都不愿意要小孩,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自私还是我觉得我给不了。

杨一丰:他同意吗?

案主:他不反对,他理解我。

杨一丰:这是你们俩的自由,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而且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们俩的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要小孩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无论你曾经历过什么,我相信你们现在经营的家庭,他对你的爱可以创造新的生活和新的人生。

案主:我也相信。

杨一丰:对。

案主:我本来还非常担忧,但是听老师说,我现在浑身暖暖的,没有那么多担忧了。

杨一丰:好。

案主:因为我之前听了一节一个女生的个案,老师说家庭没有小孩子是不完整的,因为小孩子是责任,这个责任会推动家庭往更好的方向走,我就怕我的念头。

杨一丰:不一样,人跟人不一样,我做不同的个案,给予的建议也不一样。

案主:那我现在就放心。

杨一丰:对。

案主:我的问题是不是比较少?

杨一丰:你已经说了很多问题了,一个个案,我帮你指导了很多问题。

案主:我也觉得,我本来有好多想要解决的,然后说准备一个问题,我就简化成我的爸爸,然后就和你说了这么多。

杨一丰:其实说让案主准备一个问题,没有什么用,因为案主有时候说不清的一个问题。约杨老师的个案,可能处理一个问题,也可能处理十个问题。随缘吧,看当时的场景。

案主:然后老师说我可能说一些想法比较多,比如你说我说可能那些心理学什么东西,但其实我没有看过那些东西,我小时候碰到问题,我就会自己跟自己对话,我可能跟自己对话太多了。

杨一丰:你是被一些集体的文化和意识潜移默化的影响。

案主:对。

杨一丰:可能你看过的电视剧、电影,读过的微信的文章,或者跟别人聊天,这些集体意识都会影响你,以至于一部分成为你生命的枷锁。

案主:对,有可能是这样子的。

杨一丰:我们现在把它解开就是了。

案主:我本来在之前,我也会跟比较亲近的朋友说这些事情,但是我只是诉说并不是在倾听,也不接受别人给我的意见,也会有反叛情绪。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没有真真正正这么完整地说。但是我听您的课的时候,我就觉得您是我可以把自己交付出去的人,所以我就可能跟你说话的时候,也是比较散,但是如果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会越说越清楚,把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坚固,反而跟您说话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杨一丰:不知道的时候说的才是真话。好,今天做完个案之后,你自己去行禅走步,到室外环境好的地方去走一走,走上一个小时以上,然后晚上不饿不吃,不渴不喝。

案主:好。

杨一丰:别的没什么,一切照常。不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不勉强自己。生命最大的成长和跨越就是从自己愿意的事情开始,一件一件地累积和朝向前方。

(个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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