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5:“家人好了,你就好了”
“你要爱孩子,不爱他爸,那对孩子的爱都是假的,少了一半,你没法爱,因为他身上流淌着他爸的血液,他身上有一半都来自于他爸。你跟他爸之间不好,孩子内心就挣扎。”
【案主:女。议题:我看孩子越来越不顺眼是为何?】
案主:我感觉现在活不下去。(微笑逐渐消失)我从有了孩子以后,尤其孩子上学以后,感觉就跟别人不一样。因为一些小事情就吵,尤其孩子现在已经18岁了。
杨一丰:你是哪里人?
案主:我是山东的。
杨一丰:今年多大了?
案主:46。
杨一丰:你做什么工作?
案主:我现在辞职了。原来我是学机械设计的,搬到现在的地方来以后,做工程咨询,但是我总感觉心里没着落,在单位感觉跟别人相处有点困难,然后在这儿做了几年以后就辞职了,辞职以后又去了一家家庭教育培训机构,当时是满腔热情……
(案主陈述过程中,眼睛不断往右上方看,杨老师打断)
杨一丰:你看着我的眼睛了没有?
案主:看到了。
杨一丰:你看着我的眼睛和我的表情说话。(笑着说)
案主:好,我总是有点害怕,所以不敢看。
杨一丰:因为你是跟我说话,你如果不看我的话,你就会进入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你如果看我的话,就在保持和我之间的连结和沟通。
案主:其实做这个家排,我感觉我也很难进入连结。
杨一丰:没事,咱把家排忘掉,咱不管家排。咱今天就你的事儿、你的问题、你想要解决的问题、你想要得到的帮助,我们就解决这个核心的问题就行了。不管家排,把家排放下,忘掉家排。
案主:那我继续说。我在培训机构做了一年多,年前辞职了。辞职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平常我可能因为家庭的事,对工作也很狂热,但是……
杨一丰:因为家庭的什么事情对工作狂热?
案主:就是因为孩子,孩子的事情让我很痛苦。(表情凝重)我当时带孩子去看过,当时说是发育落后,但是后来又去看,说是他处于多动症的边缘。
杨一丰:现在遇到什么问题?现在,就今天。
案主:今天因为我一直想着这个课程,我也很紧张,然后就感觉孩子怎么也不顺眼了。
杨一丰:你看孩子不顺眼?
案主:一点小事我就大发雷霆。
杨一丰:孩子在旁边吗?
案主:他在外边的房间。
杨一丰:孩子多大了?
案主:18岁。
杨一丰:18岁,现在一切都正常吗?
案主:我感觉是不正常。
杨一丰:哪儿不正常?
案主:首先,学习上完全是跟不上,上高二了;然后,他的行为特别幼稚,比如说他在学校会把老师发的期中考试的卷子拷贝下来,然后发到同学的群里,让大家都提前做了试卷。老师说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因为是我姐在学校里,所以也没有追究他。而且感觉他平常就非常幼稚,有些行为就像两三岁的孩子。
杨一丰:他能自理吗?
案主:能自理。
杨一丰:能正常跟人沟通吗?
案主:能沟通,但是他很羞涩。
杨一丰:如果他去上班,比如能够去超市打工卖东西吗?
案主:可以。
杨一丰:那就是行走、沟通都没有问题嘛。
案主:但是他特别幼稚,有些行为就是特别幼稚。
杨一丰:是不是单纯呀?
案主:对,如果是小的话,你觉得他单纯,但是已经18岁了,就是说他不知道深浅,不知道生死。
杨一丰:男孩?
案主:男孩。
杨一丰:不知道生死?
案主:对。去年放寒假在家里,春节之前,我们都上班,他在家里把我们小区的电梯的电闸去关了好多次,物业经常找我。
杨一丰:物业怎么看,物业知道孩子有问题是吧?
案主:物业就觉得他是有问题了。因为我们院里有一个孩子有点痴呆的那种,他在地下室点火,然后物业就跟我说:“你看那个单元有个孩子也很大了,长得也很高,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在地下室里点火。当然你们家这孩子情况不一样,但是我跟你们说就是让你们注意安全,为了孩子好”。
杨一丰:对,他们说对了。孩子学习怎么样?
案主:非常差。
杨一丰:倒数第一?
案主:是的。他现在上高二了。高中是没有考上的,我们拿钱去的。然后除了英语,别的都不及格,差得不可想象,考个10来分。
杨一丰:英语怎么及格的?
案主:他喜欢英语。
杨一丰:噢,那就是英语学得还不错。
案主:只有英语,对。
杨一丰: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发现孩子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现在觉得你可能有些问题:你对孩子有很多不接受,你觉得没有面子,有些事让你觉得丢人。(案主回答“是的。”)为什么我的孩子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的孩子怎么这样?成绩也不好,也不懂事,还惹麻烦,捣蛋。
“单纯”被你说成“幼稚”,这很正常。其实每家孩子都不一样。他英语能考及格。
案主:不是。(开始哭泣)比如,他上学,中午是去他姥姥家吃饭,他就会从学校超市里买各种各样的零食,那种零食一看就是三无产品,买了他又不吃,他到处藏,藏在老人的衣柜里,藏在床下。然后父母每次见了我就说:“你们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情绪激动)
杨一丰:这不是孩子的问题,这是教育的问题。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听出来孩子本质上有什么问题,很正常,我们家孩子也藏东西。
案主:但是他18岁了。不知道食物有保质期。我跟他说你喜欢吃,你可以买,假期回来妈妈也可以跟你一起去超市买,但是每种东西都有它的保质期,你买了你不吃,一直藏在这儿,都变质了。
杨一丰:这是一个心理的需求问题。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现孩子是一个有问题的孩子,但是你的教育方式可能有一些问题。
案主:我确实是有问题。
杨一丰:现在我和你清晰第一点,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是事实!每个孩子跟每个孩子都不一样,智力发育什么都健全的不一定就是好孩子,他们也干坏事,甚至更可怕的事情,那些犯罪的,还有当了领导的,后来犯更大的错误的,他是你的孩子,他就是你的孩子,这是一个事实。不管怎么样,我们去尝试怎么样爱孩子,让孩子学会爱。有一些我们觉得不合理的习惯,我们慢慢地改,但改从哪改?从你对待孩子的方式上来改,这是钥匙,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以,现在我们先停止给孩子贴标签,说孩子幼稚,说孩子这不好,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怎么样;或者是奶奶说,姥姥说,同事说,单位谁说,那些都是扯淡,都没有用。他们家孩子就好吗?谁家孩子好,谁也有打孩子的时候,骂孩子的时候。那结了婚了的,生意做得很大的,跟父母不孝顺的,跟父母闹得不好的,把父母气死的多了去了,对不对?好有什么用。
关键是第一步,孩子和你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你怎么样?我现在要进入下一个问题,你和他爸爸之间怎么样?
案主:形同陌路。
杨一丰:在一起过吗?
案主:在一起。
杨一丰:他爸爸对孩子的态度怎么样?
案主:他爸爸,我的感觉就是很内向,也很懦弱的一个人。大前年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当时他答应了我,但是他没有去做,所以我就骂了他。从那以后,我们就是一直也没有交流,虽然大家在一个屋子里生活,都是视对方为空气。
孩子他很痛苦,当时他发现以后,他甚至给我们做了一个PPT,说要开个家庭会议,那是我们家开过的唯一的一次会议,孩子主持的,他做了一些PPT,然后说他大姑家是怎么和睦,他叔叔家是怎么和睦,我们家就缺这个。
杨一丰:对,孩子多棒。
案主:但是我看到他爸爸,我看到他那种无能的样子就……(痛哭)
杨一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觉得你有能力吗?
案主:我没有。
杨一丰:那你怎么能以“无能”的态度来看他?
案主:我觉得他更无能。我知道自己有问题,所以我很想改变,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改变,面对孩子一点小问题,我感觉就要疯掉。
杨一丰:好了,现在你的问题我基本清楚了。现在放松,自然呼吸,没事,眼泪流了就流了,很常见的一个问题。你能约到我的个案,说明我们之间有这样的缘分。
案主:因为我一想到这些事情就睡不着觉,甚至晚上睡觉感觉身体都是僵硬的。
杨一丰:对,家里没有爱!夫妻之间不相爱,爱不流动,憋着了。你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你,又不离婚。在一块儿,你看我我看你,天天心里不舒服,这么熬着,弄得孩子也不舒服。你有多发狂多痛苦,孩子就有多痛苦。当然,老公也痛苦。都是人嘛,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渴望爱?谁不渴望温暖?
我刚才说,告诉你一个秘密,男人的有出息和能力是被女人培养出来的,是被老婆培养出来的,是被老婆夸出来的、鼓励出来的、赞美出来的、崇拜欣赏出来的。每个男人都是个孩子,为什么中国文化说娶了个新娘,包括我在内,因为他就跟孩子一样,孩子学习不好一点点地培养、一点点地鼓励,一点点地走路。咱们老祖宗都说“成家立业”,为什么成了家了才能立业?因为有了家了,就有了新娘,就有了妻子,有妻子理解、包容、支持,他才一点点的有了立业的本领,这个很关键。以前咱们的老祖宗文化说:“妻贤夫祸少”,家里有个贤惠的妻子,丈夫出门祸事都少,安全,事事顺利。还有文化说:“要想害谁家九代人,就培养个女儿,害他们九代人,嫁到他们家”,一个女的能旺一家九代。不是说女人责任就重,这里还不是责任。日子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这里说的是女人的重要性。你看看哪一点你做好了?
案主:我都没做好。(逐渐平静)
杨一丰:对呀。你想要温暖的家,流动的家。咱说了人,人家心情不好,没有对和错,咱就为了咱家好,咱就低头认错道歉,这样老公也好了,你也好了,孩子也好了。你现在就是憋在那,不做这样的事情,看谁能把谁耗死,谁比谁硬,谁比谁厉害。咱比啥呢?比谁的日子过得烂、过得差?咱有这劲儿咱一家团聚,“家和万事兴”,“夫妻一条心,其利断金”,咱不能干点啥小买卖,干点啥咱不能一点点干好?
这秘密是啥呢?就是你们家怎么样,孩子怎么样,老公有没有本领,谁说了算?你说了算。没有女人就没有家,哪个男人能有个家啊?孩子都是女人生的,女人生了孩子才有了家;有了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才有了家。
案主:道理懂,但是我就是做不到。
杨一丰:做不到就不是真懂,真懂了就能做到了。以前你做不到,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你就能做到了。也可能缘分没到,契机没到。
案主:我感觉再这样耗下去,我就要先死掉了。
杨一丰:你就是宁可死,也不想让这家里变得幸福温暖,(案主摇头说“不”。)也不愿意认错。
这个世界上没有好男人,好男人也没有好孩子。你看那混蛋孩子都是父母教的,看孩子就知道父母什么人。你俩有缘分成为夫妻,又有一个孩子,日子好是自己过的,日子不好也是自己过的。钥匙在自己手上,自己愿意低头,愿意认错,愿意委屈成全,愿意改,自己明白,家好了自己才能好,老公好了自己才能好。不是像现在这样憋在这儿,让自己难受。
案主:有的时候,我是觉得自己错,可是就是控制不住,一看到他爸爸和孩子这个样子,不由自主就感觉要被气死。
杨一丰:我觉得你生的不是他爸爸的气,生的也不是孩子的气,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排列了,你内在自己跟自己之间有冲突,容易火。
案主:我也不知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杨一丰:我刚才说的那个理,你能听进去吗?
案主:能听进去。
杨一丰:好,现在你先不说话了,把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放在心里,现在你安静地坐一会儿。
(案主独自调整一下状态后)
杨一丰:我们一步一步地来。刚才你的故事也讲了,你的家庭情况、夫妻情况和孩子情况你都说了,我清楚了。你清不清楚,愿不愿意都得由你说了算。
现在我们回到当下,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你的眼睛。现在心里挺平静的吗?
案主:还是有点紧张。
杨一丰:紧张也是一种聚精会神的表现,它能让能量聚集。就此刻,就现在,就当下,你想要我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呢?或者你想要什么?
案主:我想平息我心里的怒火,把对孩子的爱正确地表达出来。
杨一丰:你不想死了?(笑着问)
案主:其实很怕死,所以才着急,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教给孩子,但是看他不听,所以就变成了怒骂。
(双方静默一会儿)
杨一丰:那就是说你还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改变和努力,让你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和谐,让孩子感觉到爱,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也想要做一个好妈妈。
案主:因为他现在不上学,想在他大姑家住着不回来,特别喜欢他大姑家那种温暖的气氛。
杨一丰:谁愿意在你家啊?你公公婆婆,你父母都不愿意待在你家。你俩人关系是那样的,谁能待得住?所以处理和孩子的问题,我们还得回到你和老公之间。
没有他爸,有没有孩子?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案主:不能。
杨一丰:你要爱孩子,不爱他爸,那对孩子的爱都是假的,少了一半,你没法爱,因为他身上流淌着他爸的血液,他身上有一半都来自于他爸。你跟他爸之间不好,孩子内心就挣扎。
案主:对。
杨一丰:每个孩子都这样,我们家孩子也这样。
案主:对,有的时候其实觉得孩子特别可怜。在我面前,他爸爸回来他甚至都不敢跟他爸爸说话,然后他会偷偷地给他爸爸拿一副筷子。
杨一丰:你看孩子多好,多懂事。你和他爸爸之间的冲突,我们得先做一个排列,你和你的父亲,因为你爸爸是你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我们从这来开始,一步一步、一环一环的,抽丝剥茧的把这些问题化解、关系理顺、序位排好。
案主:好。
杨一丰:你愿意我就这样用心的、认真的来做这样的事情。你要说你想死,我直接就给你排个死亡,你真跟死亡关系好,我说,“那你去死吧”,就完了,我尊重你;你要说“还想这日子好,老爸老妈给了这条命,还想干点好事,当个好妈妈,当个好女儿,也当个好媳妇,让这家里的男人和这家。,别人家日子都能过好,为啥咱过不好?让孩子好,给子孙后代做个榜样”,那咱就一步一步地解决。谁不遇到点困难了,谁家没点难事了,好不好?
案主:好。
杨一丰:这个小人偶穿蓝色的衣服,代表你的父亲。
案主:好。
杨一丰:现在和父亲之间怎么样?
案主:还可以,我爸爸他也是那种比较懦弱的性格。
杨一丰:这个世界哪有懦弱的爸爸呀!这个代表你的爸爸,能看见吗?
案主:能看见。
杨一丰:这个白色的小人偶,代表你,我选择这个距离你觉得合适吗?(两个人偶面对面站立,中间有段距离)
案主:没有什么感觉。
杨一丰:那我靠近一点,你有感觉吗?近的感觉更舒服,还是离远一点感觉舒服?(移动代表案主的白色小人偶)
案主:再靠近的话,就觉得有点压迫感。
杨一丰:对,我也感觉到了,往后一点是不是轻松一点?
案主:有点。
杨一丰:对,我们可以借由这个先培养一下你对这种小人偶的感知,在咱们这个场域里边,你感受一下离得近你的心口、身体的感觉,然后离得远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不是?
案主:太近了,感觉心慌。
杨一丰:对,就是这种感觉。其实很简单,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知能力。我们站在旁边这个位置(代表案主的人偶并肩站在代表案主父亲的人偶旁边)和刚才这个位置(两个人偶相距一肩的距离,面对面站立),哪个更舒服?
案主:这个位置舒服(指并肩站立)。
杨一丰:现在这个位置舒服是吧?
案主:对。
杨一丰:我们还是先回到这,(面对面站立,景象一)因为这个位置不面对爸爸,但是我们要看着爸爸,要面对爸爸。往后一点,你现在心里也想着爸爸,有什么话想要给爸爸说吗?
案主:没有。
杨一丰:你刚才说了爸爸懦弱,现在你看着爸爸的眼睛还说得出口吗?
案主:说不出。
杨一丰:对,跟孩子说话,跟老公说话,或者跟爸爸妈妈说话,都看着他们的眼睛。你看你刚才说不出口了,是不是可以靠近一点了?压迫感小了,是不是?
案主:往前移动的时候,心还是会乱。
杨一丰:现在这个距离往后再移一点舒服,还是往前再走一点舒服?
案主:这样就可以。
杨一丰:在爸爸面前把头低下来,你愿意吗?
案主:愿意。
杨一丰:好,你在心里想着爸爸,然后把头稍微低下来。当你把头低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你身体的放松,不是那么紧张了?
案主:是的。
杨一丰:对啊!然后把头抬起来,看着爸爸,对爸爸说:“爸爸,我是你的女儿”。
案主:爸爸,我是您的女儿。
杨一丰:“爸爸,你和妈妈一起给了我生命”。
案主:爸爸,您和妈妈一起给了我生命。
杨一丰:“爸爸,我想要靠近你”。
案主:爸爸,我想要靠近你。(泪如雨下)
杨一丰:“那往前走一点点,能接受吗”?
案主:可以。
杨一丰:(停顿)就这样看着爸爸的眼睛,对爸爸说:“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案主: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杨一丰:“每一个爸爸也是独一无二的”。
案主:每一个爸爸也是独一无二的。
杨一丰:“每一个爸爸都是伟大的爸爸”。
案主:每一个爸爸都是伟大的爸爸。
杨一丰:“你用你全部的爱养育了我”。
案主:你用你全部的爱养育了我。
杨一丰:“好爸爸,不是比较出来的”。
案主:好爸爸,不是比较出来的。
杨一丰:“每一个爸爸本来就是最好的爸爸”。
案主:每一个爸爸本来都是最好的爸爸。
杨一丰:“没有你就没有我”。
案主:没有你就没有我。
杨一丰:“谢谢你,爸爸”。
案主:谢谢你,爸爸。
杨一丰:“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案主: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杨一丰:“你已经尽力了”。
案主:你已经尽力了。
杨一丰:“你给了我很多很多”。
案主:你给了我很多很多。
杨一丰:“尽你所能的”。
案主:尽你所能的。
杨一丰:“我却没能理解你”。
案主:我却没能理解你。
杨一丰:“我也无法回报你”。
案主:我也无法回报你。
杨一丰:“我甚至曾经看不起你,觉得你懦弱”。
案主:我甚至曾经看不起你,觉得你懦弱。
(案主悲泣,掩面放声痛哭。一会儿后)
杨一丰:“可是每一个爸爸都无条件地原谅孩子”。
案主:可是每一个爸爸都无条件地原谅孩子。
杨一丰:“你对我也是这样的,爸爸”。
案主:你对我也是这样的,爸爸。
杨一丰:“满满的爱,全部的爱,都给了我”。
案主:满满的爱,全部的爱,都给了我。
杨一丰:“我却拿你跟别的爸爸做比较”。
案主:我却拿你跟别的爸爸做比较。
杨一丰:“我错了,爸爸”。
案主:我错了,我错了,爸爸。(情绪波动,哭泣)
杨一丰:“你是我唯一的爸爸”。
案主:你是我唯一的爸爸。
杨一丰:“也是我最好的爸爸”。
案主:你是我最好的爸爸。
杨一丰:“也是我心目中,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
案主:也是我心目中,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
杨一丰:现在我们看着爸爸的代表,往前移动一点,你觉得舒服吗?(将代表案主父亲的人偶向案主的代表方向移动。)
案主:可以。
杨一丰:对,你看本来是孩子要往爸爸跟前靠拢的,可是天底下的父母就是这样爱着孩子,他们舍不得孩子受委屈,哪怕是孩子不理解自己。所以哪有好爸爸啊?那个生自己的养自己的爸爸就是自己唯一的好爸爸。再对爸爸说:“爸爸,我爱你”。
案主:爸爸,我爱你。
杨一丰:“我深深地爱着你”。
案主:我深深地爱着你。
杨一丰:“你是大的,我是小的”。
案主:你是大的,我是小的。
杨一丰:“没有你,就没有我”。
案主:没有你,就没有我。
杨一丰:“生命的一切美好,经由你,才流向了我”。
案主:生命的一切美好,经由你,才流向了我。
杨一丰:然后把头低下来,(将代表案主的人偶弯腰,向父亲的代表低头)你也可以做,心里想着爸爸,看着爸爸的眼睛,把自己的头低下来。现在可以靠近爸爸了吧?来,我们看看人偶,是不是有想靠近爸爸的冲动?(将代表案主的人偶向代表父亲的人偶方向移动。)
案主:是。
杨一丰:一点点地往前走,还能不能再近一点,或者你想再近一点?
案主:可以,可以再近一点。
杨一丰:再近一点,很舒服是不是?
案主:有点紧张,但是想靠近爸爸。
杨一丰:等一下,这要出现一个人,是什么人呢?是你的妈妈,你对爸爸有这样的认识,和爸爸之间的感情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也和你的妈妈有关,和妈妈的教育有关系,是不是?我们把妈妈放在这里,好不好?(将代表案主母亲的人偶放在父亲代表的旁边。景象二)
你同时再看向妈妈,看着爸爸和妈妈,跟妈妈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爱我的爸爸”。
案主:我爱我的爸爸。
杨一丰:“我的爸爸就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爸爸”。
案主:我的爸爸就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爸爸。
杨一丰:“我也爱你,妈妈”。
案主:我也爱你,妈妈。
杨一丰:“无论你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案主:无论你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一丰:“在我心里,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
案主:在我心里,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
杨一丰:“你也是我最好的妈妈”。
案主:你也是我最好的妈妈。
杨一丰:“也是我心中最伟大的妈妈”。
案主:也是我心中最伟大的妈妈。
杨一丰:“是你们给了我生命”。
案主:是你们给了我生命。
杨一丰:“你们之间的事情”。
案主:你们之间的事情 。
杨一丰:“我是一个孩子”。
案主:我是一个孩子。
杨一丰:“不管怎么样,我都同时尊重你们两个”。
案主:不管怎么样,我都同时尊重你们两个。(逐渐平静)
杨一丰:你感受下妈妈是不是可以靠近爸爸一些了?
案主:可以。
杨一丰:对,然后你是不是可以往前走一点了?
案主:可以。
杨一丰:对妈妈说:“谢谢你,妈妈”。
案主:谢谢你,妈妈。
杨一丰:对爸爸说:“谢谢你,爸爸”。
案主:谢谢你,爸爸。
杨一丰:“作为你们的女儿”。
案主:作为你们的女儿。
杨一丰:“作为被你们抚养大的女儿”。
案主:作为被你们抚养大的女儿。
杨一丰:“作为被你们辛辛苦苦养育成人的女儿”。
案主:作为被你们辛辛苦苦养育成人的女儿。
杨一丰:“我会带着你们给予我的爱”。
案主:我会带着你们给予我的爱。
杨一丰:“我知道,我回报不了你们”。
案主:我知道,我回报不了你们。
杨一丰:“但是我会过好我的日子”。
案主:但是我会过好我的日子。
杨一丰:“我也知道,我的家庭幸福了”。
案主:我也知道,我的家庭幸福了。
杨一丰:“就是你们最开心的事情”。
案主:就是你们最开心的事情。
杨一丰:现在可以靠近吗?
案主:可以,可以再近一点。
杨一丰:好。(将代表案主的人偶移动到父母代表的面前)
无论父母他们之间怎么样,父母有他们生长的环境,也有他们的命运,他们受的教育,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受的苦,也有每一代人独特的幸福。
案主:是。
杨一丰:但是在内在,每一位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圆满的。现在平静很多了,是吧?
案主:现在心平静了,但是往前走的时候有点乱,但是还是得靠近。
杨一丰:我们现在靠近,转个身,来看看你的心有什么变化?我们现在不面向妈妈,转个身,背对着爸爸妈妈,往前再走一点点。
案主:这样舒服一点。
杨一丰:对,因为你是成年人了,你要走向自己的人生。爸爸妈妈也希望你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们把你养育大了,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包括为社会做一些贡献,这样就能“光宗耀祖”,能荣耀他们这一生的付出。你说咱想死,那是什么混蛋想法,对不对,对得起谁?妈妈可能对爸爸的态度对你也有一些影响,不管他们怎么认识,你都一样地爱他们。你现在有机会成长,有机会上网,有机会约这样的个案,他们没那样的机会,但是他们也尽了生命的最大努力,工作种地,省吃俭用养育一代人。现在的一代人过得再好,都是上一代人、两代人、三代人共同努力和传递下来的,社会的安定、物质财富,家家都是这样。不管他们怎么样,你记着他们俩同时对你的爱和对你的付出,记着他们对你的祝福和你怎么做他们才能够安心。让父母安心就是我们最大的回馈,他们已经付出那么多了。
家里在你这一代有没有去世的兄弟姐妹,小时候?
案主:没出生,算吗?
杨一丰:算。
案主:我妈妈在我 14岁那年,有一个孩子,然后别的没有。
杨一丰:你妈妈的脾气是不是也很火?
案主:对,她很要强。
杨一丰:看不上你爸爸?
案主:是。
杨一丰:现在对妈妈说:“妈妈”。(将代表案主的人偶转身面对母亲的代表)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爱我的爸爸”。
案主:我爱我的爸爸。
杨一丰:“不是因为他多么优秀”。
案主:不是因为他多么优秀。
杨一丰:“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爸爸”。
案主:而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爸爸。
杨一丰:“我相信我们因为相爱,一家人”。
案主:我相信我们因为相爱,一家人。
杨一丰:“一家人相亲相爱”。
案主:一家人相亲相爱。
杨一丰:“相互支持”。
案主:相互支持。
杨一丰:“我们都是彼此眼里最优秀的那个人”。
案主:我们都是彼此眼里最优秀的那个人。
杨一丰:“妈妈,你有你的命运”。
案主:妈妈,你有你的命运。
杨一丰:“我尊重你的命运”。
案主:我尊重你的命运。
杨一丰:“作为一个新的生命”。
案主:作为一个新的生命。
杨一丰:“我也接受我家庭的命运”。
案主:我也接受我家庭的命运。
杨一丰:“我也有我新的人生”。
案主:我也有我新的人生。
杨一丰:“我爱你,妈妈”。
案主:我爱你,妈妈。
杨一丰:“我会带着你和爸爸对我共同的爱”。
案主:我会带着你和爸爸对我共同的爱。
杨一丰:“过我自己想要的人生”。
案主:过我自己想要的人生。
杨一丰:现在转身。我们排两个,一个你老公,一个你的儿子。(拿出两个人偶,站在父母代表对面的两个角落,景象三)
杨一丰:一个你儿子在这,这是老公,这是儿子。现在你可以稍微移向老公一点吗?
案主:不行。
杨一丰:孩子在这个位置,那就等一等。我们把你换个大一点的(将案主的人偶换成大号的)现在你长大了,不面对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往后靠一靠,在这个位置。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这是老公,这是孩子,你在看向谁呢?
案主:其实谁都不想看。
杨一丰:谁都不想看。没有过堕胎的孩子?
案主:自然流产的。
杨一丰:几个?
案主:一个,我这个出生的孩子也是保胎才生下来的。
杨一丰:那个流产的孩子我们排上来,躺在地上。愿意看他吗?
图例:图形中间划横线表示躺在地上。“+1”案主流产的孩子。
案主:我很愧疚。(哭泣)
杨一丰:对,你在看着他,你想要靠近他移动吗?
案主:是。
杨一丰:坐下来,和孩子坐在一起,把孩子抱进你怀里,可以吗?
案主:嗯。(痛哭哽咽)
杨一丰:好多了,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着孩子的眼睛,也可以看着我们的画面,画面里代表你的小人偶的眼睛是看着孩子的眼睛的。对孩子说:“孩子”。
案主:孩子。
杨一丰:“妈妈想念你”。
案主:妈妈想念你。
杨一丰:“妈妈觉得愧疚”。
案主:妈妈觉得愧疚。
杨一丰:“妈妈爱你”。
案主:妈妈爱你。
杨一丰:“孩子”。
案主:孩子。
杨一丰:“我的孩子”。
案主:我的孩子。
杨一丰:现在你的儿子他想靠近一点,可以吗?
案主:可以。
杨一丰:对,慢慢地移动靠近你们,你能看见我的画面吗,老公也想靠近可以吗?
(案主摇头,持续闭着眼睛大声哭泣)
杨一丰:来,看向我们的人偶,对,放慢呼吸,放均匀,看向我们的人偶。现在的孩子已经很靠近你们了。
案主:两个孩子都很对不起,第一个孩子没有生下他,第二个孩子没有好好对待他,我很心痛。
杨一丰:呼吸放均匀,你可以哭,可以流眼泪,但是把呼吸放均匀放慢,对,(案主调整呼吸)呼吸放慢,然后眼睛睁开,看着小人偶。
(案主跟随杨老师的引导,调整呼吸并逐渐平静)
杨一丰:看着孩子,对孩子说:“孩子们”。
案主:孩子们。
杨一丰:“妈妈爱你们”。
案主:妈妈爱你们。
杨一丰:“但是你们不仅仅属于妈妈”。
案主:但是你们不仅仅属于妈妈。
杨一丰:“你们属于妈妈和爸爸两个家族”。
案主:你们属于妈妈和爸爸两个家族。
杨一丰:“你们也有你们的命运”。
案主:你们也有你们的命运。
杨一丰:“但是不管你们在哪里,不管你们怎么样”。
案主:但是不管你们在哪里,不管你们怎么样。
杨一丰:“妈妈对你们的爱都不会改变”。
案主:妈妈对你们的爱都不会改变。
杨一丰:对去世的孩子说,“将来有一天妈妈也会去世”。
案主:将来有一天妈妈也会去世。
杨一丰:“那个时候妈妈又和你相聚在一起。”。
案主:那个时候妈妈又和你相聚在一起。
杨一丰:你能允许孩子的爸爸靠近孩子吗?
案主:我不愿意。
杨一丰:你不愿意,好。把孩子放下,你站起来,再次回头看着你的爸爸,对爸爸说:“爸爸”。
案主:爸爸。
杨一丰:“我的孩子也有爸爸”。
案主:我的孩子也有爸爸。
案主:他没有尽到爸爸的责任。
(案主情绪激动,掩面痛哭,几分钟后哭声慢慢停止。案主深呼吸调节情绪)
杨一丰:我们把代表你的人偶朝向爸爸的方向转过来(面对丈夫,看向两个孩子),我们现在允许它安静地等一等,允许这个维度的能量自己运行一段时间,我们来感受它。如果你想要移动哪个人偶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好吧?你就这样看着他们,好不好?
(案主点头)
杨一丰:对,也允许自己的内在继续流动。
(静默一段时间)
杨一丰:现在看着你的丈夫,对他说:“你是我的丈夫”。
案主:你是我的丈夫。
杨一丰:“也是孩子的爸爸”。
案主:也是孩子的爸爸。
杨一丰:“我不拿你和任何人做比较”。
案主:我不拿你和任何人做比较。
杨一丰:“你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案主:你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杨一丰:“作为孩子的父亲,我尊敬你”。
案主:作为孩子的父亲,我尊敬你。
杨一丰:“我作为你的媳妇,我也尊敬你,哪怕咱们不在一起生活”。
案主:我作为你的媳妇,我也尊敬你,哪怕我们不在一起生活。
杨一丰:孩子现在要靠近自己的爸爸,站在这里。
案主:我也希望孩子靠近他一些。
杨一丰:好,这个孩子(自然流产的)也想要靠近爸爸,在这里。
案主:让这个孩子回来吧。
杨一丰:不。
案主:感觉他爸爸对于这个没出生的孩子没有什么。(叹气,摇头)
杨一丰:那是你不了解。在灵魂的层面,每一对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
案主:让这个孩子过去我心里堵得慌。
杨一丰:现在呢?(将案主的代表也移至丈夫旁边,景象四)
案主:现在好很多。
杨一丰:对啊,你宁可堵,自己也不动。
案主:为什么他不动呢?
杨一丰:他动了啊!你不同意,他尊敬你,他害怕你啊。(停顿)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更好的爸爸,对于你来说,你心里想着自己的爸爸,有没有更好的爸爸?
案主:原来觉着爸爸没有能力,现在觉着爸爸也不容易,也挺好的。
杨一丰:对。自己的爸爸就是最好的爸爸,对自己来说,没有条件,不需要理由。生命最大的礼物,第一我们出生了,第二我们长大成人了。我们被养育大了,没有半途夭折,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每一个爸爸妈妈都做到了,那些没做到的,他们也有他们的不得已。扪心自问,我们自己是好女儿吗?够格吗?我们自己是好妈妈吗?在孩子面前有对爸爸的尊重吗?我们自己是好妻子吗?对自己的丈夫有尊重吗?有支持吗?
案主:没有。
杨一丰:如果我们连我们的丈夫都看不上、都不支持、不理解,我们怎么可能去支持孩子?所以,第一步是我们朝向自己的爸爸,做回女儿的本分,回到女儿位置,像对妈妈那样平等地去敬重爸爸。无论他们怎么吵,那是他们的事情,作为孩子,他们俩对你的生命同样的一人付出了一半;第二步是作为妻子,我们应该如何对待丈夫?第一步做不好,第二步就好不了,第三步才是我们和孩子之间。
其实当我们做好第一步的时候,你能理解父母,同样地去尊敬你的爸爸的时候,你就能学会去尊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爸爸,就能理解所有的爸爸。你知道你爸爸不容易,你老公就容易吗?他跟什么样的老婆过,他在什么样的家庭里?他每天睡得怎么样?心情怎么样?当你找到了那种对老公的尊敬和接受,和你们俩相互之间的理解和支持的时候,合一颗心的时候,这个时候孩子自然而然就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因为孩子就是因为你们俩有感情,然后才出生了孩子嘛。你们俩的感情现在乱七八糟跟打仗似的,孩子内在能平衡吗?你俩是这样,你说你想孝敬父母,父母想来你们家坐一坐,住两天都没法待,来一次回去一个月都睡不着觉。
咱们这生命的礼物没少收,咱都干了些啥,咱要啥?咱要孩子好,孩子就要爸爸妈妈好。学习是一个本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爸爸不能跟别人家的爸爸对比,妈妈不能跟别人家的妈妈对比,你们家孩子能拿自己爸爸跟别人家爸爸对比吗?那孩子成什么了呀。你能拿老公跟别人家老公对比吗?什么锅配什么锅盖,这都是古人说的话,烂锅盖个烂锅盖儿。你看得上老公,觉得老公好;老公好了,你就好了,全家就好了。今天是给你这么讲,如果是你老公在,我给你老公也会这么讲:老婆好了,全家就好了。咱要啥?咱就是要咱家里和和睦睦,低个头、认个错就都过去了,有啥不行的?心里有家就能放下自己,你们这不算难的。
从现在开始,你要什么你得清楚。我再把你带回来,带到你父母跟前,把头低下去,彻底地低下去、趴下去。你现在心里想着父母,在你自己旁边跪下,把头低下去,你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心和他们对你的祝福和爱。你自己在旁边做一下。你做不到吗?不愿意吗?
案主:愿意。
杨一丰:就在旁边坐一下,心里看着父母的表情和眼睛。
(案主跪下照做,大哭)
杨一丰:来看着前边的人偶,我要再排出来两个人。
案主:嗯。
杨一丰:这里有两个人,在母亲的家族这边,你能看到这两个人吗?
案主:看到了。
杨一丰:对,我把母亲往这边移一点,然后母亲看过去,这里边有一个施害者,有一个被害者,有人被杀了,你现在愿意看向这里吗?(景象五)
案主:愿意。
杨一丰:对,躺下的是被杀的人,站起来是杀人的人,都是你母亲家族的人。母亲现在也看向这里,你愿意靠近他们吗?
案主:愿意。
杨一丰:可能在上几代,不知道哪一代,但是影响着一代一代的女人,是两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我们靠近她们好不好?
案主:好。
杨一丰:母亲也靠近她们,看着她们,你对她们说:“你们都属于我的家族”。
案主:你们都属于我的家族。
杨一丰:“我看到你们了”。
案主:我看到你们了。
杨一丰:“我把你们同时放在我的心里”。
案主:我把你们同时放在我的心里。
杨一丰:把你的右手放在你的心口窝。说:“我看到你们了”。
案主:我看到你们了。
杨一丰:“你们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案主:你们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杨一丰:“我接受我家族的命运”。
案主:我接受我家族的命运。
杨一丰:你的妈妈还想要再靠近,妈妈同样被这样的家族的冲突所牵连。对她们说,“我们都是一起的”。
案主:我们都是一起的。
杨一丰:“在我心里,有你们共同的位置”。
案主:在我心里,有你们共同的位置。
杨一丰:然后你现在靠近妈妈,抱着妈妈,愿意吗?
案主:愿意。
杨一丰:对,然后这个杀人的人,她躺下来和被杀的人躺在一起,可以吗?
案主:可以。
杨一丰:然后你和妈妈同时给她们鞠躬。对,你现在在心里把头低下来。(案主照做)然后把头抬起来,转过身。把她们留在你心里,妈妈也是,现在心平静了吧?
案主:有点害怕。
杨一丰:没事,那是自己的家里人。
案主:因为清明节刚谈过这些事情。
杨一丰:对。
案主:其实她不是被害的,甚至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回事,因为当时我的外公他是校长,然后他跟我姥姥的关系不太好,在外面跟别的老师好了,好像那个老师已经怀孕了。当时我姥姥就说:“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们就离婚”。已经离婚了,但是后来又在家里老人的主持下又复婚了,那个女老师只好离开,并且把她自己的孩子也流掉了。
杨一丰:所谓的施害者和被害者都是误会,它的背后本质上不是施害者和被害者,它都是命运的力量的推动,每个人心里都是带着爱的。所以那些在表面上起冲突的生命,在去世之后都会归为一体,他们都会走向一起,因为有爱才会有恨,而恨是盲目的爱。恨的力量,也可以转化成爱的力量,都是我们一念之间。当我们狭隘的时候,我们就走向了恨;当我们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接纳的时候,理解的时候,我们就走向了爱。
现在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一起走向自己的家庭,可以吗?对,再看着老公,看着他的眼睛,和你的孩子,这个孩子在这里,现在跟刚才的感觉不一样了吧?(景象六)
案主:是。
杨一丰:平静很多是吧?
案主:对。
杨一丰:所以,你看,你的恨跟老公没关系,你把老公给冤枉了吧!家家的男人都一样,包括现在坐在你对面的小男人也是这样,也有很多毛病,很多问题,而且天天还犯错。
你的心变了,你们家整个能量场都变了,这家是女人说了算。女人说了算的,家里边好了,这个时候男人才有力量、才有基础出去干事,才能成长,因为家是根本。我说这些能接受吧?
案主:能。
杨一丰:每个家庭都是这样。所以老天爷给每个生命的第一个家就是女人的肚子、女人的子宫。为啥不给男人?男人没这本事呀。 我们从一出生就是靠女人活着、成长、发育。我相信你愿意像你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一样,去无条件地支持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和你的家庭。
案主:我很想这样,但是我感觉总是心里有一道坎。
杨一丰:有个过程。今天我们排列做到这儿,我们等着它变化,把它留在心里,也不勉强自己。我相信你的面相,你的整个身上的之前的冲突、内在的躁动,这种火现在都平静了很多。你这种平静,你一出门老公看见你,他就能感觉到,他的内在也会发生变化,
而且你有这份心、有这缘份。今天咱们做这一系列的排列,一环套一环的,我们等一等,不着急,好不好?
排列就到这里,你还想跟我聊点啥?你随便聊。
案主:可能是时间已经超了。
杨一丰:我们先不管时间,跟时间没关系。不要考虑时间。
案主:因为我感觉我自己是有些偏执,所以导致现在的辞职,我觉得也是有我很大的原因。
杨一丰:对。
案主:我总感觉委屈,感觉所有人都欺负我,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被别人看到,包括家庭里,所以还有这么多怨气。
杨一丰:事实上是不是这样?
案主:可能是。
杨一丰:也可能不是。
案主:我从小身体就比较差。23岁那年在医院做过成熟性畸胎瘤切除手术,当时觉得不行了。所以刚才做排列的时候,想到我父母那会儿,为了我做手术,差点房子都卖了。
杨一丰:对。
案主:那个时候我妹妹还在读大学,大家都知道我胆小,然后跟我说没事,就像你手上起个泡给你挑出来。
杨一丰:你身体基础不差,看你的面相和骨骼,我都看出来了。脾气大的人、情绪大的人,都是能量憋得没处使的,没使到正向上。
案主:我有一次被孩子给急得,当时整个左后脑就是一下子疼了,好长时间没知觉了。那一次也很害怕。
杨一丰: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在你的家庭里,或者在你工作的单位,别人好了,你就好了。因为生命是各种关系集合在一个点才有了生命,你跟你老公有了关系才有了孩子。而且你看你的健康,你的情绪是不是受各种关系的影响?
案主:对。
杨一丰:这关系让你生,你就能生,让你死,就能死,让你病,你就能病,是不是这样?
案主:对。
杨一丰:我们在关系的这头,就是说你这边使劲和在关系的那头,在他那使劲,是起一样作用的,而且在外边效果更好,孩子好了你就好了。
案主:是。
杨一丰:作为家里的女人、孩子的妈妈,当你好了他们就好了。这个不光得明白,还得落实。我们家也一样,我老婆要不高兴睡不着觉了,那我肯定好不了,我为了我好,我得先把她哄好,她要不好,孩子也肯定好不了,我要是心情不好,我孩子一天就替我操心了,说,“爸爸,你咋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我孩子一问我,我心里就难过,我觉得我这爸爸也犯错,我说:“爸爸没事,好着呢”。咱心里有孩子、有老婆、有家人,是不是咱就有力量?
案主:对 。
杨一丰:咱都成年人了,都这么大年龄了,咱也小时候被爸爸妈妈照顾过,被叔叔阿姨们照顾过。成年人跟小孩子最大的区别就是,咱现在有能力照顾别人,没啥委屈,委屈都是小孩子的想法。所谓委屈的人,都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人,想要索取更多的人。一心想要作为成年人回馈付出的人从来没有委屈,是不是这个理?他不但没委屈,他还老想着自己给别人多做点,是不是做得少了没把别人照顾好?这样的人你说日子会过不好?工作会干不好?走到哪谁都喜欢。
案主:可能潜意识里有这个想法,想这样做,而且有的时候……
杨一丰:不要想太多,就去落实它,没落实好,就反省反观自己,重新调整。犯错不要紧,允许自己犯错,允许自己慢慢进步。自己慢慢进步,才能理解别人,也允许别人有不足之处。
案主:我就是对自己也太苛刻,对别人也不宽容。
杨一丰:跟原生家庭、母亲的教育都有关系。没事,都一样,我也一样,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我跟你一样。
案主:在一个家庭里,我妹妹她就很宽容,我姐姐也行。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我们这边说,“钻牛角尖,什么事太偏、偏激”。
杨一丰:刚才我们做的排列,你也有很多情绪的变化和流动,我们留给它时间,我想它有可能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甚至它会影响你一生。
案主:嗯。
杨一丰:要去落实,包括刚才杨老师给你说的这些发自内心的、他自己过日子犯的错、他自己总结的这些生活的分享。咱们有这样的缘分,我觉得特别好。你看你现在面相都变,变得漂亮了,脸上柔顺了。
案主:好的。
杨一丰:跟刚才特别不一样,你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好好夸一夸自己。我跟你说就是当下一念之间,你去跟老公说话,笑着脸跟他说,骂他都行,只要笑着脸。你看两个拳头碰到一起了,你这没拳头的是笑脸,他的拳头也握不紧,他就没力量了。孩子都比你们强,真是这样。孩子没问题,我告诉你,不要管孩子是什么样,我给你推荐一部电影,《来自天上的星星》,印度的导演,主演是阿米尔汗。
案主:好,那就这样。
(个案结束。)
案例6:“妈妈的想法是错的,我向你道歉”
“你要爱孩子,不爱他爸,那对孩子的爱都是假的,少了一半,你没法爱,因为他身上流淌着他爸的血液,他身上有一半都来自于他爸。你跟他爸之间不好,孩子内心就挣扎。
孩子是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有他的选择,他有他的未来,我们自己承担我们自己的命运和人生。对于孩子,就像我们的父母一样,我们只有将爱和生命流动到他们身上,他们未来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命运,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承担,他们过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对他们做要求,他们已经成年人了,真正的力量在我们自己的心里,不在于外界的。”
【案主:女。议题:我的孩子为何总是和我对着干?】
案主:我孩子在五岁的时候发现他眼睛不好,是我与前夫的孩子。那个时候我们住在上海比较豪华的地段,他爸爸带他去查过眼的,但是我的前夫跟我说谎了,他说他没查过,后来我带他去看的时候,他的病史其实已经有记录了,3岁的时候就去看过了,孩子的爸爸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因为生活各方面的原因,我就带着小孩离开他。
杨一丰:你为什么说他不负责任呢?
案主:有机会还要让你从家排那里看一下,我好像觉得我的婚姻,都是跟工作有关系。
杨一丰:嗯。
案主:我的先生现在也出了一点问题,反正他后来就不去工作了,就混。
案主:关于第二个问题就是跟孩子沟通上好像也有一点问题。
杨一丰:嗯。
案主:孩子我觉得他好像也不是很接纳我的那种感觉,我的感觉是可能我从小他眼睛不是很好,我比较依着他。
杨一丰:是这样,第二个问题就不说了,我对你已经很了解了,咱们说慢一点,说到这儿停,第二个问题,我用小人偶来给你排练,一步一步地来做!我现在调整一下这个。刚才说到了你的孩子,这个代表你的孩子,这个代表你,我把它放在这个位置,这个代表你以前的前夫。
案主:恩。
杨一丰:我现在放的这个位置,你觉得怎么样调整一下你会更舒服,或者你觉得我现在放的你就挺舒服的,我现在挪动一下你感受一下,在我挪动的时候你的心的变化,心口窝的变化,把孩子往这挪,和还在刚才这个位置,哪个更舒服?
案主:好像往前挪一些吧。
杨一丰:往这边挪一点,就是靠近他爸爸一点?
案主:好像还是退后,还是刚才退后的位置。
杨一丰:对,为什么?因为刚才是我的直觉就是放这样一个位置比较合适。孩子靠近你和往后退,退到了刚才这个位置,哪个位置你觉得更合适?
案主:对,是现在这个位置好一点。
杨一丰:OK,那就是我一次性凭我内在感应到的,摆的位置就是更好的,对吧?
案主:嗯。
杨一丰:你可以看着这个画面来讲,看着现在前夫、你和孩子。
案主:好像我觉得前夫位置还要往后退可以吗?
杨一丰:再后退一点。
案主:再往后退一点,对。我好像还要往孩子那个方向挪一点,对。(景象一)
杨一丰:现在你接着刚才的话来描述,描述你的孩子和你的事情,你来说。
案主:孩子好像也是观念上跟我不太一样吧,我每次跟他沟通,他好像蛮抗拒的。我觉得孩子好像蛮犟的,因为他从小非常聪明,我打个比方,他学了一门艺术,叠图。因为叠图这些都是消费蛮高的易耗品,他就会坚持一会儿要买这个叠图,一会儿要买那个叠图。我觉得我在教育上可能有点太依着他了,觉得他眼睛不太好,好像是需要我保护的那种孩子,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会依着他,现在慢慢长大,他有个性以后,他买东西我觉得他没有考虑到我这母亲的感受。其实我一路带他过来蛮辛苦的,他这一点好像没有感觉,有点我行我素,尤其是在消费这一方面。
杨一丰:嗯,好,我们停一下,就你前面说的这一段,一点点的来。现在孩子想要看向他的父亲。
案主:我同意他去看父亲的,我觉得这个位置我能接受了。
杨一丰:你对孩子说,你看着这个画面的孩子,你对他说:“我同意你看向你的父亲。”
案主:我同意你看向你的父亲。
杨一丰:好,然后再对孩子说:“妈妈为你所做的。”
案主:妈妈为你所做的。
杨一丰:“都是妈妈愿意做的。”
案主:都是妈妈愿意做的。
杨一丰:“妈妈感觉到幸福。”
案主:妈妈感觉到幸福。
杨一丰:“并不觉得辛苦。”
案主:并不觉得辛苦。
杨一丰:好,体会一下,说完这段话,你的身上的变化。
案主:杨老师,我跟你说心里话,一路过来带着这个孩子,其实我的感受我自己知道,真的是很辛苦,很辛苦。他眼睛不好,从小带他去看医生,一路都是抱着他哭着过去的。但是长大以后,他有他的思想,总是跟我对着干……
杨一丰:OK,现在换一种说法,你现在对孩子说:“妈妈养育你,妈妈觉得很辛苦。”
案主:妈妈养育你,妈妈觉得很辛苦。
杨一丰:你现在体会想跟刚才说不辛苦有什么区别。
案主:好像我说有点辛苦,想哭的感觉,就希望他能理解我。
杨一丰:嗯,那你再给他说:“妈妈很辛苦。”
案主:妈妈很辛苦。
杨一丰:哦,孩子靠近你一点点啊,“但是这样的辛苦是妈妈愿意的。”
案主:但是这样的辛苦是妈妈愿意的。其实我就有一个心愿,他跟我说话,好好地说,我就满足了。
(案主开始哽咽,一直抬头想忍着泪水)
杨一丰:你再对他说:“但是你只是妈妈的孩子。”
案主:你只是妈妈的孩子 。
杨一丰:“有些事情,得妈妈自己承担。”
(静默着,案主的情绪在变化,开始闭着眼睛痛哭)
杨一丰:吐出来就可以。
案主:我好像觉得孩子伤到我比先生伤到我更难过。
杨一丰:孩子没有伤到你,是你对孩子的要求太多了。
案主:我知道了。
杨一丰:你不是对孩子的要求太多了,是你把别的要求压到孩子身上了,孩子是个小的,你是大的,孩子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孩子而已。你对孩子说:“妈妈有自己的人生。”
(案主闭着眼睛,失声痛哭)
杨一丰:好了,现在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画面。
(案主痛哭不止)
杨一丰:站在你后边的是你的母亲。
(案主继续痛哭不止)
杨一丰:哭吧,想哭多少哭多少,没事,把压抑在心里的都哭出来,把捆绑着自己都松解了。
(案主继续哭泣)
杨一丰:从心里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个是你母亲的代表,转过身来,看向你的母亲。(景象二)
杨一丰:对母亲说:“妈妈。”
案主:妈妈,妈妈。
(案主继续失声痛哭)
杨一丰: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尊重你的命运。”
案主:我尊重你的命运。
杨一丰:“我替代不了你。”
案主:我替代不了你。
(案主一直哭泣)
杨一丰: 那妈妈把头低下了,你现在也可以做,把头低下来,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尊重你的命运。”
案主:妈妈,我尊重你的命运。
杨一丰:“在你面前,我只是个孩子。”
案主:我只是个孩子。
(案主调整情绪)
杨一丰:说:“妈妈。”
案主:妈妈。
杨一丰:“我代替不了你。”
案主:我代替不了你。
(案主又忍不住哭泣,后逐渐平复)
杨一丰:“但是谢谢你妈妈。”
案主:但是谢谢你妈妈。
杨一丰:“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案主:谢谢你为我所做过的一切。
杨一丰:“我只是你的女儿。”
案主:我只是您的女儿。
杨一丰:“我有我的人生。”
案主:我有我的人生。
杨一丰:然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孩子,对孩子说:“儿子。”
案主:儿子。
杨一丰:“妈妈愿意为你做这一切。”
案主:妈妈愿意为你做这一切。
杨一丰:“妈妈有自己的人生。”
案主:妈妈有自己的人生。
杨一丰:“妈妈承担自己的选择。”
案主:(清了清嗓子说)妈妈承担自己的选择。
杨一丰:“你替代不了妈妈。”
案主:你替代不了妈妈。
杨一丰:“妈妈不再要求你。”
案主:妈妈不再要求你。
杨一丰:“替代妈妈承受。”
案主:替代妈妈承受。
杨一丰:“妈妈不再要求你。”
案主:妈妈不再要求你。
杨一丰:“替代妈妈承受。”
案主:替代妈妈承受。
杨一丰:“那原本不属于你的感受。”
案主:那原本不属于你的感受。
杨一丰:“你可以去过你的人生。”
案主:你可以去过你的人生。
杨一丰:我让孩子转身,可以吗?(将孩子的代表人偶转身背对着案主的代表)
案主:可以。
杨一丰:现在感觉一样?
案主:嗯,好像转身蛮好的。
杨一丰:对,你在你的潜意识里,起初让孩子替你理解和明白,替你承担本不该他承担东西,孩子很有压力的。然后对孩子说:“没有爸爸就没有你。”
案主:没有你爸爸就没有你。
杨一丰:“虽然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了。”
案主:虽然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了。
杨一丰:“但是我们曾经很相爱。”
案主:但是我们曾经很相爱。
杨一丰:“所以才有了你。”
案主:所以才有了你。
杨一丰:“我把对你爸爸的爱。”
案主:我把对你爸爸的爱。
杨一丰:“和尊重。”
案主:和尊重。
杨一丰:“永远留在我心里。”
案主:永远留在我心里。
杨一丰:然后看向你的前夫,你们俩面对面,这个时候孩子也转过来了,孩子靠近他爸爸一些,站在爸爸旁边可以吗?
案主:可以。
杨一丰:好,对他爸爸说,“我尊重你作为孩子的父亲。”
案主:我尊重你作为孩子的父亲。
杨一丰:“我尊重你。”
案主:我尊重你。
杨一丰:然后对孩子说:“你有一个好爸爸。”
案主:你有一个好爸爸。
杨一丰:“妈妈允许你。”
案主:妈妈允许你。
杨一丰:“以你的方式靠近爸爸。”
案主:以你的方式靠近爸爸。
杨一丰:孩子只有在内心被允许接纳和认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时候,孩子的内心才会很平静、很平和。你和他爸爸现在不在一起了,但是在孩子面前不要丢失对孩子爸爸的尊重和认可,否则孩子的内在会生起愤怒和分裂。每一个孩子都是这样。对孩子说:“你爸爸曾经很爱我。”
案主:你的爸爸曾经很爱我。
杨一丰:“所以才有了你。”
案主:所以才有了你。
杨一丰:你可以表达你现在的感受。
案主:好像我可能也犯了一个错误吧。
杨一丰:不是可能,就是错了。
案主:哦,错了。
杨一丰:对,你认识到错,那就跟我们表达爱一样,敢爱敢恨,敢承认错误,也敢犯错误,很正常,每一个生命都会犯错。
案主:因为我觉得如果孩子把他爸爸忘了,可能对我们现在这个家庭比较有利吧,可能我会无意间有这样的思想流露过。但是孩子可能有他的思想,我内心知道他对爸爸还是有感情的。你让孩子跟爸爸站在一起,我觉得蛮舒服的。
杨一丰:这样的想法只会伤害孩子和伤害母亲。和孩子说:“妈妈的想法是错的。”
案主:妈妈的想法是错的。
杨一丰:对孩子的爸爸说:“我的想法是错的。”
案主:我的想法是错的。
杨一丰:“我现在知道了。”
案主:我现在知道了。
杨一丰:“我向你道歉。”
案主:我向你道歉。
案主:对的,几年前孩子跟我提过一个要求,找到他的红领巾。孩子现在已经三十几岁,可能就是四五年前吧,他让我找一根红领巾,陪他到原来小学,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杨一丰:对。
案主:到学校去,因为学校那个时候好像是放假吧,寒假的时候,他让我带他到原来的小学去拍照片,可能他还是蛮回忆他以前的生活的,我也满足了他的要求。
杨一丰:对孩子说:“你可以随时去到你爸爸的身边。”
案主:你可以随时去到你爸爸的身边。
杨一丰:“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去爱你的爸爸。”
案主: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去爱你的爸爸。
杨一丰:“妈妈尊重你们。”
案主:妈妈尊重你们。
杨一丰:“也祝福你们。”
案主:也祝福你们。
杨一丰:刚才说到孩子眼睛的问题,是吧?
案主:对。
杨一丰:孩子的眼睛跟妈妈不同意孩子去找爸爸有关系,妈妈不允许孩子去爱他的爸爸。
案主:这个有关系吗?
杨一丰:对,孩子想去看自己的爸爸,妈妈不允许,现在你把自由还给他。
案主:老师,我想弱弱地问下一个问题,就是我跟他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现他眼睛不好,他这个眼睛从医学上说是遗传,但是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啊,会不会跟我怀孕的时候哭多了有关系?
杨一丰:你怀孕的时候为什么哭呢?就是你的内在对孩子的爸爸有傲慢和看不上,不认同。那这些都跟孩子的发育和健康相关。你看什么是看不上,或者说是看不起?那孩子是靠什么看这个世界的?靠眼睛!他的眼睛一半来自于爸爸,一半来自于妈妈。委屈什么呢?哭什么呢?下嫁了呗,是不是?哪有高下之分呀!生命和生命是平等的,那是你们的缘份。你不接受这样的缘份,不感激这样的缘份,觉得委屈。
杨一丰:我再排一个代表是命运,它站在这里,你看向命运。(景象三)
对命运说:“是的。”
案主:是的。
杨一丰:“你是大的。”
案主:你是大的
杨一丰:“我是小的。”
案主:我是小的。
杨一丰:“我接受这一切。”
案主:我接受这一切。
杨一丰:命运靠近你,你也靠近命运,你愿意吗?
案主:愿意。
杨一丰:对,那可以继续地靠近,然后转过身,命运站在你的背后,现在你体会一下自己的感受。
案主:就是刚才命运出来的时候,左手有一个感觉的:接纳臣服吧。
杨一丰:是带着感恩的心接纳和臣服,不是带着勉强的接纳,当然有一个过程。我们的生命也是命运创造出来的,是不是?
案主:对。
杨一丰:一切都是,在命运面前,所有的生命是平等的,所有的生命都有一样的权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命运给所有生命的爱都是一样多的。当我们认同命运,命运就在我们的背后,支持我们,给我们力量。只有我们接受了命运,我们才能真正的做自己,从做自己开始。我们中国文化不光有接受的美德,还有自强不息的美德,承载着我们的命运,我们就可以开始我们真正完整的生命和创造。
前夫和孩子站在这里,你先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命运就在你的背后(景象四)。你现在站起来,感觉一下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什么变化?
景象四
案主:(站起来甩甩手)好像觉得我的脚趾松松的感觉,因为过去一年多,我的左脚整个脚背和脚趾都是木木的、被压迫的感觉,已经好像忘了是在哪一块,哪一个地方压迫得更厉害。
杨一丰:对。
案主:但是第一场跟你做完以后,我站起来的时候,好像微微地感觉大脚趾这里,好像有点松松的感觉。这场做的时候呢,就刚才提到命运的时候,右乳房不太舒服,但跟你聊到现在的时候,这里好像是也松下来了;还有命运上来的时候,左手好像有样东西,这么流下来的感觉。
杨一丰:对,命运一直带着爱,赠予我们一切。转过来对命运说:“谢谢你,我的命运。”
案主:谢谢你,我的命运。
杨一丰:你把你的右手放在你的心口窝,把头低下来(案主照做)。“谢谢你,我的命运。”
案主:谢谢你,我的命运。
(沉默几秒)
杨一丰:“谢谢你,我的命运。”
案主:谢谢你,我的命运。
(案主虔诚闭眼)
杨一丰:好,转过身,站在命运的前面。那么我们从命运那里获得了生命,获得了各种经历,也获得了力量。我们想,接下来再做一些什么事情呢?想带给孩子,带给先生,或者看向你前夫,再看向母亲,看向这个世界,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世界呢?
杨一丰:跟我一起说:“带着爱。”
案主:带着爱。
杨一丰:“接受一切。”
案主:接受一切。
杨一丰:“如其所是。”
案主:如其所是。
杨一丰:“它本来的样子。”
案主:它本来的样子。
杨一丰:“带着爱。”
案主:带着爱。
杨一丰:“看向一切。”
案主:看向一切。
杨一丰:“如他所是,本来的样子。”
案主:如他所是,本来的样子。
杨一丰:“也接受我自己,本来的样子。”
案主:也接受我自己,本来的样子。
杨一丰:“然后去创造未来的生活。”
案主:然后去创造未来的生活。
杨一丰:好吗?
案主:好的。
杨一丰:那我们就做到这里。
案主:好的,感恩。老师,我想问一下,就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其实想让孩子来背我的东西,是这么一回事吧?
杨一丰:对,是。
案主:明白,这点我都没意识到。
杨一丰:对,它跟你的家庭也有关系,跟你的成长,你的母亲给你的压力也有关系。它是无意识的,今天我们看到这个动力,我们就把它放下。孩子是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有他的选择,他有他的未来,我们自己承担我们自己的命运和人生。对于孩子,就像我们的父母一样,我们只有将爱和生命流动到他们身上,他们未来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命运,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承担,他们过好自己就可以了。不对他们做要求,他们已经成年人了,真正的力量在我们自己的心里,不在于外界的。
案主:老师我再弱弱地问一个问题,孩子其实已经成家了,今年他已经成家了。
杨一丰:对。
案主:然后他要是跟我提出许多要求,我要满足他吗?
杨一丰:你可以拒绝啊!
案主:啊?!
杨一丰:你开心,你想满足就满足;你不愿意,你就直接拒绝。拒绝也是尊重,做每一件事情,既要爱自己,还要考虑到别人,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要做。把自由还给他,同时代表着把承担、责任、压力也还给他。他不经历这些生活中的艰难困苦,不自己承担,他也没有办法成长起来去照顾他的家庭。
案主:明白。
杨一丰:对,那他找你帮忙,他有态度,你觉得你也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忙,那是作为母亲。他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了,是一个家庭,所以你在和他之间交流的时候,你要把他当做“一个家庭”、“一个家庭的主人”这样的角色跟他交流,而不仅仅是你的孩子。
案主:因为他们是今年元旦结的婚。我小孩因为眼睛不是很好嘛,但是他在他的那个团队里做义工(他有一个萨克斯团队),认识了一个姑娘,姑娘是吹黑管的,那姑娘是健康的人,他们相爱了很多年了,决定今年元旦结婚。结婚以后,因为后续的事情正好碰到疫情,就都没来得及办,就去外出旅游了。现在是姑娘怀孕了,那我对这个婚姻是怎么看的呢?因为这个婚姻就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他们要结婚就结婚了,他们要去旅游就旅游了。
杨一丰:很好。
案主:他们要出去旅游,我对姑娘有一点点看法,不知道是我对还是错。我觉得姑娘也没有来尊重我的意思,比如说我准备跟某某某结婚了,因为我是妈妈嘛,我会征求下你的意见,但是这些都是他们两个人自己决定的,也没来征求我这个妈妈的意见。然后因为后续工作没有做,现在女方可能会提出很多要求:比如她现在怀孕了,到八月份生产,要到月子中心去,那是一笔开销,蛮厉害的,现在月子中心可能要十万块左右;然后要买车子;女方还提出来要我们付彩礼,因为我们是上海人嘛,女方可能是从外地打工过来的,她在上海没有房子,爸爸妈妈可能一家都在上海打工,他们在外面租的房子。其实我对姑娘不是很了解,知道他们在一个团队里,我也见到过姑娘,但是对她们这个家庭的背景,我不是很了解。那他们决定结婚了,因为孩子的特殊情况,他能够找到一个正常人,其实我也是祝福他的……
杨一丰:我稍微打断一下,我说两点:第一,你看上看不上女孩子不重要,你了解不了解女孩子也不重要。即便你了解了,你觉得好,你看上了,就像你老公一样,你也有你难过的地方,你也有你后来受的委屈,更何况是你孩子的事。只要你孩子看上就好,只要你孩子愿意就好,没有好姑娘和不好的姑娘,关键是他俩愿不愿意。尊重人家的选择;第二,不要再说:“孩子不是正常的人,别人是个正常人”这样的话。是灵魂正常,还是身体正常,还是心理正常?有太多身体看着好好的,心理残疾的人。生命是一个整体,特别是在相爱人的眼里,彼此都是完美的,都是正常的。特别是在每一个妈妈的眼里,自己的孩子不光是正常的,而且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的。所以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好,对媳妇也不好。不要再高低眼看人了,包括对孩子,对任何人。
案主:是,是!
杨一丰:外在那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彼此有尊重、有理解、有信任。物质也不重要,他们可以一起奋斗、一起创造,那样的日子才甜、才美。
案主:那如果提出这么多要求,我是不是都要满足呢?
杨一丰:你不是啊。你说“你们的要求我能理解,但是我的实际情况是个啥,我和你们说下。而且你们都是成年人,我希望你们自己去创造”。没到万不得已、逼不得已,没到边缘,不要插手去帮助他们。你越管得多,他们越弱,越成长得慢,越承担不起来。谁的一生不是被逼出来的?谁不是受着苦才成长起来的?哪个成功的人不都是奋斗起来的吗?但是我们是带着爱,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那妈妈倾家荡产,该帮你还是会帮你。但不要在他们还没创造,还没努力的时候,去做过多的事,这是叫溺爱,不需要。你如果觉得有压力,你就说“我把儿子养这么大,辛辛苦苦,我尊重我孩子的选择,祝福我孩子,别的我也没有那么多能力”。本来孩子结婚是轻松快乐幸福的事情,干嘛给自己这么多压力啊?有很多幸福的年轻人,没拿家里一分钱,就是靠自己,自己赚得少就少花点,赚得多就多花点。这样对孩子,孩子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我们给他物质帮不了他什么,给他一种对待生活的精神,给他一种心理的担当,对自己生活的负责任,这是他们根本的力量和财富。不存在什么面子,特别是两口子过日子,面子上的事做得越少,日子越容易过得幸福;面子上的事做的越多,越讲究排场,过日子越难,因为家家过日子到最后都要放下面子靠油盐酱醋柴米盐的,居家要节约的,要计划着这样子过日子,才把日子一点点地过好,特别是年轻人。已经养大成人了,能做的已经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做些什么了。
案主:谨记老师的话。
杨一丰:“我们家孩子就是我这么辛辛苦苦养这么大,我祝福你们相亲相爱,我尊重你们年轻人的选择,妈妈就只有这些能力”。你把这些说出来,带着祝福,带着对对方的尊重。当你尊重他的灵魂和心灵,他也会感受到这份尊重,他也会体谅你,这样才会成为真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放下别的东西,首先从自己的真诚和对生命的祝福和尊重开始,好吧!
案主:好好好,非常感恩。
杨一丰:没事,你开心就好。多好,我觉得你就特别好。你也看不出来年龄,气质也好,自身也有才气,老公也有才华,也爱在外面社交,其实还是挺活泼的一个家庭,孩子又有艺术,通过自己的爱好,找了个女朋友,也怀孕了,这一家其实挺好的!就珍惜。珍惜、知足,知足、常乐,知足者就有容易满足和幸福的感觉。怎么珍惜呢?就是知足;怎么知足呢?就是珍惜。所以彼此祝福,也感谢咱们之间相遇的缘份。
案主:感恩杨老师!我拿下眼镜来笑一笑!(案主展示了灿烂的笑容)感恩你,可能也是缘分吧,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好像就找到了你这个音频,立马就决定要跟你敞开。
杨一丰:我告诉你啊,在生活当中,就是要学会敞开,特别在自己家人跟前。心里的秘密越少,人的压力就越少,心里的隐藏的东西越少,人就活得越放松,人就活得越通畅、越自然。只有自己压力小的时候,放松的时候,自然的时候,才能带给身边人轻松,带给身边人爱和温暖。如果自己因为这些秘密、这些紧绷,那么就会把这种感觉、能量带给身边的人,他们也会觉得紧张,也会觉得压抑,也会觉得内心的封闭,这样不好。爱自己,从让自己松绑,让自己敞开开始。你说生命有啥嘛?大家都是赤裸裸地来,将来都赤裸裸地都要有走的那一天,我们能藏得住啥,有啥意义?还不如傻傻地,甚至糊里糊涂地、简单快乐地生活多好,是不是?
案主:对对对。
杨一丰:人在命运面前,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你说你那么紧一下,在乎一下面子,你能比别人高一点,或者能怎么样?藏不住!而且在心灵的层面,大家彼此都是相通和相互感应的,更藏不住。还不如敞开,实实在在地该是啥就是啥,特别是在家人面前。当然在外边儿,为了在乎别人的感受,尊重别人,那我们自律也是必要的。
案主:谨记老师的话。
杨一丰:好的,那就祝福你一切安好,以及你的家人。
案主:感恩您,感恩您,感恩老师。
杨一丰:别忘了我今天布置给你的作业啊!
案主:我已经列出来,待会我还会列。
杨一丰:我再给你一个建议:就是在任何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出去走,也叫畅神游走,把自己的心神敞亮、敞开,到环境好的公园或路边走一走,一边走一边欣赏大自然、天空,然后就这样慢慢地走,放松地走,走着走着心情就好了,其实很简单啊。以后自己心情有紧张的时候就这样出去走路,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可以。走的时候不要带耳机,就是欣赏当下的周边的一切。这个方法送给你啊,好不好?
案主:好的好的,你看我现在已经很开心了,对吧,老师!
(案主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杨一丰:这种走的方式还是健康长寿最简单的一个方式,会让你的气质变得更好。
案主:感恩!感恩!感恩!其实我知道我内心也是会敞开的,可能……
杨一丰:多到室外去,多跟人互动,不同年龄的人互动,特别是年轻人,多互动。生命就是这样,生命是流动的,越流动,我们越健康,我们内在越升发,越敞开,越能带给身边的人阳光的、积极的东西,好不好?
案主:好,相信未来一定是美好的。感恩老师。
(案主边说,边双手合十,划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