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医院里遇到的人和事

又见26

前几天陪着媳妇在医院住了几天，遇到了一些人，碰到了一些事，记录下。

1.人

1.1 超市收银

住院部一楼有个小超市，应该是那种特许经营的，售卖各种与住院相关的物品。商品的质量自然不敢恭维，结账时发现不能手机支付、不能刷卡，只支持现金。收银员低头专心刷着电视剧，偶尔抬起头扫码、找零。当有人询问是否有护工的信息时，一脸茫然地说：这个不知道。加入这家超市开在马路边，估计倒闭三十二回了吧。如果这位收银员在马路边超市上班，被解雇六十四回了吧。

1.2 开电梯者

在我很小的时候，听说邻居家姑娘在北京开电梯，收入如何如何，感觉真是高大上。在医院再次碰到一个开电梯的，却充满着复杂的感觉。

刚出生的儿子需要转科，护士带着过去，就在急诊专用电梯那里，嘴巴靠着轿厢门呼叫：7楼，7楼！十几秒过去了没有回应，不得已继续呼叫，过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还以为是语音识别，原来是电梯里坐着一个电梯操作员，按照呼叫将电梯停到相应的楼层。开电梯者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表情漠然，护士说着好话让她在某楼层等一下。

不知道她有没有危机感，年纪轻轻做着这样一份工作。不知道她和医院知不知道早已经有了可以外部控制乘坐权限的电梯。

1.3 急切老人

在大厅，在病房，在走廊，经常看到陪护和看望的老人。女人体型大多短发肥胖，男人大多佝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既恐惧又急切。对医院环境不熟悉，不会坐电梯，不会缴费，听不懂医嘱。但他们对下一代又十分关心，在探视孩子时急匆匆大喊大叫，生怕宝贝受到了伤害。但仅仅是个态度，他们能做的事情真的太有限，端盆水，买个饭已经是极限。

二十年的我会不是也是这样呢？真的很可怕。

2. 事

2.1 专业信任

刚出生的儿子呼吸有点急促，被转到了新生儿科。医生细致地说明了情况，虽然听起来比较严重，但内心并不是很害怕，因为我相信专业的力量。

有些病人往往不相信医生，认为会夸大病情，甚至为了所谓的“绩效”而“过度医疗”。不可否认，这些现象偶然存在，但并不能因此怀疑专业医生的诊断而自学成才。专业性或许给你90%的概率，而自己瞎琢磨兴许10%都不到。

2.2 手续繁琐

来医院之前，准备不少证件材料，如身份证、户口本、医保卡、身份证等。然而，百密一疏，在办出生证明时需要提供夫妻双方的结婚证。来的时候，我只拿了媳妇的，我比对过，我们两人的结婚证号码是一样的，信息完全冗余备份。然后，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办证！不得已，我回趟家，把我的那本拿了过来，顺利取证。

不知道制定这些规定的时候出于什么考虑，一个孩子的出生，竟需要拿着厚厚一沓材料去证明。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办证都需要各种材料的复印件呢，让办证人来回奔波准备？给计算机安装一台摄像头多么容易，随时扫描存档。

也许出证部门都是以最坏的情况来准备的，来对付最恶意钻漏洞的人，这样一来，就徒然增加了所有人的成本。然而，真正有恶意的人早早拨打了电线杆上的“办证”电话。

天天沉浸在网络的世界里，会有一种世界数字化的错觉。医院几天，发现世界还是很接地气，有许多地方需要改变，有许多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