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既然北鹰村的人已经软禁于府内,那纺铺必然会得知,也许会有所作为,露出马脚”
纪殊炫铺开地图,指着西北山,又指向街道,疑惑最终停留在石府,“你说,炼铁却不铸兵器,反而连接着制衣铺,这是为何?”殿外楚逸君乔装成黑衣人窃听。
纪殊炫发觉隔墙有耳,装作探讨不必要的琐事的样子,“明晚大婚的酒可备好了?”
“王爷放心,明晚食用一切妥当”钟泽也反应过来,故意放大了声音。楚逸君故意缩回头,假作离开的样子。
“如果只是在衣服上做标记,那大可不必,反而会落人口舌”钟泽道。
他将三个地方连起来,发现其交汇于内部一个点,乍然明了“也许制衣铺只是个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
“殿下是说,私铸兵器?”纪殊炫点了点头。
“看来那个女店主,果然有问题”
“带上一半人,去店铺”
“是”楚逸君忙撤去。
府兵穿红戴甲,袭袭踏过西街,转过东面,风履间的步伐卷起阵阵风尘,周边人家原本驻足观望,偶有达官的小姐想一睹易王的风貌,可见凡是碍于公务的百姓均被佩剑赐死,有的生意小摊被无情推翻,号天怨地,声声愤恨。
“老板”
一听阵势不对,向外瞟一眼,店主孟氏轻探“呦,您说您来就来,这…这带么多人干嘛来啊?”
“本王瞧您这衣料也算上等,就像麻烦您给我这众多府宾兵也量身定做一件,一人一身”
孟氏顾不得多想,只听还算和气,强颜欢笑道:“这…这恐怕得多费些时辰,容我先量一下”
“好,本王就在此等候,请”
孟氏领五六名裁缝测量,她拿软尺在钟泽肩膀上丈量,钟泽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擒住,“来人,押回王府!”纪殊炫趁时道。
“你!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纪殊炫揉揉耳朵,无心听她叫喊挣扎。
“是”一时间,店铺所有人统统押入易王府。
“王妃,周小姐到”司涵报。
凌昀若将最后一线咬断,抽出绣布,“知道了,我这便过去”
“是”
仍是一身素衣,好像她忌讳浓色一般,独爱清素,让人看了着实无味。周惋盈立在府院中,各殿包围着一大花苑,各样珍花争香一方,艳媚淡然却不繁乱。中间有一假山,旁依净池水贯穿其中,清凉空色。
“王妃到”
凌昀若走来时看她,她却不视自己,直接行跪礼“民女周惋盈,参见王妃”
水仙色冬衫与她肤色甚配,近看模样很是端庄,凌昀若愣了一下,“免礼罢”
“我看这入府礼仪想必你早有练习,再学就无意义了,此项便免了罢”
“王妃…这是国朝规矩,民女不敢忽略”周惋盈没想到王妃对她的第一态度不是亲和似水,倒像是刻意删去。
“王妃既已经说了,周小姐听就是了”
“碧瓷,不可无礼”
“是,民女全听王妃安排”周惋盈懦懦应道。
原本觉得礼仪会些就好,再学难免添麻烦,凌昀若不想因此生了嫌隙,“过了明日,就是一家姐妹了,妹妹不必拘礼”
“谢王妃”
碧瓷搀扶着凌昀若,“我来带你看看你住的含香殿”周惋盈跟在后面,双双入内。
“别动!”
“放开我!我可是皇商!你们凭什么抓我!”
纪殊炫听着来了些兴趣,“皇商?你是谁招入的皇商?”
“我…自是当今陛下招入的”
孟氏看着钟泽将一方物交给纪殊炫,他拿着木头仿出来的玉玺在孟氏眼前晃了晃,“那这个,也是陛下给你的?”
“你…这是何物?”被逼到无路可退,哑口无言。
“伪造玉玺是死罪!你自己掂量清楚了”孟氏停止了挣扎,顿时神荒意乱。
“押入密牢!”
“是”
“外面何事喧扰?”
司涵禀,“回王妃,是王爷押了几个人到府中待审”
“待审?可有说是什么人?”周惋盈也看向司涵。司涵摇摇头。
府兵入内的声音群群而起,想必定是不少人,自己入府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动干戈,微微生奇。
“含香殿,负气含灵,绯韵流香,好名字”此言将凌昀若拽过神来。
“正符合妹妹清秀身姿”
“王妃谬赞”
密室内,孟氏等人身缠绳索被扔进冰冷的地牢,静候听审。
“打开”
“是”
纪殊炫入内,将孟氏拉起,“说,你开这店铺与银料有什么关联”
孟氏别过头不回答。
“你若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兴许我还可以替你遮下伪造玉玺之罪;若你迟迟不说,那你丈夫的生死,我可不知道”
孟氏欲要挣脱束缚,“你……他在你手里?你就不想问问我,我背后之人是谁么?”
“最迟明天晚上,我就知道是谁了,你丈夫姓沈对吧,他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诚意了。”
“好……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