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站在山间院落,静默等候天际翻白,我推开厚重的木门,呼吸微凉的空气,吸食漂浮的露气。隔着一条小溪流,隐约看到对面山腰处挪动的人影,我在这头的边崖舒畅地放松筋骨。

大婶家的牛被牵去田里耕耘,我凑上去摸摸它光滑的脊背,打量它在松软泥土上留下的蹄印,它友好地甩甩尾巴。

偶有起早去田间玩闹,风乍起,直腰远眺,一大片广袤的肥沃土壤,宽厚地哺育着一代代劳作的子民。伸个懒腰,一轮红色的朝阳从遥远的山后冉冉升起,阳光蔓延,笼罩全身。我懒洋洋地席地坐下,咕咚咕咚喝下一阵凉水,眯着眼睛坐着不动。

转眼十年。

又是春天早上,和煦的微风轻轻起。想起田野里摇摆的野草,小径里跳跃的灰兔和袅袅升起的炊烟。嗯,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也非常幸福了。我变成了一朵白云。

飘扬的少女的长裙,高中塑胶味的跑道,男孩上下滚动的喉结。拉着好友躲在仓库里沉浸在扑克的乐趣中,夏日里难得的清凉消遣。想来生活都是一步步地衔接,和大多数人一样,没有剧变,短暂而美妙的平衡,格外珍惜。

老是想起金色麦田里的一幢破旧的尾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站着一个不会说话的男人看着窗外。就是那样荒芜的梦境,怎么让我如此印象深刻?意象。第二次梦境回到同一块麦田,我决心问清他的来历,二楼,他不在了,我早就知道的。于是我就站在那面窗前。

我很想在未来某个夏日看到一片大麦田。其实想念的是原始的快乐和朴实。

以至于我那么欣赏废弃的破旧的黑夜无人的充满孤独感的景,那么喜欢背影的坚定决绝。

此时此刻,无题,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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