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2:我好好地活着,才是荣耀你的唯一方式
“抑郁都是装的,自己抑郁了就不用承担责任了,就可以逃避生活的责任了,就可以被人照顾了。抑郁症是个假象,抑郁症是个表现形式,背后有另外一个东西。然后自己把自己就装成抑郁了。
抑郁、空虚,抑郁的前提就是空虚,没有力量没有意思,水都枯竭了——水是生命的能量,都枯竭了,因为那些能量来自于母亲,来自于婆婆,来自于妈,来自于家庭。
只有回到妈妈的怀里,我们才有活着的生命。你不是抑郁了,你是太想念爸爸,你想要靠近爸爸;你也不是想自杀,因为你爱爸爸,你想要去找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抛弃过你,是你错误的认知以为妈妈抛弃了你,反而你在心里抛弃了妈妈。你应该跟妈妈说对不起。”
【案主:女。议题:因买房与家人闹得不开心而抑郁,我该怎么好好活?】
案主:你好,杨老师!
杨一丰:你约我个案做什么呢?
(案主不出声)
杨一丰:有情绪啊。
案主:有点,昨天连结老师能量还挺好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晚上就失眠了。我的心态始终不太平稳。
杨一丰:为什么呢?
案主:我从抑郁之后回家就对这个家始终没有家的感觉,总是在逃避。
杨一丰:什么时候开始抑郁的?
案主:得有七八年吧。
杨一丰:七八年啦?想过死是吧?
案主:一天只能睡几个小时,害怕,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自杀的方法。
杨一丰:觉得自己现在好了吗?
案主:没有。
杨一丰: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想死还是想活?
案主:当然想活啦。
杨一丰:想活我们就说怎么活。
案主:要想死,可能七八年前就死了,不会等到现在了。
杨一丰:那今天约个案就是想好好活,是吧?
案主:对,活出自我。
杨一丰:像你这种能抑郁的人能量都很大,抑郁的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冲到战场上那都是敢死队第一梯队的。
案主:其实还是怕死,要是不怕死的话早就死了。
杨一丰:那就说对了,其实还是怕死,要死的话早就死了。为什么抑郁?抑郁都是装的,自己抑郁了就不用承担责任了,就可以逃避生活的责任了,就可以被人照顾了,就可以说“我有病了,我不是个正常人了,我也不用担正常人该担的担子了,你们看我都是个病人”。所以抑郁光荣吗?
案主:但我不喜欢那样,其实挺希望自己好的。
杨一丰:不是不喜欢,那就是你想要的,你就是那么做的,“不喜欢”是说给别人听、哄别人的。人做的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想要的,如果不想这样,没人逼你。别人都忙着孝敬父母,忙着相夫教子,忙着挣钱养家糊口,你抑郁了。你说,抑郁的人是不是很多工作不能干?孝敬家里的事也不能做?因为我抑郁了嘛。我也抑郁过,我也想抑郁,无奈生活不允许,实在太忙了,晚上我还要学习,你说我哪有资格抑郁?没资格。爹娘一辈子出力气把我们养大,到现在还没停呢,谁给他们机会抑郁了?生活中难的事多了去了,过不了的坎多了去了,谁没有?抑郁了不用照顾别人了,抑郁了就得一直被照顾吧。
来说说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开始抑郁了,我见过形形色色的抑郁。
案主:因为在外地买个房子,家人、婆家、还有爱人都指责我。
杨一丰:跟抑郁症没关系,抑郁症是个假象,抑郁症是个表现形式,背后有另外一个东西。然后自己把自己就装成抑郁了,知道吧。你自己买的房还是你跟你老公一起买的房?
案主:我俩一起。
杨一丰:你俩是成年人,别人有啥资格指点你们?你们是啃老吗?需要他们负担吗?
案主:没有。
杨一丰:那你为什么抑郁?
案主:反正老公回来就天天说我作。
杨一丰:“作”是什么意思?
案主:就是说我跑那么远买个房子,完了还得借钱,还得还贷款。
杨一丰:是你自己定的吗?没跟老公商量?
案主:商量了,这事他也同意了,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到后来同意的。
杨一丰:然后呢?
案主:反正一上婆婆家他们一说什么,他就跟婆婆一起说我,我就受不了。
杨一丰:那就把房卖了不就行了吗?
案主:我还不想卖。
杨一丰:能卖吗?
案主:卖不了。
杨一丰:你不想卖,不是卖不了。
案主:我不想卖。
杨一丰:你不想卖就是跟你老公不一条心,你要过你自己的日子。他后悔了,那就卖了就行了。咱嫁给人家,跟着人家姓,死是人家的鬼,跟人家埋到一起,咱是人家家的媳妇。你为啥不想卖了?一个房子,为了婆婆高兴,为了孝敬婆婆,为了老公高高兴兴,为了一家人一条心也得卖啊。损失钱,拿钱买老公和婆婆高兴不应该吗?你守着那房子干啥?你想一个人自己过吗?所以跟抑郁症没有关系,就说家里过日子的事怎么过的。那为什么老公不愿意,婆婆也不愿意,就是你妈也不愿意,觉得那房子太远也没啥用,还给家里增加负担,你为啥就死磕着不卖?于婆婆,你是个晚辈,是个女儿;于老公,你是个妻子,总得一家人过日子一条心吧,是不是?我觉得老公和婆婆都同意一个点,人家一个想法,那家里就这样决定。你要那房干啥?
案主:当初我就想把这个房子换了,因为我现在住的房子很不顺心。
杨一丰:为什么不顺心?
案主:从格局、装修各方面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住一个稍微新一点的、离路边远一点的、素净一些的房子,但是他们就是不同意,说了好几回都不同意,最后生气才买的。
杨一丰:其一,你不是跟房子过,你是跟人过,你就买再素净的房子、再大的房子,没一个人跟你一条心、跟你组建一个家庭,你住着更难受。其二,你要凭一个女人的本事,让老公心甘情愿地来主动的换房,你别使劲。那就是怎么当一个好媳妇的事,怎么当一个媳妇把男人哄开心,哄得心甘情愿给自己做牛做马挣钱,还愿意给自己买房子,那是另外一回事,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但是你用现在这个方式就顶到一起了,所以我说“抑郁”是个假象,你现在就是用抑郁的方式来顶牛:“谁怕谁呀?你们发火我发不过你们,我还抑郁不过你们啦?”有意思吗?你抑郁了家里能和睦吗?孩子能好吗?你老公能舒服吗?你看你要什么,你到头来是要房子还是要家?(语重心长)
我教你方法,他们现在不提了你提,跟老公说:老公我反省了,是我做的不对;跟婆婆说:妈,我也反省了,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把房子卖了,只要你们开心就好,我一个当媳妇的老公开心就好,当女儿的妈开心就好,别的不重要,我看咱家这房子就挺好的,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
你就这么干,你把媳妇老婆当好了,他们自然而然会想能为你做点啥,看你需要些啥。人和人就是这样,你为他想一点,他为你想一点;你占着你这个,他占着他那个,那咱过啥?要房子还是要家,你自己说。
案主:现在我确实啥都不想要。
杨一丰:房子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停顿)你不光跟你婆婆,你跟你妈之间也有问题,问题很大。
案主:是。
杨一丰:所以你咋能不抑郁?嫁到这边了,这边婆婆就是亲妈,跟妈之间关系不好,就没有知足和感恩的心,你哪来的力量?抑郁、空虚,抑郁的前提就是空虚,没有力量没有意思,水都枯竭了——水是生命的能量,都枯竭了,因为那些能量来自于母亲,来自于婆婆,来自于妈,来自于家庭。你就盯着个房子,那房子能给你能量?啥也给不了,只会把你掏空。(停顿)如果你说你不认妈了、不想跟妈和解了——这妈包含两个妈,一个是婆婆,一个是你亲妈——连你的家都不想要了,你认为杨老师能给你做得了个案?他都离不开妈,都不敢惹妈,他自己都离不开家。别说买个房子,买个车我老婆不同意我都不敢,当然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是我们一家人商量,有时候还要征求她爸她妈的意见,也征求我爸我妈的意见。作为我,会多征求一下她爸她妈的意见,作为她,会多征求一下我爸我妈的意见。你倔呀,你牛呀,你认谁呀,连婆婆和妈都不放在眼里,就不可能把哪个老师放在眼里,也不可能把什么医生放在眼里,那我能为你做点啥?
跟你妈之间怎么了?
案主:我从小在奶奶家长大,爸爸去世后,(长叹气)妈妈回姥姥家之后就改嫁了,把我们都撇了。后来因为妈妈的性格问题,人家又不要她了,就在舅舅家。我就和弟弟商量了把妈妈接了回来,但是这件事在我心中始终……反正家里那几年确实挺困难的。(案主流泪不语,双方静默一段时间)
杨一丰:你是替你自己难过,还是替你妈难过?
案主:其实我也知道她很难,她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上。
杨一丰:对啊,她还活着。
案主:在爷爷奶奶面前也没有她的位置,也很无助。(痛哭)
杨一丰:他们是大人,他们那代人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够完全了解和理解。
案主:后期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也知道她很不容易,她也做不了什么。我结婚了给我带孩子,我一直不满足现状,她总劝我。也是我这两年学传统文化了,有的时候从心底想抱抱她,但见了她我做不出来。对婆婆,有时候也在劝戒自己不要那么做了。当时从家走的时候,也知道这一点,父母给了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但是见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内心里就非得顶着干,是我做得不好。
杨一丰:来,看下我手上有两个人偶,小的代表你,大的代表你妈妈。我们来做一下你和你妈妈的排列。
案主:恩。
杨一丰:看你妈妈,爸爸是怎么去世的?
案主:爸爸是矿工,在井下上班出事故去世的。
杨一丰:哦,躺着的是爸爸啊,看向爸爸,跟爸爸说:“爸爸我想念你”。(景象一)
案主:爸爸我想念你。(情绪激动,悲泣)
杨一丰:“我是你的女儿”。
案主:我是你的女儿。
杨一丰:你说你的名字。
案主:我是XX。
杨一丰:可以靠近爸爸吗?妈妈也靠近爸爸一点。说:“爸爸我想躺在你身边”。
案主:爸爸,我想躺在你身边。
杨一丰:“我来陪你”。
案主:我来陪你。
杨一丰:这个小人现在躺在爸爸的身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景象一
案主:很舒服。(情绪逐渐平静)
杨一丰:很舒服是吧。对爸爸说:“爸爸,躺在你身边的感觉真好”。
案主:爸爸,躺在你身边的感觉真好。
杨一丰:“我爱你,爸爸”。
案主:我爱你,爸爸。
杨一丰:闭着眼睛,让你躺在爸爸身边,躺一会儿。妈妈也想躺在爸爸的身边,妈妈现在也躺下,躺在爸爸的身边。(停顿)和爸爸妈妈躺在一起,一家人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是不是?(景象二)
景象二
案主:嗯,是。
杨一丰:特别平静,就多躺一会儿没事。(双方静默一会儿,案主闭眼感受)
你买那个房子是不是比现在这个房子大呀?
案主:恩,大。
杨一丰:大多少?
案主:大20多平方米。
杨一丰:那个是几室的?
案主:两室一厅带阁楼,上面可以自己建。
杨一丰:你对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在我心里始终留有你们的位置”。
案主:爸爸,妈妈在我心里始终留有你们的位置。
杨一丰:“包括在我买的房子里”。
案主:包括在我买的房子里。(长一口舒气)
杨一丰:这个穿白色衣服的小人代表是生活。看向生活,你对爸爸说,“爸爸,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景象三)
案主:爸爸,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爱。
景象三
杨一丰:“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祝福”。
案主: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祝福。
杨一丰:“还有你对我的期望”。
案主:还有你对我的期望。
杨一丰:“我都能感受到”。
案主:我都能感受到。
杨一丰:“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案主: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杨一丰:现在可以从爸爸旁边站起来看向生活吗?还是你愿意继续躺着,你感受一下,你更愿意哪一个?
案主:看向生活吧。
杨一丰:对,你的代表现在站起来,然后再躺着,你感受一下哪一个让你自己的身体更舒服。躺着胸口比较压抑,比较憋闷是不是?站起来胸口又开阔了,轻松一些,有这样的体会吗?
案主:有点。
杨一丰:对,你可以现在再体会一下,躺下,然后再站起来看向生活。
案主:站着。
杨一丰:对,是这样。看一下爸爸,再看一下生活,妈妈这个时候也可以站起来了,是不是心里又开阔一点,会放松一点?妈妈也看向生活。(景象四)
景象四
对爸爸说,“亲爱的爸爸”。
案主:亲爱的爸爸。
杨一丰:“在未来的某一天”。
案主:在未来的某一天。
杨一丰:“我也会死去”。
案主:我也会死去。
杨一丰:“那时候我们就又回到了同一个世界”。
案主:那时候我们就又回到了同一个世界。
杨一丰:“我现在把你放在我的心里”。
案主:我现在把你放在我的心里。
杨一丰:“在我的心里去和你分享”。
案主:在我的心里去和你分享。
杨一丰:“我余生的美好生命”。
案主:我余生的美好生命。
杨一丰:“我会和你分享的”。
案主:我会和你分享的。
杨一丰:“谢谢你爸爸”。
案主:谢谢你爸爸。
杨一丰:“为这个家和我们所做的一切”。
案主:为这个家和我们所做的一切。
杨一丰:“我会用好好活着”。
案主:我会用好好活着。
杨一丰:“来珍惜你所付出的这一切”。
案主:来珍惜你所付出的这一切。
杨一丰:“虽然我是那么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案主:虽然我是那么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杨一丰:“现在我知道了”。
案主:现在我知道了。
杨一丰:“我好好地活着”。
案主:我好好地活着。
杨一丰:“才是荣耀你的唯一方式”。
案主:才是荣耀你的唯一方式。
杨一丰:“包括把我的日子过好”。
案主:包括把我的日子过好。
杨一丰:“这样你在那个世界才会微笑的看着我”。
案主:这样你在那个世界才会微笑的看着我。
杨一丰:“请祝福我爸爸”。
案主:请祝福我爸爸。
杨一丰:现在可以靠近生活的小人一些吗?和妈妈一起。
案主:可以。
杨一丰:然后现在感受啊,我让你和妈妈靠近,拉着妈妈的手,然后和妈妈分开,更想要哪一个?哪一个让你觉得更舒服?
案主:想拉妈妈的手。
杨一丰:对了,牵着妈妈的手,还可以你跟妈妈再近一点,还可以把头靠进妈妈的怀里,妈妈的手抱着你,是这样吗?
案主:想。
景象五
杨一丰:对,感觉到你胸膛的温度了没有?
案主:恩,以前也想过,但做不到。
杨一丰:对,这是来自妈妈的温度,来自于妈妈的力量,没有温度,就没有生命。妈妈从来没有撇下你的,只是我们不理解妈妈,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可能现在我们也不了解,也可能只有爸爸才了解妈妈,但是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没有了家,你现在还有一个家。妈妈是被迫没有家的,你现在有一个家,你所做的事已经开始和妈妈差不多了。
案主:是。
杨一丰:你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妈妈,作为你的女儿我和你多么地一样。
案主:我就总怕妈妈老了没人照顾。
杨一丰:没事,妈妈有你呢,你现在抑郁了妈妈才没人照顾。(拿出一个人偶作为代表)我们现在给抑郁症找个地方看放在哪比较舒服,没地方放发现没有,放哪里都不舒服(将抑郁症的代表在场域里移动)。
案主:其实我不想抑郁,我想要好。
杨一丰:你现在来看向抑郁症,把抑郁症放哪儿?有一个地方,你看这个地方(将代表抑郁症的人偶放在代表生活的人偶前面)比较舒服。
案主:但我胸口还是堵。
杨一丰:那怎么办,把它拿开你体会一下。这儿,在这(将代表抑郁症的人偶挪至远离生活的地方)怎么样?
案主:能好一些。
杨一丰:放在刚才的地方,胸口堵得厉害是吧?挪到这儿好一些是吧?再拿远一点是不是更好一些?
案主:恩。
杨一丰:再拿远一点有没有更好?靠近一点感觉?
案主:不行。
杨一丰:是不是拿远一点更好?
案主:对。
杨一丰:再拿远一点,有没有更好?
案主:不要它。
杨一丰:彻底地拿出去感觉才好,是不是?(景象六)
案主:对。
景象六
图例:将抑郁症的代表从位置0移到位置1,直至彻底移出场域。
杨一丰:OK,那就“抑郁症”没了,在你的生命里没有它的位置了,就是这样,现在还是想和妈妈抱在一起。(笑着说)
案主:恩。
杨一丰:这感觉多好,只有回到妈妈的怀里,我们才有活着的生命。你不是抑郁了,你是太想念爸爸,你想要靠近爸爸;你也不是想自杀,因为你爱爸爸,你想要去找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抛弃过你,是你错误的认知以为妈妈抛弃了你,反而你在心里抛弃了妈妈。你应该跟妈妈说对不起。
现在来往后退一点,把头低下。在心里想着妈妈,跟妈妈说:“对不起,妈妈”。
案主:对不起,妈妈。
杨一丰:“我不该那么嫌弃你和误解你”。
案主:我不该那么嫌弃你和误解你。
杨一丰:“你是我唯一的妈妈”。
案主:你是我唯一的妈妈。
杨一丰:“永远是我的妈妈”。
案主:永远是我的妈妈。
杨一丰:“我们拥有同一个命运”。
案主:我们拥有同一个命运。
杨一丰:“我应该和你一起面对和承担”。
案主:我应该和你一起面对和承担。
杨一丰:“我知道妈妈你从来不曾抛弃过你的女儿”。
案主:我知道妈妈你从来不曾抛弃过你的女儿。
杨一丰:“可我却总是企图逃离这个命运”。
案主:可我却总是企图逃离这个命运。
杨一丰:“逃离这原本属于我的命运”。
案主:逃离这原本属于我的命运。
杨一丰:“妈妈我现在回来了”。
案主:妈妈我现在回来了。
杨一丰:“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案主: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杨一丰:“让你感受到一个女儿对母亲的爱”。
案主:让你感受到一个女儿对母亲的爱。
杨一丰:“妈妈,我渴望来到你的怀抱”。
案主:妈妈,我渴望来到你的怀抱。
杨一丰:“好让你抱紧我”。
案主:好让你抱紧我。
杨一丰:“别和我分开”。
案主:别和我分开。
杨一丰:“知道小时候我们分开对我来说有多么难过”。
案主:知道小时候我们分开对我来说有多么难过。
杨一丰:“我好难过呀”。
案主:我好难过呀妈妈。
杨一丰:“真的不想分开”。
案主:真的不想分开。
杨一丰:“现在我们又有机会能够在一起了”。
案主:现在我们又有机会能够在一起了。
杨一丰:“妈妈,我是你的女儿”。
案主:妈妈,我是你的女儿。
杨一丰:“永远是你的女儿”。
案主:永远是你的女儿。
杨一丰:“永远不再和你分开”。
案主:永远不再和你分开。
杨一丰:“我知道,在我们的爱里面”。
案主:我知道,在我们的爱里面。
杨一丰:“也有着一份爸爸的喜悦和满足”。
案主:也有着一份爸爸的喜悦和满足。
杨一丰:“和来自爸爸灵魂的安宁”。
案主:和来自爸爸灵魂的安宁。
杨一丰:“所以带着爸爸的爱”。
案主:所以带着爸爸的爱。
杨一丰:“妈妈,我以后会好好珍惜你的”。
案主:妈妈,我以后会好好珍惜你的。
杨一丰:“请原谅我妈妈”。
案主:请原谅我妈妈。
杨一丰:你现在幸福的悲伤,其实是来自于妈妈对你伟大的爱。因为如果没有妈妈的这份爱,你是感受不到这股幸福的力量和感动的。现在生活很愿意朝向你和妈妈,包括他来把两只手张起来拥抱你和妈妈,感受到没有?生活就是那样。(景象七)
婆婆也是妈,有了老公你才有一个新的家,也有孩子,是不是?你的孩子也有妈妈,但是一切都来自于你的妈妈和爸爸那里。我们回到那里,再从那里重新开始出发,把自己的家、日子过好,好不好?房子是小事,卖了,再买。一家人和睦就好,平平安安的,这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案主:对于这个家其实有时候也充满希望,但回来一看着他、一跟他说话的时候,原先在外面的那种憧憬就没有了,就一下子就没了。
景象七
图例:案主的代表与妈妈的代表抱在一起,生活将她们一起拥入怀中
杨一丰:那是过去,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你想想你回家时的感受,你老公是个啥感受?咱先不管自己的感受,现在你没有自己,首先就是家,一个女人就承载着一个家,家里一家老小的命都掌握在女人的手里。你把大家都弄好了之后,大家谁能不说你好?谁能离开得了你?你不自动就好了嘛!谁都得让你好。你老在乎自己那点感受,那哪行?那第一步谁来跨?肯定是女人来跨。房子是小事,房子随时都可以卖、可以不要,把你爸爸妈妈放在你心里就够了。
现在咱有机会做点事,不敢说是什么利益于别人,借由别人给咱机会做点善事,能够把自己的灵魂修干净的,把自己身上的毛病、自私、贪婪修干净,就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的家庭了。咱做啥都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家庭,所以咱不敢说咱有啥大爱。咱连个小家都照顾不好,咱还能有个啥大爱?小爱都没做好,还敢大爱。
其实小就是大,大就是小,就没有大小。每一个点都是机会,对于我来说,我面前做个案的人也没有重要和不重要,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无论他的人生背景是什么,他经历了什么,他是什么学历,他的年龄,都是一样的重要,都是最大的,也是最小的。好好珍惜,家里人都还活着,你想做就能做好,你想要啥就能来啥,你来啥都是你自己想要的,别说不想的话。
案主:就是想要好好的活着。
杨一丰:对,我们的生命来自于爸爸妈妈的家族,来自于人和人的关系,我们的生命要想活得好,各方面的关系都得好。关系怎么能好?我们想让它好,它就能好。如果伸着能让它好,我们就伸着;如果屈着能让它好,我们就屈着;如果趴着能让它好,我们就趴着。反正关系好了,我们屈着伸着趴着我们就都好,哪能硬邦邦的?瞅那表情都是个硬邦邦的钻牛角尖的人(笑着说案主)。女人呀,把婆婆公公照顾好,把老公照顾好,把孩子照顾好,才叫是一个好女人,才能活出一个女人的滋味和样子。如果心里没有这些了,那就跟树枯萎了一样的表现形式,从生命的鲜活到枯萎的过程。
剩下的时间,你有干不完的事。人啊,闲下来容易抑郁,毛主席都说了,人闲了心里容易长荒草。
那我们就到这。
案主:好的老师,谢谢!
(个案结束。)
案主3:我来自于我独一无二的父亲和母亲
“你不需要改变自己,你更需要做的是接受自己,找到自己,回归自己。佛陀说,‘回归自性光明,人人皆具佛性’。只是大家贪嗔痴,总向外寻找,而没有向内找。
长期的不接受自己,自己的灵魂不想在这个房子里住了。说干脆点,你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自己,干脆死了算了,重新找个房子住。不是改变的问题,我们现在就一点点地回归,一点点地认同,一点点地接纳自己,“我就是这样”。
人最基本的就是靠自己的力气挣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是每个人的自由,这个不能拿来比较。你总是以己之短比人之长,以己之长较人之短。回到中心,回到自己这里来,回到妈妈这里来。”
【案主:女。议题:曾有自杀倾向的我如何接纳自己?】
案主:我是需要提问题吗?
杨一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约我个案,只有你才知道。
案主:昨天的课程是您带我看向爸爸,后来很欢喜地结束了。过了一两个小时之后就心慌。现在一说起来,又开始心慌慌的。
杨一丰:慌就接受它,让它慌,生命的成长和变化需要一个过程,几十年的心理模式,它更需要一个过程,特别是一些带有力量的,和把我们带到新的人生道路上,让我们成长的变化从身心的方方面面,包括慌张、紧张、兴奋、愉悦,因为这是我们之前没有经历过的,特别是对于你来说,当面临新事物的时候,就会有先往回退缩的一个本能。
案主:其实心里上更深的原因就是想改变自己,也知道了生命当中有阻力、有动力、有助力,其实更多的是想将生命中的阻力变得小一些。我自己认为我身体特别的僵硬,膝盖也不太好,我特别向往能够打坐……
杨一丰:当你已经在开始发生改变的时候,就要放弃和放下想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真正的改变已经在发生。你想多了,你想改变,遇到机缘了,改变已经开始了,这个时候就是信任和等待。而不需要再想去改变点什么,不然就成了游离不定了,也抓不住机会,也不知道该停止在哪里。没有止,没有定,就没有得,所以现在已经开始改变了,就不要再想改变自己,那其实是逃避改变,这是一个点;
第二点,你刚才说到了打坐。你想打坐,这是妄想,很多人打坐打得走火入魔,打得不食人间烟火,打得没有人味,打得想出家,未必是好事。
案主:但是我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杨一丰:你不知道什么是最基本的,最基本的你已经做到了,就像你刚才说的,你想要改变自己。你不需要改变自己,你更需要做的是接受自己,找到自己,回归自己。佛陀说,“回归自性光明,人人皆具佛性”。只是大家贪嗔痴,总向外寻找,而没有向内找。打坐也是向外寻找,它不过是个方便法而已。什么叫最基本的?显然你不了解打坐。我就是专门教打坐、教禅定、教佛法的,和坐的姿势没有关系,什么单盘、双盘都没有关系。学习咱们的平腿静坐,就是坐在凳子上平腿静坐就行了,也不用盘腿。一开始我鼓励大家先练坐在凳子上,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打坐,也不是一个人在什么时候都适合打坐。你是在跟别人比较或者是听到了一些落于形式的关于打坐的内容,打坐的关键不是姿势。
案主:您刚才提到了回归自己,找到自己。这些年寻寻觅觅的就想弄懂自己,但是我似乎找不到我自己了,总是感觉自己内心是拧巴的、撕扯的。
杨一丰:有时候还嫌弃自己,看不上自己,羡慕别人。
案主:原来头几年总是想自杀,没有办法跟别人说,别人都会觉得你不知足。
杨一丰:那样说也对,也不全对,跟那个好像关系也不大。
案主:那个是控制不住的。
杨一丰:就是因为长期的不接受自己,自己的灵魂不想在这个房子里住了。说干脆点,你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自己,干脆死了算了,重新找个房子住。不是改变的问题,我们现在就一点点地回归,一点点地认同,一点点地接纳自己,“我就是这样”,可以跟着我对自己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案主:我就是这样的人。
杨一丰:“这就是我自己”。
案主:这就是我自己。
杨一丰:“我来自于我独一无二的父亲和母亲”。
案主:我来自于我独一无二的父亲和母亲。
杨一丰:“所以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案主:所以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双方静默)
杨一丰:接受自己还有非常重要的一步,就是全然地接受自己的母亲。
案主:跟妈妈,其实也知道应该孝顺、应该接受,原来总是心里有火,说说话就不耐烦了。
杨一丰:你会不会觉得妈妈配不上爸爸?
案主:没有觉得妈妈配不上爸爸,没想他俩之间的事。
杨一丰:那你呢,你觉得比妈妈更优秀。
案主:我觉得。
杨一丰:当一个人觉得自己比妈妈更优秀的时候,等于是给妈妈再说:“我比你更适合我爸爸”。
案主:我在书上看到过这句话。
杨一丰:“我可以做得比你更好”,这就是对母亲的拒绝,也是对自己生命源头的拒绝,也是站错了位置,也是抑郁的根源。你只有回到孩子的位置,才能承接来自妈妈的祝福和力量。这样你的生命,才会有一个属于你的位置。
案主:那曾经她在我心里造成的那些伤害怎么办?
杨一丰:她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你所谓的伤害是你受集体文化和意识的影响,是一种狭隘的思想认知而已。伤害不来自于外界伤害,来自于自我的认识。你可以说一说她怎么“伤害”你的?
案主:在我印象中,妈妈就是特别能骂人,比如说我们家姊妹四个,然后哥哥姐姐们打起来了,我去苞谷地里喊她,说他们打起来了。她说:“让他们使劲打,看谁能把谁打死”。我有的时候想起这些,心里有发抖的感觉。其实我特别向往那种有家庭氛围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家很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在我小的时候,反正在我的生活当中,总觉得家里噼里啪啦的。我怕我们这个东北方言,您能听懂吗?
杨一丰:我能从你的语气里面感觉到你说的是啥,就是摔碟子摔碗的声音。
案主:家里还有不整洁、邋遢,还有比如说外面都飘着大雪了,妈妈才给孩子们做棉裤。我感觉对我伤害最大的一次就是那时候我好像都上班了,二十多岁,她还骂我,还打我,我就不爱听,心里挺难过。那些年从我结婚以后,就感觉他们在无度地索取我,其实也并不是人家要,但是我总是不停的给,每次下决心说再不给的时候,还是给,然后我总觉得在我无助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管我。
杨一丰:然后你心里就不平衡了,就觉得自己付出多了,觉得自己也没得到什么。但是你忘了一个事情,是谁给了你生命,谁把你养大?
案主:老师,这个就像我自己常说的一句话,其实懂得了很多道理,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知道了是妈妈给的生命,这已经足够了,也知道她把我养大,供我上学啊,有一份好工作,就说我能有今天,完完全全是因为爸爸妈妈那种无私,但是知道却做不到。为什么要找老师呢?就是我觉得你有能力,在你那个高维的世界里帮我把这些东西拿掉,而不仅仅是像其它的课程那样,就是道理。道理我也知道。
杨一丰:你不知道,其他的说道理的老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你们说的道理,就像脸上抹的白粉一样,它可以装修自己;就像一件漂亮衣服一样,可以装饰自己。
案主:那您说我不是从内心真正地知道是妈妈给了我生命吗?我是知道的啊。
杨一丰:不知道。
(静默)
案主:这个时候脖子疼,特别疼。那怎么样算知道?
杨一丰:做到,才算知道。
案主:比如说,很多情绪是不能被压下去的,它只有转化,转化成另外的一种情绪,但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转化,包括人为的、自我的力量,是去不掉这种怨恨的,所以就求助老师,用宇宙的力量还是您个人的修行帮我去掉。
杨一丰:既不是宇宙的力量,也不是我个人的修行,而是你自己内在的力量,是你妈妈留在你生命里的力量,是你家族留在你灵魂里的力量。我只是可能会帮你启动、调动这个力量。
案主: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会用老师这样的语言去表达,我也有信仰佛教,我也本自具足,我也有如来藏,但我自己不会开启。
杨一丰:今天晚上,我们的议题就是和妈妈之间。
案主:我还有一个重大的疑惑,就是我内心感到跟我儿子特别地远,我从来都没觉得我是一个慈爱的、温柔的妈妈,虽然在外人眼里我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因为他们认为我的教育方式很好,尤其是孩子高考失利之后,我对他那种失望、怨恨啊!从那以后,我跟他再也亲不起来,在我想到他的时候全都是缺点,实际上和他一接触的时候,我觉得他也没有我想得那么不好,但是一想就很烦,其实我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在我心里这么容不下这个孩子,那会不会这个世界也容纳不下他,你知道我的担心吗?
杨一丰:他就像你曾经一样,他可能会想自杀。现在你可以对自己说:“我对待我孩子的方式,像极了我的妈妈”。
案主:“我对待我孩子的方式,像极了我的妈妈”。
案主:是的。
杨一丰:“我孩子对待我的方式,也像极了我对我的妈妈”。
案主:我孩子对待我的方式,也像极了我对我的妈妈。
杨一丰:所以你们之间不是没有爱,你们表达爱的方式就是:我要活的和你一样。这是多么厚重的爱,我会活得和你一样,以此来证明我有多么爱你。
(静默)
案主:我家孩子这个高考是他上学以来所有的考试当中分数最差的一次,我当时整个人就崩溃了,不接受。直到有一天上了一个家排课,它就提到孩子对父母的忠诚,突然间我就想起来为什么孩子考这个分数了,就是我高中考大学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考北京的一个国际关系学院,因为我外语学得特别好,就想考外语系。结果我家孩子高考失利,如果他像平时考得那么好的话,就不可能上这个学校,结果他考的分数正好对应这个学校。其实他还可以上别的更好的学校,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他就非得要报这个国际关系学院,然后也报的是外语系。但是当时我那种痛苦让我根本没记得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愿望,等到他上大学走了之后,偶然间听到一堂家排教育课才明白,难道这个还要有一样,用家排的话说是他来完成我的愿望吗?
杨一丰:是这样的,而且他是无意识的。就像你越不接受你的妈妈,就越会活得像你妈妈一样。
案主:我不觉得我像我妈妈,因为我从来不骂人。
杨一丰:你比你妈妈更可怕,你会嫌弃。
案主:是嫌弃孩子吗?
杨一丰:你会嫌弃很多人。
案主:是,我好像谁都嫌弃,包括我自己。可能到目前为止,你是我唯一不嫌弃的人吧!
杨一丰:很难说,就你这样子,我知道也会嫌弃我。
案主:我也不想这样啊!其实我说的那个割裂、撕扯、拧巴,就是这个。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杨一丰:因为你嫌弃你妈妈。
案主:我现在不嫌弃她了呀!
杨一丰:你会拿你的妈妈跟别人的妈妈做比较,因为你傲慢,因为你自私,还包括你虚荣,这些都很明显,在你的身上表露出。
案主:那这个傲慢和虚荣,也是我特别嫌弃自己的地方,其实我不想 。
杨一丰:是的,因为你比较。
案主:对,我比较。
杨一丰:你也是个无辜者,它和你从小生存的环境、学校教育、社会环境、时代文化都有关系,也许从此刻开始你会走向一个新的人生。我爸爸妈妈也会说:“我们家姊妹四个打吧,打死算了,打死一个我还有几个。”可是我没有感觉到爸爸妈妈不好,他就是这样的人。而我爸爸妈妈也揍过我很多次,我觉得也挺好。为啥不好,他有他人生经历的苦难,他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发泄,可能平衡自己内心那些无法逾越、无法跨越的痛苦。至少他还活着,他并没有自杀,至少他们挺过来了,把我们都养大,这已经足够了。在他们那样人生经历状况下,换做我们,不一定会有他们做的好。无论怎么样,我们所拥有的和现在的生命都来自于他们那里,他们也可以选择让我们不活到成年,不活到今天,如果他们真的想做,有无数次的机会,但是没有,因为什么呢?因为爱,比起他们所承受所付出的,我们那么一点承担和付出算什么。
案主:那你很小的时候就这么懂事吗,就能接受吗?
杨一丰:我后来才明白。我小时候也记恨过我的爸爸妈妈,也跟你一样,我也曾经抑郁过,也想过死。生命就是这样,我不经历这些,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当老师。要是我爸我妈不揍我不打我,我现在也理解不了,不说那些狠话。烦恼成菩提了。
案主:我看了您的介绍,我觉得你这么年轻就开始创业,有今天这个成就。其实我总认为有些人就是被上天选中的,才赋予了你那么多。
杨一丰:我不认为我有任何成就,我极其平常,跟大家一样。
案主:那我也想像你这样伟大。
杨一丰:那很简单啊!长安元敦中医课程大门为所有的人开着,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一起前行。我没觉得你哪里不好,我觉得你父母也样样都好,他们哪哪都好,才生出你这么完美的女儿。
案主:其实我一直都嫌弃我自己,我觉得爸爸妈妈的优点,比如他们特别能吃苦耐劳、付出、节俭,这些我都没有。
杨一丰:吃苦耐劳和节俭都不是优点,我就不能吃苦,也不耐劳,也不节俭,我也没觉得这些是我的缺点,我也没觉得有这些的,是他们的优点。时代不一样,每个人的选择也不一样,各从所欲,皆得所愿,这个不碍事。人最基本的就是靠自己的力气挣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是每个人的自由,这个不能拿来比较。你总是以己之短比人之长,以己之长较人之短。回到中心,回到自己这里来,回到妈妈这里来。妈妈有她的妈妈,有她的人生经历,她不一定能像你这样接受好的教育,包括这个时代给予的机会,他们对你的方式,可能要比她的爸爸妈妈对她的方式,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了,她真的已经尽力了。纵然这样还是和别的外在的东西比较,没良心吧!最后还嫌弃自己的妈妈,很多孩子都是这样,这跟我们的教育有关。
案主:是的。其实我在我儿子身上,也能看到他对我的那份嫌弃,可能也是传统道德观念,让他又觉得这份嫌弃不好,再压抑。
杨一丰:这种道德的自我绑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带来更多的负面作用,我们得回到生命本真,而不是用道德去绑架别人和绑架自己。
案主:怎么回到呢?我想要老师帮我去启动。
杨一丰:我正在帮你启动了,你不需要想。
案主:我相信,我一直在心底在连结你的能量。
杨一丰:回到妈妈的身边,跟妈妈说:“我渴望靠近你,无论怎么样”。
案主:我渴望靠近你,无论怎么样。
杨一丰:“无论发生过什么”。
案主:无论发生过什么。
杨一丰:“我都是你的女儿”。
案主:我都是你的女儿。
杨一丰:“我最亲爱的妈妈”。
案主:我最亲爱的妈妈。
杨一丰:“我渴望靠近你”。
案主:我渴望靠近你。
杨一丰:对于你来说,靠近妈妈不是那么容易,一点一点地靠近。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感受到,才能给孩子和你连结的机会。去向妈妈的怀抱,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去向她的怀抱,这才是你想要的。去做,无论是在心里,还是透过身体,都可以去做。直到你能够全然地感受到她,安然地呆在她身边。那个时候,才能和那位原本的自己相遇,你才能和自己的灵魂相抱、合一。先做这一步,你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点都在这里。
(静默)
杨一丰:你愿意吗?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你妈妈的表情,这就是你对她深深的爱。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只是她的爱没能让你给她打满分,她也为此很难过。但是她确实已经尽力了,作为一个妈妈在她的命运里。给妈妈打多少分,其实由我们自己决定。我们选择投胎到妈妈肚子里的那一刻,我们都知道这是自己,这一世完全满分的、一百分的。不需要选择妈妈,就是她,这才是我们灵魂本真的状态。
好吧!去做,做了遇到问题,在课程里我们再互动。
(个案结束。)
案例4:每个人都在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自己的人生
“让他回到孩子的位置,他知道感恩了他才能放松,他才能有力量。他知道他得到的太多了,他欠父母的,他才有活着的理由,活着的力量。如果让孩子觉得我们大人给的还不够,大人对不起他,孩子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你们认为他们紧张才会想给他们放松,如果你们认为他们不紧张,这是他们应该面对的人生的压力和紧张,这是对人生的一个锻炼,你们就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动作。参与、不信任,这样只会消弱孩子的成长——孩子坚强的成长。我觉得孩子考试有点紧张,挺好的,能让孩子注意力集中、能量聚焦。如果紧张得睡不着觉,那就要反省,孩子的心理太脆弱,平时对孩子教育管的太严,给孩子的压力太大,那要调整自己放松自己,不是放松孩子,大人松了孩子自然就松了。
给孩子自立的机会,有了自立,孩子才能有自尊和自爱。立住身体,立住心理。立不住,有个风吹雨打就想死。想死就是因为没有立的力量。”
【案主:女。议题:青春期的儿子压抑得想自杀,作为母亲我能做什么?】
案主:我昨天晚上跟我儿子聊了,他谈到了自杀的话题。他今年初三,就是太压抑。其实连我也是一直很压抑的,在这个家。我婆家是一个特别规范的家,对孩子的教育是权威式、家长式,对我老公、对孩子教育、包括对我,我婆婆都像管孩子那样管,因为她的父母就那样管她。
杨一丰:那因为你给她这样的机会。我妈也曾经企图这样对我,我15岁的时候就被我把天给顶翻了。现在我妈还是我妈,我还是儿子,现在我干什么事,我妈都很支持我。
案主:我儿子就是感觉他没有那样的能量反抗,所以才压抑自己,一个男孩子一直是被压抑的状态。
杨一丰:不一定,他有可能是在试探你,用这样的方式来要挟你,给你一个信号。
案主:我前一段时间看他哭了好几次,也听到他哭了,我感觉他应该确实是有压力。这一阵他都在用我的手机,昨天我老公就想把它要过来,过几天他是正式中考,就想考试前这两天不让他碰手机了,然后他就上来情绪了。我让老公带小女儿走,我留下来了。然后我们聊了一个小时,我感觉真是对孩子不了解,原来一直以为他是小孩子,挺调皮的五岁小孩的那种心态,这次我跟他聊的时候,我觉得他确实长大了,原来我们一直以为他用手机就是玩游戏,但是昨天一聊真的不是,他说他用手机看了好多书,关于哲学的、经济的、金融的、音乐的,然后他还研发了两款游戏,他还配音、弄音乐,他说他赚了八千多块钱,然后就是在这种压抑中,只有通过手机他才能有一个释放,但是他感觉最近的一个月睡眠也不好,有点撑不住了。
杨一丰:独生子是吧?
案主:不是,我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
杨一丰:哦,那前面这13年就跟独生子式的养了吧。
案主:是,他的感觉是生活上被照顾得太多了,但是精神上受压抑,没有一点自由,然后我也是这种感觉。我跟我老公的教育理念一直是太不一样了,我也没能扭转。
杨一丰:那怎么办?你需要我干什么?
案主:我跟您聊聊。昨天我感觉我跟他聊的还挺好,刚开始他就靠着墙,也不看我,一边流眼泪一边说,挺激动的,在他倾诉差不多的时候,我说:“儿子我真感觉你长大了,我特别开心,我想拥抱你一下。”我抱了他,然后我表扬他,肯定他长大了。然后,他说了关于自杀,最早是在六年级就出现自杀的想法了,然后他自己都很震惊自己冒出这想法,最近两年他都感觉更不快乐、更受压抑了,而且他感觉自己达不到家长的期待,在这个家庭里面没有归属感。我给他回应是肯定他长大了,然后我说自杀的想法几乎人人都有,很正常,尤其你在青春期,正是在自我矛盾、自我冲突的阶段,有这种想法很正常。然后我又跟他表达了我们家爱他的方式,可能他接受不了,但是这事比如他爸爸已经做的很努力了,我又给他回顾了一下他爸爸受到的教育是什么样的教育,今年他爸爸大年初一被他爷爷打了一顿。然后又给他讲讲他爸爸小时候受到什么样的教育,他爷爷对他爸爸是怎么样表达爱的,然后跟他说,你爸爸现在对你这样已经尽他最大努力了,他已经知道他受到的那种教育不能带给你,但是他肯定还带有这个影子,我也给他讲了他爸的努力,然后从他爸出生环境到现在对他的改变。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吧,他洗完澡,我给他做了一个放松,我也感觉他睡着了。
杨一丰:什么叫你给他做了一个放松,这放松是干什么?
案主:就是催眠前面的放松。他说他这阵子失眠,这一个月失眠。
杨一丰:我不觉得你们家孩子是被管的太严厉了,我觉得你们家孩子是被给的太多了。
案主:嗯,承担太少了。
杨一丰:这是一场戏,大家在互相演,演得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了。
案主:是给的太多了。
杨一丰:你为什么要给孩子做放松?
案主:该考试了,尤其昨天又说他最近一个月失眠。
杨一丰:你做这没用,只会把孩子推向深渊。你应该干什么?你应该让他给你洗个脚,说“妈妈累了,给妈妈捶捶背,妈妈想让你给妈妈洗个脚”,这样才能救他。
案主:嗯,可以这样试试。
杨一丰:不明白试也没有用,你自己糊涂呀。
案主:其实是我们家的教育模式不对,我老公老想控制,然后我老想放手,我们俩之间有这种冲突。
杨一丰:我没觉得你老公在控制,我感受到你在控制。
案主:我是认为我挺放手的,我是一直认为我老公那么控制。
杨一丰:你用给孩子放松的方式在控制孩子,你会让孩子自我睡眠的能力越来越虚弱,以后没有你给他放松,可能他连觉都睡不着,他的心里会越来越脆弱,你不但在控制,而且在削弱他。
案主:我是认为考前做个放松挺正常。
杨一丰:对,你不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你说了一堆爷爷怎么对爸爸,家庭怎么管理,就是没发现你自己有什么问题,净是胡扯。自己孩子没教育好,你是孩子他妈,孩子是你生的,你不想死,谁还能逼着你死。我没发现他们家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孩子的现状都是你自找的。我要是你我们家孩子考试紧张,我就让他给我洗脚,给我捏捏背,让他回到孩子的位置,他知道感恩了他才能放松,他才能有力量。他知道他得到的太多了,他欠父母的,他才有活着的理由,活着的力量。如果让孩子觉得我们大人给的还不够,大人对不起他,孩子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案主:所以昨天晚上,我就特别想跟您聊聊这话题,看看我问题出在哪里,肯定有我的原因。
杨一丰:孩子是你生的,是你的孩子,你想怎么对孩子,谁也阻碍不了,谁也干预不了,这是一个母亲最基本的权利。
案主:我力量不够大。
杨一丰:这是思想认知的问题,但是孩子有自己的命运,你做没做都对,这背后都有命运。无论什么样的妈妈都是好妈妈,我只是跟你分享我对妈妈和孩子关系的理解。你就记住以后别给他放松,你说“妈妈也想让你给妈妈按一按、洗个脚。当你给妈妈洗脚的时候,妈妈就可开心了”,这样的孩子才能真正有力量,才能真正的放松。你做得挺好的,你也是好心,使着劲儿来,那咱们现在遇到什么问题了?
案主:我就是想跟您聊聊,我还需要做什么?我做得对不对?
杨一丰:也对,先考试吧。跟老公教育孩子理念不一样,这个本质上是跟老公的关系不怎么样,你们两人的沟通、感情有问题。别拿孩子这个事做挡箭牌,这个跟孩子没关系,回去好好把你俩的感情经营好,你俩感情好了就能沟通了,不光是孩子这件事,很多事就能够意见统一了,实在统一不了,也没办法。
案主:基本都是我妥协。
杨一丰:妥协是骗人的,你是真妥协还是假妥协。
案主:我当时生一会儿气,然后转念一想,他就这样,他也是好心,然后就过去了。
杨一丰:这不见得是真妥协,真妥协是心里完全的接受和接纳。
案主:那太难了。现在就是每发生一件事,我都是透过行为看他背后的那份爱。
杨一丰:那挺好,那就全然的接纳他就行。
案主:但是沟通好像有点问题,我只要是跟他理念不一样了,他一下就急了,就不想听了,交流不了。但是我还感觉这段时间学了家排之后他好多了,我感觉真是一个人变了就都在变,我还是有这种感受,好像是他能静下来了,比原来脾气缓了很多。
杨一丰:你要真能接受他的那些脾气,全然的接受,那个东西还真就没了。
案主:反正我是能感觉他是越来越能够静下来了,不是那么火急火急的了。
杨一丰:他的那个火急,是因为你心里对他有对抗。他不就是希望你接受他这样子嘛,你一接受,他这个状态就过去了,他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
案主:继续接纳,继续接纳。
杨一丰:一接纳就过去了,以后想接纳都没有。你刚才说到15岁的孩子给他自由是对的,除了跟生命安全相关的事你可以提醒他或者管一下,其他的事自由吧。碰了钉子、撞了南墙、摔了跟头,他自己就会调整、回头,人生不都是这样?我们不可能保护孩子一辈子,别给他放松了。
案主:今天下午我还约了我们同事的几个孩子一块儿给他们做放松,做考前的冥想。
杨一丰:你可以做,可以放松。那就叫“考前心理疏导”,不叫放松。你们认为他们紧张才会想给他们放松,如果你们认为他们不紧张,这是他们应该面对的人生的压力和紧张,这是对人生的一个锻炼,你们就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动作。参与、不信任,这样只会消弱孩子的成长——孩子坚强的成长。我觉得孩子考试有点紧张挺好的,能让孩子注意力集中、能量聚焦。如果紧张得睡不着觉,那就要反省,孩子的心理太脆弱,平时对孩子教育管得太严,给孩子的压力太大,那要调整自己放松自己,不是放松孩子,大人松了孩子自然就松了。你应该给你自己和那些大人做做放松。
案主:我是经常开导他们,不要对孩子那么的高要求。
杨一丰:给孩子做没多大用,大人要做。
案主:我儿子这种状态有没有家族系统的动力?
杨一丰:什么动力?家里有自杀的人吗?
案主:我表妹有自杀倾向,但是她没勇气。
杨一丰:自杀倾向——以前电视上演的,有很多人要跳井,然后一帮人就拉他别跳,别跳,然后这个人就要跳,就要往下跳,然后来了个人说放开他让他跳,他反而不跳了。
案主:然后就是我老公叔叔家的一个兄弟,22岁,因为心脏不好没了六、七年了,然后我们堕胎了好几个孩子,我怕这些有影响。
杨一丰:有影响肯定有影响,人活着哪能没有没影响呢?家家都有类似的这种事,死人了,堕胎了,生病了,家家户户都有,那不都活得好好的。正因为家里有那些事,我们才能意识到生命的珍贵,和对活着的时光的珍惜;正因为家族里有那些事情,才有人替我们承担了家族的业力,把美好的祝福、希望和生活留给了活着的人,我们才要用更好的活着来祭奠那些去世的亲人。
孩子自杀不光是家庭教育,还有学校教育、网络、他看的那些书、他看的那些电子内容。他身体怎么样,他阳气怎么样,他爱不爱运动,他有没有手淫的习惯,他有没有在网络上看色情的、暴力的电影等。
案主:不爱运动,他现在就是手机,他不愿意出去,其他方面我不知道。
杨一丰:你不知道你在那沟通什么呢,说得挺好的,他说他在手机上干什么,你看他的精神面貌,小伙子15岁正是阳气最旺的时候。
案主:感觉男人劲儿还没出来呢,而且我为什么感觉他压抑,因为我摸他那个后背,左边肩胛骨那一大块里有一个大疙瘩,我感觉是有情绪积压在那里。
杨一丰:身高是多少?
案主:一米八多。
杨一丰:都长到一米八多了,怎么能阳气没出来呢?身高一开始长,喉结就出来,声音就变了,男孩子那种精气神儿就出来了。
案主:没有呢,我是感觉他还缺乏男子汉那种劲头,我就是认为他被保护过度了,没放手。老是像小孩一样对他,他现在吃早饭,他爸如果坐那,还把鸡蛋给他剥了呢,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然后精神上控制。
杨一丰:这就是作!这就是家里的命运,这福报只能是这样,家族业力、家族业报就只能是这样,这能怎样,只有多积德行善了。
案主:所以我说我们俩的教育理念不一样,然后沟通又没法沟通。
杨一丰:那你从一开始找的老公就这样,现在说这话。
案主:沟通不了。现在我闺女,我只要想她自己吃饭,我老公就不让,他认为是我懒、不管孩子。
杨一丰:尊重。我没办法,个人有家族的业力,我也没办法,有因果。
案主:我也一直知道问题在哪,但是我扭转不了,我只能接纳。
杨一丰:我也没办法,我也只能接纳。除非人家当爹的到我这里来,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我这孩子该怎么办?杨老师求求你帮帮我吧。有这样的缘分,我可能说两句,要不然我去说什么?我要去说,人不是还说我多管闲事嘛,人家把我打一顿。(笑着说)
案主:现在我儿子穿衣服都是我老公给准备好了。
杨一丰:对呀,他给他准备好穿衣服,你再给他放松。
案主:什么时候换衣服,穿哪件衣服都给他准备好。然后洗澡、刷牙都是他催着去,生活上一点也没放手。
杨一丰:怪不得自杀,我刚才说了你们家孩子不是被压抑,是给的太多了。
案主:从生活上是这样,从精神上是控制,什么也不让干。
杨一丰:让孩子自己去做。从小就给的多,孩子也没有力量反抗,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最后就飘在那了,还不如小时候打一顿呢,就那种男人的气魄,打出那种反抗的力量。
案主:他没有这能量,然后我一个人反抗又反抗不过全家,全家的理念都是这样。
杨一丰:这话,我也不认同。你是自由的,除非这是你想要的。每个人都在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自己的人生,我也一样。忽然发现心理学没什么力量是吧?心理学比起生活简直太脆弱了,生活简直太猛烈了,那怎么办?
案主:我原来没结婚的时候,我在我们家庭中非常放松,想干什么干什么,非常言论自由,思想自由。但是结婚几年之后,我就感受到这个家是不允许这样的,慢慢慢慢我就越来越收敛,越来越封闭自己了,越来越感觉自己没有力量反抗了。
杨一丰:你自己选择了呗,对吧,没人逼你,没人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这样,让你过这样的生活,找这样的人,这就是你的命嘛,什么锅配什么锅盖刚刚好嘛。
案主:有时候我跟我婆婆交流的时候,我说我真感觉一点自由没有呢,我婆婆说你还没自由,吃喝有人伺候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没自由?还认为我是一个太自由的人了,可我都感觉我受束缚了。
杨一丰: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家孩子两岁的时候,没有经过他同意,他姥姥或者他奶奶给孩子碗里夹菜,孩子把那菜扔到地上说,“姥姥,我又不是个残废,我自己可以吃”。他两岁就这样,你觉得他二十的时候别人能强迫得了他吗?
案主:我能感受到我儿子在心里默默对抗,但是对抗不过全家的力量。
杨一丰:别扯了,虚伪,你也一样。他不是对抗不过,是因为比起对抗他更需要、更渴望家里人对他这种无微不至的付出和关怀,他放不下这些,你也一样,你放不下那些得到的——就像你婆婆说的有人伺候,有人弄吃的,弄喝的,放不下这个东西——有得到就有失去,这就是交换,来自于生命的交换。
案主:是,我单位同事都羡慕我,然后我又羡慕他们带着孩子在单位吃,孩子可以一块玩,挺自由的,我羡慕这样,他们羡慕我回家有人伺候。然后我跟他们说,等我闺女上学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学校吃,我不过那样的生活了。
杨一丰:怎么想就怎么做。别跟别人带着情绪表达,那些人都没有力量,凡是一天说我想这样,又想这又不能,这都是虚假的,都是他心里放不下那个他受的好的感受。真干的人想到哪干哪,不商量的。
案主:我学心理学是不商量的,所以我老公就觉得很受伤害,他说,我什么事都不跟他商量,我说都告诉你了,他说你那叫通知。我婆婆公公,他们一直希望我们在一起,不希望我们单过,然后现在我们如果六、日一天不去,我婆婆就打电话让我们一起热闹,所以老人有这份心,我也不好意思。
杨一丰:“不好意思”就是你想要的。
案主:我不忍心伤害他们。
杨一丰: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就是不忍心伤害他们。他们想要的肯定不是你虚伪、虚假的、不好意思的。但是你就是这么做,所以其实你做的还不是他们想要的。先做回真实的自己,你才能看见真实的事件。
案主:我再给您举个例子,比如这几天我放假,我儿子还在上学,我老公就希望我带着闺女去婆婆家,然后我婆婆也希望我们娘儿俩上她那儿去。然后我想自己骑电动车带着我闺女,顺便玩会儿,我老公就不让,也不让我骑电动车,早晨就想他开着车把我们娘俩送过去,生怕我们中间出去玩,他就想把我们娘儿俩送到爷爷奶奶那,他才放心。
杨一丰:那能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一个自己做不了自己生命主人的人。当妈的是这样,当孩子也是这样,你给孩子做了这样的一个表率。
案主:我觉得是。为了家庭和谐,放弃了自己的自由。
杨一丰:你可不是为了家庭和谐。
案主:那我是为了什么呀?
杨一丰:问题是你家庭也没和谐呀。
案主:基本上是和谐的。
杨一丰:你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你心理不和谐,你的家就不可能和谐。如果真能换来家庭和谐,那你就不会给我约这个个案。
案主:我心里面有时候有一些情绪,有一点委屈,但是还是可以的。
杨一丰:那就没什么事嘛。
案主:我现在是想的我儿子。
杨一丰:那继续就挺好,就按照以前的继续就可以。给孩子自立的机会,有了自立,孩子才能有自尊和自爱。立住身体,立住心理。立不住,有个风吹雨打就想死。想死就是因为没有立的力量。都一米八了,鸡蛋还要人剥好,养了个废人,衣服还要人拿到身边。
案主:不是他让这样,是他爸爸就是这样,我也说不了他,我只要一说他,孩子都这么大,你让他自己穿,他就认为是我懒,他就一下子就急了。
杨一丰:我尊重这样的家族,每个家族有家族的过法儿,中国人还说什么不过三代的。每个家有每个家的福报,对这种教育孩子的方式,我喜欢那种男孩子出去有担当,一个男孩子知道保护女孩子,能够带一帮小伙伴们能够组织,能够大家一块干事,把大家都照顾好。我喜欢的就是,父母从小就培养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我喜欢的家庭文化。你们那家我真看不上,就是真考上个清华北大,我也看不上,什么用都没有,一进入社会一跟人互动,谁给你拿鸡蛋,谁给你穿衣服。你们能照顾他一辈子呀?把孩子都毁到你们手里了。男孩养不出阳刚之气,那怎么找媳妇,什么女人能看上这样的男孩?这是祖宗九代的事,这不是一代的事。
案主:现在我想有我的原因,其实我只是说别这样别这样,但是我还是没有专门就这件事具体的沟通。
杨一丰:你这个案还有什么要做的,我没发现你有什么问题。
案主:我还用做排列吗?
杨一丰:我一直在给你做排列,我在跟你沟通的过程当中,一直在做家族的排列,只不过你心里有另外一个排列,挤着我这个排列不让它进去。
案主:我放空。
杨一丰:大家现在学到的那个排列是海灵格先生的万分之一,而且海灵格先生在运用的时候是一个整体的运用。忘掉排列,好好回归到生活当中,去过日子,就是平常生活,别的什么都没有。有时间看一看,参考参考就行了,别太当真了。学心理学,学排列,学什么都别太当真。还是培养孩子自立啊,一定要自立,有自立才有自尊和自爱。自己能干的事一定让他自己干。你也是老师,成年人,怎么落实你自己知道。
孩子就是要使唤他,跟那个牛和马一样,要使唤他,多干事,粗养,少把他当爷伺候,当皇帝伺候,伺候不起他,皇帝谁敢惹呀,谁惹得起。
把个案里我讲的这些东西,彻底的消化。你刚才只听进去了三分之一,因为你心里面有一个预期,你要跟我聊什么,有东西,我能感觉到,但是我给你该说的还是说了,不要紧,你学的比较慢,只要学会就行了。而且我说的有很多话是一个动态的,就是种了一棵小树苗,说了一个活的,它需要你慢慢的体会。所以你自己听音频自己整理这个个案,可能让你有点失望,那种失望是让你从你以往的认知里面走出来。
案主:不失望,我感觉我的心坚定了。
杨一丰:那就好。
案主:我感觉我要做自己的那颗心坚定了。
杨一丰:对,过程当中有一点,但结果一定是把力量交还给你。大家可能会觉得做个案,想从杨老师这里找力量找什么,但是杨老师从来不会给大家力量,杨老师会点亮大家自己灵魂里面的那颗火苗的种子,让力量从那出来。
案主:现在我在反思,我之所以这么多年做不了自己,是因为我沟通的不够。
杨一丰:你没有遇到一个老师像我这样直说你虚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演戏。你所做的就是你真正想要的,你要什么就能做什么。以后就别再说那些自己没做的话,就说“哎呀,我就是特别喜欢我婆婆家这么照顾我,我就是喜欢我老公这样对孩子,我就是离不开这样的家,我就是找了这么一个老公,我特别享受我这样的生活”。当然了,各享各的福各受各的罪,我也有我家里难念的经,这才是事实。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活法,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现状、自己的家庭、自己的选择,接受之后才有可能有变化。如果一直不接受,那也不可能有变化。
案主:原来我是委屈地接受,现在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杨一丰:你就没委屈过自己,一直成全你自己那个心理的需求。
案主:还是要沟通,我缺少沟通。
杨一丰:你是缺少跟自己的沟通,跟别人的沟通你一点都不缺。因为缺少跟自己的沟通,所以跟别人的沟通效果不好。自己身心不统一,自己的沟通也入不了别人的心,别人一听就觉得你在上脑,“别说了,别说了,不想听,不想听”。
案主:我老公就是这个状态,我一说他就手一挥,尤其我学心理学之后。
杨一丰:就是这样,我能感觉到。因为都在头脑上,如果真心说的是心里话,对方一定能感到、感动,一定能接收到你在表达什么。先跟自己统一了,承认自己选择了一个最般配自己的婆婆家、老公,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走着走着人生总得成长吧,在承认的基础之上再来慢慢的成长,别一下把人家给否了,那样是成长不了的。
案主:好的,谢谢杨老师,我感觉现在特别有力量了。
(个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