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清单之一:剔光头

面对眼前这个执着的要剔光头的阿姨,理发小伙儿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拿起剪刀准备动手的时候先说了句

“我开始剪了哈”

“剪”

“你为什么想剪光头呢?”

“就是想”

“你头发很好呀”

“不是因为头发的问题”

“还没白发”

“基因好,我父母年纪很大了,白发也很少”

东扯西拉的,边剪边聊天,剪至短发的时候,他换了推子,同时再次确认

“我开始推了哟”

“推”

“我们男生都没有你这样的勇气′”

“为什么?”

“光头呀!”

“噢,你们小,正讲究着呢?”

剔的过程中,我发了张相片在家庭群,大王和小王的回应是:

“真剪了嗦,还不错,挺好看的!”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午后,没有头发的我的感觉是太冷了、瞬间脑袋轻松了许多,从来没觉得头发重,那一刻的轻松让我有了深刻的体会,原来没有头发的轻松是这样的。


没有理会店里那些人惊讶的注目、付完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包包里翻出帽子扣在脑袋上,走出理发店。

按计划一路从犀浦走路回郫县,沐浴在阳光下,沿途欣赏着街边风景及金色的银杏,说不出的喜悦与开心,近10公里的路完全没有累感,到家时竟然有点意尤未尽。

剔光头的第二天是感恩节,能够以这么一个有意义的一个仪式迎接感恩节,我以为自己是有预谋的。

剔光头的念头起了许久了,真正下决心是这两年的事。自去年回到郫县,总共进了理发店三次,前两次都没有那么坚决,加之有学习的安排,内在对话非常强烈,担心一个光头大妈出现在课堂中的场景。当一切学习项目走到最后,阅读课结营后的第五天,陪伴日的周三,我行动了。

再次回去看妈妈是周六,她看到我的态度令人失望

“你怎么不光着头去逛菜市场吗?戴什么帽子呀!”

“冷呀,戴帽子暖和”

“你见过哪个人光头吗?生下来的奶娃儿光头,谁还光过头吗?”

“谁说奶娃儿光光头?萌萌生出来的时候就是头发呀!”

“没见过你这样的。”

(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老太太问他为什么同意我剔光头?不管管我)


很有意思的老人家。。。。。。

这是来的最直接的关心,我还收到了许多许多的关心关注,原来死寂般的朋友圈,在我光头显人的那一刻都被炸出来了,光头的影响力远远超出黑黝黝长发飘飘的我,陡然觉得我这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做出了什么事,原来人们关心的并不是作为人的我,这一点令我深思让我反醒。

同一范畴的人没有一个对我行为有不解的,他们的反应很正常,如同我剔头一样正常,给到的回应如同我们家的大王小王,甚至更多的是理解、是欣赏、是赞誉;

记得家里相册中有张小时候类似光头的婴儿照,记忆中父母对这个孩子的评价是像个男孩子、不秀气,但我觉得她--那个小小我很好看。往后不算漫长的岁月里,我一直都是以有头发的样子显人,或短或长,一直都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好看过,即使有头发装点掩饰,依然找不到那个美丽的我。

第一次剔光头,真的除了非常冷,就觉得光头的我很好看,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美,第一次,半生已过,收获这样的体验,因为圆满了自己的一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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