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

一般军人退伍都是在十一十二月,这才八月初刘波不可能是退伍回来的,我刚才偷偷的观察了一下,他穿的是普通的工装服,不是像一般士兵退伍回来穿的都是军服,再加上他脚上裤子上全是干了的泥, 所以他应该是打部队驻地偷着跑出来的。

大猫以前在他们那的征兵处帮过忙,刚才刘波说他退伍回来的时候,大猫还没反应过来,我问他现在是几月的时候,他才明白刘波的话哪不对。

按我们国家兵役法的规定,现役军人以逃避服兵役为目的,拒绝履行职责或者逃离部队的,按照中央军事委员会的规定给予行政处分,擅离部队或者逾假不归,时间较短、情节较轻的,给予警告、严重警告处分;时间较长、情节较重的,给予记过、记大过处分;时间过长、情节严重的,给予降职(级)、降衔(级)至撤职、除名处分,要是刘波真是从部队逃跑的,这几条哪个都够他喝一壶的。

刘波脸色阴沉着低着头不说话,拳头紧紧的攥着。

逃兵可不是小事,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都在那当了七年兵了,咋会这个时候跑回来的。

大猫还在问着刘波“波儿,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连我都信不过了,要是有啥难处就说出来啊,咱这三哥本事大了,啥事都能解决。”刘波跟没听见老猫说话似的,低着头睁大着眼,脸上却是惊恐的神色。

卧槽,什么叫我本事大了,啥事都能解决,他要是打架斗殴进个局子啥的我还能给弄出来,他要是杀人放火啥的,我哪有那能耐。

刘波拳头攥的青筋直暴,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刘波!!”大猫一嗓子喊的我耳膜生疼,旁边吃饭的人都往我们这看过来。

倒是这一嗓子把刘波给叫醒了,刘波慢慢抬起头,像是作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我…我…”刘波吞吞吐吐的我了半天。

“有嘛事就讲出来,看看有嘛我们能帮忙的”柳叶说到。

“我杀人了”。刘波这句话声音小的可怜,但还是像炸弹一样在我们耳朵里炸开。

“杀……杀人~呜嗯呜嗯~”大猫吓了一跳,差点没喊起来,喊到一半的话被我赶紧给捂了回去。

大猫跟柳叶一脸除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波,刘波看着他俩这眼神,头埋的更低了。

我打兜里掏出盒万宝路,抽出一根递给刘波。

“给,波儿,来一个,慢慢说。”

刘波抬手接过烟,又打桌上拿起打火机,但是手哆嗦的打了几次都没打着。我把打火机接过来给他点上。

刘波深吸了一大口,烟雾吐尽了才慢慢说到:“那…那是半个月…不,准确来说是十七天前的事了……”

这刘波高中毕业后,就没再往上考,在家待了半年之后,跟着同乡一起去到广州一个地方的电子厂打工,在那个厂里干了三年,刘波觉的这地方不是长期的。又赶上他老家征兵处征兵,正好刘波的一个叔叔在征兵处工作,刘波有次跟家里的电话中,他父亲跟他说起这事,刘波本来从小就喜欢这些枪啊炮的,便跟工作的厂里辞了职,通过他叔叔的介绍,到了西藏军区的一个连队里当兵。这一待就是七年,刘波本身个子就高,体格也好,各种训练拉练里成绩都在他们军区名列前茅,尤其是射击,刘波说他可以在两百米外轻易打中一个移动的易拉罐。

话说那天,刘波一大早就被连长给叫了去,说是驻地附近的一户牧民丢了十几只羊,牧民大哥找到驻地来求连长帮忙找,刘波一听,找群羊能多大的事,就应了下来。回宿舍收拾点东西,打了个背包就跟牧民大哥出了驻地。

牧民大哥前面走着,刘波后面背着包跟着,走出离驻地大概十五六里路,眼见天要近了中午,两人也走了大半天,顶大的太阳在头上照着,两人是又累又饿。牧民大哥的建议下,两人就地找个背阴的土坡休息。

刘波从背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烙饼,分了两个给牧民大哥,大哥嘿嘿一乐也没客气就接了过去,转身也从随身带着的羊皮袋子里拿出几块风干肉,两人烙饼就肉干垫了垫饥,牧民大哥又打后腰拿出一个水袋,打开递给刘波“自家酿的青稞酒,来一口?”

刘波摆摆手意思酒量不行,但碍不过牧民大哥的热情,只得接过来喝了一口。别说味道还真不错。两人烙饼肉干就着青稞酒吃饱之后坐着闲聊,不多会儿酒劲上来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刘波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头顶上漫天闪烁的星光。

刘波起身揉揉发涨的脑袋,“喝酒误事啊,卧槽,现在几点了。”

“牧民大哥?牧......”刘波刚想问牧民大哥时间,一转身发现牧民大哥不见了。“估计啊是酒喝多了,撒尿去了吧”刘波安慰自己道。

可是找了一圈也没看到牧民大哥的身影,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这下刘波心里有点发毛了。“这啥情况,莫不会是我睡的太死,牧民大哥叫不醒我先走了?”

刘波赶紧抓起背包,准备去找牧民大哥,一阵凉风吹过,刘波发现了一个棘手的事。

自己找不到方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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