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杨圆发的文章,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已。
用文字,记录内心起伏的波澜,铭刻岁月的风霜,见证一生的成长。
对治疗不信任,不尊重治疗师的病人,让年青的他沮丧,最终寄希望于老夏。
联想到自已,从急流中退下,到康复这块相对平缓的地儿度过护士长的后半段职业生涯。
20床李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我一直思考着康复对他的意义。
老头从神经内科转过来时,我亲自查房,掀开被子,最明显的,就是系着保鲜膜的生殖器,阴囊扑着痱子粉,如此 ,小便就是失禁了。
老头很瘦,大腿双手一合就握住了。只能从偶尔睁开的眼晴瞥见生命的光亮。
右侧肢体肌力0级,完全不能活动。洼田饮水试验3级,饮水呛咳。
陪床,是医院的老陪护彭师傅。
翻开病历,我胆颤心惊,入院大面积脑梗死,心电图曾有急性前壁心梗,还有肺部,泌尿系感染。
我下了个首要护理诊断:存在心跳呼吸骤停的风险。
胆儿更大的人在后头,几天后,老夏就让病人站电动起立床了!
站了几天,出现了点意外,病人无力站了,再停了一天,再过几天,病人离开了电动起立床,立位站了!
老头开始说话,重复李代霖三个字,偶尔会露出笑容,与刚来的死气沉沉判若二人。
但是,生殖器的红肿又出现了,可能是不透气及过紧有关,松紧了一下,用胶布固定了保鲜膜的一侧,好了一些。
我依然胆战心惊,吸引器放在他床头,急救柜离他仅几步之遥。
悬在他头上的剑,是我心上的刺。
担忧害怕中,一天天的康复治疗,却让老头开始站,开始笑。
老头吃的不少,喝水少,护士们反映,让陪护增加饮水量,老头的血稠着呢,纤维蛋白原也是临界值!
我想,这样的病人,甭管有没有意义,起码,他能在我们这里,一天天养下去,能再次感觉到生命的光亮,露出一点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