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在路上,要么是身体,要么是心灵,它们迟早都是会相遇的。

    有路的地方,无非要么有灯,要么有树,再或者要么都有,要么都没。我恰巧知道这么一条路,不知所起,不知所终,百转千回,兜兜转转,有坑洼,有繁花盛开,有荆棘,有鸟语花香。但这终究如昙花一现,我们不能始在一条路上、一个点上停留。

    我去上班,经常要过一个十字路口,结果是去斜对面,要等两个红灯,等两个绿灯。运气稍好,只需要等过一个红灯。硬气一点,憋口气,闯个红灯,不用等,空闲时间挤出来,冒着巨大风险。于是得出结论,红灯时候太阳最辣,风雨最大,捷径需要冒风险,看你怕不怕。

    但是,毫无疑问我是个守法公民,犹记得一次忘记带伞,这里举例必定下雨,不是小雨,眼镜片上淌着水花,我站在路中间,此时红灯此言,有两个人,一个女人衣着光鲜,紫色锦衣花旗袍,叉差不多开到大腿根儿,盘着头花,带着玉镯,撑着一把粉红色大伞。好一个姿态万千的雾中美人。我双手抱头,心里念叨无疑绿色最美,同时想着戴望舒在雨巷里逢着那个姑娘没有。也想着,那个没伞的丁香姑娘,又或是没捎上那把江南油纸伞的戴先生,那恰巧路上逢着丁香姑娘撑着伞。

    巷子里的路,一般而言都格外的窄,也格外曲折。宽也罢,窄也罢,人要的路无非只有两脚之间的宽度。争也罢,抢也罢,何不客客气气,无非挪一脚的功夫,给人以侧身,显得大度从容。

    我听过许多年的独白,不是路到了尽头,而是该转弯了。峰回路转,山路弯弯,豁然开朗。前面一堵围墙,犟着牛头盯着墙往上撞,头破血流。

    我也听过许多人的对话,一路上风景很美,要多走走,多看看,总停留一处,草会有枯萎,花也要凋零,看够了一个草木短暂的轮回,悟出了许多真理,回到家写几段文邹邹的酸苦话。当是这辈子已经过完一半。

    我也看过许多文章,就总体而言,他们无不写得比我精彩。

    开书店是一条路,当作家是一条路,卖简爱酸奶也是一条路。

    路有许多条,形式却仅有四种,类似四象限法则,有树无灯,有灯无树,即有树有灯,即没树也没灯。我立在类似繁华城市的道上,路边灯光闪烁,前路明朗,路上沙石一览无遗,唯独缺少了绿意森然的古木相映衬,少了许多静谧与可爱。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我独念家乡那条羊肠道,院落里那棵早熟的红桑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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