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同类项

把朋友按照脾气,秉性,成就,爱好来分类本身就是一个不太严肃的事情。同类项本是数学上的一个概念想在却生拉活扯的套在人头上真的有些滑稽,但不管如何,把原本风马牛不相关的事情用几近跨界的方法联系到一起只要你能看明白,朋友们看到又不至于反感就算勉强可以接受吧。谁叫现在的社会有些混沌,让人迷茫直呼看不懂呢?我们也暂且囫囵吞枣般的借鉴下吧。

破椽还有三斤钉呢?现代人谁能没有几个朋友呢?不同时期和不同地点总会有不同类型的朋友出现在你身边,朋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人生阅历的一个反映。贾平凹曾经说过:“朋友是磁石吸来的铁片儿,钉子,螺丝帽和小别针,只要愿意,从俗世上的任何尘土里都能吸来。”这些俗世或者尘土就是你生活的环境。

我人到中年,经历过不少事情。小时候生活在北方农村,而我父母却在千里外的西南大省工作,把我送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可伶我爷爷奶奶那个时候根本就无暇管我,我和村里里一大帮年龄相仿或者比我年龄小的伙伴一起玩耍,他们的父母也和我的爷爷奶奶一样在生产队里做工挣工分,这些人几乎就是我爷爷奶奶的邻居,甚至一些人还是本家族人。我们朝夕相处,来往密切,那个时候只知道他们的乳名,至于大名几乎没有什么人叫。至今已经过去三十年里,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成为爷爷辈了,还有的已经故去。我最近一次回家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少年时的朋友听说我回来了,都聚集到我的老宅子来看我,他们大部分人还能清晰的叫出我的名字来,而我能叫出名来的不过一二。童年时天真灿烂的印象早已被眼前的风霜雪露所代替,残缺的门牙和粗糙的双手告诉着我他们的光景。我在农村的供销社买肉买酒款待了他们一场,算是对这些小年朋友没有忘记我的回报。去年春节,老家的朋友在电话里兴奋的问我多久回去,看看他们的生活,言语间的快乐溢于言表。

我回到南方父母身边开始了我的学生时代,在一所子弟学校,同学大多都当地人,他们的父母都和我父亲在一个大型公司上班。我说话语气里残留有北方家乡话,常被这些当地娃嘲笑,为此我很少说话,甚至不愿意和他们交流。班里有个同学是本省外地的农村来的,也经常被班上同学嘲笑为“吃红薯长大的”,就这样我和他两个经常被嘲笑的人走到一起,我那时很瘦弱,个子矮,打篮球时只有他肯传球给我,我们就成了朋友,数年间形影不离。后来因为他户口不在当地只能回原籍去考中学而失去联系。

我在学校继续读书,也结识了很多朋友,每到一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人掉队和加入,但都走着走着散了,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也基本完成了从为人子到为人父的角色转换。而朋友也随我生活工作的变化也发生着改变。在名与利的奋斗中,我又有了相当多的朋友,但也在奋斗名与利的过程中,我的朋友变换如四季。……走的走,来的又走,能成为“朋友”的不多,能被认为是“好朋友”犹如凤毛麟角。大多数人就像我现在每天早上赶地铁一样,总会有人出现你身边又会离开你一样。这期间有我的问题,也有不是我的问题的时候,我们总其一生也就在不断的过错中走完一生,也在不断的正误之间结识和疏远朋友的,朋友无所谓正确,只有适合与否。我作过大概的统计,有危难时护佑过我的朋友,有受诬陷主动承担责任的朋友,有帮我处理过鸡零狗碎事的朋友,有利用过我又反过来踹我一脚的朋友,有当面夸我背后贬损过我的朋友。成我事的是我的朋友,坏我事的也是我的朋友。有的人认为我离开了不再回来,有些人我看着恶心了主动与他断交,但难处理的是那些帮我忙越帮越乱的人,是那些对我有过恩却又没完没了地向我讨人情的人。地球上人最多,但你一生的交往最多的却不外乎方圆几里或十几里,朋友的圈子其实就是你人生的世界,你的为名为利的奋斗历程就是朋友的好与恶的历史。

不知何时起我越来越享受自己宁静的日子,当我在千里之外不厌其烦接到我朋友的电话述说,当我的前同事在电话里希望我帮他做什么时,当我收到朋友的短信让我多长时间内帮他完成某项任务时,我越来越感觉到只要你还在这个星球上,你就会永远在线,随时在线等待召唤。要问我何时最惬意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一个人坐在厕所的马桶上独自享受清静的时候,我想像坐监狱是美好的,当然是坐单人号子。

我的朋友中是有些人令我吃尽了苦头,但更多的朋友是让我欣慰和自豪的。根据我的性情,职业,经历和环境,我的朋友可以归两大类:一类是生活关照型。人家给我办过事,比如我在千里之外时,一个电话告诉某人到我原单位联系什么人等,我的儿子要上好点学校,我托朋友尽量疏通关节能让我儿子进个好班等。我当然也给人家办过事,利用我的公司帮其完成一些税务上的事情,托我的朋友帮给写个英文简历之类的事情呀,要不就是给他小孩的作文修改一番等。或许人家帮我的多,或许我帮人家的多,但只要相互诚实,谁吃亏谁占便宜就无所谓,我们就是长朋友,久朋友。还有一类是纯粹的精神交流型完全没有第一类那些事情,就是一张嘴。每次我要回家休假了,我会提前告诉他们我将于某年某月某日回到家,而朋友在摸清我的生活规律后也会提前把电话打来问多久到家,朋友好安排饭局和茶楼。我们在一块谈古论今文,说近期发生的事情,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把第二类朋友看的比第一类朋友要重,我逐渐意识到还是不要主动麻烦人,因为在日本社会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给你添麻烦了!”影响了我,无论我的事情一经我说出口,朋友能否办成是另外一回事,但内心总会起波澜的,就像朋友打电话求我一样。勉为其难的事情不要做,谁活得都不容易,何不简单快乐的享受生活呢?可我渐渐发现,一个人活着其实仅仅是一个人的事,生活关照型的朋友可能会告诉你所生活的城市的天气变化等但不一定了解我的心,精神交流型的朋友可能了解我的心,却又常常语言尖锐伤我的自尊。快乐来了,最快乐的是自己。苦难来了,还得自己独自遭遇。 

我现在一个人生活在北方城市,不能因为曾经那么多的损友让我不敢交朋友,朋友多多益善但素质高,有格局的人是我穷究一生要与之为友的人。我孤独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闲云野鹤般的到处寻找高尚的灵魂,但人区别于动物的标志就是人既有皮囊包裹的身躯还有高尚的灵魂在内,要生活就不能没有朋友,犹如清晨打开窗户细嗅新鲜空气但也有苍蝇飞入一般。

古有孟尝君门客三千“鸡鸣狗盗”之徒皆为友,更何况现代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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