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2——那对老夫妇2

书声8

今天要讲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女孩”的故事。

初中时，隔壁住的是一对老夫妇，他们是从农村来到镇上不久的。同样地，我们家的小孩，叫老爷爷为祖祖，叫老奶奶为祖奶奶（事实上，老家方言里都叫的祖祖）。

两个老人很是节俭。早上起床后也不开灯，要到屋外走廊有自然光线的地方穿外衣。这个时候，通常是祖祖先起床穿好衣服，然后把祖奶奶的大衣整理好，抖几下，再稍稍抬高，做出为祖奶奶穿衣的姿势。祖奶奶呢，每次都会带着一双似乎没有睡醒的半眯半睁的小眼睛，两只手一先一后一伸，再自己拉上拉链，外衣就穿好了。

穿好衣服后，祖祖会把烧好的热水倒进脸盆，再混合着一点冷水，待祖奶奶洗完脸后再自己洗，然后祖祖会把毛巾拧干，再熟练地整理在衣架上，最后挂在晾晒衣服的竹杆上。

接着呢，祖奶奶会拿上她那个写满佛词的歌曲小本本，走到阳台边上，轻声哼唱佛歌来。这个佛词呢，绝大部分是我帮祖奶奶写的。我的字迹并不好，但由于是帮老人写，怕她看不清，我就把每个字儿写得又大又工整。作为鼓励和答谢，每写完一次，祖奶奶都会说“二妹儿的字写得最好了，嘿嘿。”然后再递给我一把糖，有时是一把瓜子或花生之类的小零食。

祖祖呢，会在厨房默默地做早餐。有时，他会向正在唱佛歌的祖奶奶大声问道：“没得剩饭了，吃面还是汤圆？”这时，要么，祖奶奶或许是没有听见，没有回应，那么祖祖会自己言语道：“那我煮面了哟。”要么，祖奶奶会停下歌唱，慢悠悠地说道：“面嘛。”

吃过早饭后，祖奶奶一般是继续唱佛歌，祖祖呢，就开始“工作”了，也就是在走廊或者后院里，编竹围栏（卖给煤厂）。有时，祖祖去做午饭或干其他事情了，祖奶奶呢，像玩儿似的，去替祖祖编竹围栏，当然了，她的技艺不如祖祖，编了十几张后，欢快地拍拍手，笑着说道：“哎呀，又是几块钱。嘿嘿。”然后露出了假牙，小眼睛变成了月牙儿。

祖祖和他们那个年代的一些农村人一样，还会用竹子编织各种用品，比如簸箕、筛子和竹锅刷等。我觉得呢，就今天的时代来说，祖祖属于暖男一号了，他会做各种美味的饭菜，包括川渝地区的“九大碗”，他还会做“发乳”（酥肉）、炸玉米团等，这些都是祖奶奶爱吃的。特别是发乳，祖奶奶一般是坚持自己“掌勺”，祖祖则在一旁“帮厨”，然后绊嘴战就开始了。

“再等哈儿再放。”祖祖说。祖奶奶说：“哎呀，我晓得，可以了。” “用锅铲搅（gao）一下嘛”

……

详情请关注公众号“书声与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