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八年的德玛西亚

     

                                  一

我叫阿仁,我入伍那年德邦还算兴盛,那时候阿美和我娘一起到村口送我,征兵的队伍很长,四处有迎军的锣鼓声,送别的人们熙熙攘攘悲悲切切,一个接一个积在兵营的前头,我娘昨晚就哭红了双眼,现在颤巍巍的站不稳,阿美在一旁小心的搀扶着她。

    我随着队伍走向村口,临走时同她们讲完了离别要讲的话,听完了离别时该听的叮嘱,却终于没敢回头看她们最后一眼。

    那个时候我才19岁,体力正胜,胃口也好,一顿能吃七碗米饭,种庄稼更是一把好手,也会写字,能写对联能帮人写信,我甚至还会做菜,我爹很久之前教会我做菜,那时他还是城里酒楼的掌勺的大师傅,还没有得肺寒,也还没有一睡不醒。

      我小时候在跟着我爹在皇都里长大,见惯了来酒楼里熙熙攘攘请客赴宴的达官贵人,他们是德邦的精英上层,是乡野中所不能见到的大人物,他们中的一些喜欢吵吵闹闹,醉酒了就针砭时弊,高谈阔论。但更多时候他们言谈亲和,饮酒有度,看上去很是清雅。

    在某一日我见到一个面容枯朴的中年人,留着奇怪的长辫子,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少言寡语,缓步向前,所有人都热切的看着他,所有人又都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这行人一入酒楼变被恭请到三楼的雅座。围观的人群却久久不肯散去。

  后来我掌勺的父亲告诉我白天所见的那个奇怪的人,是京城里真正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可不能不知道咱赵总管啊,阿仁。我爹说这可是咱三千御林军的统领,保护皇帝的大官,万人莫敌,是一等一的高手呢。

 

 

                                二

        我在军队中呆了7个多年头,临走的那晚,阿美答应要嫁给我,你得活着回来,我记得那个大脸盘子的姑娘涨红着脸说,你一定要记着回来娶我。

      我须得活着回去,养我老娘,在小镇上开个饭馆,去继顺我爹的名声,要娶了阿美,要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三

    我第一次上战场,被排在最后方,刚来的几个兵伢子编成一队,带队的伍长是个瘸了腿的中年人,这可是被南蛮子们拿铁枪给捅得,芝麻大点伤口却给俺落了残疾,伍长龇着一嘴黄牙说,他又撸起裤腿让我们瞧他碗底大的伤口,你们这些小伢子可别笑俺,别看咱瘸了一条腿,上阵杀敌本事可一点没落下,怎么把南面的那些畜生们杀的哭爹喊娘,你们可得跟我好好学学。

      伍长姓孙,大概是德邦岭南郡人,他又不肯告诉我们他的名号,我们平时便叫他孙伍长,私下里管他叫孙瘸子。这是没有什么讥讽的成分在里面的,我们十几号未读过什么书,粗鲁惯了,又经常相互取笑,便人人都落个

      大队的人马持着铁器相互砍杀,那些胳膊上系着蓝色丝带的是我们德邦的兵士,他们也不勇猛,但是冷血,我总是猜想他们应当也是痛苦而麻木的,这场战争打了太长时间了,我只是一个新兵,在前面急急冲锋的人们也曾是一个个新兵,他们有的刚开始握不紧手里的长矛,架不住面前的铁盾,他们像我一样怕死,渴求见到千里之外的父母家人


    阿仁,你做的饭蛮好吃的,将军有时候说,他同我们吃一样的东西,但很能吃辣,很多时候要我单独在他的饭上浇一勺油辣子。蛮下饭的,将军说,这大概是我们伙食唯一的不同的地方。

    你们知不知道咱将军有个妹妹,晚上睡觉的时候,瘦猴小声的说,听说是咱德邦最俊俏的姑娘了。

俺听老兵们说过, 说是靓绝什么什么峰,总之就是贼啦漂亮了。

    铁牛躲在被窝里,嘿嘿的笑着道。

你真是没有脑子啊,瘦猴说。那叫巨神峰,住在那顶上的可都是神仙呢,这靓绝巨神峰,就是夸咱将军的老妹,比仙女都好看呢。

那仙女得长啥样啊,比

   

 

     

 

你可能感兴趣的:(公元二零一八年的德玛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