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散|秋意浓

【参加“秋冬的记忆”联合征文活动/“秋之韵”,或“冬之歌”】

来源网络,侵删


(一)

秋日暖阳,当我坐在写字桌前,拨弄着头发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没有讶异,而是继续剪着发尾的分叉。头发在阳光下有些枯槁,像毛糙的稻草在那里横七竖八。我用手捋了捋脆弱的头发,试图把它捋顺。此时,手指上的灰尘扬起,沾染在头发上。我轻轻一吹,灰尘再次飘扬。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我对着阳台唤道:“耳朵,我知道了。等会儿陪你玩。”声音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那方位继续窸窸窣窣。我被那声音扰得不耐烦了,头上的烦恼丝越理越乱。只好放下手中的指甲钳,慵懒地靠在门框上,问道:“怎么了,耳朵?”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停顿了。顺着目光看下去,一个大大的笼子放置在阳台中间。里面是我新养的垂耳兔,叫“耳朵”。

耳朵看到我来陪它,欢腾地在笼子里跳跃。前爪死死地抓着笼杆,后腿不停地跳着。我蹲下来想要佯装教训它一下,教它坐有坐样的规矩。食指弯成“9”去刮它的脑门。没想到,耳朵以为我要放它出来,兴奋地抓住我垂下的头发。我一时没站稳,食指刮到它的鼻子。可能施了几分重量,它生气了。是的,耳朵居然生气了。我凑近它后,它疯狂地露出口中的两颗大门牙,对着笼杆猛咬。第一次看到兔子生气。我跌坐下来,立马把头发收回来。生怕它把我仅剩无几的毛发给薅了。

耳朵的力气可真大。除了把笼子摇得直震颤,这后腿蹬在地上梆梆作响。

见状,我有些后怕。隔着笼子对耳朵柔声道:“耳朵,是我不好。不该你刮你鼻子。”它气呼呼地瞪着我,鼻子里喘着粗气。我拾掇一些新鲜的苜宿草投进它的笼子里,接着安抚道:“耳朵最乖了,是不是?”我轻轻地把手靠近笼子,试着抚摸它的长毛。耳朵看到粮草,似乎敌意减弱,可是后腿还是直直地立着。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我紧接着怀柔攻势。它卸了防备,呼吸声渐小些。转移注意力,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我见它呜呜地发出像小猫咪的声音,估计是欣然同意的意思。

我把它喂饱后,带着笼子一起来到公园里。

(二)

秋天,漫天的绿叶被太阳染红,接着泛黄,枯萎,被岁月催老。那熟透的果子垂在枝头,紧密地挨着,使上升的空间承载更多生的重量,而让逐渐老去的生命默默地隐退。它们催着老叶快快落下,它们也被更多的生命挤下枝头。

一颗果子滚落到我脚边。我和耳朵一同看向树梢。我问耳朵:“你有看到那果子到底是被谁踢下来的吗?”耳朵不置可否。自然,树上的果子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承认是它干的。可我知道,它们都脱不了干系。

我拾起被挤落的果子,用一片黄叶托起。小小一枚,如黑葡萄。我把这枚小果果递给耳朵。它凑近了,嗅一嗅果果的气味,觉得不能吃,又默默地躲开了。我拿走果果,把叶片覆在耳朵的头上。它以为是我送给它的礼物。一动不动的,只是静静地听着,感受着叶片上的炙热,叶脉上的时光,大树的记忆,风的低语,秋的痕迹。它竖着耳朵,听许多悄悄话。

这是动物与自然的秘密。

我无心打扰。而是远远地走开,捡起一些小果果,又把手中的小果果洒在地上。再低头寻回那些果果。周而复始,自娱自乐。看着它们落在黄叶上,发出成熟的声响,闷闷的,沉沉的。我寻到一颗,轻轻地踩上去。“啪!”“啪!”“啪!”清脆的声音接二连三,我的脚步也一一踩上,好似小果果带着我在跳舞。踩上它指定的落脚点,便是美妙的秋之音符。

一路向前,再回头。

耳朵在笼子里看我。它跃跃欲试地蹦跶,也想加入秋天的游戏。我把耳朵从笼子里放出来,它随在我身后,跟着我的脚步,在叶子铺开的地毯上,嘎吱嘎吱作响。当我回头时,它的大脑袋或顶在我脚边,或立在我脚后跟,然后探头探脑地看着我。我们像是在和落叶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又像是在和小果果比谁先多走一步。

游戏玩累了,我抱着耳朵坐下来玩耍时,小果果和落叶齐齐坠下,砸在我们的头顶上、毛发上和衣服上。原来它们不甘寂寞,也要加入我们的游戏。我们躺在地上,迎接它们从天而降。

(三)

秋,有多少颜色?红色?黄色?绿色?渐变黄?渐变绿?这些都是满园秋色,尽入人眼底。可在我这儿,秋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金色。繁花落尽,唯有金色年华,不止眼前秋色,更有心中沉静。

风吹了,树摇了,落了一地小果果。踩果果的小姑娘在树下玩得乐此不疲。

你可能感兴趣的:(秋冬•散|秋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