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新总统福特和NASA老局长卢比奥在办公桌前的茶几两侧沙发上面对面坐着，望着地板上展翅的白头海雕，喝着散发着袅袅余香的咖啡。不过，咖啡给人带来的不仅是香甜与提神，还夹杂着酸楚也苦涩，特别是中国给美国酿制的这杯“咖啡”，让美国痛失第一航空大国地位，真的难以下咽。
“卢比奥，你说说这是为什么？我们本来可以引领和控制中国许多技术领域，但以前我们的技术封锁竟然导致我们优势消失了，反而他们在通信、电子、航空等等各个方面建立了自己的生态系统，以前这是我们的优势啊？”福特总统不解地问。
“总统阁下，十九世纪我国著名物理学家亨利·奥古斯特·罗兰说过，‘假如我们停止科学的进步而只留意科学的应用，我们很快就会退化成中国人那样，多少代人以来他们都没有什么进步，因为他们只满足于科学的应用，却从来没有追问过他们所做事情的原理…’。现在，这句告诫我们的忠言终于应验了。我们鼠目寸光，资本的贪婪只看重眼前的利益，而他们，目光更盯向那高远的天空。”
“卢比奥，我认为您还是清醒的，当我们很多美国人头上还顶着高贵的光环的时候，您已经用谨慎的眼光看待世界了。”
“总统阁下，原本是中国人只满足于科学的应用，而现在他们却研究所做事情的原理了，反倒是我们美国人现在只满足于科学的应用，这是资本贪婪的结果。我们自诩像鸟儿一样的飞行，实际上我们只学会了像中生代恐（翼）龙一样飞行，所以只是解决了一部分人的航空。而中国人真正了解了鸟儿是如何飞行的，他们的飞行汽车让航空更廉价，成本更低，经济实用，他们的发明才是新生代的王者，他们解决了所有人的航空。”
“卢比奥，那你说说，我们目前如何应对为好？”
卢比奥局长品了一口咖啡：“咖啡主要产自世界，但我们时时都在品尝它的芳香，领略它的精神。我们要摒弃科学政治化或至少是这样宣传，大力宣扬科学无国界，不排斥赤色中国的航空新技术，与他们合作开发，考察和引进他们的技术，争取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在造福我们的同时研发新的航空技术，重新引领世界航空发展。”
“好，你说得太好了！你回去拟定个详细的计划，我们要抓紧行动。”福特总统非常赞赏卢比奥的观点，“我们要放下傲慢的架子，抓实惠，要里子最重要。”
北京，航总集团总部资料室，这里汇集了几乎世界上航空技术发展中所有的详尽资料。来到总部后程启航和杨工带领手下的技术人员马不停蹄地开始进行航空资料汇集，垂直起降技术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直升机的研发史，一是垂直起降飞机的研发史，资料整理按时间、人物、地点、研制经过、成功与否、成功与失败原因等等方面进行。经过大家的几天加班加点地整理，所有需要的资料都汇集到一起，电子影像资料和纸质图片资料都有。资料都汇集妥了，下面就分析判断找灵感了，特别是失败的原因，这对他们启发最大。
东北吉林省珲春市有个边境小镇叫敬信镇，位于我国与朝鲜、俄罗斯三国交界处，从敬信镇的防川沿图们江顺流而下，经十多公里即进入日本海。国家级防川风景名胜区景色优美，历史文化浓厚，当然，这里也是一部血泪斑斑的屈辱史。远的有十九世纪末，腐败无能的清政府与沙俄签订的屈辱“中俄珲春东界约”。近的有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日本侵略者挑起了与苏联之间围绕着张鼓峰、沙草峰这两个高地进行的一场军事冲突，史称“张鼓峰事件”。张鼓峰事件最后以日本侵略者的失败告终，此事件对中国未来影响深重，而苏军则趁机进占全部张鼓峰，兵临图门江，导致我国损失掉图们江出海口，现在，图门江上修建了一座俄罗斯通往朝鲜的低矮江桥，要知道，防川离图门江出海口仅十五公里左右，真是望眼欲穿呀。
来到防川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登高远眺，三国风光尽在咫尺，会让你领略欧亚交汇的异域风情。在这里你可以体验到“鸡鸣闻三国，犬吠惊三疆，花开香四邻，笑语传三邦”，所以敬信镇这个地方又称为“鸡鸣三国”。
今年的春天雨水稀少，东风强劲，天干风大。中俄边境的俄罗斯境内突发多处山火，在大风的作用下向我扑向我吉林珲春边境，特别是敬信附近。俄罗斯着个火，珲春全是烟儿，对此珲春市政府高度重视，对山火越境防控工作进行部署，对可能越境的山火严防死守，把本市仅有的几辆飞行消防汽车调到敬信镇布防。同时，把这里的火情上报到省应急管理厅，再呈报到国家应急管理中心。
国家应急管理部非常重视这次警情，除了派人到火警前线支援指导外，还发文到航总集团，要求航总用飞行消防车进行技术支援。航总集团非常重视，这是飞行消防车的一次很好地实战检验，国家应急管理部也想借此次火情救灾探索重大灾情下高技术大规模应用的救灾模式。
航总集团大楼的大会议室里，程启航和杨工正和大家研讨垂直起降飞行。大家把收集的资料汇总分析，理清了现有的飞行器垂直起降史。从莱特兄弟发明飞机后，人们并不满足它的滑跑起降，而总想拔地而起，自由飞翔。可是垂直起降之路是多么坎坷，从直升机到垂直起降飞机，充满了多么辛酸与苦难，成功者寥寥，最典型的也就是直升机了。
大家汇总分析认为飞行器的垂直起降主要就是两大类，一类是非喷气类的，如旋翼或风扇式的，一类是喷气式的，另外还有前两种混合式的如F-35B。旋翼类垂直起降飞行器最成功的就是直升机，到现在还在使用，虽然它结构复杂，弊端太多，但好歹是所有垂直起降飞行器中最实用的一种了。旋翼面积大，综合效率不高，如果改成面积利用紧凑的风扇呢？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通用就把两个风扇安装在机翼中，但各种原因没有成功，就连我国也有过“4号任务”，这种带风扇的喷气垂直起降飞机的疯狂想法，只不过最后不了了之。喷气类垂直起降飞机就多了，典型的就是英国的鹞式飞机，俄法德等也有相关研究，但都虎头蛇尾。喷气加风扇类的主要是美国的F-35B，但也有较多问题。
正当大家热烈讨论的时候，航总的陈副总经理走了进来，大家纷纷站起来打招呼，陈副总经理把程启航和杨工拉到一边：“你们俩把工作先安排一下，跟我到接待室去一趟，有急事。”杨工吩咐王科长带领大家继续研讨，他们俩随同陈副总经理来到了接待室。
一进接待室，正在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中年人站了起来，陈副总经理介绍为首的一个：“这是国家应急管理部消防救援局的肖副局长，主管森林消防…”
程启航和杨工赶紧上前握手：“你好，肖局长。”陈副总经理又一一介绍后大家落座。
“听说你们很忙，这真是打扰你们了。”肖局长说。
“哪里哪里，…”程启航连忙说。
陈副总经理说：“肖局长这次来是关于东北边境山火的事。”
“噢，我好像听说了。”杨工说，“那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是这样的。”肖局长说，“这次东北边境山火很情况很严重，今年天气干燥，风力强劲，俄罗斯境内的山火有越境的可能。我们要做出最周全的准备，最大的保障来应对这次可能发生的过境山火，保障我国境内居民和国家财产的绝对安全。”
“所以，我们请求你们提供相关的技术支援，配合这次边境灭火救灾。” 消防救援局的文科长说，“我们调研过你们的飞行消防技术是世界上目前最好的技术。”
“这个没有问题。”陈副总经理说，“小程和杨工你们研究研究如何参与这次防火救灾。”
程启航和杨工对视了一下，程启航说：“我们研究的飞行技术起步较晚，现在产能严重不足，连客运市场都不能满足。但我们也要最大限度配合国家消防救灾工作。”
程启航和杨工合计了一下，杨工说：“我们先保障能下线几辆飞行消防车就开赴‘前线’几辆，另外，我们准备利用飞行客车紧急改装成临时的飞行消防车。”
“另外，你们公司最好派一个联络人员到防火前线指挥部，好进行技术指导和协调联络。”肖局长说。
“这个没问题。”陈副总经理说，“小程啊，你继续研究你的垂直起降飞行，这是我们中国航空制造的头等大事。杨工啊，你先回宽平县启航集团总部把相关事宜协调好，再去珲春防火前线吧。”
“好的，我正好借这个机会调研下飞行消防的技术实际应用情况。”杨工说。
肖局长说：“我们也要通过这次应对边境山火来探索一种立体防控、联合救灾的模式，积累应对重大事故的经验。”
程启航郑重地说：“杨总，这次辛苦你了，回去后让我哥哥好好配合你，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在杨工动身前，把飞行客车改装成消防车的任务传送回了宽平县启航集团总部，程天宇带领设计人员加班加点设计临时性储水箱，然后把飞行客车的座椅拆卸下来，把临时性软式储水箱安装上去，试飞调试，注水实验，空中喷洒，证明改装取得圆满成功。
杨工回宽总部后准备飞赴珲春，程启航继续留京研究实用的垂直起降。这是个无数人向往的航空技术，虽然已有直升机和部分垂直起降战机，但人们还不满足，追求实用的垂直起降能力和高速的平飞能力是人们矢志不渝的目标。在研究人类航空史上为什么现有的垂直起降技术没有满足人们的愿望，程启航和他的团队总认为主要有两点，一是没有一种技术原理做指导，二是太依赖现有的技术，没有探索新技术。
程启航在研究航空发展史时发现垂直起降时升力的获取与两个条件关系最大，这就是面积与速度。抛开其它因素，在一定条件下获取垂直起降升力的装置的实际面积大小与产生升力时的作用速度成反比，也就是说“升力≈面积×速度”，通过这个公式来分析评价航空史上技术成败就有了依据。比如减小面积，维持升力大小不变就得增大速度，那么体现在升力喷气发动机上就是增加噪音，油耗，气流的高温高速还带来烧蚀等问题。而增大升力面积，就可以减小运行速度，能耗的就会降低，所以像直升机就比较成功，经济实用。这个公式还能解释飞机为什么比直升机更高效现经济，这就是飞机机翼的面积比直升机旋翼的实际面积大多了，所以直升机飞行时的费用 是比飞机昂贵的。
程启航在研究中还发现航空史上的众多失败还有个原因是太依赖现有的技术。现有的技术是简单实用，但也低效或代价高昂。虽然航空发动机足够强大绑块砖头也能起飞，但代价高昂、不讲经济实用的飞行是难以推广的。直升机低效的旋翼和怪异的飞行方式人们对它也不是很满足，倒像个过渡飞行器，桨叶片从叶梢到叶根运动速度的不同导致效率降低，相邻叶片梢与叶片根呈一定角度散开也导致面积利用效率下降，所以旋翼方式获取升力有先天的不足。
程启航团队经过研讨，认为不讲“经济安全实用”航空飞行只是昙花一现，那么，将来经济实用的垂直起降之路究竟怎么走？纵观垂直起降航空史，程启航团队否定了升力发动机的想法，它占用空间大，对地面积却小，要想获取大升力只能提高喷流速度，能耗高不经济。所以只有增加对地面积这样可降低速度，减轻能耗，那只能朝旋翼或风扇这种结构方向前行了。可旋转这种运动方式获取升力有先天的不足，究竟怎么才能设计出更实用更经济的垂直起降呢，这确实是个伤脑筋的大事。怎么办，只有进行技术改进或探索新技术。
程启航团队在京苦苦探索时，杨工也在宽平县启航集团总部忙个不停。宽平县政府非常重视，协调好客运公司，调用飞行技术最好的飞行客车驾驶员参与这次边境防火的支持行动。正当所有人都在加紧准备的时候，俄罗斯边境政府通知中国政府民，俄罗斯境内山火已失控，要中国做好防火准备。国家应急管理中心通知宽平县政府及启航集团，能启用多少就开拔多少，马上奔赴珲春防火前线。
在大南环的机场上，刘县长为救援队的壮士们送行，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同志们，让我们立即行动吧，这是一次长征，目标千里之外的珲春边境，扑防过境山火，为东北边境的安全和灾区的救援贡献一份力量吧！让我们一起勇敢行动，全力以奔赴火灾前线，力保边境人民生命财产不遭受重大损失，拜托你们啦！”刘县长抱拳慷慨激昂道。
站在刘县长旁边的王副县长现在已升任主管工业和科学技术的副县长了，只见他大手一挥：“勇士们，出发！”大家纷纷钻进汽车启动了车子。
杨工和刘县长王副县长握手告别，刘县长说：“杨总，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好消息。”
“你放心，刘县长，王县长，我们一定不负众望的。”杨工与刘县长他们辞行，踏进了监控指挥飞行巡逻车，这是一款专门为应急事件订制的可在六七千米高空盘旋的有加压舱的空中监控指挥巡逻车，车上有最先进的红外遥感和光学成像设备，只要气象条件好，远望成像可以清楚看到人清晰的五官。车上的指挥系统非常先进，在6G技术下与地面指挥系统实现无缝连接。随行的还有一辆移动公司的飞行通信车，可以为边境地区提供强大而稳定的6G信号通信，这是简直可以称为光速的通信技术，有了这辆通信保障车，就可以在天空俯瞰地面，覆盖所有区域，就不怕出现突发的通信问题了。在车队后面还有一辆飞行货车，装载了为珲春当地飞行汽车改装用的临时消防水箱等设备。
刘县长和王副县长在地面注视着一辆辆飞行汽车拔地而起，轰鸣着冲向蓝天，消失在天际。长长的车队飞越绵绵的长白山脉，向东北的珲春边境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