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万物的尺度

“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普罗泰戈拉


尺度即定义和区别。蔡康永以你认为的对宠物的爱是定期为它剪毛,剪掉它的指甲,绝育等(意思是并没有去想这是不是宠物想要的爱)为例引出了“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个名句。你所认为的爱,出发点在自己,以自己为尺度去衡量了什么才叫爱,这是一个强大者执行着对无力反驳的弱小者的爱。可如果对方不是猫,而是老虎?为什么不能以其他生物作为尺度,可能是因为人类目前在食物链的顶端,拥有着目前别的生物无法撼动的统治地位。人类的尺度,可以分为以全人类为主体,对其他生物的尺度,又可以分为以个体人类,某个阶层对其他人类的尺度。

从自然界来讲,人的尺度倾斜向保护符合人类对自然界的统治地位和核心利益,善待有利于人类的生物,而去打压对人类有害的生物。自然界的生命在没有人类介入的前提下,是没有优劣之分的。它们都是食物链上重要的一环,环环相扣,谁的地位都是平等的,无论是猛兽还是草芥。人定义了什么是益兽,害兽。所有为人类提供生存生产资源的动植物就是人类的朋友,用以歌颂,并保护起来。所有对人们生产生活不利的动植物,被贬低甚至赶尽杀绝。甚至因为动物和人类的关系远近定义了他们的生存优先权。为什么素食主义者会觉得自己比肉食主义者高尚?因为他们的尺度里,植物的生命没有动物的生命重要。为什么爱狗人士大闹狗肉节,却在同时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牛羊肉提供的和狗肉同样的优质蛋白?因为狗,猫和人类关系更近所以它们享受到了人类尺度的倾斜。蔡康永问薛教授,如果题目是蟑螂和画,还会选择救生命吗?这是他对人类尺度的拷问,猫的生命就是生命,蟑螂的就不是了吗?生命在人的定义里到底不是平等的,罗小黑战记里一位夺舍的大仙被小精灵痛批不尊重生命,因为被夺舍者是她的好朋友。玄离问她,如果被夺舍的不是她的朋友而是一只小鸟,她会觉得气愤吗?在大仙眼里她朋友就像她眼里的小鸟一样,都是非我族类的无名草芥而已。每个个体的尺度不同,没有什么对和错。那子非鱼的两个人到底是在讲人的认知有限还是一个理所应当以自己为尺的人的代表与一个更关注生命个体感受的人的代表的思想博弈?

从社会来讲,尺度还是一样的,代表制尺者的利益。人是社会性动物,人类社会是一个整体,里面又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社会。这个层面上,每个社会都有大大小小的尺度,这些尺度是社会的统治阶层或者站在一个点的制高点的人或者每个个体本身自己的尺度。然后制尺者用这些尺子去衡量其他的人的所作所为。一个社会如果想要正常运转,必须要有秩序,统治阶级以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为尺,不伤害被统治阶级的基本利益以维持社会稳定为尺,订立了法典。占有某一高点的人们以自己的意识形态和生存环境为尺,定义审美优劣,地域优劣,性别优劣,人种优劣… 于是有了鄙视链,鄙视链普遍存在且很难被消除或逆转。人们总是喜欢拿概率来辅助尺度的定义,一个鄙视链的形成背后,有着大量样本和概率的论证来支持。这不可谓是不科学的。人们总是会在某些鄙视链中位于高位而另一些鄙视链处于底端。如果不幸处于底端,最重要的是理解这种鄙视链的合理以及努力去做这个概率对立的极端事件。一条鄙视链很难被推翻,但有可能出现整条链的位置倒置或底端位置前移并同时产生新的底端。这是因为概率中之前的极端小概率事件出现频次越来越多,积累到某一个点时远远超过或等同、只有稍微的低于之前的大概率事件发生的总量,从而颠覆了之前旧的鄙视链和尺度。这背后是多少极端情况随着自己的,自己背后的资本力量雄厚起来而实现的洗牌。一个单位内的人,不管是以个人,家庭,聚落还是国家为单位都很容易因为共同的意识形态和共同利益,以自己为尺,去衡量别人是对是错。

其实刚开始听到“人是万物的尺度”我总觉得说出这话的人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一种主宰者的自得和悲悯去俯瞰这个世界。但是仔细想想,原来全人类,个人本身,无时无刻不在以自己为尺度,去评判对错优劣,这时又觉得说出这话的人,只是平平淡淡,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对世界万物的思考而已,是有着大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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