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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密林遇袭,贪狼扬威斩熊妖
凌冶还在岸边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曼妙身姿,铁隐镇上的姑娘大都长得比较高大,哪像云如梦这么娇小可爱,想着想着,嘴角一凉,原来是流出的口水被风一吹,温度骤降。
“啊!”一声尖叫从林子里传来。
“云姑娘?不好,她有危险。”凌冶顾不得穿上衣服,只把云如梦的袄子缠在腰间,抄起自己的“贪狼”锻造锤,走了进去。
凌冶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树林间,时不时地惊起几只鸟儿,赶跑几只小野兽,一路倒也没遇到什么阻拦,就走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
只见云如梦半跪在地上,手里握着一只长笛,眼神戒备地盯着面前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看似没有什么威胁,然而凌冶却发现云如梦雪白的右腿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已经发紫,看样子似乎中了毒。
凌冶毫不犹豫地快步冲到云如梦身前,举着“贪狼”对着白狐。
“云姑娘,你没事吧。”凌冶问道。
“我已经用法术暂时止住了毒气扩散,速战速决!”云如梦把长笛放在唇边,吹响了一段悠扬的乐曲。
凌冶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无边的战意,挥舞着“贪狼”冲向白狐。白狐却并未做出反抗的动作,只是盯着凌冶看。
在凌冶看来,白狐的眼神楚楚可怜,似在告诉他,自己是无辜的。凌冶举起“贪狼”的双手竟然缓了一缓,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乐曲节奏突然加快,凌冶听到云如梦的笛声,本已陷入迷惘的眼神顿时变得澄澈,只见白狐做出了一个十分人性化的表情,似在叹息。
凌冶估准了自己与白狐的距离,闭眼不再看,高高跃起,将“贪狼”砸向白狐。没有想象中骨肉碎裂的声音,白狐的身影化作一道轻烟散去。
云如梦一边扫视四周,一边继续奏着乐曲,这一曲的节奏变缓,凌冶将“贪狼”收回胸前,缓缓地退到云如梦身边。
“宫!”半晌,云如梦突然加重了一个音调,然后拿开长笛,对着凌冶喊道,“凌兄,往你前方半步处的地面用力砸。”
凌冶毫不犹豫地照做,只见泥土分飞,一道身影从地里翻了出来,那击地一锤将潜伏在地表的白狐震了出来,正当凌冶准备再补上一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中断了凌冶的动作。
白狐趁机跑进了密林深处,凌冶和云如梦登时感觉到了恐惧。
伴随着震天的咆哮声,密林深处突然惊起大量的飞禽走兽,它们争先恐后地向着凌冶和云如梦的身后逃窜,震颤大地的脚步声,灌木丛被扒拉开,树木被推倒的声音此起彼伏,终于,一座房屋高度的怪兽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乌黑的毛皮表面竖起尖针一般的短刺,血红的双眼盯着面前矮小的两人,大口张开,欲择人而噬,锋利的獠牙每一颗都能拆下来用作利器,样子是一头熊,但体型却比一般的熊大了许多。
凌冶平时和父亲上山采矿的时候,顺带会猎杀几头野兽,倒在他脚下的,亦不乏凶猛者,但眼前这位,明显应该溜之大吉。
“凌公子,你先走吧,我……”云如梦经历过最初的恐慌后,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用秘法将它拖住!”
凌冶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抛下同伴,虽然我们未必打得过它,但至少应该一起逃。”
“呆子。”云如梦轻啐了一声,面颊上浮现红晕,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吼!”熊怪挪动着庞大的身躯,不断地践踏大地,给两人施加持续的压力。
“哎,只能这样了……”生死攸关的局面,云如梦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抛给了凌冶。
“凌公子,这是家师炼制的秘药,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武力,须配合我的乐曲使用,我不善近战,只能你来。”云如梦说道。
出于对云如梦的信任,凌冶二话不说便吞下了药丸,入口即化,只觉得浑身有些发热,手中的“贪狼”似乎变轻了。
“上吧!”云如梦把长笛放到嘴边,吹起了一段急促的乐章。
凌冶双目霎时变得通红,赤裸着的精壮上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充满了力量的美感,面前的熊怪已没有刚才那般可怕,胸中涌现滔天的战意。
熊怪在这林子里称王称霸,所到之处,鸟兽逸散,几时遇到过如此气焰嚣张之徒,原始凶性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一声怒吼,率先发起了攻击。
若在平时,凌冶早拔腿就跑,但一是有同伴在身后,二是秘药催动,斗志昂扬,欲攀险峰采灵药,敢下沧海斩蛟龙,故他稳住身形,举起“贪狼”迎了上去。
凌冶没有正式学习过武功,只是长年的登山采矿、挥锤铸剑练就了强健体魄,配合骤然增强的力量,随意挥舞锻造锤,倒也能与同样只会蛮力的熊怪斗个旗鼓相当。
熊怪虽然智力低下,但明显感觉出眼前的人类能给自己带来威胁,只不过凶恶的它从来不知道退缩二字,举起巨掌,朝着凌冶拍下。
“叮!”凌冶向上挥舞的锻造锤与熊爪相撞,迸发出清脆的响声,看似普通的“贪狼”连一道白痕都未留下,反而是熊怪的一根熊爪被震断。
熊怪吃痛,凶性更盛,张开双臂,欲用熊爪合击,搅碎面前可恶的人类。
“羽!”云如梦同之前对阵白狐时一样,突然加重了一个音调,然后拿开长笛,大喊道:“砸它的胸口!”
战意澎湃的凌冶并未失去理智,闻言立即双手握住锤柄,用锤头迎向熊怪大开的中门,“贪狼”甫一接触到熊怪的胸口,便发出耀眼的银光。
银光如丝线般缠绕在“贪狼”周围,只见一道道红色的液体从熊怪体内涌出,顺着银光进入“贪狼”,而“贪狼”的银光越发耀眼。
“吼!”熊怪遭受重创,本能地欲将“贪狼”挡开,但“贪狼”却牢牢吸附在他的胸口,不断地从熊怪体内抽取着血液。
终于,熊怪支撑不住,向后倒下,落地时的一声巨响,把凌冶震倒在地。
“呼……”乐曲终止,秘药的效力很快也就消失,凌冶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熊怪胸口的“贪狼”吮吸了足够的血液,银光渐渐隐没,锤柄上多了一道细微的红色纹路,倒在了一旁。
云如梦先运功疗伤片刻,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吹奏了一段舒缓的乐章,凌冶的呼吸渐渐平复,然后将身躯挪向熊怪的尸体,缓缓起身将“贪狼”收回背上。
“云姑娘,我们回去把随身物件收起,然后上山吧!”凌冶转过身来,对着云如梦说道。
“啊!你!先给我把衣服穿上!”云如梦尖叫一声,然后捂住了双眼。
凌冶这才发现原来方才缠在腰间的袄子,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中掉落在地,自己已是身无寸缕。
凌冶赶紧捡起地上的袄子,飞快地缠在腰间,然后对云如梦说道:“好了,云姑娘。”
云如梦这才放开双手,面颊潮红犹在,白了凌冶一眼,然后转身,凌冶在后面跟着,两人一路再无言语。
到了岸边,之前的背囊都还在,两人简单收拾之后,继续走进密林,踏上去往漠阳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