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既有良好的诚信又有可靠的职业素养,忠实的履行我的责任,对了,我还有另一个世人皆知的职称“领路人”,因为所在的职场环境是量子态不具名难以描述,但却丝毫没有妨碍到人们的认知。我的工作室里就左右各自两扇门,当左边那扇洁白象征新生的门关上后,右边那扇暗黑象征死亡的门会迎来刚刚形成的灵魂新人,亦如字面意思,指在人世间结束生命初次进入冥府的灵魂。
(序幕)
右边的门被推开,我惯例很官方的说,“欢迎光临~”,就大多时候而言,那些刚被召唤来的灵魂,往往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招呼而犯懵。
那位灵魂眼里闪过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手在两边口袋像在翻找某样物品,当然我是知道那物品的名称,“请问这是哪里,一转眼间的功夫,就来到这里,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怎样翻遍都找不到我的手机,隐约记得又件事必须去做”,毫无头绪,尔后伸出戴腕表的手,想确定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跟依此静止的时针、分针、秒针相呼应,感到愕然。
“不要紧的,手机这种身外物有可能没有跟一起过来的机率还是有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手机”灵魂疑惑的提问
“这样说吧,当你对我有更充分认知的时候,就会懂得为何我会知晓”
接着按流程让他转个身,我举起一把类似扫描枪的玩意儿,在他颈椎后面有个二维码的地方扫一扫,顺便一提,每位灵魂的身上都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二维码,至于二维码的形成的部位,恰好如实反映着灵魂被强制带到冥府的原因,例如割腕的话,那二维码就覆盖在伤口上,据说是来自人灵魂深处的自我保护意识,因为人活着的时候出现过的本能,在潜意识里不知觉地刻意去忘记或者避开痛苦的回忆。有关我为什么能发现二维码的出处,其实除了我这一身过硬的业务能力以外,当然还依靠我戴着的隐形眼镜,毕竟我并非万能的上帝,那眼镜带有扫描以及识别的功能,外加显示着该名灵魂在人间沉淀下来的年份,既年龄,还有眼泪含量,27以及95%,眼泪对于这空间而言,蕴含着可观的能量成分。
然后眼前的电脑显示该灵魂生前的所有信息资料,紊乱的消息显着不连续的碎片化,我递一部平板电脑过去,他默默地接过平板。
我简单的说一下,这里是冥府,无论如何,竟然来到这里就很遗憾,证明了这趟生命旅途已经走完。
“什么.....稍等.....也就是说我已经彻底离开人世间了吗?搞什么飞机,开国际玩笑,为什么我一点点最后一刻的印象完全没有。”灵魂竭斯底里的情绪一直伴随着脸上出现的困惑、惊讶、挣扎、咆哮的表情演变。
面对眼前司空见惯的表情,我嘴角微微一颤,“不记得也不要紧,我的职责就是帮助阁下梳理好生前的记忆,”说完后,我职业习惯的忽略掉他脸上愁眉紧锁的神情,指着平板,示意他好好看看,接着平板上面显示出我经过电脑精心筛选过的信息,例如性别男、年龄27等还有一系列生前零零散散的信息。
我擅自开始了我的官方说明:“因为你跨越人间来到这里,耗费掉了相当多的能量,也就是说白了,会对灵魂有一定程度的损耗,于是刻在灵魂里的记忆会出现缺失,左边那道门便是可以转生到人间,不过如果没有足够的灵魂能量呢,自然也无法打开那门完成跨越。”我再次用诚恳的眼神望向他说:“我可以帮唤醒记忆,相信我,在这方面领域我是专业。”
“那我需要为你的工作付出何种酬劳吗?”他极为谨慎的询问我,生怕我会在不经意间把他卖掉,不过也难免会有这种念头,因为无论在何处有一条规则是必须得遵守的那就是“等价交换”。
“其实你要是不走,可以留在个永恒的地方陪我,如果阁下有这种趣味的话,更何况我想要的东西嘛,你目前也肯定给不了我,”我两手摊开示意没戏,我那诚恳的眼神从未闪躲过他的视线。
“抱歉,怀疑了你,”他换一种更显客气的说辞,“所谓无功不受禄,至少也得给你一些什么才安心嘛。”
“那你来生不要再提前那么早就来我这,好好替我去体验更丰富人生,”至少我是真心的,因为我不忍心生命被随意糟蹋。
“唉,难免还是感到不安”他叹口气,接着说“我还是想更多的依靠自己,首先声明并不是表示不会相信你,只是我出于灵魂深处的本能。”
“我就实话告诉你”,我至少说的是真话,并不是我不会说谎,而是有无法开口的隐情,“这个空间虽说是永恒的存在,不过在这里的能量只够让一个灵魂长期维持,很不讲道理,就是后面来的人会夺取先前的人”
他略显惊讶的盯这我,相对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淡定淡定,他情绪波动一直没停过,“那另一个共处的灵魂会消失?”
“没错”,接着开始官方我的接受表演“这个永恒的空间里还有一条规定,那就是我们双方都不可以说谎,至于原因,我也是懒得解释,不信,你对我试试随便撒谎试试”
看着他几次表现出来不停地欲言又止,我就知道他是在试图凭个人的能力打破这条规定,自己最清楚,这条包括我自身也得遵守的规定,会让妄想打破的人有何种表现。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他的表情经历质疑、震惊、症状一系列的转变,乃至沉默过后,才浮现出那样接受的脸色,因为是灵魂,所以直接摆脱肉身的束缚而无法伪装,当然我也无法对他隐瞒我的真实感受,在这里可以轻易褪去所有在人间的伪装陋习。
接受某种事实并不需要太多过程的铺垫,而后意料之外的冷静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大脑。
好了,我接下来,帮你唤醒你的记忆,我会发到你的手上,就是点开链接,然后可以看到你的记忆。
好的,拜托啦。
交谈再三确认以后,整理好那些紊乱的信息碎片,娴熟地发过他手上的平板,容我再三强调,毕竟专业如我。
(幕间-独角戏)
对于生命的终结,尤其是自己的,也实在难以接受,起码我是这样以为的,其实一瞬间接受起这个事实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只是没做好准备这才是原因。点开链接后,仿佛被一下子抽离的感觉,周遭的环境一片狼藉,车祸现场,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当不经意试图去想起一些线索的时候,太阳穴有一次刺痛,貌似在最后的一刻我头经历过难以言喻的剧痛。
脑海里直接传来:“好了,我就设定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作为开始,”接着说,“为了避免让你再次经历那死亡的体验,稍微把时间调后4分钟,我会把你的时间设定显示在平板上,可以在上面任意的调节时间,还有一点得说明一下,因为那时属于你的时间,所以我没办法在这条时间线显示,只能直接把声音通过思念传达给你,类似AI,教你回溯自己的时间。”
经过一些调试,这明明方才是初次接触的系统,竟然让人惊讶的很快就上手,而且更别提操作方式有多流畅,再确定四周,并没有想起太多,不过看情况我有可能因为这场车祸,虽然我有着老司机的自信,按理说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并不是吹的,咦。。。。我好像稍微喝了酒,我一个人在嘀咕着。
“想不出就试试后退功能”他很善意地提醒了我,还不忘吐槽地说“毕竟还是第一次,以前有一些人一直卡在这个时间,毫无进展的那种”。
我在想他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存在“摆渡人”、“领路人”、或者是"使者",而且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感到很不自然,自然就好像个婴儿那样被观察清楚,一切小心思都被他洞察,而且他的眼神里找不到一丝丝的闪躲,老实说听讨厌那种那观察透彻自己的眼神,不过他竟然有这份权能,姑且信信他也无妨,老实说在还生而为人的时候,一直以来鲜有敞开心扉的时候,嗯.......或者我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很坦率的面对她。她?酒?仿佛有一些线索,然后我就操作起平板,让时光倒流,周围的景象被无限延长,来到一间熟悉的酒吧,周围的音乐嗨翻天,看到我跟一群死党喝着酒,时不时的还发这信息给她,笃定我并没醉,因为我曾经无比自信在她面前逞强过自己,是千杯不醉那种,我径自走过去。
“在干嘛,我刚好准备去练瑜伽”这对话框来自她的头像,“心情不是很好,出来外面放松放松”我若无其事的回复,奇怪,我没有接着明确报告我在那里的求生欲自觉?她发个摊手的表情包接着说:“看来还记得放松,那晚点我再谈谈我门的事吧”,我把手机放进口袋,有种违和感难以言语,那就是我出现在冥府的时候,明明我身上都有生前的衣物,以及左手的腕表也在,那是当初她第一份工资买给我的礼物,一直陪伴我身边,因为她说过希望以后的每一分一秒都要想起她,看着腕表的时候我的心还传出一丝丝悸动,渐渐湿润的眼眶让我忘记翻寻手机。
“哎呦,是一个有个有酒的人,看来还有故事才对”,着突如其来的话语,好比逗比的弹幕出现在不合时宜的感人狗血剧。
“想起关于她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要掉眼泪,老实说我可以接受自己的现状,可是注定无法放弃对她的不舍,那就好像是刻在我灵魂的本能,好想再一次在她耳边呢哝那句“我爱你”。”我也忘乎自己的告白有些不合时宜,就好像受到酒精的氤氲,想起我其实在大学的操场上对她说过,“我是千杯不醉的人,可却在看到你在身边我会微熏到有那么一点不胜酒力。”
"咳咳。。。。我说你的笑容都快侧漏出来啦。"他打趣地说着“不妨看看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曾经以为会再也想不起那些沉淀在光阴里的故事,弥漫在求学岁月的气息,弥漫在平淡时光的味道,弥漫在属于我们的时空,似乎放下某份说不清的执念,着了某种魔似,“突然我也心血来潮,我想想是怎么样开始的,然后迫不及待地追溯过去。”
那个数字显示16,表示16岁的时候,我来到校门口,那是穿着校服青涩的我,正在路边潜伏着假装在等人,跟身边的死党在互相推搪。
“不行啊,现在脑里已经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还是不敢上去打招呼,”我怂的样子我实在笑不出口,毕竟让现在的我去干这码事也未必能行。
她也在我身边,还用手肘轻轻地怼我,对我的婆婆妈妈她也看不下去了,“连重要的相机都借给你了,义薄云天如我,要是能成功,然后请我喝奶茶,不然就别回来见我,更不想说认识你啦。”
即使不得不踏出去,但我还是紧张得有些神经兮兮,结结巴巴地说:“您好,同学,我是.....校园杂志宣传栏的,可不可以.....能不?让我拍张照片?”
那位女生望着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打量这位略显拘束的我“好啊,可以,我可以跟我朋友一起吗?”
“可以,没问题,”我想都不用想就答应,想想其实我关闭没理由拒绝的。
然后我就没有欠下相机主人那杯奶茶,然后我记得她喜欢加多多的珍珠,过去的她喜欢甜甜的珍珠奶茶,吃的食物喜欢辣辣的口味,还有不爱正正经经吃米饭的习惯,会给予我祝福的人儿。看到那一幕幕,眼泪有点脆弱得好过分,不就是我们还没有开始的年少而已吗?借机拍照搭讪的事情就不了了之,到时我注意到,原来她也喜欢摄影。
“正所谓少男钟情,少女怀春,少女维特的烦恼,其实吗都再正常不过”他都是掐着我的泪点才出声,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刷存在感。
数字跳到19,经历高考后,我放弃跟以前的大多数人来往,因为我怕想起那个自己不思进取而又颓废得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然后按照剧情的邂逅,看到她会微笑的眼睛,我心里突然就就觉得软,多年以后,看到她,永远是那个鬼灵精怪的捣蛋鬼,她的善良,她的笑容,她的想法,一个眼神我就能够心领神会。
那天我一贯不正经地说“惨啦,我的第18号染色体,好像在告诫我,已经喜欢你了耶”
“假死,你哄小妹妹还行,说吧,告诉姐,有什么困扰的事。”还是逞强着义气凛然的样子。
“好啦,走吧,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电影的开场啦,”我的怂样依旧如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告诉我“你是年少的欢喜,倒过来也是可以考虑考虑是否成立”
他像看热闹似得插嘴,“就像那句话,如果她了解你的过去,参与你的成长,喜欢现在的你,而你也了解她的过去,参与她的成长,同时也喜欢现在的她,那就没有不在一起的理由。”
忘记何时头不再感到炸裂式的疼痛,在想起有她的故事里,嗅到那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芬。我还想把时间倒前一点,数字显示到8,来到一个夏天的午后,站在家门口,我手里多了一把钥匙
“这应该就是你的家吧,进去瞧瞧”
“那时我小时候的家,进门后我看到那个时候的我,在耍着《热血篮球》这款当时流行的游戏,忘不了近似痴迷的热衷,透过手柄已经能满足童真的幻想”我过去拿起另一个手柄,看到墙上的钟是两点,耳边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急急忙忙的拔掉电源,包括在电视机旁那台风扇的插座,慌慌张张得躲回房间假寐,老爸老妈开门,可能是某种无法解释的第六感,试探性的轻抚电视机后盖,接下来有的我好好享受,唯一看到他们年轻的模样,心里的一侧隐约触电一般,看到他们还能有精力去追着顽皮的我揍,真心觉得值,蛮想告诉自己好好享受那道光阴,不过我感觉自己真的完全不会听,二十来岁理智的自己永远无法说服十岁带着懵懂的自己。
走出门外,那个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早已深埋记忆的深处,因为搬过家,原本打算有一天再回一次,可是很老实得遗忘那个愿望,因为我再去串门的时候,我无法确定那个人长大后,还是不是邀请我进去他家里分享他的玩具的人,沿着熟悉的道路,欣玩着透过树叶变的稀疏的阳光,走到小区的门口,跟记忆有偏差的是,那是道白色的大门。
(幕间-尾声)
“话说我们不能影响过去,然后改变未来的现实?”我跃跃欲试的把这个稍纵即逝的想法说出去。
他有再一次打断我的妄想说:“安心啦,不可能的,要是拥有这个权能,估计我跟你就没什么机会见得着面啦”
“那么,你是不是电影小说里的摆渡人或者死神之类的存在,让我在大彻大悟的时候,让我突然活过来,怎么办,我还想继续活下去,对人间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实质带有仪式感的告别,”我如是说
“首先,我是负责领路的,可以让你回到人间,不过按照惯例,年龄显示归零”他停顿片刻,继续说“就好像你那个时候搬家离开,再回去时,会理所当然的变得物是人非”
我还是渴望那个接纳过我的人间,还想去好好热爱一片,好好告白一回,好好珍惜一场,仿佛最后沐浴在那片阳光的时候,有种升华的幻觉。
他递给我一个瓶子说:“竟然对人间依旧存着单纯的热爱,那么可以把灵魂里剩下的眼泪留给我吗?”
“眼泪?我身上还有这东西吗?你要用来干嘛?”我还是习惯性的谨慎问一问,因为已经决定还回去啦,心里笃定。
“正如我先前说过,能量守恒,眼泪带有灵魂很深的执念,蕴含着较多的能量,而且那样可以让我在这里的存在,得以维持。”他没有丝毫的隐瞒。
“明白了,那我剩余的眼泪就留给你,我已经不需要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内心深处还觉得缺少什么,但有已经感觉有份东西已经替代那份缺失感。”我点头允许后,瓶中大概满了七成,虽然我好奇怎么自己还有那么多泪水没有释怀。
然后他收好瓶子,接着推开那扇门,比想象中更容易,越过大门后,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直到完全淹没所有意识的时候,看到他望着我的眼神,略略有些诡异。
(幕后)
举起那个约七成满的瓶子,仿佛品味上等红酒般得意地晃动着,幸亏我珍视的泪水还能收集到,每次检测到那灵魂在眼泪靠近溢出的时候,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得不动声色的实施阻止方案。其实唯一最怕的事也就是,他会因为悲痛的情绪而被榨干所有的眼泪,那样就白忙活啦。
在那个灵魂来到这里被我扫过之后,就对他的一切信息赤裸裸的解析完毕,他的死因是从高处坠落而造成那个证明他死亡的二维码出现在脆弱的颈椎,那场车祸并没有夺走他的性命,掉在旁边还有一部手机,上面的最后消息是“我们就这样吧,不想再见到你了。”,那个时候他清楚这个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只是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因为那场吵得撕心裂肺的架,起初他心里还微弱相信他们能跨过那道坎。反而在酒精的恶意作弄下,他失去理智这根稻草,而且还逞强得驾着车,酿成那场车祸,然后在一旁拨打那串她的号码,一次又一次,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冰冷拒绝连接的“嘟...嘟....嘟....”。手机无力得滑落,砸地的声音让他惊一下魂,多年来积累晓得坚强依旧脆弱的不像样,最后纵身一跃怕他带到我面前。
我不能让他想起生前发生什么,因为那样的话,他的眼泪会彻底的浪费掉,只能用尽一切手段去对他进行精心而又不露痕迹的欺诈,虽然在他离开的最后一刻,我还是很不成熟的露出过分得意的笑容,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啦。毫无疑问,在个空间里绝对不容许任何谎言的存在,这里比起充满谎言的人间实在纯粹太多太多。
于是需要精心隔开所有会令他想起伤心事迹的物品以及环境,所以他出现的时候,尽量避免跟手机有接触,所以身外物我允许有关于那些含有没有记忆的东西,为了避免他的违和感,我没有消去他的腕表,在回忆的最初阶段,我选择从坠落前的几分钟开始,而且是手机掉落后的时间区间里。然后还得时刻都不能松懈的观察,眼泪含量的变化波动,我不是完美主义者,只求十拿九稳,在某些时刻去刻意,顺从他情感变化的驱使,我采取倒过来回忆的手段。据我的经验,但得知对方的意图,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会有种刻意为之的抵抗心理,为了便于淡化这段关系现在对于他的影响,试图唤醒让他感到甜蜜的时刻,毕竟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是要改变他。而且解析透他所有的欢快时光也要花费一番心思,顺便一提我也有能力决定他回忆时是倒退还是快进,通过选择性的情报诱导他回忆起那一些人世间的眷眷恋,深知我无法强制要求他顺从我的意见,因为那样会令他感到反感,那我就得不偿失,我不可能说谎,有幸能选择性得提供消息,让他往我想要营造的效果去相信。
在他意识层面一点一点地不露痕迹,植入对人间的不舍以及展示美好的一面,最不愿意的是自己不允许谎言来欺诈,为了让眼泪在消耗尽前能够保留,要对他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开导,那眼泪只用自己放弃才能用这瓶子收集。
眼泪是由很纯粹的灵魂凝聚成的产物,所以在灵魂状态,眼泪的含量是有限的,如果是在自然状态下顺其自然终结生命的人,大多都已经懂得跟人间的烦恼好好和解,并不需要花太多功夫,便愿意把眼泪留给我,最烦那一些对人间还有深深执念的人来到,就像终结非命的灵魂,带着不甘在意识深处,而且还是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经历过莫大的痛苦,导致灵魂的不完整,我还得帮他们去恢复那些不完整的部分,不然那个灵魂无法打开转生的白色大门,无法驾驭那份泛滥的情感能量,我只能用尽所有手段去让他们自然而然不去太关注负面情绪,精心得使用美好的回忆去填满记忆间歇性的空白。
(后记)
之所以会执意留在这里,记得我爱过的人说过“我不想再跟你在同一个世界”,我点头附和地答应说“好。”
然后为了永远不让她踏进我这里,需要巨大的能量来连接起大门,让两者的距离无限接近零,要花费的能量需要从眼泪中提取,所有只针对她,每当她离开人间便又开始下一个人间,因为我不会让他跟我出现在同一个世界,要让她从我世界只是路过,在这个不允许存在谎言的世界里,我或者永远不会意识到,答应那句承诺的时候,是在那个不完美,但同时包容着善意跟谎言的人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