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人类群星闪耀时》

这是JIE制的第 115 篇文章,174862字,日更67天。
书写最直接的好处,是让我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无知

这时,一种神性的魔力,一种并不属于他的亢奋和激情,席卷了那个原本狭隘的小市民心灵。这个天赋爆发的瞬间,把可怜的半吊子音乐家,像颗炮弹一样,丢到了空中,直抵群星。

如果你是第一次读到,相信我,这画面会一直停留在脑海难以忘记。倘若缺乏体感,没关系,补充一下画面背后的故事。



群星闪耀,只够仰望

茨威格《人类群星闪耀时》用19W字篇幅,诗一样犹如交响乐一般的语言,描绘了人类历史上12位时代巨人的决定性瞬间。这些伟大的人物,茨威格称之为人类浩瀚星河里闪耀的群星。拿破仑、歌德、托尔斯泰、列宁……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在历史长河里,熠熠生辉。

在我这种普通人看来,这些名字本身就意味着,他们是提刀屠龙的英雄,即使不知道全部的故事,也尽可以等候最后的结果,等待那个时刻到来。等待中,抵达伟大瞬间所经历的奇遇、波折、至暗时刻,不过就像坐在电影院包厢抱着爆米花,圆满大结局不过都是迟早的事。

这种看伟大历史人物故事的感觉,非常抽离,气定神闲。惊叹于他们的抉择,感叹自己的渺小。

仅此而已。故事越震撼,离我越遥远,遥远到和群星一样,只能观摩仰望,根本够不着。



修仙故事,纯属偶然

《人类群星闪耀时》里唯一的例外,是这个半吊子音乐家。


上尉鲁热

1792年,法国大革命爆发的第三个年头。在一场出征的欢送宴会上,法国斯特拉斯堡市的市长邀请一名年轻的上尉鲁热,为明天上战场的莱茵军谱写一首战歌。鲁热是谁?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上尉,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音乐家,性格也很谦逊淳朴,面对这个突然来的任务,他只是为了让市长和战友们高兴,才答应下来。

他从午夜开始创作。就像我们半夜加班赶方案,或者赶在24点前完成日更一样,稀松平常。这时,全城的居民和士兵都沉浸在革命的兴奋之中,这深深感染了鲁热。也不过仅此而已。他写出了第一句:“前进,祖国儿女,光荣的时刻已经来临!”

此刻,他完全不知道,在1792年4月26日凌晨时写出来的这首歌,就是日后法国的国歌《马赛曲》。

这种小人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历史洪流,站在世界舞台中央的感觉,和田中耕一毫无征兆的获得诺奖还不一样《田中耕一:我不配,那就用16年去证明》,田中耕一获得诺奖,对他来说是意外,但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辛苦研究毕竟是真的。而鲁热,不曾有任何作品,仅仅因为那个夜晚毫无征兆的灵感迸发,犹如神助一般,直达C位。

田中耕一

这简直就跟修仙故事一样,而且是那种不需要修炼,遇到个神仙老爷爷,获得一颗仙丹就直接升仙。虽有胜之不武之嫌,位列仙班的结果却是真的。能怎么办?只能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历史的必然性和可能性对普通人有什么启发

当然,鲁热的故事毕竟是偶然,在历史长河里发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故事,属于概率的范畴。类似体育比赛里的去掉一个最高分,偶然事件。另一个被馅饼砸中的田中耕一,用了16年再去证明自己,至少说明这种天选之子不是普通人能当的,所谓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12个历史瞬间,有勇敢抓住的,也有错失良机;有流芳百世,也有失之交臂。有让人热血沸腾的,就必然有扼腕叹息隔着历史都替他惋惜。

那么,当千载难逢的机会横亘眼前,究竟应该如何选择?茨威格用小说家的细腻,清晰的指向两个原则。

  • 1、做遵循内心的选择
    历史有历史的走向,人有人的能力和所处的环境。当然可以做伟大壮烈的选择,也可以只保卫自己所珍视的人。在当时当刻,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考虑,没有太多的大是大非大忠大义,唯一能够听从的是自己的内心。

因为,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只有做遵循内心的选择,未来才不会为此后悔,可以后悔自己能力不足以担当大任,但如果后悔自己没有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那将终身不得安宁,受尽自己良心的折磨。《人类群星闪耀时》的大人物,也逃不出这个框框。

遵循内心,做顺其自然的事,不管这个选择是大是大非还是小我小家,只要是遵循内心的,足够。至于该承担的历史,自然还有人去承担。而该保护的家人,只有自己可以保护。

  • 2、做遵循价值观的选择
    你可以有眼前利益,但你不能做违背价值观的选择。即使你做了选择,获得了眼前利益,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自己知道,历史自然也知道,历史的耻辱柱上,既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也逃不过历史回溯。

面对眼前利益,往往有些看不清楚,毕竟关系到面包。但只要站远了看,就能清晰的看到,这个选择对不对。



英雄之旅:回到现实

焦虑的时候,读书,似乎是唯一让人片刻脱离现实的方法,哪怕只有片刻。

我们正在经历的这一切,终点遥遥无期,折腾的久了,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终点,回看历史,可能更让人能够有勇气去面对无常。

此刻,我对无常的理解,是功成名就的伯爵托尔斯泰,83岁高龄,在一个夜晚因着两名学生的话离家出走,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个偏远的小火车站。没人知道真相,无从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按照茨威格设计的台词,托尔斯泰临行前的独白是:“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软弱、衰微的老人。我从来都不能完全说出真话,如果在这个家里死去,我的死就像我的生一样不诚实。现在,我该去践行那些痛苦地折磨我的事。死神或许正在等我,而我却毫无恐惧地迎向他。”

这段非常小说的描述,充满着要命的浪漫主义,又极具说服力。一个写尽人间深刻的小说家,极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而茨威格的描述,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嵌套了这个故事,让这个没有正确答案的无头公案合理化,也让读书的我,在新冠进行时的我,对无常充满敬畏。



人类群星闪耀时

所有扣人心弦的历史性时刻都需要时间的酝酿,每一个真正的大事件也需要一个发展演变的过程。一个真正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人类群星闪耀之前,必定先要经历一段漫长而又虚无缥缈的岁月。但是这种具有世界历史的时刻一旦发生,那么就会推进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历史进程。

过去的历史大抵如此,不知道,三年的酝酿是不是已足够。或者,这段漫长而又虚无缥缈的岁月,只是因为,我们又要迎来人类群星之闪耀。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乐见其成。当然,最好还是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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