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猎人联盟,裴擒虎一路围着郭轻楼张牙舞爪,踢的路边石子横飞,“气死我了,你为何拉我出来,不让我与他们理论?”
郭轻楼笑道:“人家说的不无道理,事急从权,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裴擒虎怒道:“你懂什么?我参加了三次!三次!也没见过什么事急从权的狗屁道理,说什么武器损耗,各持兵器,分明就是私改章程!一定有勾当!对!一定是这样!真是混账!”
“哦?裴兄竟然考了三次?”郭轻楼假装不解,又道:“但请教裴兄,这其中勾当,又是什么?”
裴擒虎自知失言,他只知道,今次猎人试练透着古怪,但又看不出关键。说又说不过郭轻楼,哼了一声,加快脚步,把两人拉在身后。
西贝看着二人斗嘴,噗嗤一笑道:“他也是好意,干嘛非要戳穿他?你也太不厚道了。”
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看着郭轻楼,半晌道:“说吧,你为何让我参加试练。你说那句话的意思,可不要否认。”
郭轻楼看着裴擒虎的背影,却没直接回答,缓缓道:“你知道你在兽国驿站时,我为何有机会出手助你?并非你实力不济,而是你处处留手,而你的对手却要制你于死地而后快,若你开始时就全力以赴,那刺客哪会有机可乘。”
“你刚才对那肥猪心存不忍,如果我们只是三个普通人,你觉得他是否会对我等不忍?又或者那个啥子少帮主会和颜悦色的与我等说话?”
西贝眼帘低垂,轻咬樱唇道:“可是有些人,并不该死,略施惩戒,就能让其醒悟,为何非要伤人残命?”
郭轻楼淡淡的看了西贝一眼,摇头道:“你也说了,只是‘有些人’而已,也许那山羊值得你这样做,那刚才呢?那个少帮主呢?”
“你若以为他只是想占占便宜的纨绔之徒,那遍便大错特错了。”
西贝美目流转,小脸微红,诧异道:“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企图?看他样子,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本想说酒色过度,但想想还是忍住。
郭轻楼不屑道:“至少不是第一企图。若他真只对色相着迷,绝对不会让下属先拔头筹,他看中的,是……”说罢看向西贝胸前。
西贝个子比郭轻楼稍高,两人并肩而行,乍一面对面相互鼻息可闻,郭轻楼顿感一阵如香似麝的少女气息迎面而来。
西贝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如此近距离,一瞬不瞬的盯着胸看,仿佛感觉郭轻楼的目光变成实质,胸前一阵酥麻,顿时又羞又恼,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
郭轻楼应声惨叫一声,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一丈多远,才啪叽一声五体投地,激起一片尘土。
郭轻楼被刚才的气息弄得有些头脑发涨,没想到西贝会突然踹他,一个虎跳弹起来,狼狈地抹了两把脸上灰尘,怒道:“你个疯婆娘,你干什么,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竟然偷袭我?!有没有天理了?!”
西贝踹完有些内疚,她知道郭轻楼是提醒她,对方目标是她胸前的石头,她曾与山羊统领激战时,使用过其中的空间之力时,定然是被郭轻楼察觉,这本是父亲给她的最大保命凭借。
本来那块石头贴身吊着,但可能打架的时候动作过大,已经从领口露了出来,坠在胸前。郭轻楼看的只是那块石头,但女人发育总比男人早些,又是在敏感部位,所以这脚挨的有些冤屈。
但听郭轻楼一顿怒骂,又激起西贝少年人心性,喝道:“本小姐用你提醒?滑稽!你眼睛乱看,还好意思振振有词?你骂谁是疯婆娘?你给我说清楚!”说罢,作势欲扑,就要冲上来。
郭轻楼何曾吃过如此大亏,自己一片好心,但遇到如此不讲理的女人,也是长了见识的。但好男不与女斗的道理,还是懂的,嘀咕了一声,转身撒开丫子就跑。
两人都不是啥讲脸面的人,就在大街上一追一逃,幸好此时大街上没什么人,否则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很快两人就追上了裴擒虎,裴擒虎听到身后响声,回头一看二人狼狈相,不解问道:“你们这是……”
郭轻楼在前喊道:“这女人疯了,裴兄你阻她一阻。”
后面西贝嚷道:“你还敢说!阿虎,你愣着干嘛,别让他过去!”
裴擒虎听了大感头疼,这俩人抽了什么风,一天到晚全是事。但内心还是稍稍偏向于西贝的,遂张开簸箕一样大手,微笑着,拦向郭轻楼道:“郭兄,有何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郭轻楼急怒道:“阿虎你……”
裴擒虎一脑门子黑线,现在人人都可以管他叫阿虎,既然他没反驳西贝,就更不能反驳别人,看来矮人一头,是注定的了。
西贝娇喘唏嘘的跑上来,得意道:“你跑呀,怎么不跑了?阿虎,干得好!”
郭轻楼看着二人表情,一个就像偷到鱼的小猫,另一个满脸尴尬,索性一言不语,任凭西贝数落,心知与这女人理论还得吃亏。
三人朝着鲁七号的客栈走去,西贝一路上又恢复活泼性格,欢快如小鸟一般叽叽喳喳:“你们说的这个小机械族真是执着啊,每天守在这里就为了等待妹妹,唉,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该多好呀。咦?那里好热闹的样子。”
郭轻楼等三人转过一个街角,已经能看到鲁七号的客栈,小客栈白天看起来,更显孤零,门口围着一群人,正在指指点点。
“出事了!”裴擒虎郭轻楼二人心道不好,加快脚步,西贝也知不妙,无言跟上。
三人分开人群,来到店内,一番狼藉景象顿时跃入眼帘。
客栈内,家具,碗筷,桌椅,竟无完物,就连坚实的柜台,也被从中砸断,里面的账本等等杂七杂八物事散落一地,客栈内,满地碎片,鲜有落脚之地。
“来者何人?!”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角落处响起。
郭轻楼寻声望去,店内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白衣人,面前一张半倾的椅子上,一个小小身影斜靠在旁,奄奄一息。
“这是黑石城的执法者,也是直属于神族的机构,我们最好不要与他们发生争执。”裴擒虎低声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