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情侣相恋八年,却因误会不得不黯然分手,从此开始了各自的生活。
分手后,两人心里都放不下对方,非常痛苦,难以释怀,结果都患上了抑郁症,并因此住进了医院。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分手两年后,两人在同一家医院的住院区意外重逢。
小文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病了。
近两个月以来的连续性失眠,几乎每天都会在凌晨三四点钟醒来,就再难以入眠,或者正睡着时突然心悸,一下子惊醒。
没什么胃口,再美味的东西吃在嘴里也没什么感觉。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会被吹走。
最受不了的还是头痛,开始她以为是感冒了,但吃了感冒药却是无济于事。她又以为是休息不好导致的偏头痛,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于是去买了安眠药,吃下睡了几天好觉,头痛却没有一丝减轻。
失眠加上头痛让小文的情绪陷入了低谷 。
前几天闺蜜小仙儿刚刚结束了为期半年的异地培训,说好今天要过来看她,她这几天也正感觉特别难受,就干脆请了3天病假。
两人一见面小仙儿就大吃一惊,“天哪,亲爱的,你怎么憔悴成这样,瘦得跟个纸片人!你是在减肥吗?”
“唉,我哪有减肥?”小文有气无力地说,在闺蜜面前也不像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那样强打着精神掩饰。
“都快两年了,你该不会还放不下那件事吧?”小仙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8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我就是想不通,我们明明一直都很好的,他怎么会转身就喜欢上了别人?”谈到这个话题,小文的情绪总算有了一点波澜。
“当时我就感觉有些蹊跷,让你当面去问个明白,谁知道你会那么怂,要不是那时我在国外,我肯定能给你问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小仙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去,怪不得这两年介绍了那么多男人你都看不上,你这是重启了相思系统,然后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
“这几个月来又是失眠,又是头痛,饭也不想吃,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有时候觉得我现在这样活着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头上一阵钝痛袭来,小文用双手拇指使劲揉按着太阳穴,生无可恋地说。
“亲爱的,你是不是得了抑郁症了?我有个同事就是这样,因为头痛还去医院做过CT,也吃过医生给开的药,最终都没有一丝好转。最后在医生建议下去了心理科,才发现是患了抑郁症。”
说到这里,小仙儿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走走走,赶紧走,我这几天正好休整,这就陪你去医院,你赶紧给你们单位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们主任知道我最近这段的状况,也曾几次建议我去医院看看,特批我3天的病假。我给他发个信息说一声。”
小文给主任发了个信息说明情况,主任很快回复了信息,让她放心去医院,根据检查结果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小仙儿向来是行动派,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两人很快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弘济心理专科医院。
到了医院挂号就诊,不出意外医生初步诊断为抑郁状态,建议小文入院用药物治疗。再次跟主任沟通后,主任让她安心养病,不必牵挂工作。
于是两人转头回家收拾行李,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就等第二天入院治疗。
“亲爱的,不用担心,我会尽可能每天过去看你的,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看小文一脸担忧的样子,小仙儿上前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加油!”
第二天吃过早饭,将所有的住院必需品用旅行箱装好,两人打车去了医院。小仙儿跑前跑后办好了住院手续,小文头痛得厉害,似乎已没了思考能力,干脆做个提线木偶,乖顺地听从小仙儿的安排。
“咔哒咔哒”高跟鞋和旅行箱轮子的声音从病房区门口传过来,护士站内,护士青青正在低头整理着病友的资料,闻声抬头看过去,就见两个姑娘一前一后正冲这边走过来。
前面那个姑娘拖着个红色的旅行箱,穿一身浅紫色的衬衫式的长袖连衣裙,脚蹬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精致的脸上神采奕奕,浑身上下充满活力。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姑娘一脸漠然,没什么表情。身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脚下是白色的旅游鞋,慢吞吞地走着。
她赶紧出了护士站迎了上去,“上午好!很荣幸可以为两位美女服务,请问二位需要什么帮助?”
“哦哦,你好!我陪我朋友过来住院,她叫艾小文。”小仙儿将住院单递了过去。
“美女姐姐,你的床位还没腾出,我先带你到医生办公室等一会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青青,今年20岁,我可以喊你小文姐姐吗?”
青青接过住院单快速看了几眼,转身放在桌上,非常热情地边说边带着她们往走廊左边走。
“当然可以啊,”小仙儿抢先答道,“你也可以叫我小仙儿姐姐。”她挺喜欢这个小护士,虽然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溢满了笑意,带着一丝的狡黠与古灵精怪,或者她可以放心把小文托付给这个小姑娘的。
进了医生办公室,右边靠墙放着一个咖啡色的三人位的布艺沙发,青青一边从小仙儿手里接过箱子靠在沙发边上,一边招呼道:“你俩坐沙发吧。”
“扣扣,”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即传来一声问话,“你好,请问王医生在不在?”
是个男人的声音,小文闻声身子猛然一震,抬眼看向来人,蓦地瞪大了双眼,满满地不可置信。
“小文?”走近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男人脱口喊道,声音微颤,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们俩认识?”青青狐疑地问,没等两人回答,外面就有人喊:“赵煜祺,有人找。”
“哦哦,来了。”男人冲外面应了一声,想再问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不住地回头。
“是他?”小仙儿不可思议地看向小文,后者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只是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
“青青,他在这里住院?”小仙儿想到男人穿的病号服,转身向青青寻求答案。
“嗯嗯,赵大哥也是抑郁症,上周来住的院。”青青“嘿嘿嘿”地笑起来,一脸八卦,“小仙儿姐姐,啥情况啊?”
“过来,”小仙儿示意青青上前,附在她耳朵边悄悄嘀咕了一通。
青青边听边频频点头,眼睛越来越亮,“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她拍着胸脯说道。
“好了,我该出去干活了,你们在这里再等等,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床位一腾出来我就来喊你们。”青青边说边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啊。”小仙儿跟到门口冲着青青又喊了声,紧跟着就是青青欢快的回应声,“忘不了的!”
小仙儿坐回沙发,用肩膀撞了撞小文,“亲爱的,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还没等小文接话,她又若有所思地说:“哎,人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们是不是缘分未尽啊?”
被她那么一撞,小文终于从恍惚里回过神来,“说什么呀,都过去两年了,他怕是早就结婚了。”她兴致缺缺地垂下眼。
“结没结婚,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小仙满不在乎地说,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之间还有戏。
“别担心,亲爱的,一切有我呢。”她拍拍小文的肩膀,大包大揽地说。有青青那个神助攻,她心里笃定着呢。
小文张口欲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却说赵煜祺出了医生办公室,脑子里全是小文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一路心神不定地回到了病房。
“小赵,找到王医生了吗?你刚出去你朋友就来了。”同病房的病友家属笑着说,刚才应该是他在外面喊的自己。
赵煜祺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来客,是他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张子谦。
“回来了?”张子谦从病床前的椅子上站起来,“你不是没胃口吗?我给你捎了点我妈做的辣椒酱还有千层饼,都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他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包装袋说。
“谢谢啦!”赵煜祺边说边扯过被子倚靠着坐在床上,看上去有些神不守舍。
“你的脸色不大好,不舒服?”张子谦关切地问。
“我刚才在医生办公室看到艾小文了。”他声音低沉地说。
“什么?真的?”张子谦腾地站了起来,“她来这里干什么?是一个人?”
“跟她闺蜜一起,听护士话里的意思是在等着腾出床位,应该也是来住院。”赵煜祺边说边向临床看了一眼,示意他坐下。
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张子谦讪讪地坐回椅子里。开玩笑,他能不激动吗?两年前自己的哥们跟女朋友分手,他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掩嘴低咳了一声,拖着椅子往前靠了靠,将声音压低了一些,问道:“那是谁住院?”
“看她闺蜜的样子不像,应该是她吧。”赵煜祺想了想回答道。
“她也得了抑郁症?不会是跟你一样因为放不下忧郁成疾了吧?”张子谦一时间感觉自己似是要触及真相了,或者这一回哥们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缘分啊,哥们。”他颇是兴奋地拍着好友的肩膀说道。
“还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情况呢,说不定已结婚了呢。”赵煜祺叹了口气说。
“不会吧,要是结婚了她老公怎么不陪着她?”张子谦说着“啪”地一声拍了下大腿,“嗨,我们干嘛在这里瞎猜啊?直接去问问就是啦。你不是说她在医生办公室?我这就去看看。”
说罢他起身就往外走,被赵煜祺一把扯了回来,“好了,你别说风就是雨的,等她安顿下再说吧。”
“也是,反正她在这里住院,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张子谦说着也坐了回去,“不过哥们儿,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要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哦哦,好的,我马上回去。“
接完电话,他对赵煜祺说:”单位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刚才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抓紧啊。佛说过,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前世500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一定要珍惜缘分啊!“抓起床上的电脑包,他边往外走边不忘巴拉巴拉地叮嘱着。
临床的病友去做检查去了,走时说中午不回来,要去外面吃饭,病房里安静下来。因为晚上睡眠不好,以往这个点儿通常是赵煜祺的补眠时间。他拉开被子躺了下来,脑子里却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脑海中又浮现出小文苍白憔悴的样子,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尤其是两年前的那些事。
他跟小文是在一个老乡联谊会上认识的,那时他上大二,小文是大一新生。两人都比较内向,喜欢安静,性格的同频让他们彼此吸引,相互间产生了好感,不到半年就走到一起。他本科毕业后读了3年研究生,而小文所学的专业研究生的学制是2年,两人一同毕业又一同回到家乡所在的省会城市找了工作。
工作两年后,两人开始谈及结婚问题,赵煜祺的父母专程来省城跟他们一起去看房子,定了套精装房并交了首付,就等着房子交付,然后再操办婚事了。
有时候人生就像爵士乐一样,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进行。突如其来的一件事,让一切准备戛然而止。
张子谦本科毕业就回了省城,在一家IT公司担任软件工程师,三年后赵煜祺也进了这家公司,并在张子谦的介绍下租了同小区的房子,两人还成了邻居。
两年前张子谦跟新交的女朋友闹了矛盾,想方设法约着女朋友出去一块喝酒,结果女的喝醉了,他手头的工作突然出了点漏子,需要马上回公司处理。没办法他打电话叫来赵煜祺,给了他自家的钥匙,拜托他先把女朋友送到他家里去。
赵煜祺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又没别的办法,给小文打电话她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以为她又是因工作调了静音没听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那女生喝得烂醉,完全一点意识都没有。上了出租车一路上倒很安静,没想到,等在小区门口下了车,那女生误把他认成了张子谦,抱着就亲了上去。
他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就把那女生往外推,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小文正站在小区门口远远看着这边,脸上满是泪水,见他看过去,转头就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绝尘而去。他想追上去,但张子谦的女朋友实在是醉得厉害,无奈只能先把她送到张子谦家再去找小文解释。
屋漏偏逢连阴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将那女生送下后,他就去找小文,还没出小区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他爸爸出了车祸,要他马上回去。
他慌了手脚,拿了手机和身份证就打车去了高铁站,好不容易赶上了最晚的一班车回家。路上他给小文打了好多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微信发信息提示需要对方验证,应该是将他拉黑了。他焦急万分,但又无计可施,只能等回来后再跟她解释了。
爸爸的车祸比较严重,他只得先跟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一月后爸爸度过了危险期,单位那边开始催他,他只好找了个护工帮着妈妈照顾爸爸,自己回了省城。
自那晚后他一直联系不上小文,回到省城他下了高铁,还没出车站,就看到小文跟一个男生迎面走来,两人手里都拖着行李箱。看到他后,小文愣了愣,眼睛闪烁了一下,旋即扭头跟那男生说话,径直向进站口走去,始终没有回头。
他开始想喊小文,但见她一脸的疏离,就没有开口,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没入人流之中。
第二天回到单位,前台交给他一个同城快递,日期是他回家一周后那天。晚上回家打开快递,里面是他以前给小文买的所有的礼物,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是冷冰冰的十个字和一个大惊叹号:我们分手吧,不要再来找我!
“叩叩叩”,门口传来的敲击玻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赵煜祺闻声看去,进来的是青青,他看了一下手机,不知不觉已经下午1点多了,他忙翻身坐了起来。
“赵大哥,我没打扰你休息吧?“青青笑嘻嘻地问。
“没有,找我有什么事?”他心头一动,试探地问道。
“嗯嗯,受人所托,找你打听点儿事儿。”
“什么事?你说。”
“嘻嘻,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赵大哥,你结婚了没有?”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
“这太好了!”小文闻言眉开眼笑。
“青青,我能问问你,小文她怎么了?"
”跟你一样,抑郁症呗。“
”那她……”他吞吞吐吐地说。
“你是不是想问小文姐姐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结婚啊?告诉你啊,没有,她跟你一样,也是一个人。”青青干脆利落地说。
赵煜祺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有种近乎失控的感觉,上次有这种感觉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听小仙儿姐姐说,你跟小文姐都好了8年了,咋轻易地就分手了?赵大哥,你能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青青是真心为他们着急。
赵煜祺就把事情的前后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就这样?”青青有些不可置信,“你也没再去找小文姐姐解释清楚?”
“ 她明显地是不想再见我,还有了新男朋友,我怎么还能再去找她?”他烦恼地挠了挠头。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就这情商,还IT精英呢,”青青用近乎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一起出行就是男女朋友了?你去确认过吗?就不兴是同事一起出差了?”
赵煜祺如梦初醒,连连地摇头,胸口处隐隐作痛,感觉很是沉重,抬起右手用力地捂住胸口,他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唉,我啊……”
“你跟我说实话,你还喜欢小文姐吗?”看他一脸痛悔的样子,青青也就不忍心继续打击他。
“这两年,我一直没有忘记她,所以今天才会在这里。”赵煜祺苦笑着说。
“行了,赵大哥,你们之间肯定有好多误会,你放心,我有时间就去找小文姐,到时候你们一起谈谈,说不定误会就解开了呢。”
“太感谢了!那我就拜托你了!”赵煜祺又是感激又是高兴,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才好,不断地冲着青青拱手作揖,逗得青青哈哈大笑。
“小仙儿姐姐,还真的有戏啊,我刚才……”出了病房,青青拨了个电话,对着话筒那边欢快地说起来。
青青走后,赵煜祺仍然难掩内心的激动,一向内敛稳重的他双手紧握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用了很大的气力才抑制住自己想跑去小文病房的冲动。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么些天了,他第一次感到饿了。
食堂里现在肯定没饭了,他可真得好好谢谢张子谦啊。打开床头柜上的包装袋,从里面拿出大饼,蘸着辣酱吃了起来,虽然饼是凉的,可吃起来真香啊。
时间再回到上午,10点多钟的时候,床位腾了出来,帮小文将一切安顿好后,小仙儿的同事打电话说大家要给她接风洗尘。她本想要带小文一起去,可小文说累了想休息,估计与赵煜祺的不期而遇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平复情绪,小仙儿只好独自前去,临走时还特意跟青青打了声招呼。
小仙儿走后,临床的病友也出去吃饭了。小文没有一点想吃东西的欲望,全身乏力地躺在床上,心里仿佛塞了万团乱麻,胃里翻江倒海,胸口就像被勒住一样。她蜷起身子,紧紧抱住双臂。在一起的八年,还有两年前的分手,一切如同电影回放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闪过。
“小文姐姐”,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呼唤,睁开眼睛,青青的笑脸就在面前,不知不觉居然睡了一觉。见她醒了,青青小声说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出去聊聊好不好?”
两人一起进了护士休息室,“不会耽误你工作吧?”小文有些担心。
“不会的,这也算是我的工作,王医生也让我跟你聊聊的。”青青笑眯眯地摇着头。
上午听小仙儿跟她说了一些事情后,她就告诉了王医生。王医生觉得这事要是能处理好,对两人的下一步的治疗影响很大,就让她先后找两人摸摸情况,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能让两人解除误会,重归于好,说不定两人的抑郁症或许会不医自愈。
“听说你中午没吃饭,现在都快4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找点东西吃?”青青边问边要去开立在墙角的橱柜门。
“不用的,我一点也不饿。”小文连忙制止了她,稍微顿了顿,出声问道:“找我有事儿,青青?”
“嗯嗯,就是你跟赵大哥的事。”青青看着她的眼睛,直言不讳地说。
小文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说话的语气有些僵硬,“我跟他会有什么事?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下午先找过赵大哥问了,他到现在都放不下你,也一直单身。他说了当年的事情,我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误会了,八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
青青把赵煜祺跟她说过的事情倒豆子一般全都告诉了小文,小文边听边用手捂住嘴巴,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脸上浮现出痛苦而纠结的表情。
“那我现在去把赵大哥喊过来,有些事你俩好好谈谈,你看行不?”青青试探地问道。
“嗯。”她脱口答应,并使劲地点着头。
青青的脸笑得像花儿一样,“加油!”边往外走边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小文坐在那里,十指交叉,双手紧握,眼睛紧盯着自己的双脚,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当年的草率和退缩。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随即“吱呀”一声门开了,赵煜祺从外面闪了进来,小文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赵煜祺先开了口,“对不起,小文,两年前都是我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眼角有些泛湿。
“我都听青青说了,是我不对,不该把你拉黑,不给你解释的机会,还是在你爸爸出了严重车祸的时候,我……”
“好了,别说了。我不会怪你的。”赵煜祺迟疑了一下,上前试探着将小文拥进怀里,小文一下子反手环抱住了他的腰。
“我那时不是刚找了新房子嘛,那天下午搬家差点儿就被房东欺负了。我又惊又怕又委屈,跑去找你,却远远地看到一个女的正抱着吻你。当时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又在气头上,就把你拉黑了,就是想跟你发发脾气,等着你来找我哄我,结果你一周都没露面,气的我就给你发了那个快递,想你是不是看了后会来找我,结果还是杳无音信。“她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嘟嘟囔囔地说着,带了一丝哭腔,身子不由地微微颤抖着。两年多了,想起当时的情形她还是觉得后怕。
”都怪我,没有坚持到底去找你。“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和委屈,他用力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也怪我太任性了,”她从他的怀里抬起脸问道:“对了,叔叔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除了天气不好时刀口会隐隐发痛,其他的没什么问题。”说到此他笑起来“要是知道了我们现在这样,他和我妈会高兴坏的。”
“那我们以后一直都要好好地在一起。”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胸腔里发出的震动,她闷声说道。
“好。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出院了,等出院后我们就开始准备结婚的事。“
休息室门外,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半天的青青笑眯眯地捂着嘴,蹑手蹑脚地从门口离开,快步向王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她该提示王医生,提前准备两人的出院证明了。
三天后上午九点多,赵煜祺和小文手拉着手走出了弘济心理医院的大门,沐浴在深秋温暖的阳光下。身后小仙儿和张子谦各自拉着两人的行李箱,一脸被丢弃的哀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