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秋水梧桐雨（24）

梁晓静沿着木楼梯的踏板，往下走。阿宝，跟在后面。

这踏板，是稍稍向下倾斜的。这样一来，往上是容易了，而往下，就得小心一点了。刚往下走了两步，梁晓静就有点惊悸的感觉了，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摔倒下面去。于是，为稳妥起见，他就尽量踩得踏实一点，步子慢一点。

或许，你会不以为然：不就是几步楼梯吗，哪用得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似的。

或许，你的质疑不无道理。或许，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的心理状态。确实，那一刻，梁晓静是边走边思忖着：怎么会是这样的呢？阿宝前面那个老婆的逝去，确实和这个楼梯有着莫大的关联。然而，当时我并没有亲眼目睹，再加上已过去这么久了，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心惊呢？细思之下，应该是这样的：阿宝依然是老样子，小赵会不会重蹈覆辙呢？当然，小赵美丽温柔，生性善良，我不至于去诅咒她。我只是在想，她以后的日子，未必就会一路顺风顺水。因为，阿宝既然不曾痛改前非，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小赵的前程又在哪里呢？那种侥幸心理，何尝不是一种肥皂泡呢？不过，我一个小学生，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看来，我的大脑，未必就听我指挥。我，我从小就爱动脑子，就喜欢浮想联翩的，真要教我心如死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这木楼梯再难走，梁晓静下意识地慢慢去走，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走下木楼梯，走下撑起那木楼梯的泥质平台，就来到了客厅的地面上。

再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梁晓静下意识地回过头，向后望去。

不错，阿宝就跟在后面，是下来送他出大门的。

阿宝点燃一支香烟，似乎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