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无妄》
关于人生,似梦一场,面对什么,我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从来没有预设。
不经意之间,发生的事却能改变你的人生走向。
太阳落了山,天空骤然变暗,朦胧夜色拥上来、云、树的神奇都变得安静遥远,整个山谷映得通红。
往事回味,岁月不再静好。当我站在这里再次俯瞰着满目疮痍的山体,五味杂陈。
在此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轻微抑郁的人。
我生于群山之间,至那一年起,我总是想着逃离。却发现怎么都逃不掉。
看着这个从出生开始,就生活的地方,它坐落在半山腰之上,四面环山,就这样的一个乡村,有一个和他的外形完全不搭的名字——平山。
从小便对这样一个地名,满是疑问。至今还记得,小学时代,三年级之前,那是在别人眼中还算乖巧,在那个年幼的年纪时之的一个傍晚,晚霞布满落日四周的云彩,远山的轮廓,近处的炊烟、回荡山谷地犬吠,鸟鸣、蝉声。
就在这样一个静谧的环境下,我看着这个犹如牢笼的乡村,我怀着疑问对着父亲问出了那一句,到处都是山为什么要叫平山,山不平,石头还多。父亲显然是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看着他思考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很小,但是非常确定对此他一定没有研究。
总之,我的人生,从这样一个乡村之中开始蹉跎,走向多彩。
在父母和姐姐的保护下,我无忧无虑的生活着,我一度以自己有一个大我好几岁的姐姐为骄傲。
就这样,在时光的推动下我也肆意成长着,年纪稍长些的我,性情大变,那时的我厌恶一日三餐的枯燥生活,厌恶所有人关心自己的模样。
我开始自己寻找乐趣,而最大的乐趣,就是不管有没有零花钱,就都要问姐姐要,要不到钱就耍赖,一哭二闹,三……嗯,当然没有上吊。
每次看见姐姐那无奈的眼神,我就会开心的笑着,我知道我阴谋得逞了。
无论姐姐对我再怎么好,我终究还是无法原谅,无法原谅相册之中的她,与父亲一起去过山水如画的桂林,见过我没见过的火车。
我终究还是羡慕他,羡慕母亲对她永远比我好,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母亲从来没有打过姐姐,而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衣服架子没有到达过的地方。
我终究还是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姐姐犯错母亲总是理性安慰。而我犯了错,只能祈祷老祖宗让母亲轻点打。
我曾一度认为,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母亲打我的时候,父亲总是视而不见,或者关门离开。
我的叛逆期可能比所有人都来的早,三年级不到的我,上课的时候,就想着要怎么和母亲作对。
我总是无法理解,那些纷扰的大人世界。我在这样的乡村长大,从来没有出过平山这个狭长街道。三年级前的童年,仿佛被这个叫做平山的地方给紧固起来。
三年级的那个夏天,大我很多岁的姐姐上了高中,我的也到了上三年级的节点,当时的班主任,和同是教师的母亲商量,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通知来的贴切,班主任让我留级。
姐姐上了高中,家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但是说来还好有一群从小便一起打闹的发小。
也许命运的安排就是这样,你越想要得到什么,你就越得不到。
我以为我可以和一众发小一起毕业,那种希望之强烈,对应的就是面对母亲留级的要求的反应激烈。
我以为,我一哭,二闹就能得到我自己想要的结果,可现实真的是太过残忍。
悲痛至极的我,那眼泪挂在睫毛上,晶莹剔透,楚楚可怜,鼻涕流淌而出,深吸一口鼻涕回到鼻腔,面对这样的我,母亲只是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兀自悲伤。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心一横,想要采取最后一招上吊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连一根像样的绳子都找不到。
那个时候顾影自怜表演着可怜的我,并没有想过接下来的日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留了级我和发小们的交集变得少了,是三年级的作业太多,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我不得而知。
至此,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至少我还是个懵懂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