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作为狼的骄傲让她不甘趴下,用手勉强支撑着身体。

——战场.. 鲜血..

她头脑不再清醒,眼里的画面像掉了帧一般在闪烁,血液中颗粒状的源石在互相冲撞、摩擦,只要稍有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听见沙沙声响。

银色狼魂环绕在白狼周围,不同于往常嚣张的震慑,只是平淡地嚎叫着,随着宿主血液的每一次堵塞又缓慢畅通,或银或透明地在空中飞舞盘旋。它们是源石技艺下的产物,是它们的主人深爱的力量。

白狼知道自己的状况,她意外地没有进入疯狂状态,意外地清醒着,虽然或许只是剩下的生命不足以再让她肆意发疯。

这样真是太好了,她随意斜靠在一块她看不清的物体上,闭上眼睛想着。

巨大的建筑石块让她有了些依靠,感觉又能苟活一会。石块上面堆叠着数十具大小不一的尸体,瞪大眼睛不想瞑目的,保持着狰狞的笑的,有的甚至不见尸首,只有半个躯壳吊在钢筋上,被切断的部位溅射出小泉般的血流,顺着石块的夹缝流到白狼头上,让她本就血迹斑斑的发丝彻底染了红色。

她听见罗德岛的人嘈杂的脚步声,那只听不太清的小羊看见她倒下了,磕磕跘跘地找来在附近作战的莱茵生命。争吵声不出意外地传来,赛雷娅和赫默又开始了新一轮辩论。她们是实验者、是医师,面对如何拯救倒在眼前的伙伴的问题却束手无策。

这怪不得她们,白狼自嘲着,没有人能治好一个疯子。

争吵声不一会就平息下去,偶尔会有急促的脚步声,罗德岛的人一个一个都来了,却一个都没有靠近。

他们在等待。

她也在等待。

白狼知道自己被凝视着,知道杂草被战火烧地咔咔作响,知道那个不断滴血在自己身上的尸体快要干涸了,尽管她现在所有的感觉都像艾雅法拉的听觉一样脆弱,但她能感知到这些。

远处的人群突然有些喧哗,那个平时阿噗噜派阿噗噜派叫的天使似乎在大声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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