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悲观与影响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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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悲观和影响的讨论》

(2018年12月28日)

(时间之北、朵兰、萧卫琴、袁鹏)

朵兰: 我和南方的观点一样,透过悲观然后乐观。

萧卫琴: “那些伟大的人,一生也只是叙述了青草的命运”,喜欢这句话。

袁鹏: 我也是一个活着的悲观主义者,只是等待生命的结束。我也想问戈多是什么?

也就是说戈多今晚不来,明天准来,给点希望?

戈多存在于哪?

萧卫琴: 抑或永远不来,只是等待。

时间之北:戈多, 就是暂时的一个方向感,人们需要方向。为等待提供一个理由。其实,他来不来也没啥意义。

袁鹏: 但是给我们一个小小的所谓的希望?

时间之北: 但你会觉得戈多也没有希望的意义。

袁鹏: 我也只是偶尔思考一下,更多的时候在埋头生活,走完上天给的一生。

朵兰: 活着挺好的,不选择活着又能去干嘛?是会存在一个平行宇宙吗?

袁鹏: 我相信存在另一个世界。

朵兰: 如果我们不在这里,会去到那里吗?

时间之北: 你相信什么,什么就存在。

朵兰: 当我们拓展了自己的空间,实际上我们就越孤独。就像气球上的两个点,气球越吹越大,这两个点越离越远,当我们相信了另一个平行宇宙后,我们会离这里越来越远。

时间之北: 你这比喻!

萧卫琴: 等待的过程,其实也是内心追问的过程,既等待又寻找,等待有没有结果并不重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释放内心的焦虑,人性的显现。

不,本我依然在。

袁鹏: 我们本身就是在远离现在这个世界的过程。

朵兰: 看片多了,就会把很多片联系起来。《夏洛特烦恼》中对《阳光灿烂的日子》有很浓重的模仿。《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对《美国往事》有浓重的模仿。包括道具和场景的模仿。

袁鹏: 电影到了这个时代永远有别人的影子。

时间之北: 这是常识。

朵兰: 啥常识?

时间之北: 每个人都是被影响了的。你不是你。你是一个摇荡的水面,你的显现就是外物在水面的投射和扭曲。你是所有视野范围之内——时间和空间事物的投射,包含着外物和自己对它们的扭曲。这里的外物,即是当下的,也是历史的和远方的。

朵兰: 所以,无意识或刻意模仿来源于你有什么过往。既然,你不是你,那你不如将更高级的东西填充到你的生命。

时间之北: 所以,小萧所说的本我,也许依然是被摇荡的。

袁鹏: 最近在读鲁尔福《佩德罗·巴拉莫》,很难理清他的叙述。

时间之北: 马尔克斯比他更复杂,所以他才有承认受鲁尔福影响的自信。

一个人强调自己的原创时,基本是缺乏自信的表现。当然,那些低级的抄袭排除在讨论之外。

袁鹏: 通常是说对某某的致敬吧?

时间之北: 也可以这么说吧。很多大师也在抢别人的东西,所以寂寂无名常常是被剥夺了名声。

朵兰: 籍籍无名不能否定他的思想,也不能掩盖。

时间之北: 没啥否定不否定的,大师的血液都埋着不少的冤魂。

朵兰: 你们是怎么克制住对想做的事的欲望,去做不想做的事的?

对于我这种自律性差的人,太宽松的环境不好。

时间之北: 必须做就去做,内心揪扯只会消耗自己。再说,生存就是尊严,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时间之北: 再回到悲观与乐观。其实,我们检视一下自己,我们内心之所以不太认可悲观,那是因为你把悲观当做一个不好的情绪,而把乐观预设为正确的人生态度。

朵兰: 也不全是,有些乐观是无知的乐观,是没思考过的乐观。

时间之北: 对这两个词的接受与拒绝,来自于教育和人云亦云。为什么乐观就一定好呢?就是因为别人教育你要乐观。没有经过思考的乐观那叫乐呵。

朵兰: 回忆总是在回忆的过程中改头换面。不管初衷是多么想实事求是,可最后还是变成了谎言。回忆的次数越多,失真的越多,后来,就忘记了真实的原貌。

萧蔚琴: 阿多尼斯说过,“世界让我遍体鳞伤,而伤口却会长出一双翅膀。”

时间之北: 现在我在想,摇荡是什么?摇荡是因为风?还是来自水自身的不安?

最后用木心的话来结束今天的讨论。“说到底,悲观是一种远见。 鼠目寸光的人,不可能悲观。生命是什么呢,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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