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味道

图片发自App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创!

有人说:翻开书,现实的世界立即消亡,而另一个世界再次复活。投身一个城市,也是如此吧?当你翻阅一个城市的风貌时,你能触摸到的只有这个地方这个时刻的脉搏。而你周遭的光怪陆离、人来车往以及奢华的建筑,则往往混合成这个城市独特的味道。

喜欢或者厌恶,完全取决于心灵的距离。

广告牌是城市的佩饰。

越是富丽堂皇的装潢,就越能激发人的想象。它们像某些招揽主顾的眼神,顾盼流转,张扬着一个城市的经济实力和现代文明。无论春秋冬夏,它们一径婀娜地笑着,占据大片绿墙,黏合大片目光,开绚丽的罂粟花。

擦肩而过或者稍作停留。有浓烈的香扑面而来。古奇、香奈儿、雅丝兰黛……,它可以暂时让我们的目光有所停靠,有时,还能无意识地熟悉一些名字。这就足够,广告的效应达到,一段萍水相逢之后的交往,就像我们对于身边的这个城市,包括这个城市林林总总的街道。

街道,是另一种形式的亲近。

大都市的街道往往宽阔,并排行驶的潇洒和快感,往往能最大程度地释放心底的优越感。那些平静而漠然的目光、闲适而有节奏的叩打、保养良好而舒适的车座……,无不昭示着城里人的养尊处优。

即便是有些小径,也必然是渗透了设计者的别具匠心,健身和美观一体,坚实与玲珑并举,走在这样的道路上,是茶余饭后的休闲,悠然信步,几分飘逸,几分闲适。

我们如此频繁地贴近它们,和它们耳鬓厮磨,窃窃私语。久而久之,它们就成了我们血液的一部分,疏浚着我们的生活,荡涤着我们的心胸。对于这些街道,因为熟悉,所以亲近。因为与它们共生,所以拥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记忆总是标注在某些建筑物上。

商场林立,现代化的设施抬高了它们的身价。雍容华贵的外表、气宇轩昂的气质给城市人提供了有别于农村的可能。那些各式各样的电器、构思精巧的挂件、走在流行前沿的服饰、琳琅满目的家居用品更为城市人提供了舒适的保障。

声名雀起的娱乐场所,又为城市人添加了放松的项目。各色名目的洗浴城、放歌城、咖啡馆、茶社……,这一切让农户人眼花缭乱,却让城里人醉死 梦生。

飞机场、火车站、客运站,这些四通八达的出口,像鸟张开的翅膀,吞吐着外界精彩的空气,裱糊着城市张扬的画布。在这里,城里人可以抓住月亮上垂下的天梯,登临又一个辉煌的国度。

所以,我们理解那些村庄里走失的庄稼,它们也是渴慕这华丽的生活场景的。

《周末画报》告诉我们,城市是一次一次的奢华派对,是一家一家新潮的酒吧咖啡馆餐厅,是一个一个摩登的生活方式,是一件一件华丽的衣服……“我爱城市,但有时候你必须离开它。你要从远处观望它,寻找你喜欢它什么?”在著名导演维姆文德斯的概念里,城市和人,是应该有距离的,适时的观望,适当的离开,能够更清楚地知道城市对于生活与生命的意义。

作为城市人,也在寻找着一种突破。再美好的风景总有看累的时候,当城市的天空被一幢幢高楼所切割,当钢筋混凝土埋葬了鸟语啁啾,当缪斯的肩膀再也负载不了生活的附件……,城市人困倦了。

韩少功不喜欢城市,他如此描述自己的不喜欢:“我一直不愿被城市的高楼所挤压,不愿被城市的噪声所烧灼,不愿被城市的电梯和沙发一次次拘押。大街上汽车交织如梭的钢铁鼠流,还有楼墙上布满空调机盒子的钢铁肉斑,如同现代的鼠疫和麻风,更让我一次次惊悚,差点以为古代灾疫又一次入城。侏罗纪又出现了,水泥的巨蜥和水泥的恐龙已经以立交桥的名义,张牙舞爪扑向了我的窗口……” 于是他选择了田园生活,远离都市,去到家乡湖南之农村,山之南,水之北,筑屋数间,做起了山水闲人。

城市的混乱和暧昧击伤了某些城市人,于是,返朴归真似乎只能是唯一的走向。我们长久浸泡在城市里的感官,失却了辨别的功能,除了机械、麻木地适应城市的味道,再没有追寻的热望。该熟悉的都熟悉了,该尝试的也尝试过了,就像那些活跃在舞台上的模特,与每一件华丽的衣服零距离接触过,璀璨的光芒闪过,总要回归平淡。所以盛宴背后的解放,是棉布温情的接纳。

我始终庆幸自己终归还没有蜕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城市人。因为我的血脉里,总是有麦子的芬芳。当我从按部就班的工作琐屑中抽身而出,我就远离了都市,彻底回归为一个钟情的棉布女子。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应该是城市的边缘人。我与城市的距离,仅仅是一条切线。

放下,是心灵的救赎。当我们真正学会放下城市附加给我们的:名利、虚荣、贪欲,必然有一种花香,在时空之外。

给自己一点距离,在城市的扉页,题写灵魂的诗章。

图片发自App

张红梅,笔名文竹若风。部分散文、诗歌、小说等作品刊发于《辽河》《奔流》|《牡丹》《当代散文》《思维与智慧》等。

你可能感兴趣的:(城市的味道)